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杜仙人批评起人,真的是剥了人家一层皮。
宋随意做起小生怕怕的样子,在他手指下缩起脑袋。
秦臻听他这么说,若有所思的,可能在那天三婶三叔在医院里大闹天宫以后,他也让人稍微打听了些情况,知道些宋家人的奇葩事。他为此轻叹口气:“您太太,没有为此遭罪吧?”
“她要是没有遭罪我也不会生气了。”
宋随意忽然心头很热,在听他这样说时。
“杜医生其实不必生气。虽然出身不能改变,但是,这种亲戚,自然离开越远越好。三院建完以后,到时候我给杜医生安排个好房子。杜医生和太太住到三院这边来。保证清静。”
杜玉清听了对这话只是淡淡地笑着,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宋随意这时候忽然说:“如果他急于想看花的话,我让晴姐先给他送过去。”
杜玉清眯下眼,和对方说:“我太太说,花先送去给您过目,你意下如何?”
秦臻道:“不必过于焦急,你太太养伤要紧。”
“没有关系的。”宋随意道,“晴姐反正也顺路,她还要去看她女儿。”
秦臻于是没有再推拒。
借了他的电话打给柳晴。
柳晴是那天隔天,因为自己家的车出事被叫到了交警队处理事故,才知道她出了事。但是一直想联系她联系不上,只能通过其他人途径知道她还好。
“真把我急死了!”柳晴接到她事后打来的第一通电话,没有不骂她的,“有什么事不能商量,你让我回去也行,干嘛让人开车!”
宋随意愧疚:“是,是我的错,做事不谨慎,那车——”
“修理费的事你不用想,反正用店里的钱,你一半我一半,这事我也有错,我把花店都扔给你,本身就是错。本来你都不怎么熟悉,刚接手。现在佳佳出院了。我也可以全心全意打理花店了,你安心养好伤。”
“佳佳她?”
“她还好,挺好的。”柳晴淡淡地一笔带过。
宋随意皱了下眉头。
柳晴问起还有什么事。
宋随意说起了给秦臻送花的事。
柳晴道:“没问题,今天我刚好带佳佳回医院拿药,顺道送过去就行了。”
“晴姐,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你一定得说。”
“能有什么事?养好你的伤,知道吗?”柳晴好好地训斥了她一番。
到底人家是姐,年纪比她大,做事有范儿。
宋随意挂了电话,拿着他的手机,忽然看了起来。
他这手机好老,不是智能机,像老人机?
“杜大哥,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手机?”
“我一直是这个手机。”杜玉清点了下她的鼻子,“是你记错了。还担心我和其她女人QQ吗?当医生的,没有这个闲工夫QQ交友。”
宋随意呵呵呵。
“你手机坏了,我给你买个这样的手机吧。”
宋随意当场卡壳了。
“防止你在QQ上给我惹出一个什么男人来。”
“杜大哥。”宋随意不满的,“要说我担心有女人找你,是有证据的。我能有什么男人?”
他冷清的眸子里掠过一道寒光:“不是有个姓方的吗?”
宋随意恍恍惚惚想起了些什么。
只看她这个表情,他都恨不得把她强压上去。他低头,开始捉起她的嫣唇:“记起来了是吗?”
感觉到他的这个吻有点冷,宋随意有点怕:“不是,没有的事。”
“什么叫没有的事!”
他记得一清二楚,他赶到那里的时候,那人抱着她,一副强势的姿态。
听他的声音激烈的好像要大发雷霆,宋随意愣了下。
他的态度哪里是吃醋,是要替天行道,把方某人正法了。
“如果被我再看见——”杜玉清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他找你去做的那个事。我看这样好了,你那个事不用继续往下做了。”
“杜大哥,那是我的工作。”
“那女人叫我去看她老公,我都拒绝了,你要继续给那个姓方的摆花!”
宋随意低下头:她可以不去做这个事了。可怎么想,感觉他气过头了。
她和方永澳,根本啥都没有。哪里像他和陈思颖,好歹是曾经有过婚约的青梅竹马。
他冷冷的目光看着她低下去的脸,道:“把身子侧过来,我给你看看腹部的伤口。”
她不情不愿的,扭了下。
就这么一扭捏,不知牵扯到哪儿,让她的嘴角裂开了下,好像疼痛。
他白皙的脸登时乌云密布,瞬间真的是就冲着她大发雷霆了:“闹什么脾气?你到底还想不想治好伤!我治过这么多病人,就你一个从来不听话的!”
