敖烈自豪地挺起胸脯:“那你说我们是啥?”
龙太子降临人间,几率堪比铁树开花,既然被人认出了,他也不好隐瞒,只希望这个姑娘不要到处去说就行了。
周永玲又多看了他们几眼,下结论道:“你们两个,不是人类。”
“嗯,不是人类,那是啥?”
“应该是妖怪。”
敖烈:“……”
徐华:“那你能看出,我们的原型是什么吗?”
周永玲又努力感应了一下,摇摇头:“看不出,像蛇,又像鱼,可能是带鱼的变异品种。”
带鱼的变异品种很受伤,挥挥手:“看不出算了。”
周永玲也承认:“我虽然是修道,但道行不深,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被你们抓到。”
杨小戟点评道:“你道行不深,但感应能力挺强,老实跟你说吧,他们两个确实不是人,但他们隐藏了气息,一般修道的,也未必能分辨得出,姑娘,我看你还是很有天分的,你和你弟弟来这儿,是为了修行吗?”
周永玲冷冷淡淡:“这事与你无关吧?”
杨小戟碰了一鼻子灰,心想这娘们可真不好对付,她不愿意说的,谁也问不出来,周永玲起身道:“我可以回去了吗?”
周永玲也住在招待所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到头来原来是误会一场,她和他们一样,都在找周永飞,夜深人静的留个姑娘在大老爷们的房间也说不过去,只好让她离开,杨小戟等她走远了,才拍拍天天:“走!”
周永玲的香水味特别浓,走一路,香一路,特别好跟踪,不一会,杨小戟回来,说:“5楼,7号房。”
洛云松点头道:“今晚大家好好休息吧,等天亮了,我们再去找她。”
“也许我们可以跟她合作?”敖烈说。
严实也觉得可以合作,大家目的一样,都在找周永飞,至于她和周永飞到底是来修道还在执行任务,则与他们无关,没必要多管闲事。
杨小戟想了想,却说:“我觉得,她在撒谎。”
“撒谎?!”众人诧异了。
杨小戟从兜里掏出两个写满咒符的石头,一个个点过去,解释道:“布阵的一共有七个石头。”
杨小戟把七个石头摆出北斗七星的图案,徐华一看就明白了:“七星夺魂阵?”
“没错,是七星夺魂阵。”杨小戟严肃道,“夺魂阵和乾坤阵同样是困阵,当中有五颗石头的摆法是一样的,我说五个,是试探她,但她却随口承认了。”
敖烈问:“夺魂阵很厉害?”
徐华点头:“很厉害,是吸取魂魄的一种凶阵。”
“哇!徐华,你好厉害,懂那么多!”敖烈顿时对他另眼相看,没想到常年生活在深海的大管家竟然连人间的阵法都懂。
徐华说:“小烈,课堂上有教的,我是你伴读,当然知道。”
敖烈:“……”
严实苦笑道:“周永玲要我的魂?”
洛云松琢磨了片刻,说:“她要的,应该是我们的魂。”
“那你怎么没事呢?”
洛云松摸摸鼻子:“因为我去买宵夜了。”
严实:“……”
当时,洛云松心血来潮地在路边摊档买宵夜,他买,敖烈也心痒痒地要买,徐华自然是跟着龙太子,严实比他们先走一步,结果就中招了。
洛云松想起淼淼的父母,还有跳楼的苏亦,七日循环里的人,魂魄全都不知去了哪儿,而七星夺魂阵也是吸取魂魄,那它们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关系?
夜深了,洛云松翻来覆去,越想越蹊跷,他有种直觉,微博并不是周永玲发的,但周永玲肯定有事情隐瞒,没准是关于她弟弟的。
“喂,还睡不睡啊?”严实不耐烦道。
“睡不着,脑子里净是帅气的你……哎哟我的手!”
“不许想!快睡!”
洛云松望着天花板,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要是她知道呢?”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
洛云松翻过身,望着严实,说:“周永玲的话半真半假,从她名字上看,确实是周永飞的姐姐,但你还记不记得,你问她锦鲤大仙的劫难怎么破时,她的表情变了一变。”
严实回忆着:“好像有点儿惊讶。”
“万一,她是知道的呢?”
“什么意思?”
“她要是知道七日循环的事,见到我们,当然会惊讶,对不对?”
严实仔细想了片刻,猛然醒悟过来。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七星夺魂阵是夺取魂魄,与锦鲤大仙差不多的效果,她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用什么法阵不好,偏偏用夺魂阵,她要魂魄干嘛?
