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很轻很淡的瞥了她一眼,复又闭上眼睛,好似当她是空气。
聂惟西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他真的失忆了?
“我……你好些了吗?”
她讪讪的开口,将手中的献花放到床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她突然就变得很多余了……
听到她的声音陶靖阅再次睁开了眼睛,直直的望着她,刚才乍一看到她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在梦境中。
心爱的女孩捧着一束献花站在他的面前,整个人沐浴在一片阳光中,显得虚无、飘渺……
“你来了。”好久没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异常沙哑。
聂惟西眉梢微动,惊喜的看向他,问出了心中所想,“你没有失忆?”
“失忆?谁说我失忆了?”陶靖阅很纳闷,这都是谁瞎编排的啊?
(李爱云:你老娘我猜的,怎么着?)
“呃……只是猜测有可能。”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哦,昨晚。”
陶靖阅这才看向她,“我昨晚怎么没有看到你?”
这种熟悉的对话腔调让聂惟西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撇嘴,“你昨晚从手术室出来后一直是昏迷的。”
陶靖阅心情很愉快,“你陪了我很久?”
“没有。你脱离危险后我和哥哥就回去了。”聂惟西没有说出真正的缘由,她没必要挑起陶靖阅和他妈妈之间的战争。
那么做,也是不明智的。
陶靖阅的脸瞬间黑了几分,“回来呆多久?”
“不出意外的话,一周。”
陶靖阅的脸再次黑了,她的意思是可能连一周都呆不了吗?
“我渴了。”
彼时小护士已经出去了,偌大的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俩人,他这句话明显是对聂惟西说的,看在某人生病的份上,她也不计较自己是不是被他当作菲佣呼唤了,起身走到桌旁,倒了杯水递给他。
陶靖阅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缓缓抬眼,“你是为了我回来的对吗?”
“……”
聂惟西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她保持沉默。
“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
“你还爱我。”这句话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可见把握十足。
聂惟西紧咬嘴唇内壁,轻声说道:“不要妄图猜测我的内心。”
陶靖阅直视她,“你在害怕?”
聂惟西忽然起身,声音有点大,“够了啊!”
“西子。”陶靖阅试图去拉她,却忘了自己此刻还是个病人,差点从床上翻下去。
“你们这是在干嘛?!”李爱云气势汹汹的摔门进来,面露凶光的瞪着聂惟西,好像要吞了她似的。
“妈,没事。”陶靖阅唤了一声。
李爱云爱怜的看了一眼儿子,随即将目光投向聂惟西,在她眼里,这个女人就是折磨她儿子的狐狸精,尽管她有着优渥的家世,可性格实在不讨她喜欢,她儿子需要的是个温柔体贴的贤内助,而不是野蛮女友!
“你还嫌害我们家阅阅不够吗?他都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了你还跑来折腾他?是不是想让摔成残废你才开心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李爱云语气刻薄,每一个字都像钢刀一般刺进了聂惟西的心脏。
“妈!你在胡说些什么呢!”陶靖阅不悦的说道。
聂惟西很明智的选择闭嘴,这时候她还是不要加入战火了。
李爱云痛心疾首的看着儿子,“阅阅,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她到底有什么好?跟她有着同样长相家世的女生多不胜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有多臭,性格有多执拗,你们俩个在一起注定会不幸福的,听妈一句劝,比她优秀温柔的女孩子多得是,就说上次你林伯伯家的女儿,哈佛大学金融系毕业的才女,将来对你的工作也会很有帮助的……”
“妈!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您别管了!西子是我认定了要过一辈子的女人,您别再瞎操心了。”
聂惟西心里蓦然涌起一股暖意,至少,他还是向着自己的。
“你这死孩子!我是为你好啊!自打你认识这丫头开始,就不断的爆发出各种状况,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你是我儿子,我不管你管谁?像你这个没良心的老爸吗?”李爱云说着说着就要哭了。
陶靖阅一个头两个大,他非常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喜欢西子?
“咳……我看我还是先走。”聂惟西清了清嗓子,她实在呆不下去了。
李爱云猛然回头怒瞪着她,“你是故意待在这里看我的笑话是吗?居心不良的女人!一定是你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要不然我儿子会这样对我说话?你这个狐狸精!将我儿子迷惑得团团转,连我这个妈都不要了,我这是什么命啊!一老一少都这样!”
