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货连个屁都不敢放。
“行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还得回去做饭呢。”
姐姐坐了一个多小时,便起身告辞,褚青送到门口,瞧着她弯腰穿鞋。曾经的红衬衫已经变成了短T恤,高跟鞋也矮成了平底鞋,只有那截柔软的腰肢和温润的眼睛,一如当初。
“吱呀!”
王彤推开门,身子忽然停住,回头道:“对了,今年金鸡奖你去吗?”
“呃,不一定,有时间我就……啊!”
他自己抽了下脸,连忙补救:“去!我肯定去!”
“唉……”
姐姐摇头,故作叹息:“我果然是人老珠黄了。”
“砰!”
关门闪人。
第五百九十二章备战
王生,明朝人士,虽然职业是书生,却没有那种病仄仄的弱气,身姿挺拔,骑术精湛,还耍的一手花哨剑术。
一日,他在游学途中偶遇深山,听闻内有精怪,便携书童访幽探古。不料二人失散,王生误入迷阵,在山中兜转半日,又遇一破败古刹。
他四处查看,见那大殿早已腐朽,偏殿的神龛之上却卧着一只狐狸。其通体雪白,似粉雕玉琢一般,正闭目小憩。
他爱那白狐灵动,感叹万物造化,反觉得自己有所惊扰,便躬身退避。
数年后,王生科举得中,娶了老师的女儿佩蓉为妻,并任德清知县。佩蓉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夫妻恩爱。
一年夏,江南暴雨,境内河堤冲毁,淹了数座村庄。王生前去治水赈灾,回途中却见一女子晕倒路旁,便带回家安置。
那女子自称小唯,是邻县大户的丫鬟,主人家也遭了洪灾,只得遣散家仆。她又无父无母,一路逃难至此。
王生怜其身世,便收留在府中,佩蓉并未视作下人,与其姊妹相称。
待洪灾过后,县内有瘟疫征兆,小唯表示略通医术,便帮忙救治。王生心怀感激,二人关系愈加亲厚。
佩蓉的性子文静,又谨守传统礼教,王生却跳脱诙谐,常有随性之举。夫妻虽然恩爱,未免少了些生活情趣,而且成亲两年,佩蓉一直无所出,也是暗藏心病。
小唯却娇俏活泼,天真可爱,与王生十分合拍,又以读书认字为名,时常缠着他们教导。
如此过了一段时日,县内常有命案发生。死者皆被挖去心脏,百姓传是精怪所为。王生为此操劳费神,甚至夜不归家,小唯不忍郎君受累,随手抓了一只小妖顶锅,自己则转去邻县觅食,深夜去,黎明回,此事方了。
又过了一季,佩蓉忽然有孕,不禁大喜。因为夫君与小唯情意暗生,她都看在眼里,整日惶惶,此刻终于安稳。
同时,小唯也情绪繁扰,羡慕、嫉妒与对王生的爱慕纠缠在一起,危机感大增。
又一晚,她在觅食中被一乞丐发现,二人激斗。小唯高出一筹,甩开回家。那乞丐叫商疯子,师傅被妖狐所杀,找寻仇人多年。
佩蓉为了孩子平安,要去邻县名寺拜佛,往返需三日。
小唯趁此机会,夜挑王生,两人意乱情迷。男人却在最后关头清醒,并离家暂避。而那边,商疯子觉出佩蓉身上的妖气,出言提点,并一路尾随至德清。
佩蓉心有所动,当晚便去小唯房外偷看。那狐妖本到了换皮之时,又羞愤欲绝,直接把她擒住。
狐妖读书懂礼,始终遵守人间规则,却得不到王生,忍不住妖性大发,要屠尽全城。佩蓉一见,便以命相抵,求她放过夫君和百姓。
小唯的想法很简单,将其变作妖身,拖出去叫众人打骂,自己便能成为王夫人。
佩蓉受尽侮辱,不得不逃进深山,王生本在府城拜会上官,回来却发现家中巨变。他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妻子,见她青面白发,皮肉腐烂,丑不堪言。
百姓直叫打死,小唯也觉得万无一失,不想王生根本不信,愿意陪妻子去死。
此时,商疯子赶到,又与小唯大战。狐妖心神俱损,被他打伤,疯怒之下,只想干掉佩蓉。
结果王生挡在身前,被她挖出了心脏。
最后,佩蓉愿以心补心,换回夫君。小唯也觉得来了人间一遭,却似山中枯骨,便自废修行,将王生救活。
以上,便是《画皮》的剧情。
……
“呼……呼……滴!”
