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当时知道宜春情况危急,随时有可能会被乱匪攻破,本要骂那迂腐的主薄一顿。将军却是回答‘本太守我没有什么文德,只以征伐为功。越界征讨,是为保全郡国。倘若以此获罪,我无愧于天下!就算是因此获罪,只要能救得宜春百姓,就决不后悔!’”
“于是,老将军就整顿部伍,起兵驰援宜春,后来乱匪们听说将军就要杀到,刚刚攻破了城池也是闻风逃遁。宜春之乱就此平定。盖也是那时被将军的不顾自身荣辱,救民于水火的豪情所感,才决心投奔了将军。”
程普接着说道:“也就是那次平定荆湘,朝廷检录老将军前后所立下的战功,才封将军为乌程侯的。”
很快,进去通传的守卫就转回出来,只说是让江东军众人入府内暂坐。
众人怀着轻快的心情,进入太守府。一路行来,只见府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树木,整个庭院的布局无不是别具匠心之极。
就是黃盖、程普这些从来不懂风雅为何物的将军们,也被这太守府内的精巧景致感叹了一路。更不用说这些从未见过这么漂亮园林的卫士们了。
孙策感觉自己好象回到了后世曾去过的苏州园林中一般,小桥流水什么的,布局真的很是相象。一问带路的侍卫,这个陆太守果然就是吴地人,看来苏州园林的装修风格,早在这个时代就已经开始流行了。
陆家几百年的豪门世家,他的文化底蕴,自然不是军事世家的孙家所能比拟的。细节上体现他们的家庭文化,和凌驾于常人的优越性。
他的奢华之处绝不是象袁术新暴发户般的张扬。虽然袁氏也是世家,可是整个左将军府,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壳子,到处是描金堆银的,充斥的是一股霸道的嚣张之气。
在陆康的太守府的客厅中,装点的是几幅优美的画作,一套质地优良,做功精细却是简约大气的家具,绝对看不到金银之类的茶具和装饰。
让人自然就感受到了一种稳重、沉静的世家气派。几百年的文化积累沉淀,其厚重程度绝不是普通世家所能比的。
这时候的太守府后园一个小巧的凉亭之中。坐着一个已显苍老,却依然精神矍烁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却是有一股淡淡的自然威严。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久居上位的老人。他的手中正拿着吕蒙刚递入的拜帖,和马日磾的书信正细细的看着。看来他就是现任的庐江太守陆康了。
他的身边下手处坐着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看身上的衣着应该是主簿之类的人物,正一脸愤怒的看着袁术发来的那份公文。
嘴里气愤的说着:“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个袁公路,实在是嚣张之极,也太看不起我们陆家了。当我们也是他的下属吗?随便拿个什么饮差信印,就想要让我们乖乖的臣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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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陆逊与陆绩
祝大家五一玩的开心!!
亭中还有两个一大一小的男孩,大的一个十来岁,看来刚刚开始长个,有些偏于瘦弱。
但他清秀的眉宇间,却已经有了一些成熟印记,似乎已是经历过了很多风浪。他也看过了这些公文,却是没有什么激动的表现,就是那样平静、沉稳的站在那里,等着长者们先行说话。
另一个男孩看来只有五六岁,却是生得粉嫩可爱,居然也是学着年长少年一样,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只是那与他年龄太不相衬的表情,出在他的嫩脸上,让人看着想要发笑。
装老与装嫩这些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行为,只能是引人发笑而已。
陆康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信件,没有看向那个依然愤愤不平的中年人,却是对着两个孩子和气问道:“伯言,绩儿,你们也都看到了刚才的书信公文,你们有什么看法。”
原来这两个孩子,就是陆康最为中意的侄孙陆逊,和老年所得的爱子陆绩了。
亭中还有两个一大一小的男孩,大的一个十来岁,看来刚刚开始长个,有些偏于瘦弱。
但他清秀的眉宇间,却已经有了一些成熟印记,似乎已是经历过了很多风浪。他也看过了这些公文,却是没有什么激动的表现,就是那样平静、沉稳的站在那里,等着长者们先行说话。
另一个男孩看来只有五六岁,却是生得粉嫩可爱,居然也是学着年长少年一样,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只是那与他年龄太不相衬的表情,出在他的嫩脸上,让人看着想要发笑。
装老与装嫩这些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行为,只能是引人发笑而已。
陆康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信件,没有看向那个依然愤愤不平的中年人,却是对着两个孩子和气问道:“伯言,绩儿,你们也都看到了刚才的书信公文,你们有什么看法。”
原来这两个孩子,就是陆康最为中意的侄孙陆逊,和老年所得的爱子陆绩了。
陆康对于这两个天资聪敏的孩子,很是寄于厚望。认为陆家再兴的期望就在他们两人身上。特别是对于自己六十二岁才得到的这个小儿子,更是认为他的才智高绝,发展前途还在这个侄孙陆逊之上。
所以他一直以来就随身带着这两个孩子一起,不论是处理公务还是研究学问,都要在其中找机会教导他们,询问他们的意见,尽力的增长他们的见识和能力。
其实世家大族之所以能做到长盛不衰的秘诀就在于此了。只要发现有好的苗子,就下大力气去培养他们。使之更好的成才,加上大族所占有的资源更多,就更容易培养出优秀的人才来。
陆康抚着自己下颌上稀疏的几缕胡须,想着今年正月时,自己带这个儿子一起去寿春。参加左将军袁术举行春宴时的情景。
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丝微笑:“当时袁术命人拿出了一盘桔子,请大家在宴后食用。这小子却是偷藏了三个在怀里,只是最后在拜别袁术时,他人小衣浅,桔子从他的怀中滚落下来。”
袁术笑问:“你是谁家小子?怎么吃了不够还兜着走啊!”
