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正在兴头上,值守的卫士长却在门外叫了起来:“报!将军!属下有急事要报!”
被打断了的公孙瓒满腹的愤怒!但他知道,这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老卫士。是白马义从出来的老人,如果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决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
忍着心里的不耐烦,穿衣走了出来。来到客厅后,打了个呵欠。
“说吧!什么鸟事,让你这么着急上火的瞎叫唤!”
“是!将军!你在州牧大人府中的熟人求见!”
一提到刘虞,公孙瓒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毫不思考的骂道。
“扯几八蛋,你傻冒了!人家说什么你都信!州牧府?刘伯安那个混蛋府里老子可没有一个熟人!”
“就、就是那个将军整日里与他称兄道弟的公孙纪先生!”
公孙瓒这才想起来:“噢!是他啊,你不早说!咦!这个时候他怎么会跑过来?这个月的车马费不是给他送去过了!这么快又没钱用了吗?不好!他来定然没有好事情,快快有请!”
公孙纪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公孙瓒一看到他的身影,立刻大步上前迎接。
握着他的手极度热情的大声道:“哈哈!贤弟今日怎么有空来看为兄!来的正好,这里正好有几坛新送来的好酒,为兄请你喝酒!今日一定要与贤弟一醉方休!”
公孙纪气极败坏的叫道:“我的好大哥,这火都烧到屁股了,你还有心思喝酒!刘伯安的十万大军都马上要杀到你家门口了,兄长还是赶快想办法逃命去吧!
州牧大人这回事下决心要杀死兄长了。方才程从事劝了几句,就被州牧大人砍头示众了!”
虽然知道这个公孙纪来找自己肯定没好事,也知道这个刘虞一直以业就是看自己如眼中钉,肉中刺。
可是公孙瓒实在是没有料到,这个一向被自己看不起的软蛋州牧。这次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决心调来十万大军围剿自己。听了警讯,也是大惊失色。
“幸好听了老友刘纬台的话,当初没省那点小钱。这收卖的几个州牧府从事还真是有用。救了我自己一命啊!
不过这刘伯安居然会调十万大军来攻打我这么个小破地方,嘿嘿!刘大人你还真是看得起我!看来往后再要建,就必须把城池造得极高大牢固才行,那就不怕他人来攻了!”
公孙瓒豪声大叫起来:“好,幸有贤弟仗义相告,瓒有活命之日,定不忘兄弟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日后必有厚报!”
不等公孙纪说什么感谢的废话,公孙瓒转头向着门外大声叫道:“三弟!三弟!”
看见公老三孙范穿着武士服,手忙脚乱的从外厅跑进来,看来正在练功。
“三弟,你快去外面,收拾下城中的兵马。咱们暂时先撤离蓟县。等聚集了兵马再来教训刘伯安这个不自量力的匹夫!这个自诩读书人的家伙也学会落井下石了!”
公孙范一脸的震惊:“啊!真的呀!那老匹夫出兵了。大哥!噢!小弟就去准备!”
第三零五章伯安匆忙围城伯珪缓兵有计
第三零五章伯安匆忙围城伯珪缓兵有计
公孙范领命,匆忙间正要转身出门。也是一身军衣的长史关靖匆忙间闯进门来。
一向喜欢穿着儒服的关靖,今日却是一时诗性大发,心血来潮的换上了军衣。上了一趟一年也难得去一次的城墙看风景,却偏偏看到了前来攻城的的蓟县先锋骑兵。
那万马奔腾的大场面,还真是常人千年难得一见的壮观风景。把关靖惊的几乎是从城上连滚带爬的窜下来,下令卫士们关紧城门后。就马不停蹄的直奔临时将军府,要给主公报告警讯。
一进一出的两人却是撞个满怀,关靖终究是个文士,换上了军服也只是个外强中干的书生。被强壮的公孙范撞的一屁股坐在了门外的地上。
他来不及抚摸痛处,干脆就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大叫着禀报起来。
“将军!将军不好了,刚、刚才属下巡城时,看到幽州从事鲜于辅与齐周两人,带着大批骑卒将我们的城池给围住了!看情形至少有五千骑以上!”
听闻警讯,公孙瓒还有些不死心的问关靖:“这下糟糕了!士起,他们将两边的城门都被围住了吗?北边的门能不能冲出去?”
“看情形应该是!属下刚才赶来将军府前,看到齐周已经分出了一部骑兵,向北边的城门去了。属下是从城头上奔来,他们此刻应该已经封住北城门了!”
失魂落魄的公孙瓒一屁股坐在了新买的圈椅上,低声喃喃自语。
“该死的刘伯安,看来他早已有意图谋于我,发兵的速度居然这么快!天要亡我吗?”
公孙范与公孙纪不约而同的问道“怎么办?大哥!”
