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蒋琬原本沉静的眼神里也闪过一道惊喜。来龙编的路上。还想着要花费无数的唇舌,来劝服士家老少。想不到,就被裴元绍这样一刀轻易的解决!
心中欢喜的蒋琬笑道:“果然是快刀斩乱麻啊!呵呵!士燮太守,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看了看渐渐回过神的儿子与弟弟,再看看脸色轻松的蒋琬与裴元绍。士燮却知道自家的事,引得江南军不远千里前来,大动干戈之后,必然要有人负担其中的责任。
而他身为太守,交州实际的控制者,士家的掌舵人,自然就是最应处死的罪魁祸首了。
咬牙道:“蒋使君!士燮身为太守,却不思为百姓求福,不为朝廷分忧。以至交州民心动摇,军心混乱。更使得贵军代朝廷不远千里前来,方至有此一战!
如今交州生灵涂炭,军民死伤惨重,这一切,皆为士燮一人独断专行所至,与他人无涉。还请蒋使君拿下士燮治罪。罪臣士燮原随使君同去京畿,生死任凭朝廷处置。
但求,但求江南军能放过士家其他人等,给我士家留下些香火。士家原从此退出交州!”
脸色坚毅的士燮所说的话,让刚刚恢复了一些的士壹与士徽再次大惊失色,“不!父亲大人(大哥)!士家怎能没有父亲大人(大哥)!”
不等两人再说,士燮坚决的抬手,制止道:“你们不必多言!老夫身为士家族长,是我带着士家走错了路,一切自然有我来承担!难道在士家,你们的权力要比老夫的还要大吗?”
族长的强势让士壹与士徽顿时哑口无言,族长的威严自然无法挑战。但他们同样也不甘心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大哥,就这样赴死。
既然士燮的决定无法改变,两人只能将期望的眼神,看向了真正能做决断的江南军使者。
听着士家三人的争论,蒋琬平静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士燮太守且勿急着决断,要知道从此之后咱们就都是一家人了!而江南军是不会妄杀自己人的!哈哈!”
“一家人?”对蒋琬的话,士燮与士壹与士徽却都是满头的雾水。
“江南军本是一家,你们既然投入我军,那往后就是江南军的一份子。难道士燮太守觉得咱们不是一家人吗?”
虽然觉得不可能,士燮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小心的问道:“蒋先生,你是说不但不杀老夫一家,还让老夫做太守?还在这交趾之地?”
对于士燮的疑问,蒋琬笑着肯定的说道:“那是自然,士太守对百姓来说,也算是个好官。我江南军从来不会埋没一个人才,更不用说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了。
再说我江南军此来,只是希望交州重新臣服于朝廷,为了维护朝廷的疆土完整。而不是简单的为了灭亡你们,为何又要覆灭了你士家呢?
我家军师有命,只要太守大人愿意回头,则大人依旧是交趾太守。不过按照江南军的规矩,从今往后的太守之职,除了所属的三班差役,不许再掌控兵权。
当然我江南军会有一部长驻交州,助各郡太守平定匪乱,并负担起保境安民之任。”
独生子刚刚死里逃生,让心情放松下来的士燮,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争胜之心。此刻在士燮的心里,只想父子还能相守着活下去,远比起当什么皇帝更重要的多。
若是儿子死了,他做为士家的长房长子,岂不是对不起自家的祖先。没有了儿子,他全力创下的基业又有什么意义呢?
何况如今士家很可能还能保有一个太守之位,他士燮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虽然没有了军权,有些不太完美。这表示从此,士家再没有了独立反叛的可能。
可是凭借着士家在交州的根基,士家就能很好的传承下去。比起以往的造反者诛灭三族的结局,那已经是最好的处置方式了。
士燮只是略一思索,立即躬身道:“罪臣士燮谢过使君,从此士家必安心交趾民生,为朝廷镇守南疆,若是再有异志,让士家断子绝孙,让士燮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重的誓言,从士燮口中说出,表示了他坚定的决心。蒋琬笑道:“太守大人不必如此,只要士家从此忠于朝廷,江南军定会保你们世代太平。”
不论士家愿不愿意,士燮的话代表着他们只能接受江南军的统治,再无翻身的可能。
而身居高位的蒋琬知道,随着科举考试的推行,会有越来越多有才干的官员做为管理者被选拔出来,进入当初朝廷难以掌控的偏远州郡。
包括如今的交州,都将会牢牢的掌握在朝廷与江南军手中。。。)
第一三三章交州平复
而士家只是交州七郡中的一郡太守,加之没有了兵权,根本不可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至于士家的后人,在士燮之后必然也要与天下的士人一起,参加科举之后才能做官。而这些新选拔出来的官员,是不可能在自己家乡任职的,也就没有了串联造反的基础。
至于士家的后人会不会再借着强大的根基有所异动。那就要看他们是否敢于面对装备精良,且战无不胜的江南军的讨伐了。
随着水泥驰道的重修,各地驻军的调动只会越来越方便,地形再也不会是平叛的最大阻碍。不过那些遥远的未来才需考虑的事情,已经不在此刻蒋琬的担心范围之内了。
此时他所要做的就是暂时的安抚士家,处理好余下的官员、部曲的收容工作。如今士家唯一的价值,就是能安抚一批能维持交州官府运转的人才,所以才会被郭嘉再三考虑之后,轻轻放过。
看着同样欣喜的士燮等人,蒋琬轻轻的一拍额头:“哦,陷些忘记了,士太守,本官还有一事相告!照行程来算,最多再过两日,你就能与你家的士黃、士有两位兄弟相见了!”