“大家都是一阵哄笑,他却是毫不怯场,沉稳的说道‘这是我做为一个儿子,带回家给母亲品尝的。’袁术和原本哄笑的人都是大感惊讶,都是认为这小子天资过人,与众不同。”
“人人都说他果然是神童,连袁术也是如此认为。想想我陆康一生唯一的缺憾就是后继无人,想不到老天却是在我完全丧失了希望时,才让他的母亲给我带来这个天才的孩子,填补了我的遗憾。”
“如今我的最大希望就是能看着他长大成才,接替我的事业!这个伯言嘛!很是聪明,倒是可以让他做绩儿的得力助手。希望老天能再给我些时日,让我完成此生最后一个愿望!”
“只是想不到宴后,袁术却私下邀我入室闲谈,居然要求我效忠于他。想我堂堂江东陆家族长,自不可能服从他这个汝南来的袁家大少爷。他的无理要求,当然只能被我婉拒。”
“看这个家伙来汝扬后,仗着汝南是他袁家的老家,袁家的势力是根深蒂固。名不正言不顺的就凭着家族的支持占领了汝南,更是借着孙破虏的武勇打下了豫州、扬州。他一来,几地的百姓税赋就调高了一成。他这是来淮南刮地皮来了,只可怜百姓们都要受苦了。”
“再看他穷兵渎武,四处挑战天下英雄,可又没有了孙破虏那样级别的武将。为人又是自傲狂妄之极。想他的未来,纵然他袁家的大力支持,也定然不会是很长久的!”
“我又怎么能把陆家的前途绑在这个将死的官贼身上!除非糊涂到想陪他一起去死。”
陆逊听了陆康的问话,恭敬的躬身一礼,回答:“伯爷爷!逊以为,这次左将军的要求,有些试探我们的意思,看来他是想要对我们庐江动手了!”
陆康一听,不由得吃了一惊。手指下意识的用力,却是拉痛了自己的胡子,连忙松开却是看见几根花白随风飘落下来。心疼的他直抽气。
陆绩却是对陆逊的话表示同意,只是年纪终究太小,让他发表什么意见却是说不出什么明堂来。故而这种时候,他也只能是做一个听众,同时做出自己的判断,结合自己的家人是怎么处理这些问题。好学会对事情的处理方法。
陆康恨恨的瞪了一眼陆逊,大概是恼他危言耸听,害自己又掉了几根原本不多,愈显珍贵的胡子。
陆康冷静了一下,沉声问道:“伯言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想当初在各自的地方上,我们陆家的影响力也不比他袁家差多少。只是现在他们出了一个无耻的袁术,到处抢地盘,如今居然想把手伸到我们江东这边来了!”
陆逊不慌不忙的说道:“依袁术一贯强硬的个性,加上他在扬州地方骄横日甚的态度来看。他想要的东西,想要做的事情,根本没有人敢逆他的意思。上次伯爷爷参加寿春之宴后回来,说拒绝了他的招揽。只怕他定是要怀恨在心!”
陆康怒哼一声说道:“哼,那个袁家的大小子。仗着比我们兵多,就想来以势压服我们,当真是我们好欺侮吗。要知道,打仗靠的可不是人多就行的。”
“如今我们据有舒县这座坚城,单只城中就有六千训练有素的精兵,还有坚定支持我们的百姓。城中的粮仓中,又是被这几年的丰收堆的满满当当的。”
“这才是真正的兵精粮足,而且武器盔甲箭支什么的,也都已经准备充足。他袁术要是真得敢于侵犯我们江东所属的地盘,老夫定让他尝尝惨败的滋味!”
