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经过蔡琰与孙策的解说,郭嘉才明白过来,蔡琰原来正是蔡邕的女儿。
当下就迫切的要求道:“主公与主母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不但容貌相配,文才亦是相合。如此珠玉之作,还请主母将这幅字赐于嘉!嘉必以之为宝,世代传家才好!”
郭嘉这个文士同样对于好词,好字,好纸是爱不释手。马上就想要抢王越的所有权。
原本还双手抱臂,一脸淡定的王越顿时大急:“哎呀!小郭子,你这可是太不地道了!想这世上还没有人能从我辽东剑侠的手上抢走过东西呢!不行,某家不能破了这个例。”
任凭郭嘉好话说遍,王越却是油盐不进。等蔡琰一写完,字迹一风干。他就马上出手,捧宝似的躲到一边欣赏,主公与主母的合璧大作去了。
飞白书写就的《侠客行》,郭嘉这个主公敬爱的大才子都如此看重,王越自然知道其中的价值。防贼似的,连看也不让郭嘉再看上一眼。
把郭嘉气得是吹胡子瞪眼,却是毫无办法可想!这世道,秀才遇到兵,永远是有理说不清!
最后连连哀叹:“明珠暗投,明珠暗投了啊!如此好词,好字。被你个老粗强占,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可惜矣,可叹乎!可悲哉!”
王越听了,知道心中最郁闷的就是郭嘉,理解他的郁闷,也不理他的牢骚话。
心里笑开了花,豪气的说道:“我王越本就是一个老粗,怎么着!能拿到主母的墨宝就是胜者,胜者为王你知道不!哈哈!你个小郭子,就自己郁闷去吧!
再说了,你小郭子又怎么知道我王越的后人中,就不会出上一个两个文才过人之辈呢!可不要小看了我王家子弟!”
说完捧着墨宝自得其乐去了。只留下郭嘉一人伸着清瘦的大手。
“哎!哎!王老兄唉!”
一连几天,这一路上郭嘉都是闷闷不乐的一个人,躲在自己的马车上饮酒。
孙策没办法,为了安慰郭嘉那颗受伤的心。只好让蔡琰再写了这首《送章德茂大卿使虏》送给他,郭嘉一听主公又有新作,马上就来了精神,常常就蹿到蔡琰这边,时时催着蔡琰帮他写。
‘不见南师久,谩说北群空。当场只手,毕竟还我万夫雄。自笑堂堂汉使,得似洋洋河水,依旧只流东。且复穹庐拜,会向藁街逢。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孙策一边吟诗,一边抚摸着手边浑身发软的小蝶,手口两不误的忙碌着。
现在条件好了,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伴。每次吟诗做赋,他都要找上其中一个,上下其手一番。美其名曰寻找灵感,酝酿诗意。当然一般身边也会有旁人在。
谁也不敢拒绝这个蔡琰口中,才子之名的老公的调戏。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他打断了他的灵感,只怕这世上就要少了一首好词了。
孙策手上惬意,心中得意”“哈哈!看不出来我还真是能吟的一手好诗!”
蔡琰却是一边写一边眼放精光,至少她自己做不出这么意境深远的词赋来。
还有什么能嫁了这个文武双全的男人,能让她更感到幸福的事情呢?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让蔡琰都怀疑这幸福究竟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境了。
等日后她看到孙策早前所‘做’的《明月几时有》,才真的是对自己夫君的才学之高深倾心相服。拼了命的陪了孙策一次,真正的让他享受到了最高境界的幸福。
郭嘉拿到了这首新词,认真的诵读几遍,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这个年轻的主公。
恭敬的说道:“看来主公的雄心真得远大,不但对汉家的天下平定有必胜的信念。还有北地的胡虏同样是雄心不已啊!奉孝不才,愿助主公全力谋取这个天下!”
孙策点头无声的笑笑,心想:“奉孝聪明如此,也只能是看到过去的匈奴、胡骑为祸中原。哪里能想到,就在不久的将来。中原大乱和疫病导致的士卒、百姓伤亡之重。使得整个中原完全成了没有防御,任胡人宰割的羔羊啊!”
第一零九章郭嘉的意
第一零九章郭嘉的意图
也就是自己这个后来人,知道往后的悲惨历史了。匈奴、鲜卑、羯、羌、氐几十万人的胡骑,大举各族入侵,几乎摧毁了整个长江以北的汉族文明。
在这些还未脱蛮荒的胡人眼中,汉人只是他们的粮食之一。以至于将汉人冠上了‘两脚羊’的称号。可见当时汉人处境的悲惨。
堂堂大汉四百年,打下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名号,却在随后险被灭族。不能不说是汉人的悲哀了!
