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大叫道: 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么?!
我被他忽然的反映吓了一大跳!不由的在心里骂道,你他妈讲鬼故事呢!语气表情这么丰富!还嫌不够吓人是不是!
这时候,饶是一向大胆的朱开华也满头冷汗的问道:张叔,是不是,你在镜子里。
看到了张老爷子的脸?!
张凯旋的老爹五官纠结着,痛苦的抱着头道:如果真是我老爹的脸,那就算了! 可是你们根本无法想象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那张本来是凯旋的脸上,只有几个线条。
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么? 把一个人脸上的五官全部抹去,然后画上几个简单的线条那样。
而且脸上的表情,纠结的让人心慌。
看不出来是哭,还是笑,又或者说,似哭似笑。
这时候我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再也管不上什么辈分啊礼貌啊什么的扯淡的东西了,叫着道:我靠!几个线条拼凑起来的脸?!
然后在张凯旋老爹的错愕,冲到他的桌子旁,抓起纸笔,随便的几笔画出来,然后我拿起纸张,手都在发抖,几乎把纸贴到张凯旋老爹的脸上,问道:是不是这样?!你看到的那张脸,是不是就是这个!
他看到我手纸上的脸,可能是因为在脑子里的恐惧重现,吓的不停的哆嗦着往后退,叫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
我感觉到了口袋铁条子的冰凉,这次,冰的却不只是皮肤,而是全身。
从发现铁条子到现在,我都认为这是一个隐秘的东西,可能会有改造生化战士的作用,可是想了一万遍,我也没想到,铁条子上的东西,会真的是一张脸。
不难想象,为什么张凯旋的老爹会这么大的反应——几个勾勒的线条,出现在铁条子上只是一幅诡异的图画,但是出现在人脸上呢?
想到把张凯旋的五官抹去,然后画一个似哭似笑的线条,我就不寒而栗,那得是多么让人纠结蛋疼菊花紧的一张脸?
得到张凯旋老爹的回答之后,我回头看着满头冷汗,呆在那里的朱开华,苦笑道:这是什么情况?
朱开华说话都不利索了,道:草!老子。。。老子怎么知道!
这时候,张凯旋的老爹已经差不多平静了,不愧是身居高位的人,刚才的失态是因为极度的恐惧,很快就调整了过来,问道:三两,你也见过这张脸?
我点了点头,就要去摸口袋里的铁条子,想着拿出来给他看看,可是,这时候,朱开华却咳嗽了起来。
我回头一看,却看到他非常隐晦的,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开始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到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放在口袋上的手,随即明白了——一直以来我的习惯是,只要遇到跟二十年之前的事情有关联的人或者事,马上就把我知道的全盘托出。
这在以前,说了就说了,因为我知道的非常有限,而且在我有限的知情,并没有什么值得特意隐瞒的东西,没准别人知道的比我还多呢,我说出来点,你告诉我点,怎么着也算是等价交换不是?
可是在这次千佛洞之行之后,我脑的信息忽然多了起来,是的,忽然多了,虽然依旧相当的杂乱,让人理不出头绪。这其,最为重要的,就是铁条子,这是一个似乎可以打造未来战士的东西,也是一度让我以为这就是我父亲他们一行人所追寻的东西。
上马石牛逼叉叉吧?可是且不说一命二运三风水,那个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的老人,一生的跌宕起伏大起大落,真的能把后面所有的事情都归根于一块虚无缥缈的上马石么?
可是铁条子意味着什么?这是实实在在的战斗力。这样的东西,我能如同以前一样毫无顾忌的拿出来给人看么?更何况眼前的这位不管现在多么的失态,紧张,但是不要忘了,你是一个专政的官员,还是位高权重的那一种。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真的拿出来铁条子,并且告诉他这玩意儿似乎可以打造阴兵战士的话。
他会马上忘记恐惧,忘记张凯旋,忘记张老爷子,然后夺了我手的铁条子去研究,我跟朱开华,以后不能见人是小事儿,甚至都有“被自杀”的可能。
这绝对算是机密了,不是么?为了这样的机密,死两个盗墓贼,绝对划算,对不对?
想到这里,我马上不着痕迹的把手从口袋上拿开,转头对张凯旋的老爹道:是的张叔叔,我们在千佛洞里面,不止一次,看到这么一张似哭似笑的脸,但是那都是雕刻。
这时候张凯旋的老爹,饶有兴趣的道:哦?你们在里面见到了同样的脸,还是雕刻?
