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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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先生-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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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时候姥姥的眼底仍旧湿润,“大哥,你知道我就是操心的命,我以前就怕四宝不哭将来傻不傻蔫不蔫的成了祸害,现在她哭了开窍了还能留在你的身边我这又合计她虎骨的事儿,你说要是一直连不上,是不是她……”

舅老爷有些无奈的看着姥姥摇头,:“凤年,你这心性真是要不得啊,凡入阴阳者,必会三弊五缺,凡事不应执妄,索求过度,要记住,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啊。”

姥姥听着舅老爷的话吸着鼻子点头,“我知道我太过争强好胜,脾气急躁,所以出道后只能做个领堂大神,其实我心里很明白,阴阳术数不比其它,葆四的年纪还小,不能急于一时,我只是希望孩子有出息,那我死了,也就放心了。”

舅老爷点头,“你的心思我懂,葆四的心性还需磨砺,她还小,路且长着呢。”

姥姥走的时候还特意把我叫到身边让我跟舅老爷好好学,不要淘气,要乖乖的,我点着头,心里想着,舅老爷要教我东西了,是不是得像是在学校似得,规规矩矩的坐着,拿着书本学啊。

等姥姥一走,舅老爷就看着我笑了,“葆四,去玩吧。”

我愣了,“舅老爷,姥姥说要我跟你学习。”

舅老爷笑着看我,“不急,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可我什么都不想玩,既然舅老爷让我自由活动我就坐在门槛上抱着盒子发呆,舅老爷也不会问我在想什么,发什么呆,到饭点了,他会叫我吃饭,天黑了,他就会像以前一样给我讲故事。

如果要我形容舅老爷对我的管理方式的话,那就是俩字,散养。

我乐意干啥就干啥,他从不多问,也不多管,虽然我清楚太姥死了,可真的会控制不住去想她,做什么,都不是很有精神,也笑不出来,哪怕是喂小绿,看着小绿带着别的老娃子像是以前一样围着我飞,我心里是轻松的,但撑死了,也就是嘴角微挑,我想,正常,大概就是不让我在那么傻呵呵的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了吧。

下午的时候舅老爷会在院子里看书,我不像以前那么怕热了,但还是比较抵触在太阳光下疯跑,一个人就蹲在墙根底下玩着水里的树叶,有时候玩着玩着也会奇怪,“舅姥爷,为什么有的树叶会浮在水面上,而有的树叶会被我玩着玩着就沉到了水底。”

舅姥爷的眼睛从书本上移开,看着我轻轻的笑了笑,“因为你破坏它们的阴阳平衡了啊。”

见我不懂,起身直接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走到我的身前,“你看,这片树叶是两面的,正面直冲阳光是光滑的,而背面,则是叶络,那么,直冲阳光的,是不是就会很热?”

我点点头,“恩,很热。”

舅姥爷很有耐心的看着我,“所以啊,正冲阳光的呢,我们就称它为阳,背面见不到阳光的呢,我就称之为阴,现在把它放在水里,阴面朝下,阳面朝上,你不动它,这阴阳是平衡的,它自然沉不到水底,但现在把叶子按下去……”

说着,舅姥爷把树叶整个沾湿,没一会儿,叶子就沉了,“你看,这个阴阳就被我破坏了,所以,它就沉下了。”

我似懂非懂的看着,“舅老爷,什么都有阴阳两面的吗。”

舅老爷点头,“当然了,再薄的纸是不是也有两面?”

我挠挠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我也是两面的,我能看到自己的正面,但看不到自己的后脑勺。

正想着,舅老爷拿过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圈里,还有两个对称的在我看来很像蝌蚪的东西,不过这个图我在舅老爷的让我睡觉的一本书上见过,也认识,“舅姥爷,这个是太极,一面黑,一面白的。”

舅姥爷点头,指了指那两条小蝌蚪,“这个就是阴阳,也叫两仪,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所以阴阳必须平衡。“

我好像明白了那么一点,“舅老爷,我知道了,我就是不平衡,因为我以前不会哭,只会笑,笑就是阳,哭就是阴,一个人,应该会笑会哭才能平衡,不能高兴也笑,不高兴也笑的。”

舅老爷含笑的摸了摸我的头,手上的棍子在太极图的上下左右各做了个记号,“四宝,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摇头,“不懂。”

舅老爷依旧不急不缓的继续张口,“这个呢,就是四象,既然阴阳得出两仪,那两仪就生出四象,分东南西北,木火金水,葆四啊,是不是正南最热,阳气最多呢。”

我指了指太极图最上面位置,“那里应该是最热的,就是,阳气最多的。”

舅老爷点了点头,拿着手里的木根看我,“越阳的地方,越要用长的棍子,越阴的地方,则越要用短的棍子。”说完,他拿出三根儿较长的棍子放在我指的太极图最阳的位置,“这个位置,就是乾,代表阳烈,那最阴的位置在哪了?”

