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还是对这个冒然来挑战自己的对手,表现出了基本的尊重。
拱手说道:“江东陷阵营高顺,领教了!”
王义惊疑道:“你们是江东军!不是扬州军吗?是谁的部下?为何要擅自侵犯···”
回答他的却是高顺劈面而来的大刀。
王义虽然自诩武勇,却依然远不是高顺这个冷酷,且只讲究效率的高手的对手。只见场中高顺飞舞的大刀,快如闪电。王义甚至只来得及挡住第一刀,就再也没有能力完成下面的遮挡动作。
上劈、下撩、横斩。
三招一过,高顺不再理睬王义,依旧保持平淡的表情,收刀向营中走去。仿佛斩杀敌方将领只是吹了一口气那么简单。
直到高顺如大侠一般高大的背影没入大营,陷阵营军士中才暴发出一阵欢呼声。
他们都看到那个庐江校尉王义的身体上,逐渐渗出了一道倾斜的血线。越来越粗,终于喷发开来。而他的上半身从马上慢慢斜斜的掉了下来,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伴着他那颗来不及建功立业不甘的雄心,轰然一声落入尘埃,再不动弹。
想要成大功,必须要有坚强的实力做保障才行,否则那也只能是一个笑话。
只有一颗热血沸腾的心,对于争霸天下是丝毫也没有用的,只能是成为真正的高手武将们的试刀肉,垫脚石而已。
陷阵营的军士们以往都只是听说,自家的主将是个绝对的高手。绝大多数人却是直到今天,才真正见到高顺出手。
每个人都是惊心的暗想:“那让人眼花缭『乱』、迅猛无匹的刀法,只怕是人都接不下来吧。简直是太让人震惊了!原来这刀还可以这样用的啊!”
还有什么能有自家武将的武勇无敌,更能让士兵们兴奋的呢。
为将之道,智、信、仁、勇、严,五德缺一不可。
一个合格的将军除了要求他能征善战之外,成为全军将士心目中偶像级的英雄人物,就是最为重要的。
只有让自己的手下心服、信服、拜服,才能更好的指挥他们去为了胜利而拼杀。
陆贾指挥着残余的将领收拢着残兵,打扫战场。王义战死,他就成了城外的最高指挥。
陷阵营在胜利后,只留下一小半人收拾了一番战场,回头继续建设营地去了。并没有对他们这些残兵进行继续追击。甚至任由他们继续打扫战场。
陆贾看着江东军的营地,心中愤恨的想着:“失策啊!失策!谁知道那个王义,太过无能。平时看他的功夫很是不错,已经是打遍庐江无敌手了,那知这次遇到江东军的前锋大将。好象那个冷酷的家伙姓高,对,他的将旗上写着是这个字。”
“『奶』-『奶』的江东军,又是孙家的贼子。可恨王义这废物居然连三招都没扛下来。这下不但丢了他自己的『性』命,最重要的是眼下不论是将还是兵,个个都被那些江东军吓破了胆。”
“好不容易收拢了大部分人,再次想要从后面偷袭江东军。趁他们忙于扎营,再攻他们一次,说不定这次能捞回些好处来。可如今却是人人反对,只想要回城禀告太守,再做决定。根本就没可能实施这个计划了!可惜了我这条好计!”
“现在才明白争战终究不是训练啊!平时哪怕练的看起来天下无敌,上了战场也只是活命的机会大一些,更多的是要靠运气了。”
看了一眼那些在战场上,垂头丧气的搬运着,战友们已经僵硬的身体的庐江‘精兵’们。
陆贾的心中只是是无奈的叹息一声:“那些江东兵个个简直如杀神一般,他们的铁甲本就难以攻破,他们的兵器却是比庐江的军士的配发的武器,精良了不止一筹。
不论是战斗还是配合能力,都比眼前这些庐江的‘精兵’们高出一大截去!他们是怎么练出来的。难道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吗?江东军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老兵?”
“原以为经过当年的宜春之战,我也算是一个战场老将了,算是见过大场面。谁知道,那江东军的专业军士,与那些造反的『乱』民之间的实力完全是天地之别了。”
“书生打仗讲得再头头是道,终究只是纸上谈兵!可是我这次得罪了孙家那个小子,究竟给庐江,给家族带来了什么样的敌人啊!”
灭顶之灾这四个字突然出现在陆贾的脑海里,让他激楞楞的连打了几个冷颤。
“不!这都是他们的错,都是王义指挥失误,都是这些胆小怕死的士兵的错。我没有错,我只是在边上看看,根本没有参与指挥。我又怎么会错呢!
