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大人。咱们也本就与江南军有合作基础!父亲可以与江南联合,将冀州拿下。那皆不是也能保全我们曹家吗?而且有江南军的继续支持,咱们也不必害怕任何势力!”
曹操楞楞的看着心情激动的长子,面色沉重的说道:“子修啊!其实当初献帝回洛阳之时,为父就已经动手。你也知道,当初未与袁军接战之时,你子和叔叔失踪了一段时日。
而且之后为父的两位中军都尉都消失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其实一起跟在曹操身边的曹昂,看到了一切局势的发展。以他的才智。当然也隐隐的猜到了一些。只不过他从来不敢质疑父亲的决定,更不敢也不愿去求证那个心中猜测的真相。
但此时曹操只是一提,他立即就完全明白过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绝望,肃然道:“父亲大人,孩儿明白了!”
深知自己雄才大略的父亲,心中一直想要建立一番永世流芳的功业。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心中,对掌握天下大权的渴望。而且一定会在献帝立足未稳之时。做些动作出来。
很巧的是,那之后不久的一日。曹昂巡营之时,正好看到自己的叔叔曹纯带着一部士气低落的精锐豹骑回营。他们那衣甲凌乱,伤痕累累的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吃了败仗。
曹军之中最是精锐的虎豹骑也吃了败仗,让曹昂的心中十分的震惊。便是从那以后。向来不离开曹操身边的韩浩与史涣等人,都再也不曾出现。
在那几日里,曹操的情绪也变得非常的阴沉。加与河北的战事初起,让人不敢接近。曹昂也只能将自己的疑问放在心中,他相信自己的父亲终有一日会将这真相告诉自己。
就就在今日。他终于知道了真相,却更是失望。居然是父亲首先与江南军交恶。难怪江南军会莫名其妙的在战事最关键的时期,停止了对曹军的援助,使得曹军险些陷入了死地。
当时身为孙家的女婿的曹昂。心中对于在关键之时,做出如此绝情之事的孙策,还真是非常的报怨。想不到这其中真正的缘故依旧在自己父亲的身上。
默然良久,曹昂有些无奈的说道:“难道,此事就再无缓解的余地了吗?父亲大人,如若让孩儿去做江南军的质子,应当还有回转的余地吧!想江南军再狠也不至于委屈了孩儿!
只要他们能接受咱们的歉意,那也未必就不能弥合两军之间的关系!”
被儿子的天真惹笑了起来,曹操无奈的摇头道:“子修,你将孙策想的太过简单了!他心中其实亦早有吞并咱们的决心。当初与咱们联姻,你亦知道只是因为他的部曲四散在外。
无力抗拒再多敌人的围攻,才会借用同样不甘心的曹家来为他们抵挡北方的敌人。可如今江南已定,你以为他还会因为这两桩姻亲关系,而放过这个好机会,不趁机扫平江北吗?
其实说穿了,为父却是明白那孙伯符想的什么。他其实是与为父一样的人啊!只不过他的运气要比为父好,而他也牢牢的抓住了机会!走在了为父之前。
不过不论如何,有子修与你子孝叔叔在,他孙伯符至少不会将咱们曹家全族消灭。比起那个不知死活的袁本初来说,这也算是咱们的一条隐蔽的退路了。
既然如此,咱们又何必不借此与孙伯符这小子争上一争呢?鹿死谁手,尚未定论啊!”
说到这里,曹操的眼中再次精光四溅,心中又有了无限的斗志。
“我曹孟德此生,何曾服过他人!更何况孙伯符那小子,不过是一后辈耳!输给这样行事不按常理的毛头小子,这一口气,也实在是让人憋闷之极!搏上一场又有何惧!”
知道自己的父亲心意已决,曹昂明智的再不想去做那无用的劝说。而是将话题转向了军事之上,既然父亲想要与江南军争一个长短,其他的一切都要放在以后,见机行事了。
而他身为长子,自然要为父分忧。当即正色道:“父亲大人!那袁绍狂妄,父亲自扬州出来之后,却不再与他同路,转而向西南转进,这是要趁虚攻打舒县吗?”
曹操的脸上掠过一丝狡诈的微笑:“子修,你能看到为父的意图,这就很是不错,在军略上很有长进了。不过你可曾想过,为父为何要压制士卒们怒火,转而攻向舒县吗?”
曹昂只是微微一楞,马上反应过来:“父亲,莫非此去历阳,有所不妥?”
对儿子的机敏,曹操再次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子修!其实自从咱们与袁本初在许田汇合并一起出兵之后,为父的心中一直很是焦虑。偏偏派去打探军情的斥候总是十去九停。
能回到营中的只是极少数没有探对方向的斥候,为父根本得不到必须的重要情报。江南军在何处?在何方?在作何事?究竟有多少人马?咱们根本没有一丝的头绪。
你想那孙伯符,为何想要将咱们变成瞎子、聋子?他也算是深谋远虑之辈,观他以往作战,皆是天马行空般不循常理。而且常战常胜的他,又岂会轻易的向我们双方认输!”