吼声,像轰隆隆的雷声在她头顶上炸开了锅,听着感觉小时候一个人躲在屋里,爸爸不在,妈妈也不在,她听着很害怕。
她全身打起了哆嗦。
“随意。”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动都没动,好像外面的世界都听不见了,只余下自己全身止不住的哆嗦。
“随意——”他的眉头不仅皱,是眼底某处都变得深沉了下来,手伸过去,把她的身体抱起来。
她在他怀里扭了扭,像是挣扎。
把她的双手束紧了,他的手狠狠地搂紧她不让她动:“听好了,想哭,害怕,只能到我这里来。我说过,你这个怕白色的毛病,我会给你好好治。”
她不说话,一直低着脑袋。
他的嘴唇低下去,吻在她额头上,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一路吻到她嘴唇,咬着她的小嘴。
她被他吻到喘不过气来,只能软在他怀里,像个木偶似的,任他抱着。手指如果摸到他身上的白大褂上,睁开眼看见那一片白,她还是会怕。
对于她为什么会有白色恐惧症,连宋思露这个与她最亲近的妹妹,似乎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随意姐,我和随意姐好的时候,我们两个已经是上小学五六年级了。”宋思露回想着童年的记忆,貌似宋随意小时候,并没有常和他们家来往。
鲁仲平只知道宋随意当年小时候住的不是现在她住的她自己熟悉的那个房子。
“鲁医生以前和随意姐认识吗?”宋思露也是第一次听说宋随意以前的事,好奇地问。
鲁仲平搬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打量起她:“你要不要到这边来上班?”
在旁边翻着病历的吴俊泽,听见这话,喂喂回头两声叫着:“你麻醉师,叫一个临床实习生到这边工作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你如果想到这边来实习上班,我帮你安排。”鲁仲平当某人的话为耳边风。
吴俊泽给气得:“你给我住口,我告诉你,她是我学生!”
“别理他。我知道他这人对女的不好。”鲁仲平指了下自己,“我对女学生一直都很好。”
宋思露想不懂了:“鲁医生你很花心吗?对女同学都很好?”
“不,我意思是说,我比他具有绅士风度。还有,我不是对每个女同学都这么说的。”鲁仲平澄清着。
宋思露眨巴了下眼:“鲁医生,你这是——”
“他想追你!”吴俊泽看不下去了,直接吼。
鲁仲平回头瞪了他一下:他还不想吓坏人家小姑娘。你急什么急!
宋思露被吓了跳:“鲁医生,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登时,鲁仲平的脸唰的白了下。他居然,第一次对女人表白,华丽丽地被拒了。
吴俊泽看着热闹,到这会儿倒也替他叹口气:“瞧瞧你,太自负的后果,不先弄清楚人家有没有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心有不甘,总得问一句死在什么样的情敌底下。
宋思露苦笑,摇摇头:“没有,单相思。”
“什么人?可以告诉我吗?”鲁仲平显得一片热忱地问。
“那人应该不记得我了。但是我记得他那双眼睛。”
是这样的一个人,有一双很好很好的眼睛,在她晕血感觉要死的时候,是他把她的手握住,把她的命救了回来,从此,她一直想着,有一天,她要穿上白大褂,和他见面,告诉他,自己一直一直很感激他。
“那个人,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吴俊泽因为听宋随意说过了,追问道。
“他姓徐,徐朗枫。”
没想到她这话出来以后,面前两个男人脸色同时一变。
吴俊泽口角边意味深长了起来:“要知道那人在哪,问你面前这位鲁医生最清楚了。”
宋思露:咦?
☆、今晚我只有你一个
在宋思露追问的眼神瞟过来时,鲁仲平移动了凳子,准备走人。
“喂,鲁医生?”宋思露问。
鲁仲平不说话,感觉像拔腿就跑。
不理解的宋思露回头看向吴俊泽。
吴俊泽对她说:“私人秘密,我不能说。你要么问他。”
怎么,问个救命恩人是人家的私人秘密?宋思露郁闷极了。
好在有个好消息传来,她姐姐宋随意后天可能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宋随意借了电话打给宋二叔。
宋二叔在电话对面听着女儿伤情了,松口气:“你奶奶到现在还不能说话,但没有关系,我在这里看着。”
“爸的工作?”