洛云松看严实的反应,便知道他也想明白了,点点头:“我猜测,周永飞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是知道的,却对我们说周永飞失踪了。”
严实马上接话道:“她布阵夺魂是为了除掉我们,因为她并不想我们找到周永飞?!”
“对,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夺魂,是给她弟弟用的,要是跟着她,没准能顺藤摸瓜地找到周永飞!”
两人越讨论越起劲,一直困扰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他们的心情都非常激动。
“一大早,我们就守着,看她要往哪儿去!”洛云松说着说着,身子忽然震了一震,直接跳了起来,他一跳,严实也反应过来,两人蹦下床,鞋子都没穿,连滚带爬地往门口冲,一打开门,直接奔进了楼道中。
若是他们猜得没错的话……
那周永玲……
“天!希望还来得及!”一口气冲上五楼,洛云松拍打着7号房间,里面有电视的声音,他拍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应,严实这时候已经跑下楼找前台,值班的是一个小伙子,严实告诉他女朋友闹脾气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敲门没人应,怕是出了什么意外,说得绘声绘色,唬得小伙子一愣一愣的,小伙子也怕招待所里闹出人命,二话不说,马上跟着他跑上五楼,门刚打开,严实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房间里亮着灯,电视还开着,但是没有人,房卡还插在卡槽里,说明她并没有出去。
没有出去,那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消失了?
小伙子也进去找了一圈,摊手道:“先生,你女朋友不在哦。”
严实一屁股坐沙发上,脑子里急切地想着,周永玲没出门的话,那她到底去了哪儿?
一阵阵风吹得窗帘一晃一晃,洛云松一把拉开窗帘,往窗外看了眼,窗户外有一棵大树,几根枝丫伸了过来……
洛云松想明白后,马上招呼严实往外跑,小伙子急道:“哎,你们去哪?这房间还要不要住啦?”
“不住了!退了吧!”严实头也不回,“那女人是不会回来的了!”
等洛云松和严实跑到楼下时,只有风呼呼地吹,周永玲早不知哪儿去了。
“靠!没想到她竟然利用大树逃了!”严实气得直咬牙。
“看来我们是猜对了,她确实知道她弟弟的事情。”话虽如此,但洛云松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阻止他们找她弟弟,更是不惜动用了夺魂的凶阵,她弟弟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藏在哪儿呢?
路口摇摇晃晃地走来一个人,远远的,像是个醉汉,严实也没在意,现在周永玲跑了,三更半夜的,急也没用,严实琢磨着,她弟弟还在镇里,要不然她也不会留在这儿,只要她还在镇里,早晚能找到她,想明白后,严实拽拽洛云松,说:“回去吧,先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再想办法。”
拽了几下,洛云松没有动,严实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路口的醉汉,那醉汉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摔在地上,这时候跑来几个人,把醉汉扶了起来,架着他往回走。
“回去吧,有什么好看的?”严实催促着。
洛云松跟着严实往回走,几步一回头,醉汉被人带走后,路口空荡荡的,洛云松问:“刚刚那人,有多少只手?”
“哈?有多少只手?”严实觉得这问题有点儿好笑,“你有多少只手,他就有多少只手。”
清晨,大家聚集在严实的房间里开小会,讨论了一会儿就讨论不下去了。
“外面怎么那么吵?!”敖烈拉开窗帘往下看,今天不知是什么节日,街道里又吹唢呐又敲锣打鼓,一直吵个不停,房间里说话的声音都被淹没了。
门外响起奔跑声,洛云松打开门,随手拉住一个服务生,问道:“今天是过什么节吗?”
“什么?”服务生没听清。
洛云松加大音量,又问了一遍。
“哦!不是过节!”服务生也扯着嗓门喊,“是梁大仙出巡啦!”
“出巡?是指去去祠堂祈福吗?”
“不是啦!出巡的意思是梁大仙从家里出发到祠堂,祈福要明天才开始呢!你是外地来的吧?快点下去!梁大仙马上要路过啦!”服务生说完,噔噔噔地跑下楼,过道里还有不少奔跑的住客,争先恐后地往楼下赶,洛云松也好奇,招呼他们一起下去看看,等去到楼下的时候,街道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远远的,有个老人坐在轮椅上,被家人推着往街道走来,老人满头白发,脸上化了淡妆,打着层粉底,正抬手朝道路两边打招呼,严实看着他,越看越觉得奇怪,梁大仙脸上挂着笑,但却有一种违和的感觉,严实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总之这位梁大仙,给他的印象,像是化了妆的尸体,死气沉沉的。
梁大仙路过招待所的时候,严实挤到前排,学着群众,大声喊着梁大仙,梁大仙转过头,朝他的方向打招呼,身边忽然靠过来一个身体,严实下意识地扶上去,发现是洛云松,洛云松脸色铁青地盯着梁大仙,腿软得站不住。
“喂,你干嘛啊?”严实在他耳边问。
“怪物……”
“什么?”
