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一筹莫展不知道进退的时候,九两忽然回头对我冰冷的道:你!转过身去!
这突如其来得话让我以为她这个人民警察也被鬼上身了,几乎立刻就想着咬破我自己的舌头,然后一口老血喷到她脸上,甚至在这一刹那我有种近乎变态的兴奋—一口包含着我口水的老血喷到这个冷艳的类似女王的女警脸上。
那是多么绚丽妖娆的画面?
可是我刚咬上舌尖,还没下决心咬破,却看到九两脸红的,这次几乎是用娇嗔的语气,还顺便剜了我一眼道:说你呢,快点转过身。
我道:你说我叫什么,我现在严重怀疑你鬼上身了。
回答我的是一脚,这惊艳的一脚,让我确定了,这就是那个女警,这就是那个比女鬼还暴力的女警。
我抱着脑袋转身,道:姐姐,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你跟女鬼是一伙儿的?还要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不能让我看的?
她哼道:敢回头我就打爆你的脑袋。
我闭上嘴,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衣服,按照声音来说,倒像是换衣服的,我就心道,难道这家伙还要脱光了色诱女鬼?可是面包是女的啊!
大约过了三十秒,她道:转过来吧。
当我转过身的时候,只看到了她的背影,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现在她的耳朵都是红色的,看起来红彤彤的相当诱人,她一个闪身,闪到我前面,一手举着枪,另一只手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开始缓缓的像那个红色面包的鬼影前进。
我提醒道:女人是属阴的,怕鬼,还是我走前面吧,再怎么说我跟面包也有几面之缘,她应该不会害我。
九两却充耳不闻的只管往前走,我知道我论执拗是拗不过她的,只能硬着头皮全身戒备的跟在她后面,但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又非常好奇她的另外一只手到底拿的什么东西,就想办法转动视角看。
因为电灯是在我手里拿的,我为了看清她手里的东西而移动,灯光的照射点出卖了我,她马上回头瞪了我一眼。
我发现,她的脸,红的像苹果,无限风情隐藏其。
我纳闷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你下药了呢?
我这个心道一完,马上就集了精神,因为那个穿着红色棉袄的面包,就出现在了我们的前面,非常的临近,到这个时候,我跟九两都停下了脚步。
因为我看到了面包的脸,枯黄色的稻草。
一时间我都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走上去一把扯住“面包”的头发,这一把竟然扯掉了,原来这他娘的竟然是一个穿着衣服带着假发的稻草人!我懊恼的对着稻草人踹了两脚,对九两道:现在你看到了吧,这个面包也是假的。
而九两,则提着枪,在这个地道了转了起来,我也趁这个时候仔细的观察了这个密室,墙角,摆了一张行军床,床上还有一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我甚至在床底下找到了半箱矿泉水,还是农夫山泉的,在床边的另一个箱子里,发现有水果,方便面,甚至有巧克力,这么看来的话,面包还是一个挺会享受生活的人。
而九两,则在另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串纸钱,纸钱是胶质的,用极细的透明的线连在一起,这让我瞬间就想到了我曾经看到的,面包在院子里撒纸钱的情景。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而在之后,我跟九两发现了两道暗门,第一道,就是在当年供奉面包遗像的小黑屋背后,而地道另一端的暗门,在虎子的房间里。
困扰在我心头的这一座大山终于被解开,这是我本来以为永远都无法解开的谜题。但是答案的揭晓让我更加惊叹于师傅的智慧。
面包其实就是一个人,她本身就生活在那个密室里,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的确看到了她,但是等我叫了师父再看的时候,她已经绕进了密室。
第二次见她,依旧如此,在这么狭小的院子里,利用这个密室。她和我玩起了捉迷藏,但是
精神极度紧张,甚至被她吓的即将崩溃的我,当时是无法去注意很多细节的。因为我当时已经完全的凌乱了。
我再一次用事实抽了师父一个耳光,而且我感觉,我已经接近了真相。
虎子跟面包,原来真的是一伙儿的,我的奢望没能实现,我再一步步的,揭开我身边朋友的真面目。
想起虎子的脸,我忽然憎恶了起来。对九两道:现在这些证据,是不是足以证明这是一个骗局?可以把虎子跟我师父全部抓起来了吧?
她摇头道:我相信你的智商,也相信你的推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点,他们设计了一个阴谋来对你,这个阴谋看起来是相当的高智商,并且处心积虑,又是装神弄鬼,又是跟踪埋伏之类的,但是他们犯罪了么?