我点了点头。
他又问道:除了雕刻,你还说,见到了你父亲赵建国的人皮?
我又点了点头,却打了一个激灵。他在刚开始听到我说我见到我父亲人皮的时候,反应十分剧烈,是因为联想到了张凯旋童年的事情,并且由牵扯到,张凯旋之后在厕所里,变的如同线条般脸。
这其,有什么联系呢?
首先是人皮,不管皮是怎么下来的,是被活剥的也好,如同蛇蜕一样自己蜕下来的也罢,出现的这两张皮的人,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张凯旋的爷爷,他们两个的共同点,就是一起失踪,当然,一起去过千佛洞。
张凯旋变的脸,更是跟千佛洞里铁条子一模一样。
所以说,不管张凯旋童年经历多么的诡异,多么的不可思议,所有的谜团,都指向了千佛洞,指向了我们父亲一行人。
而张凯旋的童年,虽然不能让我去解释这个诡异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却能让我对他自己把自己关进棺材里的行为释然,有这么个童年的人,身上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跟张老爷子有关,更跟千佛洞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千佛洞之上我们没有涉足的地方,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朱开华却在这个时候问张凯旋的老爹:张叔,在你看到张老黑露出的那张脸,之后发生了什么?
张凯旋的老爹叹了口气,道:我当时被吓的叫了起来,惊醒了正在睡觉的凯旋他妈,他打开了灯,在那之后,凯旋晕了过去。
就那么晕倒了,我们两个在去看,却发现他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让人难以置信,我甚至连凯旋他妈都没敢告诉。
第二天,凯旋醒来,我偷偷的问他,可是他却茫然的摇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之后,我多次半夜都要起来看一看他有什么反常,可是,从那次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异常,以至于让我都时常怀疑,那天晚上,我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梦?
凯旋越长越大,越来越像我父亲。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可是如果把这一件正常的事,联系到一个不正常的事情上来,那才是真的恐怖。
凯旋,那天晚上发出和我父亲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哭,之后就长的跟我父亲一模一样。
说完,他看向我们,问道:你们能想到什么?
我被他牵引的吓了一跳,本来已经飘到千佛洞的思绪飞了回来,我们能想到什么?说实话,我什么也想不到,或者说,是我不敢想。
朱开华一下就跳了起来,道:我靠!不会吧张叔,你的意思是说,张凯旋,其实就是张老爷子?!那天他发出的跟张老爷子一样的哭声,其实是被张老爷子夺舍了?所以他才会越长越像张老爷子,不,按你这么说,不是像这么简单,而是,长成了张老爷子?!
张凯旋老爹满脸的苦涩,艰难的点了点头。道:谁也不知道开始的那天晚上,凯旋是怎么从警卫森森的军属大院里出去的,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遇到那张我父亲的人皮。
他既然能跟人皮那么亲热。那么,人皮又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才是我这么多年都想不明白的。可是想到最后,我却发现,我已经摸不清楚,那张人皮到底是谁的,是我父亲的,还是凯旋的。
是的,最后,我也假设,凯旋,其实被我父亲占据了身体,可是如果这么想,那凯旋去了哪里?因为不管怎样,我父亲绝对不会害凯旋才对,如果他强占了凯旋的身体,我是说如果。
那会不会就跟电视上的剧情一样,凯旋已经死了?
朱开华点头道:很有可能,这样就能再活一辈子,谁不肯啊?有些老头可是很怕死的。
张凯旋老爹坚决的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别的我不敢说,我父亲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且不说他对凯旋十分的疼爱。更重要的是——凯旋是我家,第三代,唯一的一个男丁,你明白么?
如果那个人皮夺舍是真,想再活一世也是真。我父亲就算夺了我的身体,也不会夺凯旋的。
这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在朱开华说出那句话之后我就呆了,现在听到张凯旋父亲这么说,我下意识的就发火了,用手一指他,怒道:
你胡说八道!这不可能!夺舍?鬼魂?你扯淡去吧!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事,不然每一个死了的人都心里不甘心,找个人夺舍就能活一世,谁还不夺?
那被夺的人也不是成了鬼?别人夺了他的身体,他肯定不甘心,他就不会跑去夺回来?那还成什么样子!这世界不是乱套了!
朱开华看了看如此失态的我,可能是看到我面色苍白,满头冷汗,大叫了一声:小三两你冷静点,老子也知道不可能,这只是猜测!