而郭嘉不知为何,看来对于北方的胡人也是极端的仇恨。他投曹操时也是极力鼓动曹操攻打胡人,平定北地。对于北方的威胁一向是极端的重视,以至于自己最后也是病死在北征乌丸的路上。
听着郭嘉的豪言壮语,孙策一把握住他瘦长的手臂。
“好奉孝!有你戮力相助,我孙策何愁天下不平,百姓不安!哈哈”
郭嘉也是深深的认同了主公的想法,伸出自己的手掌,握住了眼前这个知已般年轻主公的手。
原本按孙策的想法,是要直接南下。沿着梁国、谯国用最短的路线,回寿春等过年之后才回舒县前线。走谯国是因为要帮华陀去老家收拾一下东西,接一下他的侄儿。
听华陀说,他的侄儿也是个医术高超的郎中。现在医护营创建不久,能多一个熟练的郎中,孙策是决不会嫌医生多的。
孙策心里还有个最主要的目的,在于谯县有个名号‘虎痴’的家伙,让孙策很感兴趣。
“医痴,鬼才都到手了。虎痴还会远吗?”
正当江东军众人消灭了陈留的追兵,会合了蔡家的马车,准备直接南下时。
新任军师祭酒郭嘉从他的专用马车上探出头来,向孙策招招手。
孙策大奇:“这个好酒如命的鬼才,还是第一次主动招呼我。好现象,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计害人了。哈哈!不过他要害的必然是我想害的人!期待啊!”
孙策匆匆的爬上郭嘉的马车。却见车厢的近一半位置放着十余只五粮液酒坛,却是郭嘉把原来放在马背上的酒都搬到了自己的车上,牢牢的看了起来。
那怕是不能一次喝完,这么多坛子,看着也让他心里有一种满足感。后继储备的充足,喝起酒来更是爽快。可是原本还算宽敞的马车却变得拥挤起来。
孙策原本对宋谦等卫士的吩咐就是,只要这个新任军师祭酒不是想要逃跑,所有的行动都可以听从他的指挥。
主公的话就是命令。所以郭嘉在等待孙策大队赶上来的闲睱中,听说随军的行李中还有十余坛五粮液。马上提出要帮忙照管的时候,卫士们立刻就服从了他的要求,这让郭嘉很是满意。
当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拥有了十几坛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酒,而且这些酒可以任由他随意饮用时,会有什么样的心情。眼下的郭嘉就是如此了。
略有醉意的嘴角带着得意的笑意,好象是一个贪吃的孩子,找到了父母私下隐匿起来的美食一般。看的孙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奉孝啊!你这是何苦呢?人家上你这里来连坐的地方也没有了!
这些五粮液酒我应诺了给你,它们就是你的了。再说在舒县李军师那里少说还有几百坛,日后有足够你喝的酒。你不用如此紧张,你看都挤着你了,我帮你把它们搬下去吧!你想喝多少再去拿多少就是。”
一看孙策要动手搬酒,郭嘉脸上变色。忽的一下跳起身来,头却碰在了马车的顶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却似乎毫不觉疼的扑到了酒坛边,抢在孙策之前,抱住了最外边的一个。
“不挤,不挤,主公你就让我看着它们好吧!有它们在这里陪我,我睡觉也安心!”
孙策愕然:“这家伙有些酒痴了。这酒喝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么青白瘦弱的,看来他的肝脏应该是已经被酒精伤害到了。不行,等回到大营一定要让他把这酒瘾戒了!
适度饮酒有益健康,可是酒多伤身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何况他的身体的样子,肝脏”
孙策无奈道:“好吧,好了啦!奉孝你不用如此紧张,我不叫人搬就是了!你坐下说话!”
郭嘉感觉自己嗜酒如命的表现确实有些过份,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坐回自己的位置,说道:“主公!嘉有一问,主公是准备就如此回转寿春吗?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来过陈留,并杀了陈留县令吗?如此行事,是否妥当呢?”
孙策一下惊醒:“对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才只顾着战斗奔逃,倒是没想过掩盖一下行踪。这事就算最后掩盖不了,可是能隐瞒还是暂时隐瞒一下好啊!”
挠挠头说道:“奉孝提醒的是,本将都差点疏忽了。只是这下面的路程该如何安排是好。还请奉孝教我。”
郭嘉瘦削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神采,说道:“嘉前日与主公谈论过,这次的中原大战,主要是曹孟德与袁公路,及公孙伯珪与袁本初间的战争,陶恭祖,只是一个陪客而已。而他们间的总合实力算是基本平衡。
其他各方势力多是中立观望为主,剩下些小势力基本不用考虑。只有荆州的刘景升,治下平定多年,兵精将足。很有可能在其属下的挑动下,在其中参上一脚。”
看着孙策点头表示明白,接着说道:“嘉以为,我们只要稍做布置,让参战的几方都是疑神疑鬼起来,而不敢全力互相进攻。就可以降低这场大战的激烈程度,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有更多的准备时间。
等主公入主庐江,过上个一年半截之后。那时我们甲兵已修,城池已固,任他是谁来,我们也有一战之力了。到那时再任由他们打生打死也好,我们自然可以暗中扩展自己的地盘。
眼下却是布下疑兵之计,掩去我军的行踪为好!”
