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定眼看大家都尴尬,干脆说道:“算了,大家先坐下歇会,等敌军大队来了再走。”
成当却是没有响应他的提议,越过两人,顾自继续慢慢的向前‘艰难的’走去。他心中的委屈使他根本不想休息。
上次的失败,其实并不是他的错。但事情是确实发生在他的身上,只能说是命运与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除了别队兄弟们的议论,最让他煎熬的还是每天清晨的出操。
四百星火营的队列,只有他这个队率的面前,没有一个士卒站在面前。那些面容熟悉的兄弟们,如今只有葬在县城后山上的一捧骨灰。
十个队率,将近四百少年,整齐的队形到他这里却是戛然而止。
而当时一起在城下同样全军覆灭的宋定队,却是有一大半手下被调给徐顾帮忙攻击城楼。却是还有二十多人活下来。虽然难看一点,却不至于成光杆司令。
宋定虽然了解当时的情况,也同情他,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是帮助劝解他与兄弟们。
而成当却要遵守规则,每天面对那无形的压力。四百双眼睛看着他,其中有怜悯,有同情,有嘲讽,有鄙夷。他却只能是单独一人做为一队,每天坚持进行一个人的正常操练。
每当午夜梦到那五十张熟悉的笑脸,惊醒过来时,他都会发现自己垫头的军衣被泪水沾湿。
他常常在自问:“这里面究竟是谁错了。军法处说大家没有立下军功,没有奖赏,更没有荣誉,这是军规,不可能有错。
那么军规没有错,军法处没有错,周军候也没有错,救了大家性命的主公更不会有错。
至于那些要拼命保家而战的荆州兵,也同样不会有错!
难道是我们那五十名拼力战死在城门前的兄弟们错了吗?我们是没有守住城门,可是我们都尽力的去拼命了!难道拼掉了性命才有错吗?
他们都战死了,我却还要活在这里承受着沉重的屈辱!这是为什么?”
成当面临的问题,却是战争中无数的无名英雄,所经历的一样。人们只会看到最后得到成功的那一个勇士,记住他的名字,给他所有的荣誉。
却没有人会记得,在他之前倒下的无数同样英勇的战士。这个最后获得成功的勇士,却是踏着前面的战友的尸体,享受了所有之前的人付出的成果。
也就是成当这一队没有获得成功。如果当时成当成功的守住了城门,他必然会被奉为英雄。而成了英雄的他,必然会沉浸到胜利的喜悦中,他还会对自己逝去的兄弟们如此念念不忘吗?
可是战争永远是残酷的,战争也只承认成功的英雄,不接受失败。
这次的失败,应该会让更多的人成长起来,也包括伤心刻骨的成当。伤心的越深刻,记忆也就越深吧。
就象是百炼钢化做绕指柔,长久的伤心与打击,饱受煎熬,却使得成当的意志更加的坚韧起来。也许这就是英雄成长必经的一条路吧!
第224章刘楷强行军进城抢他娘
第二二四章刘楷强行军进城抢他娘
刘楷带着二千先锋,向着舒县一路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想要为自己的堂兄夺回庐江太守之位,出一口闷了许多天的恶气。
“这次的升官事件还真是憋气,不!这简直是丢脸了!”
“当时堂兄收到杨长史的消息,大喜之下都已经放出话去。就连我也在准备的堂兄的升职酒宴了。酒水菜肴都准备的差不多,只剩下开伙加工了。
一些关系密切的将领们,也都已经从各种渠道收到了消息,有些人甚至准备好了贺礼。准备左将军的任命一下达,就来刘府恭贺高升的。
却不料,风云突变,铁板钉钉的庐江太守之位,却是被个乳臭未干的孙策给抢去了。
害得堂兄如今在寿春完全成了一个笑话,甚至有人传出了‘打水竹篮刘子台’的嘲笑之语。这怎么不让自己那向来要面子的堂兄羞的无地自容。”
虽然杨弘退回了大半的谢礼,但送出去的钱财,刘勋更是不好意思收回来。何况谁知道什么时候还会用到杨弘呢!加上这本就是私下的交易,外人自然不会知道刘勋损失了多少。
他们两兄弟不敢去找主公袁术的麻烦,就只能去那个半路抢权的孙策小儿找个公道了。
等真要是干掉了孙策,木已成舟,左将军应该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做看不见吧。
这些天在某些有心人的故意挑唆下,本就暴跳如雷的刘勋,收到了一个确切的有利消息。
杨弘那天在退钱时,似有心,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如今舒县城中并未驻扎多少兵马,孙伯符那小子的五千大军,正在荆扬边境帮助守军对刘表进行辅助防御!”