只是王义这个狗杂种,却死了,这个『奸』滑的混帐东西!真是害死我了!真正的攻城战还没开始呢,不说没有什么战绩,自己这边就已经损了一个将领,死散了近千士兵。这还是江东军没有趁胜追击的结果。要是他们真的追击···”
陆贾的不由得更加的心寒:“哪结果肯定是全军覆灭的结果,只是这眼下的惨败,回城怎么向太守大人交待?原本想着把责任都推给那个该死的王义,谁知道他居然就这样一死了之,这下倒好,连个替死鬼也找不到了。难道要我自己来承担这个结果吗?”
想着回城后,族长陆康那阴冷的眼神,他的骨头里感觉透出了极度的寒冷。。
第五十三章新的开始
千里之外的兖州治所-鄄城。
刺史府内修葺一新,宽大的宴席厅中,却是只放下了三张酒案。下首的两张桌共坐了三人,却仿佛都是各有心思,酒案上放满了各式精制的菜肴,却是没能勾起参宴的人的食欲,都是所用不多。
今年新任兖州刺史曹『操』正端坐在主位之上,抚『摸』着自己日渐增长的一缕胡须。有些志满意得的看着堂下两边端坐的心腹谋士们。
如今高高在上的地位,让他从心里高兴出来。一向只留短须的他,也开始蓄起长须装斯文了。
自从年初百万黃巾军入兖州,原兖州刺史刘岱战死东平国后。
曹『操』的老朋友陈宫,认为黃巾军有席卷全州的企图。出于事态紧急,为了百姓能不遭黄巾祸害。才说动了济北相鲍信等人,在没有朝廷任命的情况下,让眼下兖州境内最有实力的曹『操』,代理了兖州刺史的位置。
而鲍信也在随后与黄巾的大战中,不知是出于意外还是故意的战死了,这样在兖州再也没有人能有实力威胁到曹『操』的地位。除非他自愿,否则没人能让他从刺史的位置上下来。
事业上的大获成功,怎能让曹『操』不得意万分:“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新人,新府地,新的事业。代表着我曹『操』有了一个全新的开始!奋斗了近十年,我也终于成了一方州牧大员。
年初接任了州刺史,历经艰苦大小几十战,终于扫平了黃巾军。又与年少游侠时结交的好友袁绍,一起联手打败了公孙伯珪、袁公路、陶恭祖的联军。”
“想想这世道还真是奇妙,要不是黄巾造反,使得天下大『乱』。我会不会还只是一个流浪乡间为非作歹的大恶棍呢?想想以往年少轻狂的所为,还真是有些好笑!”
“人生真是精彩啊!二十年前,除了桥公和何颙,谁会对我这个任『性』妄为,为祸乡里的青年高看一眼。呵呵!在那些凡夫俗子眼里,我这也算是浪子回头的典范了吧!”
“可惜的是桥老前些年过世了,不然还真该请这个忘年交的慈祥长者,来我这新修的州牧府做客一番,那怕是为他颐养天年我也甘心啊!”
“这世上也只有桥老,会为我今天的成就真心的高兴吧!当年要不是他的一番提点,只怕我就是今天还沉浸在那欺男霸女的生活中,浑浑噩噩的没有醒过来吧!”
“自从黄巾起事以来,我也算是几起几落。好不容易混到了如今的地位,去年帮助东郡太守王肱击败十万黃巾。才是真正打出了我的威名,以为终于安稳下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没想到的是,青州黄巾突然爆发起来。却是意外的干掉了刘岱这个自以为是的兖州刺史。
帮我扫平了升迁路上最大的障碍。说起来,我还是要感谢黄巾贼才是!”
“他们才是我曹『操』发迹的福星啊!对天下人来说是灭顶的灾难,结果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成就了我的事业。看来我还真是个发国难财的命!至于那些苍头百姓,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惜的!难道真得还怕没有人种田吗?
这就叫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如今我手下也算是猛将如云,谋士咸集了吧!”
“单看本家的武将就有曹子孝(曹仁)、子和(曹纯)、子廉(曹洪)、元让(夏侯惇)、妙才(夏侯渊)兄弟,这几人皆是我最为亲信的亲戚兄弟,真的是上阵还需亲兄弟啊!
想我曹氏如此兴旺,将才辈出,必是先祖庇佑之故。也不枉我们这些孝顺子孙,每次年节时隆重的一番祭拜!”
“如今更有乐文谦、李曼成、于文则相投,这些人都是大将之才,有他们在,我才有征战四方的武力。靠着他们的奋战,才能扫平这青州百万黃巾,得到如今这十万精兵!要说如今的兖州才是真正的兵多将广,实力雄厚!”
“数月前,元让更是从郡司马赵宠手下,寻到了一个名叫典韦的恶汉,乃陈留己吾人。果然是深有武勇,使一双单枝八十斤重的大铁戟。听说,他在营中还曾单手竖起过两名军士抬不起的牙门大旗。
不过却是不服人管束,那是管的人地位太低的缘故吧!他整天在营中寻人挑战,惹得是天怒人怨。比试起来又不知道留手,听说伤了不少人,得罪的人太多,虽然武勇却是始终不得提拨。元让找到他时只是个什长而已!”