“我常年在外,没有能当好爸,也没有能当好儿子,现在,是补偿的时候了。再不补偿,我都怕没有机会。”宋二叔心里是挺后怕的,生怕女儿和老母亲如果不是抢救及时,死了的话,他赚再多的钱都是欲哭无泪。
宋随意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而是宋二叔主动说起:“你现在结婚了。法律上你是人家的老婆,不能轻易回娘家。我照顾不了你,他说他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爸!”宋随意没有想到他和她父亲已经谈过一次话,只记得那天他当着她爸的面生气。
这样的女婿,不太尊重本人的样子,做岳丈的,八成心里很不舒服吧。宋随意说:“爸,他平常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我在这边都听人说了,说他人品很好,是个众口皆赞的好医生。我想不出来,我不把你交给他照顾的原因。”
凭杜玉清是医生这条,宋二叔心里都得放心。
“只是他那条腿——”宋二叔一丝犹豫里,想的是自己女儿真胆大,这样的男人都敢一门心思地喜欢。嫁个残废人,真不是一般女人敢的。
“爸,有时候,我不知道爸和妈是不是这样,当喜欢上的时候,一发不可收拾,什么都顾不上了。”宋随意口上这么说,心里也这么想。
宋二叔那边也在回忆和自己老婆的事,许久后,道:“和他好好过日子。有什么话,好好商量。不要轻易回娘家。”
想她这个爸,说的都是再平常不过家长都会说的话。宋随意感觉有点儿意兴阑珊。或许每个女儿出嫁的时候,都会希望自己父母说一些与众不同的话吧。
她和父亲说话的时候,他既是把手机借给了她,在旁边边给她收拾东西边听。
讲完电话,宋随意下床穿鞋子:“杜大哥,我来吧,我都好得七七八八了。”
结果他那双严厉的眼神在她脸上扫了过去。
宋随意额了声。
“我刚才说什么了?我没有穿白大褂,你就当什么都忘了是不是?”
他刚才带着吴俊泽他们,一堆医生在她这里查房,叮嘱她出院后注意事项,需要按时来医院复查,不是这样回去就万事大吉了。
没错,她这是又自讨苦吃了,在他面前自己讨骂了。
闭住嘴,她不敢再吱上一句声音。
“你现在还不能干需要重体力活的事情。回家后,拖地提水桶这些事,我要是发现你做了你就给我回医院来。”
不好听的话他给她说在前面,因为这丫头风风火火的,冒冒失失的,他不说难听点,就像刚才全当耳边风去了。
“是。”她小心翼翼地作答,比小学生更乖更听老师的话那样子。
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脱掉白大褂后穿的普通蓝色衬衫,总觉得这样看他的背影才叫做舒服。清清爽爽的,帅帅气气的,让她忍不住想摸,而不是冷漠无情的白色让她望而生却。
感觉到她的手在自己背上碰了下,杜玉清眯了眼眸子,把手伸出去给她。
宋随意嘴角一弯,握住他伸来的手:这样好好,又恢复到以前了。
哪里知道他突然来一句:“下次我穿白大褂的时候,我们再这样牵手吧。”
不要~宋随意在心里叫。
两个人走到医院门口,杜博芮刚好下车,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大哥。”宋随意叫了声。
“哎。”杜博芮眯眯眼,“好多了,气色好多了。第一天看见你脸色都白得像纸,把人吓死都有。”
说着,他伸手帮弟弟拎起袋子:“走,我开车来的,送你们两个回去。”
杜玉清没有拒绝。
宋随意跟在他们两个后面,心里不由自主地拧了股绳。
她这住院出院的,杜家人会怎么说她?能说她还是个好媳妇吗?尽给自己老公添麻烦不是吗?
坐进了杜博芮的车里,他没有和她坐一起,坐在了副驾座。他们两兄弟说起了话。
“爸打电话来问,说如果随意伤还没有全好,没有必要特别过去那边一趟了。爸抽个时间过来你们这边看看随意。”杜博芮告诉弟弟。
“爸如果忙,不用来了。”杜玉清惯来淡淡的声调对自己大哥交代,“有什么事我会告诉家里。”
杜博芮像是知道他不满意在哪里。不说他们父亲是真忙抽不出空,他们的母亲都没事做的,一直呆在家里来看一眼这个二儿媳妇都不肯,比陌生人还冷漠的态度,的确让人觉得不近情理。
“她不来也好,免得吵架。”
杜博芮对于弟弟这话倒是没有很反对的意见,默然着。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杜博芮实在是忍不住了,对弟弟说:“妈打算叫封儿回国,虽然我反对。”
即便是这样,杜玉清清淡的脸色老样子:“封儿要回来就回来,这里本来是他的家。我不是没有叫过他回家,他说国外好。”
“你叫过他回家?”杜博芮吃惊的。
“是,叫过。”杜玉清道,“当时妈要把他送出国的时候,我是反对的。妈不听,他非要出国,难道我能拦着他去国外发展?封儿那个性子,不适合在外面闯,整天要出事。”
杜博芮全然不知道这些事儿,他的眼神在这个弟弟几乎没有什么特殊表情的脸上扫过,可能在他心里都闪过了一丝惊怕。
论起来,杜玉清之所以被杜母捧在心头上,那肯定不是像杜母自己说的那样,杜玉清的腿有残疾,让做母亲的心疼。不是的,只是因为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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