这个简单啊,它对称的位置就是啊,我伸手就指向太极图的最下面,“这里,南北对称,北面就是最阴的,这里要放三根儿最短的棍子!”

舅姥爷摇头,“不对,三根长棍子折断成短棍子,那是几根?”

我翻着眼睛想了一下,“六根,要把三根儿长的折断就成六根儿短的了!”

舅姥爷笑着点头,又折了几根短棍子放在太极图的最下面,“这正北坤位,天乾地坤,那东面呢,你想想,太阳是东方升起,早上的时候,阳光是不是也很热呢。“

我挠着脸想的很热真,“那就两根儿长的,两根儿短的,因为东屋下午就没有阳光了。”

“很好,这就是东离,那西面呢,西面是下午太阳光落下的时候,虽然要黑天了,可是,也有夕阳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简单!那就只放一根长棍,两根短的……不行!要放四根短棍!天要黑了,就会冷了!”

舅老爷看着我似乎是乐不可支,他手上继续帮我折着树棍儿,指尖在那个画在地上的太极图周遭不停的指着,继续要让我去猜方位的木棍排序摆放,。

玩的聚精会神,最后等都猜完了才发现舅老爷画的那个太极图周遭都摆满了树棍儿,仔细一数,“舅老爷,是八个,有八个方位,南,东南,东,东北,北,西北,西,西南。”

舅老爷点头,“太极生两仪,一阴和一阳,而两仪又生了四象,阴阳组合,阳中之阳为乾,阳中之阴为兑,少阴之阳为离,少阴之阴为震……由此而推,得出八卦。”

一直玩到黄昏,到饭点了我也不知道饿,舅老爷看我有兴趣就一直给我讲,我觉得信息量有些大,因为舅姥爷说八卦阴阳不光光只是我所理解的冷热,同时蕴含的是天地山雨风雷水火。

例如他说,雷风相搏,我就会去找震位,处东北,代表雷,而风是巽位,居西南,从太极图上清楚的看到它们俩是处在个斜角的相对的位置上的。

相搏者,其势相迫,雷迅风烈,风激雷迅,简单的理解就是取长补短,互相帮助,看我放的树棍儿也能看明白,震位是一根长的在下,四根短的再上,而巽位是两根儿短的在下面,长的在上面,所以卦是反的,但正好也就帮到对方了。

还有水火不相射,正好在舅老爷画的太极图左右,一东一西,木棍也都是反着的,离为火,坎为水,水得火以济其寒,火则的水以其热,不相熄灭,两卦相反,但又平衡。

我不停的试着在八个方位对立的位置寻找不同,发现这上乾下坤,左坎右离,所有布局都跟阴阳有关,相互支撑,循环不息,就跟赶巧了似得。

虽然信息量太大我需要时间去消化,但玩的特别忘我,直到天黑的再也看不清地上的太极八卦图了,我腿麻扶着墙起身,看着舅姥爷满眼兴奋,“舅姥爷,这个我明天继续玩儿,比活泥好玩太多了啊!”

第61章 陌生

注意力有的转移日子自然就过的快了,我不让舅姥爷把地上的太极八卦图给擦了,每天都蹲在那里研究,再结合舅姥爷给我讲的先生的故事自己去悟,渐渐的,我知道那个长棍短棍就是卦象中的阴爻阳爻,长的就是阳,短的就是阴,先生观卦,就用爻来卜占。

天气渐渐凉爽的时候我知道姥姥要来接我去上学了,心里也并不像以前那么排斥,最起码,我得去认字啊,不然,舅老爷说那一屋子让我看的书我怎么看。

我本以为舅姥爷得跟从前一样让姥姥来接我下山,可是那天一吃完早饭舅姥爷就说让我回去,我有点发愣,虽然我自己能在林子那找到门,也会看钥匙了,可自己走,还没试过。

“舅姥爷,我不等姥姥来接我吗。”

“以后你自己来就可以了,葆四啊,当先生不能胆小的。”

我知道不能胆小,我胆子也不小,只是,我有点不太认道,以前是傻,瞎撂也爱谁谁的,现在回想起来在死人沟那回哪是看见的萤火虫,那不就鬼火么,要造我现在肯定转身就走不会再拿个手电彪呼呼的还去照。

可我在舅老爷这就是没脾气,他之前那老娃子底儿给我打的是规规矩矩的,我说我不喂,他就是能有耐心天天看我去挨叨,回头看看,是成朋友了,但这个过程实在是不堪回首都是眼泪啊!