蒋琬平静的一句话,却激起了士家三人激烈的反应:“什么?三弟与五弟!他、他们还在?还活在世上?老天,这,这是真的吗?”
“老天爷开眼了,还能将我士家的子弟平平安安的送回来!万幸啊,实在是万幸!”
“太守大人,江南军从来不容许杀害俘虏!你们士家的那两位太守大人既已投降,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之人,自然也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面对着一脸激动的三个人,蒋琬沉静的解释道:“不过,你们家的那位南海太守士武,却因顽抗我大军进驻,而被格杀当场了!”
说到这里。刚刚笑开的三人顿时是脸色一黯,沉默下来。这也是此战之中,士家高层人物最大的损失,最擅武艺的老四却战死了。
蒋琬的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这天下可是少有家族如这士家一般强横。一州七郡他一家就出了五个太守。其他两郡。如不是依附于他家,怕是根本不能稳坐太守之位。
这样的势力,又依仗着秦岭之险,山高地远根本是鞭长莫及的局面,他们有了实力不反才出鬼了!不过这终究是过去了,将来的士家安心做个富甲天下的家族还好。
若是他们还想有所动作,那才是好事。江南军的府库之中。怕是会增加大大一笔财富吧!”
正沉浸于悲伤之中的士家三人自然不会知道,给他们带来如此好消息的蒋琬心中所想的,却是如此‘恶毒’的长远计划。
士燮的眼角又流出了两滴老泪:“蒋使君,过往的一切皆是我士家之错。可否请蒋使君将我四弟的尸身交还我士家?唉,四弟的个性强悍,却也只能落得个将军阵上亡的结局。
老夫愧对于他啊!只希望能将四弟的遗骨送入家族墓地。入了祖坟,而非是一人漂泊在外,也算是我这个长兄对他的最后一点补偿了!唉!”
见士家三人根本没有人想要追究。到底是谁杀死了士武。蒋琬与裴元绍也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也是郭嘉交待下来,对士家的最后一次考验。
若是他们有想要为士武报仇的念头。那暗中已经围住了太守府的一千吕蒙山地军,就必然会立即行动。将他们士家的残余直接拿下。没有了统领了交趾郡兵,又能有多少的战力。
至于全部被捉的士家就只有另外一个下场,依汉律造反者全族处斩了。那时也只能在江南各地本已紧张万分的人手里,抽调一批官员前来,暂时管理这交州事物了。
士燮等人不再追问所谓的仇人,这也就最好不过了。为了给士家人最后一点警醒,裴元绍与蒋琬相视一眼,见蒋琬微微点头示意之后,大喝道:“山地军吕蒙!率一部人马入府列阵!”
在士燮三人的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眼神里。从太守府门外立即拥进来五百名强壮的,身穿交州兵衣着的士卒。这些士卒根本不看士家三人,迅速排成方阵之后,不等士燮发问。
为首的吕蒙向着蒋琬、裴元绍报道:“江南山地军司马吕蒙,奉命完成潜伏任务,现向两位将军缴令!”
裴元绍做为将军。自然是负责相应的军务。点头道:“吕司马辛苦了!你们的英勇行为,军师已上报主公,军法处自会记录你等功勋。现命你等配合士徽收编残余的交州军,行动!”
在场的士家众人心中早已是惊骇欲死,人人都是脸色苍白:“这不知不觉之中,太守府的护卫居然已完全换成了江南军的人。
看府门外依旧肃立不动的士卒们,江南军潜伏在军中的怕是远不止进入府中的这点人手。幸好选择了归降,不然不但拿不下这两个使者,只怕反会将士家全族的性命都赔了进去!
不但是这府中的数百人要死在当场,就是南海与各地被捉的士家人等只怕也会一个不留了。江南军的手段居然如此可怕!士家那里还有反抗余地啊!”