心有灵犀的曹昂一口就说出了曹操的心中所想:“他,孙伯符难道又有阴谋?”
“不是难道,是一定有阴谋!”曹操斩钉截铁的说道:“而且那阴谋必定就在历阳以北!不过他会用什么手段来打击江北军,那为父就不得而知了!唉!斥候!
想不到咱们双方还未正式开战,江南军在斥候军的交手之上,就已经完全占了上风!咱们江北军中派出的斥候,只能离开大军两三百步的距离,否则就是必死的下场。
二十多万大军,如此庞大的军阵,却只有三百步的距离,那斥候根本就如未派一样啊!”
对军事上的技巧与经验,曹操毫不吝惜的全盘向自己的长子传授着。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因为越来越剧烈的头痛,无法再指挥大军作战之时。有一个放心的接班人来接替自己的位置。
“这就是父亲大人故意向袁绍示弱,压制我方部曲的行军速度的原因吧!”
“是啊!子修,为父感到了非常沉重的压力。”曹操看向东南方向,有些怅然道:“虽然为父不知那孙伯符,想要如何应对数十万大军的攻击。但他必然会有些杀手锏是难以承受的!”
“父亲!”曹昂有些激动的叫了起来:“其实父亲是想要让袁军为咱们探路吗?也对啊!献帝到了江南军手中,又岂是那样容易就被袁绍所夺,孩儿的担心还真是多余了!呵呵!
父亲大人这一手声东击西,玩得简直太精妙了!让袁绍的十五万大军为咱们开路,吸引江南军的注意力。实际上,咱们却去偷袭舒县,拿下舒县的粮仓与物资生产重地。
将来,就算咱们袁曹联军意外的战败撤退,咱们至少也能拿到大量的江南军物资。如此我军就先立于不败之地了!
咦!这舒县还是江南军的造纸、印刷制书中心。还有闻名天下的群贤阁中的众位大儒们存在!
对了!舒县还有能赚大钱的五粮酿酒工坊,活猪交易中心。还有,听说哪里还是江南军匠作大营的所在地!
天啊!那里才是江南军真正的老家!”
第一八八章袁军灭亡
随着曹昂的眼神带着越来越多的崇拜,一点点的说出早已在开战之前就已探知的情报。他白皙的脸上变得越来越红润,激动的看得曹操更是得意不已。
儿子的佩服震惊表现,这比曹昂直接说出一万句马屁还要让曹操有成就感。因为这都是按照他的策划,调动了敌方,己方一切能利用的势力,才达到的结果。
这数十万大军可是他曹操这辈子指挥过,最大规模的部曲。而且这其中大半还都是己方的敌对势力,这样的大手笔,这大汉的天下,除了他曹操也没有人有这般水平了。
曹操心中得意,却依旧清醒的想着自己的思索:“不论那孙伯符有何种布置、惊天手段,在袁本初十五万之多的大军冲过之后,都会暴露出来。
而袁本初求战心切,只想着尽早接到皇上,必然不会留手。他们双方此战必然会是轰轰烈烈的惊天一战!啊,鹬蚌相争,便宜的就只有我这个做壁上观的渔翁矣!呵呵!
只要安排得宜,我曹孟德不但能得到江南军所有的秘密,还能收获大批的物资。据说张昭等人,还有孙伯符的部分家人尚在舒县。
只要拿下他们,还怕那孙伯符不甘心就犯吗?这天下姓了董,又姓了李郭,如今又姓了孙。更有四世三公的袁家,亦想要沾些手段,谁说这天下将来就不能姓曹呢?”
意满志得的曹操,指挥着落后的曹军与袁绍分道扬镳后。就全力向着舒县进军不提。
急于将曹军抛下的袁绍,急催大军向着目的地历阳前进。当前锋的三万大军。急速行进到离居巢五十里起,就有匈奴骑兵一路前来接应。
据前来接受的匈奴骑兵所说,江南军已经放弃了江北防线,全线撤回了江南。看来是想要凭借着大江固守。而因为胡人骑兵前进迅速,突然出现在历阳城外。
他们的三万人马已经趁虚占领了历阳,城中有数百万斛的粮草。还有数以万计的军械与精良的战甲,等着袁绍军去接收。因为胡人都是步卒这些战甲之类的物资并无用处。
所以只是要求,过江救出献帝之后。多得些合用的赏赐而已。
对此心花怒放的袁绍当然是毫不迟疑顺口就答应了下来。有了自己的部曲加上这三万胡人,近二十万大军对战那不到十万之数的江南军。胜利必然会是袁家军的!
