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婧曈只能点头,她在心里纳闷:女儿何时将“粑拔”这个称呼念得这么熟稔了?难道是源于她心里的那份渴求吗?
惊诧过后,很认真的问道:“恋恋,你是不是很喜欢爸爸?”
恋恋看了一眼妈妈,摇头,“不喜欢。”
贺婧曈心里满是心疼,女儿过于成熟懂事了,都说单亲家庭的孩子会比同龄孩子早熟,还真是的这么个道理。
“不过你今天还是要喜欢爸爸的,因为他要带我们去郊外野炊,航哥哥、小小陶还有承子、姮姮都会去。”
“真的吗?太棒了!”恋恋忍不住欢呼。
贺婧曈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是不是很开心?”
“嗯嗯。”恋恋非常开心的点头,虽然她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但她毕竟才四岁,正值玩耍的年纪,需要玩伴,也需要玩乐的环境。
出门的时候,贺老夫人笑眯眯的送一家三口上车,她心里是希望曈曈和阿臣和好的,这些天来,她看得出来阿臣是真心对曈曈好,也是真心疼爱恋恋。
待车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转身回屋,给老头子烧了一柱香,祈求他保佑孙女过得幸福,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何苦还要折腾两个彼此相爱的年轻人呢?
*****
三辆车前后间距的行驶在空气新鲜的乡间小路上,这是一次家庭集体出游,大家准备的东西都很齐全,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最高兴的莫过于五个孩子了,薄喜儿因为公司有急事来不了,便将儿子托付给西子,让她带过来一块玩,免得他一个人在家无聊。
五岁的薄弈航很懂事,俨然是这一群小家伙里的领首,颇有大哥风范。
郊外的庄园式别墅是陶靖阅的产业之一,如今,他的事业做得越发大了,遍布全球各地,所以,也越发忙了,三天两头到处飞,经常不在家。
为此,聂惟西不止抱怨过一两次了。
太过分了!每次都让她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让她一个人带儿子!
他倒好,天天和漂亮的秘书去出差,经常她打电话过去都是秘书接的,她能不生气吗?!
“我说陶四,你现在越来越像个资本家了啊!走哪儿都有你的房产。”聂惟东揶揄道。
陶靖阅立即还击,“二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是个小小的检察官,实际上却是某跨国公司的幕后老板。”
“咳……这都被你发现了,你好了不起哦!”
陶靖阅被他的阴阳怪调刺激得差点喷了,“这……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好!”
聂惟东斜睨了他一眼,“那你还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拿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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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靖阅被他的话给打击到了,缓缓开口辩解,“我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个事实,你这个资本家可不亚于我。”
聂惟东对于他的盛赞不置可否,经过那件事之后,他隐藏的身份在桐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六个大人中,唯有贺婧曈丝毫不知情,起初她还以为陶四是在开玩笑,后来听东子哥的语气和神情,才知道属实。
她有些小小的惊愕,忽然觉得东子哥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薄夜臣似感觉到了她的疑惑,轻拍了拍她的背,“你不在的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
贺婧曈疑惑的看向他,随即释然,五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就像喜儿姐突然有了个五岁的儿子;东子哥不仅结婚了,还有了一对龙凤胎;子督哥也遇到了他生命中de另一半……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在别人看来,她不也改变了吗?
郊外的空气就是清新,天空也比城市里的蓝,三位男士负责架起烧烤工具和搬运食物,女人则负责将食物分类并在地上铺好桌布,孩子们在一旁玩得欢快,银铃般欢乐的声音飘荡得很远很远……
陶靖阅眼尖的发现前方有一条小溪,嚷着要去抓几条鱼来烤着吃,小小陶、薄弈航和聂承瑾三个小男孩都闹着要跟去,恋恋和姮姮虽然也想去,可她们都穿着小裙子,实在是很不方便呀!只能远远的站在岸边看着。
“曈曈,我经常听西子提起过你。”正在摆水的唐夕沫忽然出声。
贺婧曈微愣,而后失笑,“她大部分时候都在数落我?”
唐夕沫倒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也没有,只是偶尔。”
“我知道当年不告而别她挺恼我的,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的。”贺婧曈笑得如沐春风。
“你们俩的性子还真的蛮像。”
“听西子说,你和东子哥第一次见面就把他掀翻在地?我还记得那次东子哥回包厢的表情,脸色阴郁得想要杀人,后来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贺婧曈兴致勃勃的问道。
唐夕沫脸色微宭,“是他先对我不客气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他摔在地上,那时候我最憎恨的便是纨绔公子哥,他赶巧撞上来了,后面他就使出各种手段对付我,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就此和他杠上了……”
“挺有故事情节的。”贺婧曈感叹道。
“现在想想那时候挺幼稚的。”唐夕沫低头微笑,眼角是化不开的柔情。
“可那些也会成为你人生中美好的记忆不是吗?”