没有,他们没有对任何人做出伤害,也就是说,现在看来,倒是像他们在恶搞你,给你来恶作剧一样。
没有形成犯罪事实,你懂么?
现在唯一可以抓捕的是陈海,罪名是买卖尸体罪,但是你让我怎么说呢,朱开华的儿子在交易尸体的时候,没有认出买尸体的那个人跟自己老爹朱开华长的很像,那就说明经手的人根本就不是陈海本人。
我们现在就算抓到陈海,你的推测也不能作为证据,你师父在设计这个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陈海是现在唯一失踪的人,他压根儿就不想让我们找到。
至于虎子,在家里挖个密道,里面又没有藏毒,没有尸体,他甚至可以说这个密室只是自己无聊之余挖来存红薯的,你拿他有什么办法?难道以他装神弄鬼吓唬你为罪名拘捕?
我纳闷道:但是事情基本上已经是我推测的样子,绝对错不了,你说的怎么可能?设计了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玩我一下?他们肯定是图谋着什么,并且图谋的很大,不然也不值得他们这么折腾!
九两看着我道:你说的我都懂,我也知道他们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但是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嘛?你也不知道。现在或许我们能做的,只有小心再小心,严防他们的小动作,他们既然设局了,总会有收的时候。
我抓着头发点头,道:但愿真是个恶作剧。
九两沉吟了一下,道:或许你可以找你师父跟虎子谈谈,事到如今,他们骗你的事儿,已经成定局了,说不定他们顾旧情的话,就跟你坦白了呢?
我道,那行,我现在就去找虎子。
说完,我想到一个事儿,就问九两,道:刚才你忽然壮胆往前的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祖师爷给你的尚方宝剑?
她的脸瞬间又红了,撇了我一眼道:真想知道?
我点头做期盼状,道:当然啦,给我看看。
你一个转身,把一个东西丢到了我身上,我手忙脚乱的接住,用手电一照,发现这是一条带血的卫生巾。
我好悬没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看来九两真的是一个对鬼怪笃信并且非常感兴趣的一个人,这是看了多少小说才能知道这玩意儿可以克制鬼,并且真的学以致用?
这哪里是尚方宝剑,简直就是神器,哪位妹子走夜路害怕,也可以抽出这个举在头顶,哪个小鬼敢猖狂?
我几步追上正准备上车的九两,我丝毫不怀疑我再慢一点她会丢下我一个人驱车离去,而且我本来捧腹大笑的事儿我要强行忍住,道:谢谢九姐,为了我的事儿,您连这个都贡献出来了。
她瞪了我一眼,道: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会让你死的很有节奏感。现在别说那么多废话,你是找你的师父,还是找你兄弟虎子?
她的话让我没心情再去笑,拉了车门上车之后,道:我先给虎子打一个电话。
这一次,竟然没有打通,再一次变成了空号。
我对九两道: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你的人,先把他找个罪名,对了,就是非法买卖人口罪,把他抓起来再说。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九两在接电话,我说完,她已经挂了电话对我道:虎子跟西瓜,已经跑了。他们跳了窗户,我的人正在找。
我一把拍到车窗上,手疼心更疼。
抓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师父,我本以为他肯定跟虎子一样“畏罪潜逃”。谁知道,那边又响起了他的声音。
而且听起来,他的心情还不错,旁边甚至有京剧的声音。声音圆润雄厚,唱腔完美。
王城外,紫枫前,霜叶红透,二月天。
第三十四章再一次逆转
我不听京剧,不知道他听的到底是什么曲目,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到作为背景的京剧声时而舒缓时而紧凑,如同一场战争,杀伐之后,血色般的宁静,重整旗鼓之后,又是一番杀伐。
末了,他可能关掉了带子,气氛在一瞬间冷清了下来,相对于此时的宁静来说,我更喜欢刚才的配乐,因为我真的知道了的答案,再一次印证了这个老人对我的欺瞒。
最后,由他打破宁静,轻笑道:你都知道了?