袁绍的心中甚至已经做好了安排,掌握了献帝第一道圣旨就是调曹操,去担任交州或是朱崖总督。反而是他担任大将军的任命,要放到第二道圣旨上去了。
谁让这曹操太让人讨厌了呢?不但不交还俘虏的四万冀州兵马,对自己这个大哥还是保持着阳奉阴违的态度,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
不将他远远的打发到天涯海角去。那岂不是对不起两人之间一世的交情。何况象曹操这样的学富五车的能臣干吏,若是放在朝中不用岂不是又碍眼,又屈才之极。
当心中越想越得意的袁绍,根本不理那些迂腐的谋士们。要求派出斥候小心查探道路的建议后,自带着十万中军,进入到放过了三万先锋军的江南军包围圈中。
对谋士们的提议嗤之以鼻的袁绍。根本不愿相信与己方合作的胡人,会如此迅速的投靠了江南军。因为这根本就不合常理,既然是利益共享的盟友,又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直到狂奔行军的中军大队,如突然撞上了巨石的江水般停滞了下来。刚刚醒过神来的袁绍。还在纳闷的向中军将军追问,大军停止行军的缘故。
然而回答袁绍的。却只有将士们在拼命狂奔之后,几乎将肺都呼出来的猛烈呼吸声。
不过只是片刻之后,从四面八方踏着整齐步伐,迅速包围过来的江南军陷阵营将士们就震惊了袁绍。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催命般的皮靴蹬地声,似乎响彻了天地之间。
狂奔了数十里路,正是体力耗尽,几乎疲惫欲死的冀州军将士们,人人都是一脸的绝望。
他们之所以有如此长的耐力,狂奔着行军,本是为了去接收大量的胜利果实。这一下突然中伏,本就在衰落之中的士气顿时崩溃了开去。
江南军陷阵营严谨的阵形,在一万重骑的配合之下。迅速的突破了袁绍陷入混乱的中军前哨军。败退的前军被江南军势不可挡的攻势,裹挟着向着中军大队溃败而来。
加上更有无数被当作冀州军同伙的匈奴骑兵们。见大势不对,立即行动起来。他们在已经开始混乱的袁军队伍中,疯狂了一般,煽风点火的狂叫。
仿佛这些人,突然有了良好的战术水平。他们不过数百人,骑着战马却能十分均匀的散布在整个近十万人的大军之中。用他们多数还有些生涩的汉话,在军中嚎叫起来。
“不好了,中埋伏了!江南军来了!敌军至少有二三十万人马!战力远比我军强大!”
“冀州军败了,快逃啊!跑慢了就没命回家看老娘与婆娘了啊!”
“快投降啊!跑的再快也没有江南军的马快啊!听说江南军优待俘虏,投降的就不杀,还有好酒好肉的招待着。若是反抗,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听说投降之后,若是想要回家种田的还会给予盘缠!只要投降了那一切就都有了!”
随着这些四处奔走的匈奴骑兵,在袁绍中军里不断的呼喊穿梭。
原本就跟随中军行动的部分粮草物资,同时也莫名其妙的燃起了大火。浓烟夹杂着烈焰,让惊惶的袁军士卒们早已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斗志。
在匈奴骑兵的鼓动下。逃命或是投降就成了他们最好的出路。战斗,在这大势已去的混乱时候。拼掉了性命去战斗,还有任何意义吗?
一个被烟火熏瞎了眼睛的将领,随手丢下了手中的战刀。随着第一把战刀落地,就有成片的将士们跟着丢下了自己的兵器。有了一片做示范,就会有第二片、第三片人马效仿。
投降与感冒一样,都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迅速的在人群中传播开去。等袁绍觉察不对之时,中军十万人马战败投降的趋势已经无法逆转。
这一战。却是比与曹军作战时败的还要离谱。信心满满的袁绍甚至连大江的江水也不曾见到,就被卫士们簇拥着,带着几个儿子与亲信谋士,豕突狼奔的逃出包围。吐血奔回冀州去了。
等到袁绍的三万前军,兴冲冲的来到历阳城下,准备接手城中防务之时。大将麴义却愕然发现,城头之上悬挂着的依旧的江南军的狮子旗。
旗下正立着一位手鹅毛扇的纶巾少年。胸有成竹的看着气喘吁吁的袁军微笑。四周寂静,根本没有传说中接应大军入城的匈奴骑兵,开城迎接。
等前军的统领麴义,终于明白情况不对。急忙下令就地驻守,想着等候大军前来再做处置。谁知数个时辰之后,才得知中军遇伏全军覆灭的消息。麴义下令撤退之时。
袁军大军方动,城中却突然冲出了七千匈奴骑兵,与在四方埋伏已久的一万陷阵营新兵配合。再次将这群人心惶惶的袁军杀了个片甲不留。
任麴义所领的三千精锐怎样维持,却经不住军心散乱,急于逃离的士卒们的冲击。
待到终于仗着麴义的严酷命令。撑过了乱军的冲击之后。麴义的身边只剩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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