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这使刘勋下定了攻打孙策的决心。趁着袁术正在城中忙于处理刘繇的‘叛乱’根本没有注意城外的兵营中的驻军。
愤怒的俩兄弟一商量,认为有机可趁,心一横就带着自己的二万兵马潜出了寿春,火速向着舒县开来。在两兄弟的想法里,先下手为强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有两万大军在手,等打下了庐江,有了自己的地盘,再大力扩军。左将军也不可能再派兵来围剿自己。再说刘勋自觉怎么也要比那个黃口小儿,对左将军的作用要大吧。
刘楷原本想要带着骑兵,打舒县一个措手不及。刘勋却是反对,认为五百骑兵太少,只怕不能挡住城中孙策军的反扑,反而还会导致打草惊蛇。
那就得不偿失了,还是试着看看能不能用步兵突击成功。
每次说道骑兵,刘勋与几个将领都要大骂孙策几声。
当初仗着袁术一时的大方,允许孙策随意调用物资。孙策却是趁机,把寿春军营里所有留守的战马,收刮了一半以上。
以至与从前线败退回来的近十万袁术军,只能补充千余匹孙策挑剩的战马。
刘勋赶的早,下手的快,也只抢到了这五百匹劣马。其他的有些回来晚的部曲,连一匹都没有分到。奇怪的是,也没脸胆敢去江东军的营中把马要回来。
闯营杀叛徒的江东狮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真有实力的将领也不会与这小辈计较什么。
而且对于孙策大量占用马匹的情况,左将军似乎也是默许了。可能是对孙策所立的大功,却没有拿到九江郡的补偿吧。扬州的十万兵马里,当初也只有孙策的一支部曲是纯粹的骑兵。
刘楷想着:“但听堂兄说现在也不是了,孙伯符收编了庐江的旧兵。加上原先跟着他攻打庐江的二千人,他一下就有了一万兵马,这更是让堂兄眼红不已,一万兵马啊!
要是给了我统领,我军的实力一下就可以增加一半,我也可以升级为将军了。更重要的是还可以坐拥一郡之地,当自己的土皇帝。有地盘才是真正的有一切啊!”
想到这里刘楷的心更是怒火万丈:“这些本就是我们刘家的东西,我一定要帮堂兄全部都收回来!孙伯符,本将会让你这个贪婪的小子付出沉重的代价。”
至于派兵偷城,要是成功最好,情报上说舒县最多只有两千守军。
只要入了城,刘楷带着的二千兵马就算打不过孙伯符的二千守军,至少也能坚持到只隔十里的一万五千主力大军的支援。
就算不能偷城成功也没事,二万大军可是准备了充足的云梯和箭支,强攻舒县也不是问题。
刘楷心急火燎的催促着部属们向前狂奔。从寿春到庐江,几天的路赶下来,士卒们其实已经很疲惫了。但是为了将军许诺的重赏,却是依旧人人咬牙向前狂奔。
只剩最后的二十里了,最多二个时辰就能赶到。
要是能占了城,将军可是许诺三天内任大家在城中为所欲为。只要尽量不杀人,不论是啥吃的、喝的还是哪家的千金小姐,都是兄弟们的,只要看上了就可以随便享用。
这可是不论在哪里当兵都没有过的重赏了。
当然遇上反抗的敌兵还是可以杀的,不过这里面的敌兵的含义,就很值得商量了。
一些心眼灵活的人甚至想到,只要几个要好的士卒都说某人是敌兵,他就是敌兵了。
那么他的家财,他的女人还不就都是兄弟们接收了。有了美好憧憬的刘勋士卒们,也都是奔着自己想象中的未来拼了命的前进,再前进。
强行军下,前锋与中军的距离拉的更加巨大。而一些体力较弱的士卒不可避免大量的掉队。却是更方便了宋定、成当等人的隐藏。
就在刘楷的前锋到达了舒县城北的十里,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那高耸的舒县城楼。刘楷骑在马上,看到舒县的城门依旧大开着。依稀间,还有人影在城门里活动出入。
刘楷大喜,看来舒县还是毫无防备,此次突击有很大的机会成功。
眼见成功在望,刘楷压抑不住的狂叫一声。
“弟兄们,舒县的城门还开着!那班江东废物没有发现我们,跟着本将冲啊!
只要冲进城,就可以抢钱!抢粮!抢女人!抢到的东西就都是自个的!冲上去,抢他娘的哇!”