朱开华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不可能知道。
因为二哥一直把那张脸,隐藏在一幅面具下面。
除了我跟大哥,无人知道他有一张跟我老爹一模一样的脸。
正如张凯旋和张子敬。
我不能让他们这么乱想下去,他们的说法,虽然荒诞,可是却把这样的猜想嫁接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的话,一切更好解释,那就是我二哥。
那一只队伍。
那一只队伍的后人。
同样的经历。
第五十三章二十年前的真相(四)
我闭上眼睛,想要理顺思路。从我二哥开始来我家想起。
他来的忽然,没有人知道他来之前的事。
来之后呢,是把我家的事业推上了顶峰,可是他要的是这个么?他那个人,是不在乎钱的概念的。
没有过去,没有目的。这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对所有的事都了解,所有的事,从雨林山开始。到千佛洞。
他都不像一个追寻的人,反倒是参与者。
也就是说,张凯旋只是貌似是他爷爷,现在所有的证据,或许在这之前,都已经指向——我二哥其实就是我父亲,只是我无法承认了而已。
可是现在的假设,却把我最开始的怀疑推了出来——二哥,就是父亲。
这是我极力去否认,但是最后却不得不承认,所有线索的串联,都指向的一个结果。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知道,但是起码,现在的一切,都表明,就是这样。
我也没理被我忽然的激动吓楞到的两个人,重新抓起纸笔,在上面勾勒起来。
赵建国,张老爷子,白瑾的父亲,其他的人,构成的一行人。
二哥,张凯旋,白瑾,幕后推动的人,还有我跟朱开华这一些对以前事情不了解的人。
上下两个名字对应,张建国——二哥。张老爷子——张凯旋,那么,下一个呢?白瑾的父亲——白瑾?
操蛋了,难道还有返老还童,顺便变性一说,白瑾的老爹,夺舍白瑾的时候,顺便去韩国做了一个手术?
我把写好名字的纸,推给他们俩个看,道:我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绝对没有夺舍一说,因为这无论从哪里来看,都不成立。
然后指到白瑾父亲对应白瑾上面,接着说道:白瑾是女的,这我最有发言权,男人夺舍了女人,陪我睡了一觉?这怎么可能?
他们两个关于夺舍的猜测,也是在实在想不通的情况下扯出来的,见我这么的肯定,倒是没和我争辩,但是,我们要回一趟千佛洞,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雷音寺之上还有什么,那么多阴兵,到底在哪里,二哥他们是不是回了千佛洞,都有待我们去追寻。
我不禁苦笑道:我们这是找人呢,还是把人弄丢呢?
张子敬在听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不支持你们现在就立刻回千佛洞,因为我们知道的东西,远远没有凯旋,包括你二哥赵无极知道的多。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既然甩开了我们去做一件事儿,肯定是有他们的打算,还有最重要最不可忽视的一点就是,他们是我们的亲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对我们不利,那么我们盲目的去打断他们的计划。
会不会让本身就已经十面埋伏的他们陷入被动?
所以我们要单独做点什么去帮助他们,而是千方百计的去探寻他们在做什么,去做了什么。
我几乎脱口而出,道:那张叔叔,我需要找你借点人手,我现在有一个地方还要去,这个地方,我一直感觉这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似乎,我老爹会牵扯到这件事儿当,是因为我老赵家的宿命,而我老赵家祖师爷是刘伯温的弟子。
可是我们上次去过雨林山,李忠志那个禳星续命的墓跟刘伯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更加巧合的是李忠志的另外一个衣冠冢,不是在平顶山境内,而是被他当时安排在我赵家庄地下。
李忠志,刘伯温,赵家,这之间肯定是有着某种联系的,当然,那个王道士也肯定在内,说实话,我上次就打算把赵家屯儿的墓开了,只是出了点意外状况,加上我在赵家屯儿的形象不怎么样,找不到帮手。
既然你不支持我们现在就下千佛洞,那么这样吧,还是求你分点人手给我,我把我们村儿的墓给开了,必然能知道相当多的东西。
朱开华道:什么东西?我老朱怎么听的有点迷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玩意儿的?
我指了指我自己的脑袋,道:因为我有这个,你没有。
他踹了我一脚,指了指自己的脚道:哥们儿有这个,虐你十个够了。
事情就这么敲定,我跟老朱先回洛阳,如果遇到地方上的阻力什么的,都可以找张凯旋他老爹张天义解决,他会找几个信得过的人随后支援我们,这点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刨人坟的事儿,不大,但是对于张天义这种层次的人,是不愿意留下这种污点的,更何况张天义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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