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是我在快生的时候,她说最好能让我见见戴亦,她说我很不好,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没答应;第三次是我孩子病了以后,你知道是个病孩子,你说了什么?”
说道这里,司道予的口气变的咄咄逼人,带着质问,戴妈妈抬起眼睛看着他,眼里是惊慌和恐惧。
司道予没等她说,“哼”了一声说道:“你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作为一个女人,我觉得你很无情。你说:那样的人能生出什么样的好孩子来,我不会认的。这是您的原话吧,戴亦妈妈!”
戴建国和戴梵已经由惊讶变成了愤怒,戴建国一巴掌就扇在了戴妈妈的脸上:“你还是人吗?”
戴妈妈被打了一个踉跄捂着脸哭泣:“我也是为了家里好。”
戴建国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对着司道予却是一脸歉意:“对不起,我就听家里人说你的身体不会有孩子所以我才没有答应,我要是知道这么多的事,我早就来找你了,是戴家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今天本来是说你跟戴亦的事的,看这样我也没脸让你去戴家了。”
他说的很真诚,司道予相信他说的是真话,戴家也未必知道这么多,但是他还是不会答应去戴家的。
司道予摆着手:”叔叔不要这样,我知道不关你的事。”
“是我对不住你,我对不起老班长,改天我登门道歉,你一定要让我去。”
“您去看我爷爷我欢迎,别的就不用提了。”
戴梵正正经经的跟司道予道了个歉:“我代表妈妈给你道歉,我这些事你从来没提过。”
司道予笑笑:“过去的事提它做什么,不过是徒添烦闷罢了,戴家怎样我不管,你父母怎样我也不管,我在意的是戴亦,只要他知道我的好就行了。”
戴建国没有再提什么,带着戴妈妈回去了。
戴梵带着歉意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妈妈在这里面扮演了这样的角色。也许是回去后心里的落差比较大,让她的心里变的扭曲了。”
司道予问:“这话怎讲?”
戴梵点着一支烟说道:“我爸爸是个大老粗这你也知道,虽然我爷爷一直很疼他,但是爷爷毕竟年纪大了,影响力也没有以前那么大了。家里的事渐渐的有我大伯做主,我大伯四个孩子,我们回去的时候我大哥已经出去历练了,现在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剩下的三个哥哥有一个在大营,另外两个经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我二伯家里一个儿子也早早的有了出息,我二伯也是一地的父母官。到了我们家,我爸爸只是一个团长,家里这么两厢比较,我妈的心里就有了落差。戴亦回去后就大吵大闹的说非你不娶什么的,我妈妈觉得丢了面子,你这边的事她就瞒的死死的,所以我们家里都不知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也就是我知道一点了,后来你还走了。”
司道予叹了口气:“人心是最难揣摩的了,走到了这一步,我从来不怨天尤人,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想的是怎么过好以后的日子,而不是跟你们家较劲。”
戴梵喷出一口烟说道;“也不知道我爷爷怎么想的,竟然提出让你那样进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当真是老糊涂了。莫说是司家,就是我也不答应,还当自己是南省一霸,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看看形势。”
司道予跟戴梵聊了很久,司道予觉得戴梵这人其实挺不错,脑子好使,眼界宽绰,他在这个社会上才是能吃的开的人。
戴梵笑着跟司道予说:“其实你也不是个厚道的人。”
司道予不以为然:“厚道也是要分人的,我就跟你讲厚道,你跟我玩阴的,我那就是个傻子。要是跟一个老实人办事,那就得厚道,咱不能欺负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从打架说起
过了些日子,司道予接到了戴亦的信,一边看一边捂着肚子一笑,当真应了那句:满纸荒唐言。四页十六开的信纸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戴亦想司道予。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挥的,上学的时候写作文也没见他写了这么多。
司道予见戴梵的时候偶然提起,戴梵笑着说道:“当年他给我写的所有的信只有一个意思:找司道予。
司道予心中一动,问道:“那些信在哪?”
戴梵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想要?”
“嗯,还有吗?”
戴梵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找找。”
第二天,戴梵打电话找司道予说:“信找到了,但是我不能白白给你,我要换点东西。”
司道予问:“要什么?”