收了他之后,立即让他做了对我倒是忠心耿耿,唯独可惜的就是为人过于粗豪,心中并无军略,且嗜酒如命。让他为一方之将,怕是终究会误了大事。可惜,这世上终究是难觅完美之人啊!”
“这个人,只能是留在身边严加管束,尽量约束他饮酒才行。不过看他做起卫士队长倒是忠实尽责,也算十分的称职!”
“如今我统领兖州,也算是位高权重,跻身于名门望族之流。才会有这么多的大才之人,慕名前来倾心相投。”
“特别是去年从袁绍那来投奔过来的荀彧。文若当年年少时,何颙曾惊异的说他是:“王佐才也。去年也就是初平二年(191),文若离袁绍而投于我。当时我见他来投,我真得是太高兴了,失态之下,甚至说出了:“吾之子房也!这样有点大逆不道的话!”
“至于本初那混小子,自己不能用人,留不住人才,又能怪谁!与其让文若这样的大才投了别人,不如我这个好兄弟帮他收下了好!怎么说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说不得下次遇到他,还要让他请我喝上一顿表示感谢呢!”
“王佐之才果然是名不虚传!文若一来,我就拜他为军师。原本让我头痛的文书政事,到了他的手上,一切事务立刻变得井井有条起来。帮我解决了一个大大的心病啊!而且他很有识人之明,荐才有功!”
“文若身边坐着的那个更加年青,文士打扮的男子。却是文若推举上来的谋士,他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戏志才。
这个年轻的智者,熟读经史,交游广阔,而且为人多有谋略。虽然出身差了点,听说当年也是个流浪乡里的无赖,却是在后来发愤读书,学了一身的谋略。”
“谁说流氓就不能成英雄!我是如此,这个年青的戏志才也是如此!我们原本是一类人!”
第五十四章摸金校尉
曹『操』饮了一口酒,继续想着:“他刚一投靠于我,就用他的智谋多识,得到了我深深的认可。这也是有大才之人啊!如今对于他的计谋我更是极为依重。
让他任了主薄一职,他的才学却是足堪大任。只是看他面『色』青白,饮起酒来毫无节制,酒量很好,身体却似乎有些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要请人帮他调养一番。”
而左手独坐一席的,就是兖州东郡东阿名士程昱、字仲德。
其人身长八尺三寸,下颌长着一大把整齐漂亮的须髯,倒是和那关云长的胡须相似。虽然已是年逾五十,但看上去依然是一派风流士子的样子。倒是不太显老。
“这个仲德倒是有识之人,当初刘岱一再征辟他出仕,他只是推病不出。如今刘岱一死,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派人去请了他一次,他却是欣然来投。”
“这些有才智的人行事还真是奇妙之极。看来他也是看好我的前途了!投入军中这半年来,他对我也是忠心耿耿,很是出了些好的谋略。对消灭黃巾起了很大的作用!”
曹『操』举杯向堂下三名如今依为心腹的谋士致意。
三人连忙举杯还礼,三个聪明的智者都知道主公曹『操』,单独宴请自己这几个心腹谋士,想要说的问题也都是心知肚明。
宴席进行到现在,几人都只是沉默着稍稍饮食,却是完全没有了一次宴会应有的欢乐气氛。放下酒杯后,年纪最小且任主薄的戏志才,先开口汇报了一番最近的军情和各方的动态。
最近大战刚过,兖州基本平定下来,也就是一些军政常务而已。
最让在坐几人动容的就是,一代大儒、北中郎将卢植去世了。他临死,命自己的儿子把他俭葬于土『穴』,不用棺椁,附体单帛而已。几人都是对这个一生文名传天下的名士,死了还能保持一个读书人的节『操』感慨不已。
等三人感慨过后,戏志才又说到:“主公,最近金甲传来密信!他们『摸』金校尉十二人中排行第十一的金顺携家人叛逃,被排行十二的金利带人追杀于徐州。而这之后两人就都没了消息。”
“金甲事后亲自去了徐州查访,最后在徐州涂中的一小山中发现了他们最后的踪迹。却只发现金顺的家人和金利当时所带的全部人手都死在了当场。金顺却是就此失踪了。看情形应该是有第三方势力介入了!”
现场的另外三人一听戏志才的报告,都是一楞。
程昱是第一次听说『摸』金校尉这个称谓,有些疑『惑』的想到:“这『摸』金校尉是什么职别,怎么从来没有在外面听说过,大汉还有这样的官职啊!”
荀彧虽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官衔,却是知道戏志才虽然是个书生,却因为『性』格豪爽,从来都是交游广阔。三教九流的很是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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