说到后面,李爱云捂着脸呜咽起来。
聂惟西蹙眉,有些不明白李爱云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抬起头正好看见陶靖阅的无声致歉。
对不起,我妈她情绪有些激动。
没事。她挪了挪嘴唇,心里很无奈,同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李阿姨对她不仅仅是不喜欢了,而是讨厌。
她扪心自问自己和她接触也不多啊!怎么就遭到她如此的厌恶呢?
o()︿))o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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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聂惟西都不大敢再去医院探视陶靖阅了,万一再碰上他妈,被她骂个狗血淋头就不好了。
惹不起总躲得起?
她在家休息了两天决定还是回学校算了,有那么多人和医生护士照顾陶靖阅,他一定会安全康复并出院的。
拿着登机牌拖着行李箱正准备过安检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了,是蒋公子。
“喂,什么事?”
'西子妹妹,你赶紧来医院!四哥闹了两天绝食要和他家的慈禧太后抗衡到底,最终取得了胜利,他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可嘴里却念叨着要见你,不然就继续绝食下去。'
聂惟西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三岁小孩吗?拿自己的声明开玩笑?”
'他说,没了你,等于行尸走肉。'
“噗!好,我马上去医院。”聂惟西心底涌起一丝暖暖的甜蜜。
'那你要快点啊!四哥已经饿得两眼冒星星,脸色苍白,浑身虚脱了。'蒋正用了一连串的形容词。
“我这么在机场,再快也飞不过去啊!你跟他说,有胆子做就得有担子承受。谁要他自己先拿生命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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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肿么了,越写越不在计划之内,但被吃肯定不久远了,咳……
陶靖阅&;西子——非你不可20(补6。30)
聂惟西嘴上说得很严厉,可心里面还是很担心某人的,挂了电话便坐了个出租车赶赴军区医院。
远远的走在走廊上,她便听到了陶靖阅病房内传来的声音,无非是一群小护士们被某人折腾得快要哭鼻子的祈求声。
“四少,您这样不配合治疗,我们会被医院开除的。丫”
“四少,您再闹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媲”
门就是这时候被打开的,聂惟西手上拉着行李箱,肩上挎着LV的名牌包,一脸淡定的走进来,目光直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陶靖阅。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强大的气场,陶靖阅终于睁开了眼睛,神色也由不耐烦转换成欣喜。
这一巨大变故看得小护士们的眼圈都红了,呜呜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个看似凶巴巴的女人到底是谁啊?为毛她以来四少的眼睛都直了?~~~~(>_<;)~~~~
少女的玻璃心,瞬间碎成玻璃渣渣……
“都有没有一点眼力劲啊!快出去!出去!”蒋正忙不迭的朝那几个小护士挤眉弄眼,支使他们出去。
小护士们很伤心,内流满脸且恋恋不舍的挪着小碎步出去了。
“等一下!”聂惟西叫住了她们。
所有人都朝她看过去,有些不明所以,她却微微勾唇,表情很无辜的说道:“护士都走了,谁给他打针啊?”
于是,在聂惟西的一再坚持下,陶靖阅被迫输了一整天的营养液和药水,一直到晚上,手背上的针管还在。
“啊!手好疼,抽筋了。”
正在削苹果的聂惟西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走过去,“哪里抽筋了?”
“整只手都在抽筋。”
聂惟西不疑有他的帮他揉捏起来,边揉边问他好些了没,陶靖阅十分享受佳人的按摩,真舒服,真舒服啊!
“再下面一点,对,就是那里。”
如此十几分钟过后,聂惟西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斜睨了他一眼,“你是故意耍我的?”
“怎么会呢?我手臂是真的抽筋了,要不你也试试躺床上打一天的点滴。”陶靖阅语气认真的辩驳。
“那也是你自找的,怎么可以随便拿生命开玩笑呢?万一我不吃你这套,你……准备怎么办?”
陶靖阅眼神坚定的看着她,“你不会的。”
聂惟西被他笃定的语气给愣住了,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这种自信?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陶靖阅没有说话,而是用另一只没有打针的手快速抓住聂惟西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敢说这里没有我吗?”
聂惟西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死死的握住,不由得微恼的瞪着他,“放手!”
陶靖阅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明的笑容,并不依她,依旧紧紧的握着那只柔软的小手,聂惟西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副坏坏的耍赖模样,于自己来说,半点抵抗力都没有。
她越挣扎陶靖阅越不放手,还用无比哀戚的语气说道:“我现在是个病人诶!你就忍心这么对我?”