履带的速度逐渐变缓,褚青从跑步机上跳下来,只是微微喘气。他的体重恢复之后,一组四十分钟的快慢跑根本不算什么。
徐克没做要求,这是他自己加练的,觉得再瘦五斤左右,会更贴合人物气质。
而范小爷买了那跑步机,只是前期玩了一段,很快就扔在阳台遭灰。多亏他捡起来,不然就得卖废品。
褚青擦了擦汗,在露台边站了一会儿。天气还是很热,丝毫不见秋凉,楼下花圃中铺满了大朵大朵的月光花,不远处还有两株合欢树。
他看了半晌,转身到了客厅的大镜子前,开始练习身段和走路。
在古时,走路是一种礼仪和修养:“凡步行趋跄,须是端正,不可疾走跳踯。若父母长上有所唤召,却当疾走而前,不可舒缓。”
意思就是,走路要从容,不要手舞足蹈,更不要慌慌忙忙,即谓“安步”。只有一种情况可在家跑着走,就是有长辈喊你。
王生在戏中有两个身份,一个是书生,一个是知县。
他处事端正却不迂腐,性格跳脱却不盛气,所以走路应该稳中带快,步子稍大。其中又分细处,书生时偏潇洒,做官时偏果断,在家偏随意,在外偏规范。
褚青的古装戏演得少,表演道理却通透,分分钟搞定。
……
“躲开!躲开!”
周妈妈端着一大碗汤跑过来,周迅和爸爸提心吊胆的拧过去,见她稳稳的放在桌上,才松了口气——周妈可是专注暴击三十年的猛人。
“行了,吃饭吧!”
老妈夹了一筷子腐皮结烧肉,一口咬在自己嘴里,还连连点头。周迅眨了眨眼,顿觉不是亲生。
话说她成名之后,就在北京给父母买了房子,她生活能力近乎为零,得时刻有人照看。甭说别的,就自己赚的钱全交给父亲打理,然后每月领点零花。
老妈吃了几口,就开始八卦,问:“小迅啊,我看你最近天天上报纸,说拍那个什么,什么……”
“《聊斋》!”老爸接道。
“啊对,《聊斋》!”
老妈莫名其妙的很兴奋,道:“以前有部电视剧,我们天天看,那歌我还记着呢,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
“哎哟,妈!”
周迅头疼,简直交流不了,只得道:“那跟《聊斋》是两码事,我都叫你们别看娱乐新闻,全是胡编乱造的!”
“哟,你跟那个,那个褚青也是胡编乱造的?”
“呃,我们就是挺好的朋友,没别的事儿。”
“那你带家里来玩啊,黄觉那小子不都常来吗?”老妈彪悍道。
“咳……咳咳……”
周公子Orz,无力挣扎。
……
重庆,片场。
庭院中吵吵嚷嚷,在拍王丽坤发飙的一场戏,而旁边的屋子里,范小爷穿着旗袍,正在琢磨剧本。
不是《纸醉金迷》,是《画皮》。
每个演员都有自己构建角色的习惯,她就是死抠本子,手里拿着根彩笔,把认为重要或有困难的地方都画上。
佩蓉:“荷包是女儿家的心意,不可轻易送人。”
小唯:“哦?那我送一个给生哥哥,姐姐可会生气?”
佩蓉:“你们的情谊与旁人不同,我怎会生气?”
范小爷反复品着这句话,“你们的情谊与旁人不同,我怎会……”“你们的情谊,你们的情谊……”
小唯肯定是试探,但佩蓉不知道她的身份,就认作了两种意思:少女的单纯之语,心机婊的故意挑衅。
而她回的这句话,也有两种意思:提醒对方,自我安慰。
“……”
范小爷抿嘴思考,是用无所谓的态度说,还是用笑里藏刀的态度说。
“不然加个手部动作呢?啧,还是浅了点……或者低头,看不见表情……哎,这个不错。”
她嘀嘀咕咕了半天,随手在剧本上标注了一句:心慌乱,无意被人知,表演要收。
看着挺笨的,却也是好方法,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若论拍《画皮》的难度,褚青是刷野怪,周迅是打精英,范小爷却是杀BOSS。
所以很自然的,一个平常,一个淡定,一个拼命。
……
又过了几天,亚历克斯忽然来了消息,说《寻找午夜之吻》拿下了佛罗里达洲独立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奖。
褚青比较尴尬的表示祝贺,他压根就没听过那玩意儿,或许相当于“东三省第五届打出溜滑国际邀请赛”的层次。
不过好在一点,人家还有奖金,虽然不多,也够那个穷逼挥霍几天了。
与此同时,第64届威尼斯电影节公布了提名名单。
与戛纳的扑街不同,此次有三部华语片角逐金狮奖:李安的《色戒》,老姜的《太阳照常升起》和李康生的《帮帮我,爱神》。
即便汤唯被蝴蝶了一下,没有出演《色戒》,李安的水准却不是盖的,照样大热。
此外,贾樟柯的《无用》,杜海滨的《伞》和吕乐的《小说》,也入围了地平线单元。
没错,《小说》就是曾经的《诗意的年代》!
褚青彻底懵逼,随即便是滔滔江水:大哥啊,我们1999年拍的片子,这都2007年了,你特么跨越了一个世纪好伐?
