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明显的,就在我老爹都不信任我的时候,她还是坚持的站在我这一边,跟着我东奔西走,她在这个所谓的局之,在破局的行动,所发挥的作用远比我大的多,支持我推理的线索也离不开她。
所以在师父说完她不想见我之后,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可是师父并没有跟我说太多,而是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挂掉了电话,我再拨出,已经无人接听。
我不死心的拨九两的电话,依旧是关机,我这时候想的却是,一个警察,还是刑警的队长,在正常情况下,她的电话应该24小时开机才对,那么我拨通之后所提示关机的原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把我拉进了黑名单。
我从床上起身,走回了客厅,准备用家里的座机去拨通她的电话,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再想着去拨通了。
只要这次显示不再关机,那就证明师父的话是对的,她拉黑了我,也就是,她自己不愿意见我。
我拨通了电话,全身颤抖,我不愿意接受事实,所以我更加期盼她是真的关机了,而不是拉黑我。
可是电话那端,响起了熟悉的彩铃,曾经我嘲笑过她的,最炫民族风。
我不等她挂断,就先扣掉了电话,因为我知道看到来电归属地是平顶山之后肯定还是挂断电话,我想不通她这么做的原因,但是一个大老爷们儿经常被一个女的挂电话,这不是个事儿,我得给自己留点尊严。
我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我本以为最信任的一个伙伴为什么在离去之后这么突兀的就离我而去。
无非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她跟那个法医一样,接受了师父的贿赂,但是凭借着我对九两的理解,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不是一个一般的警察,相对的,她的冷艳隐藏着执着。
排除了这一种之后,我心里稍微踏实一点,因为除了主观上的她不想理我之外,那就只能是被迫,——要么是师父买通了更大的领导,在权力上给了她巨大的压力,还有一种就是一直在调查这个案子本身对别人来说毫无意义,遭到了她领导的不悦,导致她放弃了,不想继续下去。
所以我感觉,现在九两的不理我,必然有她的苦衷,她的性格决定了真的有什么事儿也会一个人抗,也就是打碎了牙齿也要往肚里咽,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一个信息,因为我知道,她肯定能看到。
我说,有什么事儿,我来抗,不用搞的自己那么累。
她果真很快就回了一条,只有两个字:晚安。
我竟然看着这两个字,傻乐着睡着了,还有什么,比知己更贴心?
第二天,我要走,母亲偷偷的抹眼泪,父亲却没怎么挽留,只是说了几句,有事儿没事常往家里打电话,钱不要寄了,他们不缺。
此时的父亲,跟我刚回来的,判若两人,可是我却根本就无法想通这其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不过临走的时候,我还是在我的枕头下面放了一叠钞票,我知道,打扫我房间的母亲一定会发现的。
我再一次回到了齐齐哈尔,这一次,可算是真的一个帮手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对我态度还不是很明确的九两,我继续租住在我上两次被打针的酒店,因为就凭给我打针的那几个人的手段的话,哪家酒店都一样,反倒是最危险的,说不定最安全一点。
安顿好之后,我就站在警局门口,等九两。——我这样做,同时也告诉监视我的人,我回来了,我没有放弃。
我相信九两一定知道我的消息,因为我之前已经在这边混的相当脸熟了,甚至之前还出现了别的暗恋九两的人把我当假想敌的情况,肯定会人人告诉她,我在门口等她。
直到吃饭的时间,很多警察都会跟我打个招呼,可是我没有看到九两,我就知道,她现在在躲着我。
我可以去里面找她,但是我没有,因为那样的话,可能会打扰她的计划,给她带来被动,因为我认为,她不见我有她不见的理由。
而且我这次来,也没想到能见到她——如果这么事情真的这么简单的话,我来了就见了,那不接我电话就成了毫无意义的事儿。
我看似无功而返的走了,我知道肯定有很多小警察在笑我被九两甩了,或者追求失败,但是这些东西我都不在乎,我在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其实依靠我自己,就可以办很多事儿,以前我对九两警察的身份,太过依赖了。
回到酒店,打开电脑,我在上订了一套监控设备,这种东西一般是监视自己丈夫或者妻子什么的,很简单,几个针孔摄像头而已。
做完这个,我出了门,去银行取了十万块现金,这一下,几乎让我回到解放前,我又去买了一条大华,这些事情办完,天已经趋于黄昏。
我用十块钱在路边找了一个顽皮的小孩儿,让他在警察局门口,帮我叫了一个我曾经较为熟识的警察,在一个人流较少的地方,我出现了,跟他握了个手,因为我之前看过他的证件,名字叫刘凯,我就笑道:刘哥,幸会。
他在下班的时候被一个小孩子叫住,本身就纳闷儿,看到我更是诧异,道:是你找我?