“你别以为生病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啊!再这样我就回学校了。”
俩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陶靖阅妥协了,聂惟西揉着被他捏得发麻的手腕,狠狠的瞪了他几眼,“给我安分点!”
晚上,聂惟西说要回家,陶靖阅自然不肯,可怜巴巴的说道:“你走了,我怎么办?”
聂惟西深呼吸了一口气,这男人大概真的把脑子撞坏了,突然变得这么喜欢卖萌撒娇起来,她都快听不下去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是有专门伺候你饮食起居的高护么?”
“她们都是色女,每次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吞了我,我很没用安全感。”陶靖阅弱弱的开口。
“噗!”
聂惟西差点喷了,深刻的理解了那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含义,“你没有安全感?你懂不懂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啊?”
“你又冤枉我。”陶靖阅的语气很委屈,伴随着苍白无血色的脸颊,活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
聂惟西嘴角抽搐,“男人和女人在一块,吃亏的永远都是女人好不好!”
陶靖阅委委屈屈的昵了她一眼,“那也是分情况的好!就像我现在这样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明显是被欺负的那一个。而且你忘了前段时间的新闻了,C市一女的在大街上把一男的给强JIAN了,这事可在全国引起了轩然大波,说明了什么?”
聂惟西终于忍不住喷了,“你……”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那是因为那个女的喝醉了!再说了,那男的也不算吃亏。”
陶靖阅不赞同她的观点,“怎么没吃亏?首先,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了;其次,他又不愿意被她强。”
“行了!你无不无聊啊!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你还拿来说。”
“我是打比方。”
“我再不回去我爸妈要给我打电话了。”
“西子,你真的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群虎视眈眈的女护士群里么?她们看我的眼神真的很让人担忧的。”
“乖,别怕啊!我会告诉她们你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特殊病例,行为过于亲密的话会被传染,终身不愈。”聂惟西笑得很开心。
陶靖阅的脸却黑了,“你这是在诅咒我吗?”
“没有啊!我是在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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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这几天不会过来了,她性格就是那样,说话犀利不留余地,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陶靖阅忽然换了个话题。
“我知道。”聂惟西点头,心里却在想:你妈对我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我也没办法。
“那你晚上留下来?”陶靖阅眼睛里闪耀着喜悦的光芒。
“我要把行李拿回家。”
“就放在这里。”
“你妈知道了不大好。”
“据我了解,你不是个会在乎她看法的人。”
聂惟西有种被看穿心思的挫败感,干脆实话实说,“我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先不说你妈会怎么想我,我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她可以允许自己白天来医院照顾他,但晚上留下来陪他却是她心里无法逾越的一道鸿沟,她还没和宋煜分手,她现在是别人的女朋友。
“你很喜欢他?”陶靖阅表情阴郁。
“……还好。”
“可你心里面爱的人是我,你不觉得自己一脚踏两只船很可恶吗?”陶靖阅阴沉着脸。
“谁……谁说我心里面爱的人是你?”聂惟西涨红着脸反驳。
“你刚才自己承认的。”
“我没有!”
“哼!”
他只简单的一哼,聂惟西便泄气了,一种罪恶感袭上心头,扰得她心烦意乱,一会儿觉得自己对不起宋煜,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被陶靖阅吃得死死的……
晚上,她终究还是没能离开,将就着在旁边的沙发上凑合了一晚,陶靖阅多次邀请她去床上睡都被她拒绝了。
午夜12点刚过,她便收到了宋煜的短信,内容很简单,五个字。
我们分手。
她有些微愣,条件反射性的回了一句过去:为什么?
那端久久没有回复,她却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直到陶靖阅不悦的声音传来,“谁半夜没事***扰你?”
“我男朋友。”
“哼……”陶靖阅气得翻了个身,不说话了。
正在这会,宋煜的短信也来了。
我给了你五天的时间向我解释,可这期间你不曾对我说过只言片语,就连你离开的当晚,我也是打电话到你宿舍才知道的,在你心中,只怕我永远都是排在最后的。既然如此,我们何苦还要为难彼此呢?
聂惟西愣愣的盯着那几行字,大脑一片空白。
“大半夜的还有完没完?”陶靖阅忍不住又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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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期间,如没有特殊加更的日子,一般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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