“去啊,葆四,放假了,再来。”

舅老爷看我磨蹭半天没动拿着本书看着我轻笑的开口,那以前在我看来老温和的笑脸现在却有些下旨命令我即刻出发的意味。

我不敢耽误,去我住的小屋把太姥的小盒子抱着打了声招呼就跑了,看来我真得适应了,想点好的,要是我自己一个人习惯了那上下山就不用老找姥姥了,以后想什么时候来就可以了。

一路上我真是嗷嗷的跑啊,穿出林子,直奔山下,尤其是要到死人沟地界那更是恨不能自己在多长两条腿,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总觉得死人沟这地儿跟别的地方比起来有些冷,路过坟包时对着的它们的那半张脸自己就会起鸡皮疙瘩。

其实你就是让我再看见,我想我也不会怎么样的,又不是没见过,但害怕这种感觉,我特别不适应,很排斥,觉得会窝囊,怕什么啊,不就是鬼么,可越对自己说这个怎么心里还越虚呢!

踏进家门的时候姥姥正在院里喂狗,看着我满眼惊讶,“四宝,你咋回来了,自己回来的啊!“

我点点头,嘴里还在大口的喘气,“舅老爷说,说让我以后就自己去就行了,得熟悉路……”

“妈呀……”姥姥一脸敢不相信的走到我身前,“累坏了吧,这一路就这么跑回来的?”

我头还在点着,弯着腰感觉腿都软了,“姥,我就觉得死人沟有点渗人,其它的没什么。”

姥姥帮我拍着背顺气,嘴里轻声的笑着,“好啊,姥的四宝越来越让姥省心了!来,快进屋,这衣服怎么还穿着上山的那身啊,都要洗烂了,姥给你带的那些新的呢!”

我感觉气能顺畅点了,直腰看着姥姥摆手,“舅老爷说了,衣贵洁,不贵华,不用总穿新的,只要干净就好了。”

姥姥咧着嘴角,看着我像是哭又像是笑,“四宝啊,姥,真的,真的……”

正说着,金刚忽然汪汪的叫了两声,我的身后随即响起一记陌生的女音,“妈……”

姥姥摸我脸的手兀自一松,呆呆的看向大门,“你……”

我回头去看,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白净秀丽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还拽着一个行李箱“妈,我回来了。”

姥姥踉跄的后退了一步,“你,你……你还知道回来!!”

我呆呆的看着她的脸,本来模糊的记忆竟然渐渐清晰,我还记着,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回来看我,摸我的头……

她似乎已经猜到姥姥会很激动,拽着行李箱进院,站到姥姥的身前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您生我的气,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

‘啪!!’的一声,姥姥一巴掌就打到了她的脸上,“你的苦衷就是自私!你回来做什么,是来接四宝走还是说你姨姥进祖坟的事儿?是不是你表叔给你打电话说你姨姥的事让你回来说和的,薛若君,你是大忙人啊!你二哥结婚你不回来,你姨姥死了你不不回来,你现在回来你安的什么心!!”

姥姥这一巴掌给我吓坏了,我不敢言语,只是看着我应该叫妈的女人直挺挺的站在姥姥的对面,她咬着牙,侧脸被巴掌打出的红磷子那是异常清晰。

“我是你的女儿,我回来看家人难道不应该吗。”

姥姥冷笑了一声,“你是我的女儿?在我的心里,我女儿只活到十三岁就死了,为了当兵你户口都迁到你表叔那了,这些年,你除了生孩子回来住过还什么时候回来住过?这是你家吗,你的家,在县城,在你表叔那了……”

“妈,谁来……”二舅大概是在屋子里听到声音走出来,看见我妈登时就一脸激动,“若君?若君回来了啊,若君!!”

“二哥。”

我叫妈妈的女人一看见二舅眼睛也红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不晚,你回来怎么不来个电话,我好去接……呀,这脸怎么了!”

二舅接过我妈的行李箱,啧了一声又看向姥姥,“妈,你是不是又跟若君动气了,你说你有话就说你别动手啊,她不在家你比谁都想,可这好不容易回来了您又来劲,咱好好的不成吗。”

“我没想过她!”姥姥提着气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进屋了!

二舅拽着行李箱满脸无奈,“若君,你知道妈就这脾气,其实她可想你了,在家里谁也不能提你一句不是,但一见到你这心里也委屈,主要是想的,走,先进屋吧,看看爸。”

她站在原地没动,深吸了一口气转脸牵起嘴角看向我,“葆四?你都长这么高了,认识我吗,我是……妈妈啊。”

说着,她见我没什么反应,慌忙的去拿自己的行李箱,“葆四,我给你买好吃的了,你看见妈妈怎么不笑啊,你小时候最爱笑了……葆四!”

我没听她把话说完,转身也跟在姥姥后头进屋了,妈妈,好陌生的一个称呼啊。

第62章 得罪谁了

薛若君回来了。

这个我应该叫妈妈的女人回来了,我远远的看着姥爷在炕上抱着她哭,心里的滋味儿却说不上来。

我想,舅老爷那么突然让我一个人下山也是因为我妈会回来吧,他想让我第一时间就看到我妈妈么。

很奇怪,看见妈妈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激动,或者是多怨恨,怨恨我妈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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