见到众人都是希翼的望着自己,公孙瓒凭多年征战,练出来的沉稳心态终于起了作用。
恨声道:“怕什么!大家都别慌。想当年,本将军带五十骑,也能从上千胡骑中杀他个三进三出。何况这些乌合之众的幽州郡兵。大家不用担心!”
众人都有些发楞,无不心想:“不错!你是武艺高强的将军,就算千军万马你也可以杀上个三进三出。可是我们怎么办?我们这些人可没有你的武勇!
要知道当时跟着你冲锋的骑士,可是连一半人都没能回来,难道要我们做那战死的另一半人吗?可是这次是十万大军,十万啊!只是眼下外面就有了五千骑兵。
真要是冲出去只怕一个也活不下来。更何况你如今也老了,能不能冲得动还不一定呢!”
等纷乱的众人稍一犹豫,突围的良机已经错过。片刻之后城门处的卫士纷纷前来报信。
“将军!刘虞大军步卒也已经赶到,他们把城全都围死了!那个刘虞州牧在城下呼喊,要与将军对话!估计是想让将军你出城投降的!”
怒火从公孙瓒的心中徒然升起,呸的一声,招呼道:“众位兄弟,咱们上城楼会会刘伯安这个老匹夫!老子还真不信了,这一世懦弱的老混帐还能翻了天去!”
公孙瓒叫的激烈,周围的兄弟们却是有气无力的应声寥寥。
谁都知道,这次只怕真得是大事不妙。如今留在城里的这些人,各个都是奋武将军最贴身的亲信。若是刘虞破城之时,只怕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偏偏这个临时搭建的小堡垒,根本算不得是个城。说穿了只是一堵牢固些的墙罢了。只怕城外的人一个冲锋,就可以登上城头。必竟这个小城当初只是想暂住。
以方便公孙瓒指挥大军,收集粮草之用。更没有准备什么防守用的火油,擂木。就是弓箭还都是原本马背上自带的那一些,又能射杀几个人。
城外可是至少要有十万之众,真正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人的。
等公孙瓒众人一在城头出现,刘虞立即就看到了这个如同眼中钉般的手下。以往他拿态度蛮横的公孙瓒毫无办法,今日却是觉得分外的扬眉吐气。
这两年多来所受的全部怨气,仿佛在一刻全都从胸中发散了出去。
终于心情愉快的刘虞,以从未有过的爽朗声音,向着呆立在上方低矮的城头上那群人叫道。
“公孙伯珪,我幽州大军今日到此剿平不臣之属,你还不速速出城投降。要是你主动到本官面前认个错,本官乃是宽仁之人,还是可以看在这几年的同僚份上,饶你一死。
最多上表朝廷,夺去你的奋武将军一职就是。你就回家做个富足的田舍翁,也是不错下场!”
看着得意洋洋的刘虞,被宿敌欺上头来的公孙瓒心中几乎要愤怒的喷火。
心中暗道:“就你眼下这般嘴脸,若是老子放下兵器。落入你手,只怕会死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你这副伪君子的样子,当老子还会被你所骗吗?”
多年的在生死间的作战生涯,让公孙瓒有了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的良好习惯。当他仔细的看着已经开始扎营的刘虞后军,突然眼中一亮,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有些低声下气的对着刘虞说道:“刘大人,你怎么如此误会了属下。今日天色已晚,可否请大人宽待一晚,明日一早,属下一定给大人一个答复!”
身边的手下都大惊失色的叫道:“大哥(将军)!咱们不能降啊!”
听到这两年来,公孙瓒第一次如此恭敬的尊称自己为刘大人。刘虞心中的得意几乎要满了出来,他知道,这个一向态度蛮横的公孙瓒已经被自己的十万大军吓怕了,想要投降了。
能不战而拿下公孙瓒,正是刘虞所望。这让与公孙瓒起争执以来,从未占过上风的刘虞非常有成就感。还是有军权的男人才更强大,说话更有底气啊!
得意的看看天色,确实已经有些暗淡,以赏赐般的口吻,欣然道:“好!公孙伯珪!今日本官就暂歇城外,希望明日一早,能看到你率众出城投降!”
实力强大的刘虞,根本不担心公孙瓒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除非他真能以一当百,可就算他能,他的属下们呢,谁能?想让每个士卒都能以一当百,那根本就不可能。
看着得意大笑而去的刘虞,公孙瓒不以为意的拱拱手,也带着手下下城而去。
第三零六章好大一把火刘虞败亡
第三零六章好大一把火刘虞败亡
在赶回府中的路上,公孙瓒的心中充满了狂喜:“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刘虞,永远只能是草包书生。AigWEN彩何况这日渐枯黄的秋草,皇甫义真将军在长社的那一把火,看来烧得还不够旺啊!今晚让某再来加上一把,你刘伯安区区十万兵马又如何。
当年黃巾贼百万大军,还不是一样被一把野火,烧了个遍地白茫茫真干净!书生就是书生,只知道意气用事,没见识的腐儒啊!