此刻他的语气轻松闲适,根本就不如同其他人一般被戳穿了谎言的那种惊慌失措语无伦次,而且这一次,他似乎也不准备狡辩。
或者他认为,我已经知道的够多了,狡辩没有任何的意义。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面包是一个人扮的,她巧妙的利用了我的恐惧心理和极短暂的时间差,给我造成了一个错觉,我这样回答道。
师父在那边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笑道:不愧是我的徒弟,我没有看走眼。
他这样说,让我有点羞愧,但是我依旧十分平静的道:其实你本不会输,是有人在干扰着你,你知道么?如果不是有人安排了那张照片,我就不会知道大叔陈海的秘密。就不会怀疑一切,而且这一次,如果不是有人点了虎子的房子,我估计永远都无法找到面包的真实答案。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顿住了。——如果不是有人点了虎子的房子,我估计永远无法找到面包的答案。
这一句话,让我无措了起来。
第三人,这是我认为卡在我跟师父之外的帮助我的人。他一直在指引我找到师父的真面目,他是我破开这个谜团最重要的地方。
所以我下意识的就以为,这一次是他点燃了虎子的房子,从而指引我们找到了那个地下密道。
可是呢,根据九两的推测,点燃这个房子的,是虎子自己。而且根据西瓜的情况来看,九两的推测简直是天衣无缝,接近完美的真相。就算不是虎子放的火,他也是知情人。不然西瓜怎么可以躲避火灾而毫发无损?
这说明了什么,我假设的第三人,是跟虎子一伙儿的,或者根本就是虎子本人——这一点极有可能,因为我当时离开他家里之后,去的大叔家里,他完全了解我的一切行踪,并且可以提前做出安排,也就是摆放那个照片。
但是我之前推测的呢,之前的一切表明的呢?既然西瓜能骗我,兰心能骗我,虎子能骗我,面包能骗我,大叔能骗我,我认为,并且一切都指向,这些人都受师父的安排,是一个团伙儿造就了一个局,他们是一个团伙儿,我相信,所有在听我讲这个故事的人都会这么认为。
也会跟我一样,同样认为,那个第三个人,或者说势力代表的,是一个跟师父敌对,但是对我态度并不明了,起码现在是帮助着我的。
那么,有没有发现矛盾的地方在哪里?
虎子到底是属于师父一伙儿的,还是属于第三人的那一伙儿的,如果不是跟师父一伙儿的,之前的一切怎么解释?
如果不是第三人一伙儿的,这一场诡异的大火如何解释?
我的沉默被师父捕捉道,他依旧是轻笑的对我道:发现问题的所在了吧,其实你离真正的答案,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捕捉到了一部分的皮毛,但是,你还有很多的矛盾之处无法解开。
我猜你刚才在想虎子的问题,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放的一把火。当然,你不明白的地方还有很多,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你会被三番五次打针?难道你不觉得你之前的推测有一个最大的疑点,但是你无法解开,你在心里把它忽略掉了。
陈海当时的尸体,被检查出来的时间是死亡几小时?
而你的推测呢,陈海的孪生兄弟的尸体?我不相信严谨如你会想不到其巨大的时间差。
你认为有一个人在帮你,他真的是在帮你嘛?你能确定?
三两,努力去寻找这个真正的答案吧,如果我所有的布置能败在你的手里,我情愿接受失败,我到时候会告诉你我接近你的目的,更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败给我自己的徒弟,我不亏,我宁愿接受死亡。
师父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留下我跟九两面面相觑,我点上根烟,看着窗外的风景,心烦闷到我要抓狂的地步。
我曾经说过,师父的这个迷局最大的特色是环环相扣,一个环节掉链子就满盘皆输,事实上正是如此,我由一个假冒的陈海,就自认为解开了所有的谜团。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不得不说我心里最阴暗最脆弱的一面,陈海跟朱开华所谓的掉包,我最开始就想的到,这个推测,在死亡时间上根本就站不住脚。
我的推测跟师父的局一样,一步错,步步错。——也就是说,我最开始破局的钥匙错了,打开的,所有的门,都是错的。
我闭上眼睛,任由蓝色的烟雾在车厢里肆意的环绕,可是,这太多的矛盾之处和无法理解,都让我无法高兴。
或许,我之前所有的推测,只对了一个,那就是世界上没有鬼怪,这一切都是师父的局。对的,我只是发现了这是一个局而已,关于局的任何细节,我都错了。
陈海或许是真的死了。一切都或许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何解?
九两拍了拍我的肩膀,喂了一声,道:别想那么多,压力大了反而想不出来,我建议你,不如把这个故事写出来,把自己作为局外人代入到这个故事里,就发现了答案。
我摇头道:没用,动机永远是未解之谜,钥匙都找不到,如何破局?假如我是个富二代就好了,一切都好解释,他为了我的财算计我,可是我有什么?就算卖了我,当切糕卖了能卖多少钱?
九两一边开车一边道:如果你的富二代,那也无法解释,真要弄死你,他也没理由得到你的钱,更何况,真弄死你,他跟你那么亲密,智商又那么高,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死的不明不白,何苦设这个局呢?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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