吕乐还想请男女主角过去,被双双婉拒。
对他们来说,可能是这辈子最柔和的一段回忆,已经留在了郫县那座小城里。
第五百九十三章飞鸿
褚青从没觉得娄烨和贾樟柯是一挂的,事实也如此。
这位爷被禁了之后,在国内找不到投资,但有很多广告邀约上门,人家全推了。哪怕他的公司财政难以支撑,连房租都快交不起。
“我的态度就是能活着就OK了,要求不高,艺术片还是可以养活一个导演的。”这是娄烨的原话。
可毕竟公司要运转,艺术家得工作,他便跑去香港的“亚洲电影投资会”,尝试为新片筹资。片名叫《亚米娜》,是个很神奇的题材,讲巴勒斯坦学生运动以及革命活动的事情。
想想看,一个中国导演拍巴勒斯坦的革命电影,而且打算在耶路撒冷取景……再任性的土豪也不会掏一分钱。
所以咧,《亚米娜》理所当然的扑街。
娄烨还不死心,又鼓捣出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颠颠地来找褚青帮忙。这是部关于男同的电影,充斥着复杂的情感纠葛与病态的自残倾向,一共四男二女。
褚青看完剧本很无语,觉得娄烨有一种越来越疯狂的荷尔蒙宣泄。跟现在相比,《苏州河》简直温软得飞起。
老朋友的事不能不帮,他跟关锦鹏、陈果开的那家公司已经黄了,便转了笔钱给阿关的工作室,又找来戛纳的扶持基金。
于是《春风沉醉的夜晚》就成了一部香港、法国联合投资的电影。全片采用HD格式拍摄,这种机器比较轻便,不是太惹眼。娄烨将场景选在了金陵,理论上,电影主管部门是可以干预的。
至于演员,褚青先询问了黄轩的意见,人家不在乎什么男同不男同的,爽快答应。然后又找了秦昊,这位是中戏96班出身,有些交情。女角自然是齐溪,这位长腿妹子已经入了眼,甚至有签约的意思。
筹备倒是不急,因为是春风沉醉嘛,必然要在春季开拍,最快也得明年初了。
……
夜,住宅区。
褚青进了一栋单元楼,上到七层,又核对了下门牌号,才咚咚敲门。
这是刘烨的家,他没怎么来过,两人一般约在外面,今天不晓得抽啥风,那货非得请他来家里吃饭。
“等会儿!等会儿!”
里面毛毛躁躁地喊了一声,过了几秒钟,一个黑不溜秋的家伙开门,乐道:“一猜就是我哥,特准时!”
“你是刚睡,还是刚醒啊?”他瞅着对方的鸡窝头。
“中午才收工,睡了一会。”
褚青换鞋进屋,刚想问那特么咱俩吃啥,结果从厨房跑出来一个洋妹子。肤白貌美,身材高挑,带有明显的法兰西特征,咔的就把自己抱住,兴奋道:“褚!真的是你。他说要请你来做客,我还不敢相信!”
“呃,我……,啥情况这是?”他顿时懵逼。
“哎哎,注意点,注意点!”
刘烨拽她下来,以一种莫名其妙的嘚瑟感道:“来认识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安娜。这是我亲哥,褚青。”
“啊?”丫石化了。
“我们去年就交往了,还没正式公开……”
那货见他面色不善,连忙道:“除了我妈我爸,你是第一个!第一个!”
褚青意外过后,又觉尴尬,抱怨道:“你丫早说啊,我带点礼物来好了。”
“不用不用,你坐!”刘烨把他按下,又挥挥手:“做饭去。”
安娜不以为意,乐颠颠地进了厨房。
他则于心不安,强忍着跟对方聊了几句,得知姑娘是法国《自由报》的驻京记者,比刘烨小两岁,两人在酒会上认识,一见钟情。
巴拉巴拉聊了一会,他终于跳起来,道:“哎哟不行,我得去看看。”
许是在家习惯了,他看女人做饭总有种负罪感,结果刚进去就被轰出门,人家说了:我就是不喜欢男人下厨。
擦!这是拯救了银河系啊!
褚青一时汹涌澎湃,指着那个懈怠货,鄙视道:“就你这孙子,你丫……”
好吧,他真没话说。
刘烨还卖乖,叹道:“哥啊,这人比人得死,您甭羡慕。”
“呵呵,我可不羡慕,做饭是我爱好。”
“那是,您二十四孝老公啊!”
不多时,饭菜上桌,两道法国菜,两道中国菜,还开了瓶红酒。安娜的中文尚可,不过跟褚青说英语,刘烨是学渣,听得挠心挠肺。
这姑娘是真不错,文化高,开朗还体贴人,配那货是亏了。所以他一转头,用东北话问:“你是光想处啊,还是来正经的?”
“正经的啊!”
刘烨加重语气,道:“我跟那谁黄了之后吧,心里就没着没落的,直到碰见她,你肯定知道那感觉,哎哟,得劲儿!”
“呵,那到时候我当伴郎。”他笑道。
“必需的啊!哥你也得加紧,这都三十多了,等哪年是个头?”
“嗨,我不着急。”他低头吃菜。
刘烨不便再提,便逗笑道:“不过有件事我得说好了,咱们两家的孩子,男孩儿就是兄弟,女孩儿就是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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