“嗯,是挺美好。”
“聊什么这么开心呢?”聂惟西从旁边走了过来。
贺婧曈笑着解释,“在听沫沫姐征服东子哥的故事。”
“他们啊!改日我跟你细讲。”聂惟西笑眯眯的和好友勾肩搭背。
“好啊!”
……
小溪边上,陶靖阅非常开心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战利品,招呼三个小男孩跟他一块上去,然后兴高采烈的奔到老婆跟前,举着手中活蹦乱跳的鲫鱼,“老婆,我牛B?”
“你牛B,你全家都牛B!”聂惟西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
陶靖阅满脸黑线,心里默默无语:老婆,我全家不就是你全家吗?
“老婆,还在为昨天的事不开心?”
“谁说的,我开心着呢!快去烤鱼,烤得不好吃我就不理你了!”聂惟西拉着脸,显然还余怒未消。
陶靖阅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那烤得好吃的话是不是既往不咎了?”
“哼!”聂惟西没有给他直接的回答。
陶靖阅深知老婆的脾性,连忙走过去生火准备烤肉烤鱼,薄夜臣和聂惟东对这些不在行,很自觉的闪到一边陪孩子们玩去了。
贺婧曈和唐夕沫则加入了烧烤的阵营,不一会儿,鱼肉与熏肉的香气裹在风里飘散出去,大家闻到香味开始向中央靠拢。
“来!开饭喽!”聂惟西将烤好的食物放在盘子里端过去。
五个小孩一人一只手就抢光了盘子里所有的食物,吃完之后咳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巴,分别扑向自己的爸爸妈妈,“麻麻(粑拔),我还想吃。”
“乖,再等等。”大人们安抚着各自的小朋友。
恋恋心底深处还是渴求父爱的,在和薄夜臣相处了一上午之后,感觉到他是真心疼爱自己,便对他有了回馈。
这不,麻麻烤好了一串奶油银鳕鱼,她拿着它跌跌撞撞的跑向粑拔,刚递给他,旁边的聂惟东就故意使坏,“伯伯也要。”
“这是给我粑拔的。”恋恋急了。
“我就想吃那个。”
“不行!伯伯有两个孩子,粑拔只有一个,你不能欺负粑拔。”恋恋严肃的说道。
聂惟东“扑哧”一声被她逗笑了。
薄夜臣内心深处涌起一份感动和暖意,将女儿抱在腿上坐着,眼睛却睨向聂惟东,“不许欺负我女儿啊!”
聂惟东连忙装作一副受伤的样子,悲痛的呼唤女儿,“姮姮,快过来安慰爸爸受伤的心。”
姮姮小姑娘连忙“吭哧吭哧”的跑过来抱住粑拔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问道:“粑拔,你怎么呢?”
“你爸爸饿了。”恋恋替他回答。
这一回答让聂惟东差点晕倒在地,薄夜臣则笑得无比开心,幸福的吃着女儿拿过来的银鳕鱼。
“阿臣,不愧是你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聂惟东感慨。
薄夜臣非常自豪,“那是!”
“恋恋,告诉伯伯,你全名叫什么?”
“贺恋卿。”恋恋不假思索的回答。
“恋卿,恋卿……真是教人无味无穷,意味深长啊……”聂惟东边看着对面的薄夜臣,边说道,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薄夜臣身体微震,他一直以为女儿就叫恋恋,从没想过,她会叫恋卿……怪不得他第一次问恋恋叫什么的时候,曈曈会把她支出去,现在想想,便有根源可溯了。
所以说——
曈曈也是爱他的,要不然怎么会给孩子取名恋卿?
她这五年来,定然受了很多苦,遭受了很多流言蜚语……
想想,他就觉得心痛难忍,这一切,都是他欠她的,他会用余生,好好的爱她,不再让她受半点委屈和伤害。
恋恋对于两个大人的反应有些不解,疑惑的看向粑拔,却发现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远处正在烤肉的麻麻,她忽然想起昨天舅妈看舅舅的眼神……
脑子里迅速蹦出一个想法,忍不住问道:“粑拔,你是喜欢麻麻的对吗?”
薄夜臣的思绪被女儿拉回来,“对,我喜欢你麻麻,喜欢了很久很久,喜欢到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任何人。”
恋恋歪着脑袋努力消化着他这一长串的话,“那粑拔麻麻为什么不住在一起?”