“海边盖的别墅在你们住的旁边给我留一栋。”
司道予一口答应。
后来戴亦知道戴梵的房子是拿自己那些信换的,不依不饶的要钱。
理由是:“信是我写的,我才是信的主人,你不能拿我的东西换我们家的东西。”
虽然戴梵也据理力争的说:“我才是信的持有人。”
但是戴亦说:“我是原著作人,我有版权,你的房子有我一半。”
戴梵无奈,房产证上当真在自己名字的旁边加上了戴亦的名字。
眼看着天气转暖,司道予抽空参加了司小亦的六一运动会,别人家是父母一起参加的亲子活动,他们家就他带着孩子。有好事的家长就问司道予:“你是他哥哥吧,你们的爸爸妈妈怎么没来啊?”
司小亦捂着嘴乐,司道予尴尬的解释:“我是他爸爸。”
那家长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哎呦,这么年轻的爸爸呀!真看不出来呦”就紧闭了嘴,再不说话了,转身跟别的家长嘀嘀咕咕的说话去了。
过了几天,司小亦的老师打电话给司道予:“司小亦跟同学打架了。”
司道予赶紧去学校,司小亦和另外一个孩子在办公室里。司小亦白皙的小脸带着伤,身上也一条子一道子的,那个孩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司道予看了心疼,赶紧抱着问他:“怎回事?你怎么会跟别人动手?”
老师在一旁说:“司小亦同学先动的手,我问他为什么动手,他就是不说。”
司小亦低声说:“爸爸,对不起!”
司道予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跟同学打架,温和的说:“怎么回事,能跟爸爸说吗?”
司小亦瞪眼看着旁边那个低着头的孩子,司道予也看了过去,他觉得那孩子有些面熟,看了一会儿想起来是六一的时候在一起做过游戏。
司小亦指着那孩子愤怒的说:“他说我是私生子。”
司道予的脸瞬变,他不知道那个孩子的母亲在六一回去后说什么。孩子只会学话,还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他不知道这样的话会伤害人到什么程度。
对于这样的事,司道予无法改变,唯有告诉自己的孩子:“不要去理他,你管不了别人的舌头,唯一能管的只是自己。以后不要跟别人打架了,在你不能确定有自保的能力的时候,打架会伤到自己。”
司小亦似懂非懂的点头。
那孩子的家长听到自己的孩子这样说的,眼睛里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半真半假的在自己孩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让你胡说八道。”
那孩子捂着屁股梗着脖子叫着:“是你说的,你说这么年轻就有那么大的孩子一定是没学好,这孩子准是私生的。”
那女人听了恼羞成怒,扬手就给了孩子一个耳光,那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撒泼打滚的哭闹。
老师看了不高兴,说了了一句:“您怎么能打孩子呐?”
“我的孩子我愿意打就打,愿意骂就骂,关你什么事?”那女人不客气的把老师的话呛了回去。
老师生气了,憋的满脸通红说了句:“愿意打孩子回家去打去,这里是学校。”
“我的孩子,我愿意在哪打就在哪打,你管的着吗?”
“你这家长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我就这样。”
司道予看着家长跟老师吵了起来,拉着司小亦的手就走了。
一边走一边问:“小亦,我给你换个学校好不好?”
司小亦问:“那里的家长也这样?”
“不是家长的事,这样的家长哪里都有,这样的同学也哪里都有,人活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不过是一个开始,你愿意接受这样的事还是换个环境?”
“换了环境还这样吗?”
“这个不一定,那里的人大概不知道你是爸爸一个人生的。”
“为什么是不一定,为什么是大概?我不是爸爸一个人生的,我有两个爸爸。”司小亦不解
“嗯,不一定就是别人不知道你的事就不一定不会说你坏话。大概的意思是别人以后也许会知道你的事。”
“懂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换环境?让别人知道了我的事再把今天的事重演一遍?”
司道予惊讶的看着司小亦,他就觉得他儿子的思维跟同龄孩子不一样,他觉得他想的比别人的孩子想的多,想的远。
他蹲下身使劲的把他抱了起来,脑门顶着他的笑着说:“儿子,我为你骄傲。”
“爸爸,我也为你骄傲,别的同学都是妈妈生的,而我不同,我是爸爸生的,所以我很骄傲。不用换学校了,我在这都熟了,今天跟我打架的同学挺好的,我不爱听他说的话才先动了手,其实我也不对,我应该问清楚了,不该先动手,动手总是不对的。”
“嗯,认识到错误就好,要改正,你们是同学,要在一起读六年书,要搞好关系知道吗?”