我点点头,扯了扯他,小声道:小弟现在有点事儿需要帮忙,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我们俩找了一家茶社,这里非常清净,我屏退了在一旁展示茶艺的小妹,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哥,这事儿你得帮忙。
他笑道:别跟我装,是不是追我们警花的事儿?这事儿我真帮不上忙,小伙儿,其实我不看好你,身板儿不行。
我让了一根烟过去,带着谄媚的笑意,道:不是这件事儿,我有女朋友,跟你们队长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他摆手道:小伙儿脸皮还挺薄,在老哥面前装什么?谁还没年轻的时候?今天我们局里都闹笑话了,谁不知道你在门口站了一上午?
我没有继续跟他扯下去,从包里拿出用报纸装好的五万现金,推到他面前,道:刘哥,这是定金。
他叼着烟看着我,眼皮跳了几下,沉着声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赶紧举手投降道:我的确是有事儿找哥哥帮忙,但是这绝对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会让老哥违背原则,我知道,老哥您是一个党性坚定的人,这样吧,我明说了,我跟九两之间,的确出了一点误会,你知道的,我最近跟她走的很近,是因为三里屯儿那个案子,她的脾气很臭,太臭了,我就是不小心冒犯了她一下,她就不理我了。
刘凯笑道:你还敢冒犯她?知道什么是带刺的玫瑰了吧?
我道:别提了,肠子都悔青了,现在她压根儿就不见我,但是那个案子我好奇啊,而且还关系着我好几个朋友,我们上一段时间不是回了躺河南?那时候得到了一点线索,她说回来查,但是回来之后就跟我闹僵了,好奇心杀死猫。我今天找老哥来,就是想知道,九两在回来之后,做了什么?
刘凯有点不确定的问:就这?
我点了点头,道:就这么简单,不瞒您说,我是个写小说的,急需这个素材,所以请老哥帮帮忙。
他看了看桌上的钱,皱眉道:九两回来之后?的确非常的反常,她最开始回来的时候,召集了我们,说是有秘密行动,但是后来,行动又取消了。我听同事说,她把法医郑江涛叫到办公室,最开始的时候,发了很大的火。他们俩在办公室谈了很久,等出来的时候,她又很冷静的对我们说,行动取消。
法医郑江涛,他说这个我可以理解,九两开始的秘密行动,或许就是对郑江涛的逮捕,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俩谈了之后,就取消了行动。
按理来说,这个接受了贿赂的警察,有很大的嫌疑,九两为什么放过了他?难道真是事情朝我最不相信的地方发展。
九两也被糖衣炮弹,腐蚀了?
我假装若无其事的点点头,道:那老哥,那个法医郑江涛,他为人怎么样?
刘凯挑挑眉道:一个老学究式的年轻人,迂腐至极,你想找这个人打听事儿?我看你还是别了,这个人认死理,家里不缺钱,听说做这行只是他的爱好而已,他老爹做生意的,还是房地产大亨。人根本就看不上小钱。
我手里的茶水抖了一下,溅了我一身,我强压住心里的惊涛骇浪,从包里拿出了当时的那个名单,道:第二件事儿,这上面的人,劳烦老哥帮我查下住址,你放心,我绝对没有不怀好意,就是好奇上面的人而已。
刘凯拿着名单,诧异道:这上面的几个人,九两前几天让我查过,都没有案底儿,这样,你想要,明天晚上,还在这里,我把资料给你。
我赶紧千恩万谢,这时候,刘凯开始不停的看手表,我知道他想要走了,就悄悄的把钱塞进了他的包里。
说是悄悄的,就俩人,谁还不明白什么事儿?他只是假装没看到而已。
金钱开路,师父,难道就你会?
第四十二章守株待兔
之后,刘凯告辞,而我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名单上的郑江涛,师父打了二十万给他,这已经不算少了。
但是我今天从刘凯的嘴里得到的信息有两个,一是郑江涛不缺钱,二是这个人是个迂腐的老学究式的人物,这样的人,一般都正直,正直的过头了。
刘凯能知道郑江涛的性格和家庭,九两也能,因为他们同样是同事,这或许也是九两最后取消了行动的原因。
那么,郑江涛收这20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一个正直到迂腐的人,怎么可能在尸检和我的检验报告上作假?