这一刻,就算心底还有一丝丝异常的士壹,也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念头。人家江南军早已安排的天衣无缝,士家这是降也得降,不降则灭亡了。
随着蒋琬的要求被一条条实行,士家在交趾的实力也被完全剥去。一万三千余人的郡兵,只留五千人马,其余八千人被解散回家务农各自安置。
除一千人被吕蒙收入山地军外,其他四千则开始了为期半年的整训。一切安排停当,十日之后,蒋琬的特使队伍带着士徽,与刚刚回到交趾的士黄两人,向着郭嘉的合浦大营回归。
随行的士徽与士黄将会做为士家的代表,到金陵担任相应的官职。这也是士家表达出投降的诚意之一。必竟在这样的非常时刻,没有担保的投降谁也无法确信了。
向来算无遗策的郭嘉,又怎么可能在交州平复时,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第一三四章坐山观斗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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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蒋琬的谈判队伍回到大营之日,身为主将的郭嘉、高顺率休息了近月的众将亲自出迎。
当然气氛热烈的接风宴席自然是不会少的。蒋琬回营后第二日,除了留下了祖郞的一万的山地军坐镇交州,训练各地郡兵之外。余下的陆路七万人马立即向着金陵回师,交州彻底平复。
至于海路,除了韩当被孙策特别召回,另有任务而不得不离船返回外。孙权、甘宁带着初次出海的其他众将率两万水军,近百艘大小海船,兴致勃勃的正式开始执行第二轮的靖海计划。
在宽广无边的大海之南,无数的大小岛屿与同样广阔的澳州大陆上,所有蕴含丰富的金山、银山、珊瑚、玛瑙,各类珠宝奇珍,丰富的特产物资。
在无数土著奴隶一代又一代人的辛勤开挖下,开始沿着海上丝路,向着大汉源源不断的输入。丰富的特产与形象各异的女奴们,不但极大的丰富了大汉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
过份充足的金银储备,更使得大汉的金、银、铜币的流通,顺利的推行了起来。大汉的钱币最终会与丝绸等特产一般,随着海陆两条丝绸之路,传播到整个世界。
当郭嘉带着大军在三月时候,浩浩荡荡的回到金陵城时,大汉的首次科举已经顺利举行。
各科招收的人才合计足有近千之数,这第一批考科举的士子们。是最辛苦也是最幸运的。其中九成的人,在经过江南军新设立的政治学校培训过后,立即被安排到了各地。
担任县令、县长之类的职务。因为大汉的大举复兴,也要靠着他们去推动、去拼搏。
当献帝带着为数不多的文武大臣们,出现在金陵城南门的点将台上时。七万凯旋归来的江南军士卒无一人下跪,只是在军旗的指挥下,向着献帝行了一个整齐划一的军礼。
那肃然的气氛。凛然的杀气,却让献帝一众君臣的不满,瞬间消失在他们的喉咙里。看着献帝也变得一脸肃然。身为司隶校尉的张纮不失时机的递上早已准备好的圣旨。
看到加盖了玉玺的圣旨,献帝原本有些感慨激昂而涨红的脸色立刻变得木然。他再次明白这台下的数万将士,是忠勇无敌。气壮河山。可是没有一人是忠于他这个皇帝,忠于他刘家的!
对这些经历过无数大小战争,日渐成熟起来的士卒们来说,他们只会忠于这大汉的土地。忠于率领他们不断走向胜利的江南总督。
在这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里,献帝僵硬的声音在金陵城外响起:“江南军征伐交州违逆,功勋显著。着所有出征,平定交州的将士皆官升一级,陷阵营主将高顺升任大汉征南将军。关内候!
江南军军师祭酒郭嘉,运筹帷幄,智冠千里。平复不臣之南蛮于须臾之间。今特旨升其为军师将军!赐爵关内候!”
司隶校尉张纮看着前方不远处,还在宣读圣旨的献帝。张纮日渐苍老的脸上,此刻却带上了明显的笑意:“看来这献帝终于接受了江南军的供奉,大家谁也不能离开彼此!
如此一来,不论对皇上。还是对主公皆是最好的相处之道!这天下间无人能独行于世啊!不过那董承却有些不安份,看来主公当初就交待要对他特别注意,果然是不错的。
主公虽然年纪不大,可他的眼光,不论是看人才抑或是奸滑之辈又何时看错过一个人呢?不过主公为何却说张子布能总揽全局,却不可任其临危决断!
那当年主公安排我去京畿。在皇帝与李郭之间进行周旋,也是别有深意了!真想不到,这小子的心机还真是深远。若真是张子布去长安,确实未必能比我做得更好啊!”
自从张纮回到江南军之后,与张昭的相处更是融洽。两人皆是位高权重,不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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