“再说老夫才是朝廷明令正封的一郡太守,是有官印文书的。他袁术却是只个瞎混出来的恶棍,就是他现在的州牧的名号还是自封。难道他还敢造反,来攻打我这个朝廷命官不成!就不怕大家一起剿灭了他吗?”
看来,这个江东陆家家主的心里,已经把这个江东地面,至少庐江这一块,划入了自己的口袋。属于自己私有的东西当然不能容忍别人来染指。
年少的陆逊对于自己这个顽固的伯爷爷,却是有些束手无策。
心中不由得暗暗焦急:“虽然,这个刚强的伯爷爷的确有骄傲的资本,把这个庐江郡治理的是井井有条,百姓无不是感恩戴德。”
“可是打仗终究不是仅靠仁义就行的,也要看到别人家的实力,的确是比庐江一郡之力要强上很多。人家有的是两州之地的精兵,而且手下也是很有几个能冲锋陷阵的大将。精兵更是多的不计其数。”
“只看他们吞并豫、扬两州,他又什么时候管过别人是否是朝廷亲封的官员呢?刺史也是一样说杀就杀了,朝廷同样拿他们毫无办法,对他们更是有只有封赏没有惩罚。”
“更不论说他现在要对付的只是一个郡里小小的太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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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陆逊初献谋
陆逊看了一眼两个正在慷慨激昂,自以为得计的长辈,继续着自己思考:“庐江只是一郡之地,必竟是人才稀少。如今那些任职的郡丞武官里,只有几个人还算是有些武艺。不过他们单打独斗尚可,指挥战斗却是没有一个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
“如今纵使表面上看起来兵精粮足,可是也经不起别人的消耗啊!他只要派几个能战的将军来将舒城一围,庐江只能是坐以待毙了。城里根本不知道派谁上去冲阵,斗将!只是困守城中,那是根本不可能得到胜利的啊!”
“可惜我又才只有十岁,就算上了战场,又有什么做用呢?那些自以为骄傲的精兵,根本无人会服从一个连重剑也拿不动的孩子!”
“伯爷爷,虽然经常让我发表意见,却是从来也不肯听我的话!他终究还当我只是一个孩子啊!唉!以他老人家的经验,观念一旦形成再想要改变就太难了。”
陆逊考虑了一番,向着陆康说道:“伯爷爷,其实,我们现在可以不用直接回答袁术的询问,就是用一个拖字就行了,根本没有必要和他直接翻脸。只要在忍耐两个月,等明年春天,袁术出兵攻打兖州的曹操后,我们就可以松口气了!”
这时那个中年文士不屑的嘲笑道:“伯言,你还当这个两大家族之间的争锋,是小孩子们过家家,做游戏呢?这个不能做,那个要去拖。总是在那里学忍耐吗?呵呵!”
“大丈夫能忍一时之气是很有必要的,但不能一味的忍让。不然真要等到别人欺到我们陆家头上来的时候就晚了。你还是太小了,很多窍门都不懂啊!”
陆康看了一眼这个中年文士说道:“陆贾,你也不要如此打击伯言了,他必竟只是个孩子,见识少些,也是正常。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置了,希望你能让我满意。”
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中年文士原来就是当年黃盖当县丞时的宜春县长陆贾,他却是陆逊的族叔了。
还真是有缘何处不相逢啊!他从上次被造反的山贼围攻却是不能立功。且因为守城不力,造成了军民的损伤。之后就被撤去县令之职,无处可去,只好来到庐江,投奔了族长并在陆康手下做了一个主薄。
一直以来他都是不服气,族长总是十分看重这个叫陆逊的小家伙。总是给他最好的培养,看起来甚至想要把他培养成接班人的样子。想当年自己年幼的时候,那里会有这么好的待遇,让族长亲自带在身边教导。
可是陆贾心里却是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族长心中的最后接班人选,只能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陆绩。
当然这个愿望要实现,还要陆康自己活的够长才有可能,毕竟陆绩现在才五岁,就算他确实聪明过人,但陆康实在是太老了,虽然看起来年近七十的他现在还很是健朗,可是谁知道他还能再活上几年呢?
陆贾听到陆康的这句话,顿时明白:“族长这是在考察我了。如果这段时间表现的好,不说能接任下一届族长,至少也能在家族里混成个头面人物。”
“说不定能在庐江当个县长什么的官职。到时自己只要努力一些,做出些准备,族长一旦有事,我就算不能顺理成章的接任,至少也能混到个家族元老当当!那也是在家族中有实权的人物,到时谁敢不听我的意见呢!”
陆贾连忙躬身对陆康说道:“叔叔!这件小事就交给我吧!侄儿以为,对付袁术的无礼要求,我们只有摆出强硬的姿态,才能让他知难而退。而且他现在已经是四方受敌,那里有空闲的兵力来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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