听着郭嘉的话,孙策深觉有理,就干脆让全队都听从他的安排,转向西南的荆州方向行进。在走出百里之外后,再趁夜转向谯国谯郡。
并在转向后由宋谦断后,带人清除所有部队经过的痕迹。让追踪来的陈留斥候去寻找那失去的敌军。至于他们会猜到谁身上去,那就不是孙策要考虑的事情了。
这一兜一转之间,路程就多走了两日。
等到达谯国,谯县时,已是十二月中下旬,离这一年的春节只有十天。孙策计算一下时间,应该刚好来得及回寿春过年。
快要可以见到自己久未相见心爱的人,让孙策有了一些激动的情绪。
第一一零章许家堡
第一一零章许家堡
此时的谯县城外,沿着官道向南行十五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坞堡。
两里见方的堡墙,修筑的高大整齐,可以看出此间的主人在建造它上面花了大量的心思。眼下它如同一个巨人张开了双臂,把生活在堡中的人牢牢的保护在怀中。
坞堡背靠着宽阔的鹿河而建,当年这里还是荒野时。常有鹿群来河边饮水,故而才得名为鹿河。两侧的堡墙直接被加长延伸到河水中,因为有了天然的屏障,这一侧的墙修建的比较矮。
而堡墙的四角上都建有高大的箭楼,如同凶恶的巨兽俯视着从它下面经过的人们。看起来这倒是个易守难攻的防御堡垒。
堡墙之外是无限广漠的田野。却是因为冬季,田中干燥无水。土地也都在寒冷干燥的风中结成了硬块,龟裂开来。
而眼下原本荒芜的田野里,却是至少拥挤着二万名疯狂的黄巾军士卒。其中的近千人正在各自小渠帅的带领下,分别从三个方向,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向着堡内冲去。
他们的眼中那坚固的坞堡,仿佛只是一堆如山高的粮食,疯狂而不间断的冲锋,只是为了能过上一个有饭吃的年节而已。
至于,过完这个年之后再去什么地方,或者还能去什么地方,那是渠帅们要考虑的事情。也许这里的很多人,只能躺在这堡墙之下,哪里也不用去了。
唯一让他们庆幸的是躺下的人们也不用再操心,明天这该死的无底洞般的肚子,要用什么东西去应付。这对时常感觉腹中空空人们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的幸福。
制做简陋的云梯搭在堡墙上,墙下到处是伤痕累累的尸体,和被巨石损毁的云梯残骸。
这景象与上月孙策等人,在葛坡遇到的场景何其相似。只是这个坞堡明显大了许多,防御的能力,防守人员数量也要比葛坡县境被攻破的那一个强大的多。
不过堡外的黄巾军的数量却同样更是要多出许多。单是已经战死在堡墙下的人至少就有二千余,尸骨累累相叠,残肢断刃遍布三面墙下。而外面的荒野里,却更是漫山遍野的站满了头戴黄巾的人群,果然是千人盈城,万人遍野,何况是两万人。
何曼何仪两兄弟,紧皱着眉头,看着攻堡的惨烈战况。
没错,就是这两兄弟,自从上月在葛坡被孙策的五百骑吓退后,就沿路扫荡到谯国。他们一路抢掠豪门大宅,途中夹裹了大量的百姓参加进来。
除了最早跟随两人起事的亲信两方四千人,做为亲信的侍卫队没有出动过以外。
其它的十个方的士卒几乎完全换了一遍,没有强力的攻城器械,只能用血肉去消耗守卫的防守器具和意志。所以每次战斗的伤亡都是极其的惨重,
可尽管如此,每一方还是从一千人扩充到二千余人。各地官府无休止的征粮,使太多的百姓已经没有饭吃,撑不过这个冬天了。这使得抢到的粮食,远没有人数的增长来得快。
两人非常的头痛,而原来只敢攻打一些小型坞堡的兄弟俩,商量后觉得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也下定决心来一次攻坚,直接率众去打谯县县城。
没想到的是五日前接近县城时,却在这里发现了还有一座巨大的坞堡。
打坞堡总是要比打防御完善,郡兵众多的县城要轻松一些。而且看这坞堡的规模,其中所存的粮食绝不会少。打下了它,说不定这个冬天的粮食都够用了。那样的话哪里还用打什么县城,再说费尽心力人命,还不一定能打得下来。
二话不说,他们就让手下发起了强攻。只能说,这是许家堡的悲哀了。原来的历史上,许家堡从来没有遭遇过如此大量的黄巾围攻过。
这也许就是孙策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