“因为……”
面对女儿的提问,薄夜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是因为奶奶吗?”小姑娘人小鬼大。
薄夜臣面露惊愕,“麻麻跟你说的吗?”
恋恋摇了摇头,“前天麻麻带我去看太爷爷了,走的时候碰到奶奶和一位阿姨,我自己发现的。”
“你自己发现的?奶奶她……对麻麻说了什么话吗?”
“没有,但是我感觉到麻麻和奶奶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薄夜臣怜爱的抚摸着女儿软软的头发,小孩子都是极度敏感的群体,一丁点怪异都能察觉到。
“爸爸向你保证,我们一家人一定会住在一起的。”
恋恋眨巴眨巴大眼睛,“真的吗?”
“真的!要不爸爸和你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恋恋开心极了。
远处,贺婧曈抬眼便看到一副父女俩相处融洽的画面,心里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难受……
吃完烧烤,下午便是自由活动时间。
六个大人坐在草坪上聊天,五个小孩在边上疯闹,不时有微风拂过,惬意得让人想要睡觉,贺婧曈怔怔的想道:这不就是最单纯的幸福吗?
晚上,大家住在庄园里。
玩了一天的孩子们早早就歇下了,聂惟西和唐夕沫分别照顾着两个孩子,便将各自的老公赶到其他房间去了,至于贺婧曈,她将女儿哄睡着后就一个人坐在阳台的藤椅秋千上发呆。
郊外的星空很美,如碗口粗的星星一眨一眨的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她用脚尖轻踮着地,让秋千缓缓摇荡起来。
她闭著眼睛靠在上面,安静的聆听着虫儿鸣叫的声音。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她警惕的睁开眼睛,陶四说过这里不会有强盗的啊!该不会是什么……
顿时,心中升起一种恐惧感,连忙起身准备回房间。
还没走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起初她还挣扎了几秒,后来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放手!”
“不放!”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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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露天激情~
贺婧曈权衡了一下当前的形势,明显男女力气悬殊颇大,无论她怎么挣脱都是挣不开的,只能无奈的说道:“薄夜臣,放开我!”
她连名带姓的喊他,说明她此刻很不耐烦丫。
薄夜臣丝毫不在意这些,双臂反而收得更紧了,灼热的呼吸全数喷洒在贺婧曈敏感的颈侧,沙哑的声音里透着难言的欣喜,“曈曈,原来你一直都爱着我。”
贺婧曈浑身一震,声音干哑苦涩,“我没有。”
“别否认了,我都知道。”薄夜臣的心情很好媲。
贺婧曈的思绪有一瞬间的走神,他知道什么?难不成是恋恋跟他说了什么?可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努力的想要扳开他钢铁般坚硬的手臂,“别闹了,恋恋在里面睡觉。”
薄夜臣就是紧紧的箍住她的腰,嘴唇凑在她耳边,“我知道恋恋的名字叫什么,恋卿?”
不知道是他那魅惑的嗓音引起的颤栗还是那两个字带给她的震撼,贺婧曈浑身一软,仿佛被人戳中了所有心思一般,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讨厌这种内心被人窥视的感觉,当初给女儿取名的时候确实是因为自己忘不了他,还爱着他,可不代表他如今可以拿这个来说事,太过分了!
“你少自作多情了!恋卿的意思是我很爱我的女儿。”
“是吗?”薄夜臣的尾音高高上扬,唇已经挨着贺婧曈的耳侧内壁了,似有似无的轻吻着,勾人心弦。
贺婧曈想要躲,可哪里躲得了,不论是身还是心,都被他禁锢住了,逃也逃不掉。
她眼底蓦的涌起一抹酸涩,“是又怎样?你很得意吗?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完完全全的忘掉你……”
说到这儿,她忽然双手掩面,似乎承载着巨大的痛苦。
她和夜臣的分开并不是不爱,也没有任何的误会,全是因为现实和身份的种种问题困着他们,让他们失去了爱的自由。
她深爱着他,却不得已离开他。
薄夜臣将她翻转过来面对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水盈盈的黑眸,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不由得轻叹了口气,使劲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力道大得差点捏碎她的肩膀,可她不觉得疼,身体上的疼痛永远都及不上心里。
“不要忘记我……”他在她耳边喃喃自语。
贺婧曈只是掐着他并不说话。
“要永远爱我。”
“不要……”贺婧曈很果断的回答。
薄夜臣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神深情而缱绻,“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我们的爱情,相信我,可以吗?”
贺婧曈只是摇头,心里却痛得要死。
“曈曈,你只要勇敢的跨出一步,其余的九百九十九步全部由我来走,好吗?”
“……”
贺婧曈低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脏处,微微瑟缩。
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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