听到主将的鼓动,原本就有些凌乱的队伍,轰然一声,瞬间崩溃。
第225章江东军冲锋二蛮牛争功
第二二五章江东军冲锋二蛮牛争功
刘楷的先锋军中还有体力的士卒,撒开脚丫向着隐约可见的城门奔去。
但是拉下绝大多数的士卒,只能是勉强的维持着刚才的行军速度,继续奔向城门。几天来长时间的赶路,已经基本上耗尽了他们的体力。
如果不是城中的奖赏有太大的吸引力,只怕有许多人都要当场倒下了。
但是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当大队步卒都已经踏入城外宽阔的平原地带时,突然一通沉闷的鼓声响起。随即剧烈的马蹄声,踏碎大地的平静,踏碎了所有刘勋军将士的占城美梦。
一支幽灵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铁骑,连人带马,全身穿着黝黑的铁甲,向着混乱进攻的前锋队伍四面包围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双方士卒极快的撞在了一起。结果自然是一边倒的惨败,那些跑的最快的刘勋军士,却不是被狂奔的战马撞飞起来,就是成了第一批被锋利的马刀送上天的人。
他们心中的渴望也许到了天上还能实现吧。
江东军再次采用老办法,各个击破。没办法,谁让江东军如今就是武将多呢。
只见每个程普、黃盖等大小将领,各率百骑或两百骑兵,采用最强的攻坚阵型……锋矢阵。
一律以将领为尖锋,就象是一把把锐利的快刀切割奶油一般,轻易的将本就混乱成一团的刘勋军前锋分割开来。
乱做一堆的队伍,一就掉队不少。又在江东军铁骑以逸待劳的伏击之下,只用了一个冲锋,几乎没什么反抗就溃败了。
至于那些还想反抗的军候、队率们又经得往张辽、周仓、韩当等级数的大将们几下揉搓呢!
徐逸与周仓两个狂人,却是众将里杀得最欢的。一个骑马,一个就是赤足狂奔。却是速度相差不远。只能说周仓狂奔起来时速度真的很变态。
徐逸的花没有白绣,暗中多了一个心眼。他在冲锋的同时,不断的四下观望着什么。在第二次掉头杀回来时,果然第一个发现了刘楷,马头一转,兴高采烈的向敌将冲去。
大刀向着刘楷当头斩下,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是想要一刀将刘楷斩成两半不可。
刘楷能做先锋,武艺也是不差,力气同样不抬手举起手中的大刀,全力阻挡住了徐逸的攻杀。当啷一声大响,徐逸想要一招建功的愿望顿时落空。战马带着他毫不停留的向前奔去。
尽管马蹄声轰隆大响,徐逸却是听到了一个更响,且让他急怒的声音。那是周仓沉重的脚步声在迅速的奔近,看来他也发现了徐逸的攻击目标,想要来争功了。
徐逸顿时急了眼,一边用力的控马回头,一边狂叫起来。
“周蛮子,你娘子!不许抢老子的功劳!这敌将是老子找到的,你有本事自己找去!”
周仓满脸的虬髯震颤着大笑:“哈哈,你个徐平生,好生不讲理!你自己拿不下敌将,还不让别人领功吗?再说,主公可是最就说过要速战速决!你想拖到什么时候去!”
两人的话都是中气十足,声若洪钟。压下了纷乱的声音,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两人却是都把那先锋刘楷,当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仿佛轻易就可以拿下一般。
被两人当成了猎物的刘楷气的是脸色发青,怎么说他也是个自负武勇且有尊严的悍将。
对着两个不将他放在眼里的蛮汉,也是大吼一声:“你们两个贼将一起上来,老子接不下你们不是好汉!”
他话音才落,狂奔的周仓却是已经到了近前。
两条如柱的粗腿一用力,高高跃起,大喝一声:“你他娘的才是贼将!先吃俺周仓一锤!”
手中的一双大锤却是接连砸下。砰砰两声大响中。刘楷上身猛烈的摇晃起来,沉重的猛击让他险些堕马。
刘楷脸上变色,长声大呼:“你个黑皮汉子,却是骗人,明明是两锤怎么叫一锤!”
周仓咧开他的血盆大口,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这世上还有被老子骗的呆子,老子也会耍心眼了呢!主公,周仓也会用计啦!你这贼将倒是合老周的脾气,咱们再来过上几招!”
一边狂叫,手中的乱披风锤法,毫不停歇的连续用出。
呯呯梆梆声里,却是围着刘楷打铁般的猛攻起来。刘楷的手中的长刀上传来的压力,顿时变得沉重无比。他也只能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招架着周仓的狂暴攻击。
心中叫苦不迭:“这舒县居然有武力如此强悍的两个家伙。特别是这个蛮牛一般的家伙,根本就不讲道理,大将对阵那里会是这样蛮干的,歇也不歇一下。
砸得老子连还手的空也抽不出来,他娘的!这下只怕要糟!后面还有一个不输我的混蛋,也不知道会不会趁机偷袭。”
等到徐逸终于回马到了跟前,却见周仓已经围着敌将砸个不亦乐乎。虽然心中恼怒,却也自重身份不宵去围攻。
只好是低声骂骂咧咧的等在周围,看看有没有可趁之机,把这到手的功劳夺回来。
周仓越打越起劲,中间还抽空嘲笑上两声:“好个贼将,果然有几分本事!老周我可是许久未曾打的这么爽了。与主公交手,都是被他打的团团转。一点也没意思,还是这样对战来的痛快!”
刘楷大惊:“还有一个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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