“我知道,以后我尽量忍着。”
“嗯,爸爸相信你。”
“爸爸”司小亦使劲的抱着他的脖子“爸爸,我想他了,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司道予知道他说的是戴亦,他使劲的抱着他说:“他也许会跟我不同吧,我们的思维方式不一样,处理事情的方法就不同。嗯,其实我也想他了,可是他得罪了你爷爷,被你爷爷发配了。”
司小亦歪头想了一会儿说:“我去求爷爷把他放回来吧,我想知道他的看法。”
“嗯,你要去的话,他回来的速度会大大加快的。”
“好。”司小亦高兴了“我回去就给爷爷打电话。”
爷俩个高兴的往回去,司道予慢慢问着他学校的事,司小亦忽然指着一个人说道:“爸爸你看那个人,她天天在我们学校的门口,那天还跟我说话来着,他说她是我奶奶,我没理她。”
司道予顺着司小亦的手看过去,戴妈妈赫然站在那里,向学校里张望,显然她没看见司道予他们。
司道予的眼睛眯了起来,戴家人?哼!
他放下司小亦说道:“她是你爸爸的母亲,也就是你奶奶,爸爸不喜欢这个人。但是,她是你戴爸爸的妈妈,出于礼貌,你要叫她一声奶奶。”
司小亦问:“爸爸为什么不喜欢她?”
司道予不知道怎么告诉孩子以前的事,他斟酌了一下说:“不是爸爸不喜欢她,是她不喜欢爸爸。爸爸和戴爸爸分开这么多年只要是因为有她,所以爸爸才……”
“我知道。”司小亦截住了话“就像是牛郎织女一样,她是王母娘娘,是她分开了你和戴爸爸,我明白了,我一点也不喜欢王母娘娘,那我还理她吗?”他有些为难,一边是戴爸爸的妈妈,一边是亲爸爸,让他难以抉择。
司道予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左右了孩子,他笑着摸着司小亦的头说:“你自己决定,不要顾顾忌爸爸的想法。”
司小亦想了一会儿,小心的说:“我跟着爸爸的时候不理她,跟着戴爸爸的时候跟她打招呼,否则我怕戴爸爸会伤心,这样可以吗?”
司道予笑了,这个孩子知道顾忌别人的感受了,可是他不希望他这样,他希望他无拘无束的活着,活的肆无忌惮,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只要遵循着社会规则,别人的想法跟自己何干?
司道予带着司小亦刚进家,就看见站在院子中央的戴亦,司小亦高兴的扑了过去:“爸爸,你怎么回来啦?我爷爷放了你吗?”
戴亦一把把他举了起来:“哎呦,长肉了,想爸爸了没有?”
司小亦抱着他的脸就亲了一口:“想,我刚才还跟爸爸说给爷爷打电话让他放你回来,你回来我就不用打电话了,真好。”
“你这小白眼,你爸爸回来就不给我打电话了?你眼睛里就有你爸爸是吧?”
司小亦听了这话赶紧回头看,司照云站在老头的鱼缸跟前板着脸看着他。因为有花树挡着,司道予和司小亦都没看见他。
司小亦对着戴亦吐舌头,小声说:“爷爷也回来啦?”
戴亦也小声说:“嗯,给爷爷说句好听的。”
“嗯”司小亦在他身上滑了下去,快步走到了司照云的身边,扬着小脸甜甜的笑着:“爷爷您也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去接您也好啊。”
司道予看向戴亦,无声的笑了。
司照云见他过来说话,脸上郁积的乌云消散的干干净净,摸着他脑袋说:“你这小鬼头,就会忽悠人,哎呦,哎,你这一脸的伤是怎么回事?”他用手摸着那里,看的却是司道予。
戴亦刚才举着他就顾的乐了,根本没注意脸上的伤,司照云蹲在司小亦的对面看的清清楚楚,脸上立刻没了笑容:“跟人打架了?输了赢了?打架的理由?”
司道予仰头望天,他怎么就忘了司小亦刚跟人打完架呀,司照云这人看着挺正义,其实骨子里最护犊子了,这下子该怎么解释这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从打架说起(二)
司道予绞尽脑汁想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戴亦已经奔过去看司小亦了:“怎么回事?”
小朱和贺飞也窜了出来,司道予看着一家人以司小亦为中心奔了过去,生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也很无力,被人关心很幸福,被这么多人关心更幸福吧?
司小亦被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烦了,他是个很有修养的孩子,烦了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闭紧了嘴巴,任你是谁,就是不开口。
这让人产生一种无力感,有种想找根撬棍去撬开那紧闭的牙关的冲动,浑身的力气在这个长的精致但死不开口的孩子面前浑无用武之地。
于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