哈哈!想我占据如此小城,且城中兵不过千,几乎是防御全无。他刘虞却要调用十万兵马来攻,他是在害怕啊!偏偏他不一鼓作气的攻城,还给我一夜的宽限。简直是自寻死路!”
夜半,月黑风高之时,城中临时将军府前的小校场上。
昏黄的火把摇曳的光芒下。数百卫士已经齐聚在此,他们每个人的眼光,都是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家雄壮的将军。那是他们的生存下去的希望。
看着这群信任自己的卫士,公孙瓒大喝:“弟兄们!你们想活下去吗?”
“想!当然想!”零乱的回声响起,士气并不高昂。
公孙瓒眉头微皱,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此战他已经有了绝对获胜的把握。
方才去城头观看,除了零星的打着嗑睡的几个哨兵。刘虞的大营里已经没有几点灯火。
所有营帐里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他们在等天亮。多数人都还在做着等着公孙瓒自己出城,来大营投降的美梦。甚至包括零星的几个值夜的卫兵。
没有人会相信,面对十万大军,手中兵不过千的公孙瓒,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而到了半夜里,气温下降的厉害,旷野里的风,越发的凌厉起来。风声吹动着浓密的草地,哗哗的草浪声,完全掩盖住了城门,在悄悄的打开一条缝隙时,发出的不大的响声。
一群全身黑衣的士卒,从门缝里无声的滑了出去。四散分成了几队,向着上风处摸黑潜了出去。他们正是公孙瓒刚刚鼓励过的四百亲信卫士们。
每个人知道,这回想要活命,就必须听将军的命令,打败刘虞的十万大军。可是不到一千人想打败如海般无边的敌人,就只能是用计,利用天地之威了。
半个时辰后,当城头二更的更鼓声响起。离城数里远的地方,首先腾起了一处火球。漆黑的夜色里,那光亮是如此的耀眼,平坦的原野上,几乎在几十里外都能看到。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相似的火球燃起。夜色开始被火光照亮。
但是,瞌睡的正香的刘虞军值守的士卒们,却是依旧毫无反应。当火球在狂风的劲吹之下,飞快的向前蔓延开来,连接成一片时。
城楼上紧张观望的公孙瓒,大叫一声:“成了!贼他娘的,好大一把火!哈哈!天助我也!刘虞,老子看你今次怎么死。还敢在本将面前如此猖狂,哈哈!十万大军吗!老子只费吹灰之力就灭了你!”
霎时间,城头谀词如潮。每个人都明白了,公孙瓒下午示弱的一番话,乃是缓兵之计。
几乎在四条巨大的火龙越过营栅的瞬间,刘虞的大营像似一头怪兽被烈焰灼痛了般,突然活了过来。但是巨大的火焰夹着狂风之威,毫不畏惧的向着这怪兽扑了上去。
如同见到了最美味的食物一般,使这只怪兽扭曲着嚎叫了起来。刘虞的十万大军瞬间崩溃。
在逐渐吞噬了大营,越来越巨大的火龙面前。无数的小黑点逃跑着,挣扎着,最终却只能是嚎叫着被烈焰无情的吞没。逐渐化为火龙的一部分,扭曲着消散在天地之间。
惊惶失措的刘虞,被身边的卫士们拼命架上了战马。在混乱的大军中被挤撞的红了眼眼的卫士们,在自己混乱逃难的战友中,毫不犹豫的挥刀砍杀出一条艰难的血路。
这才护着已经被冲天大火,惊得失了魂魄的州牧大人,逃出了越来越猛烈的火场。而此时,公孙瓒却是率领后的五百白马义从,从城门里杀了出来。
原本从火场死里逃生的败兵,大多数本就是衣不蔽体。更不用说还有空去拿什么武器,在精锐的白马义从的冲击下,如同一面倒的屠杀一般。
无数的大好头颅,在冲天的血柱中滚落在地。一时间,刘虞军的士卒,不是被烈火烧死,就是死在包抄过来的白马义从锋利的马刀之下。
这一战公孙瓒军杀到天亮方歇,只见数万具尸体倒伏在小城的周围。当然绝大多数都是被大火烧死,熏死。只有十之一二是真正死在快刀之下。
在卫士的拼死护卫下,刘虞终算是一路平安的逃离战场。当看到被同样侥幸逃回的败军,搅得一团乱的蓟城时,深感马上就要杀到的白马义从的可怕。
清醒过来的刘虞,带着妻子决然放弃了城墙更加高大的蓟城,出北门逃奔居庸城去了。连城门都被败兵堵得水泄不通了,还想守城吗?那真是作梦了。
与刘虞军相反,士气大振的公孙瓒军一千骑兵,在顺利的攻占蓟城后。发现刘虞早已逃跑。连忙向四乡征粮的大军发出了召集令,并一路收拢士卒。紧跟着刘虞的脚步到达了居庸。
居庸县只是给长城上的守军,提供物资中转地而修建的小城。城防并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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