一时间,我也郁闷了,这根本就于情于理不通,九两现在倒是知道答案的,可是她不愿意理我啊!
我就这么恍惚的回到酒店,早早就睡下,第二天我还会有很多事儿做,这一觉就是到清晨,吃过早饭,快递到了,因为发货的就是齐齐哈尔本地的人,所以度很快。
我直接租了酒店半个月,然后拿着包裹,回了房间,按照说明书上还有上的使用方法,我把几个针孔摄像头,安在了我屋里的几个角落。
我要对打我针的人,来一个监控,你能销毁酒店录像,难道还能避过我的守株待兔?而且我潜意识里就认为,既然有了第一针第二针,第三针就不会太远。
做完这一切,我联系了刘凯,让他帮忙约一下郑江涛,我想跟他吃个饭。
我本以为做贼心虚的郑江涛肯定不敢见我,因为这件针对我的事儿上,他扮演了一个非常不光彩的角色,他能采用某种办法瞒过九两,但是他不一定瞒得过我。
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又或者说明,郑江涛真的太过自信,他认为自己非常强大,见我又如何?我骗你又如何?你奈我何?
总之,刘凯反馈给我的消息是,郑碧山说可以见我。
开始听到的这个消息的我是非常吃惊的,因为本身约他出来吃饭只是我认为不可能但是尽力而为的尝试,所以我甚至不确定的问刘凯道:那他是什么反应?
刘凯诧异道:他很平常啊,我对他说,追九两的那个小伙子请你吃饭,他笑着点点头说好。
我更加认为郑江涛是有恃无恐,因为这个,我去了一趟市场,买了一把尖刀,藏在我贴身的口袋里。对付这么一个穿着警服的富二代公子哥,我不得不做好最完全的准备。
下午五点半,依旧是我跟刘凯交谈的那个茶室,我早早的过去,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摸着口袋里的尖刀,等待着这个警察的到来。
十分钟后,他打开了房门,没有穿警服,一身休闲的打扮,依旧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斯的样子,甚至看到我的时候,他还对我友善的笑了一下。
出于礼貌,我还了他一个笑脸。
他坐在我的对面,道:笑是开心的体表特征,既然不开心,何必要强颜欢笑呢?赵三两,我知道你今天找我来要做什么。
我收回笑脸,给他倒了一杯茶,低沉着道:既然知道,你来是准备坦白?
他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泯了一口茶,道:说不上坦白,因为我本身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儿。至于我这么做的理由,我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我冷笑道: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什么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屁话,我是写悬疑小说的,不知道用了多少次这句话来吊我读者的胃口,现在我就告诉你了,今天我一定要知道。
我这个威胁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儿,基本上就是胡乱的逞强,我自己也知道,吓到这个公子哥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就像我没想到他会欣然赴约一样,他竟然仰起头闭上眼睛道:既然这样的话,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我在微微的错愕之后,打起精神道:我师父曾经给你打过钱?
他点了点头,道:对。
我又问道:他为什么会给你打钱?
他看着我,道:因为他找我办事儿。
我还要继续发问,他摆手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用这么麻烦,我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
这件事儿发生在半年前,有一个人忽然找到了我,说求我办一件事儿。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问了他,需要我做什么。
他说,他需要我做一个伪证明,你今天既然来找我,就应该能猜测的到,这个伪证明,就是给陈海的死,做一个假的死亡时间和尸检报告。
我不缺钱,我爱我的职业,我想从一个尸体身上找到犯罪的证据,我非常喜欢那种发现蛛丝马迹的感觉,所以我拒绝了他,我不想违背着我的良心做事儿。
可是他告诉我,请求我做的这件事儿,并不是要做什么违法的勾当,并且可以跟我签下协议,如果拿这份假的尸检报告去做违背良心的事儿的话,愿意承担一切的责任。
这下我的好奇心,彻底的被激发了,不是骗人,不是为财,那这个大费周章的是为了什么?
他告诉我,是为了救人。
并且他给我讲了他即将布下的一个局,而我,在这个局扮演了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我是一名法医,法医法医,我的名字里,还带了一个医字,后来我深思熟虑,答应了他。
这就是全部的事儿,我说完了,如果没有其他事儿的话,我要走了。
我拦住他,笑道:你撒谎,现在明人不说暗话,你说有一个人找到了你,这个人是我师父吧?但是半年前,他跟我在福建省莆田市,并没有离开过我超过一天的时间,他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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