“他不是人……他是怪物……”洛云松的视线紧紧盯着梁大仙,“他……他有八只手!”
“八只手?”严实哑然失笑,“你以为路边的群众都是瞎的吗?若梁大仙真是这样一只怪物,他们不炸了锅才怪。”
“严实……真的……”洛云松抓着严实的胳膊,急道,“昨晚,我也看到一个有很多手的家伙,我还问你他有多少只手,你记不记得?”
“记得,但那醉汉跟梁大仙一样,只有两只手。”
“不……”洛云松摇头,脸色越发苍白,“梁大仙身上,还长着好几个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祠堂的秘密
第二十四章祠堂的秘密
祠堂占地非常大,香火缭绕,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祠堂门前候着,待梁大仙过来,纷纷迎上去,递给梁大仙一根拐杖,把他从轮椅中扶了出来,梁大仙的腿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走路不太稳,跟喝醉酒似的,医生们扶着他,一直进到祠堂大殿里,往后院去了。
严实随手拦住一个人,问道:“梁大仙住这儿?”
“是啊,后院就是给住人的,梁大仙明儿一早还要祭神祈福,不住这儿还能住哪?”
“那祠堂现在可以进去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啊!”那人非常热情,见他们是外地来的,特地给他们介绍了一番祠堂,还告诉他们,祠堂里有求签的地方,很灵,建议他们去试一试。
随着梁大仙离去,人群渐渐散开,祠堂里只剩下零星的香客,严实扶着洛云松愣愣地站在祠堂门口。
“走,我们也进去看看。”洛云松说着,想要进去,被严实拽住了。
严实压低声音道:“现在要紧的是找到周永飞,其他的事情咱们还是少参合。”
其实严实心里明白,梁大仙肯定有问题,当时在人群中,他看见杨小戟和天天偷偷跟着梁大仙移动,敖烈却是像见着什么新鲜事儿,也满脸惊讶地跟着梁大仙走,他一走,徐华当然得跟着,现在人群散去,那几个家伙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严实,这小镇里有问题,没准周永飞和周永玲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洛云松拽拽严实,“就进去看一看。”
严实仔细一想,觉得他的分析也是有道理的,他们现在缺少的就是线索,周永玲逃了,追查也没了头绪,如今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两人进了祠堂,去接待处那儿领香,桌子上放着啃了一半的香肉包,两人闻到味儿,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们这才想起没有吃早餐。
接待处的大爷指指门口:“外面的小巷子有早餐,去买了吃吧。”
两人道谢,正要走,大爷喊住他们,说:“往西边的侧门出去比较快,大门走还要兜好大个弯呢。”
“西边的门该怎么走啊?”洛云松很细心地问了一下。
大爷比划道:“呐,往那边,走出两条巷子,左拐,再兜半个弯就到啦!”
洛云松信心满满地带着严实往西边走,走了半天,严实忍不住问:“刚刚你是往左拐还是往右拐?”
洛云松:“……”
严实又问:“太阳从哪边出来?”
洛云松很快答道:“东边。”
“东边是哪个方向?”
“……”
“迷路就认了吧!你这个大路痴!”严实掐了大路痴一把,闷头就走。
洛云松看了看四周,他也不知道自己去到了什么地方,院子里冷冷清清,从建筑上看,似乎是到了住宿区,每个寺庙和祠堂总会有提供香客居住的地方,这间祠堂的占地大得夸张,前院供人祭拜,后院供人居住,经过几代人的扩建,已经变得颇具规模。
洛云松想找个人问一问,走出好一段路,却连一个人都没见着。
严实想着,只要绕着院子走,早晚能绕回大门口,结果一路领着洛云松,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中,两人只好又倒退回去,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了好一会,景物越看越陌生,严实不得不承认,他也迷路了。
“哎,好好的一个祠堂,为啥要建得那么复杂,你说那些人是不是闲得蛋疼呢?”严实叹气道。
洛云松附和道:“就是啊,也不搞个路标,害咱们的严大大迷路啦!”
“是哪个家伙左右不分啊?”
洛云松摸摸鼻子:“嗯,好像是个高富帅。”
严实正想嘲讽几句,突然表情一僵,站住了脚步,洛云松见他表情不对劲,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嘘……”严实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