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带薪休假就不要了,我们辞职。等埃弗森平顺下来,我们再回来。”几个好不容易肯站在她这边的小秘书,匆匆递了辞职信,收拾东西就走了。
如雪瞧着那些辞职信,不怪她们,因为她们也要活命。
然而让她想不到的是,第二天这群秘书就来上班了。
但不是来她这里,而是叶细细那里,叶细细还介绍了一个人,说是公司新来的营运主管,辅佐她管理公司。
她淡淡瞧了那个老男人一眼,转身走了。
敖老太太引来了叶细细这只狼,叶细细又引来了一只老狐狸,gina则是他们身后的那只狈。
不过gina到底是在帮叶细细,还是利用叶细细,就不得而知了。
“裴如雪,你先别走!”叶细细冷冷喊住她,拦在她面前:
“你儿子打我儿子这笔账我还没给你算!”自恃人多,一巴掌朝如雪呼过来。
如雪一把扣住她的腕,反手一巴掌朝叶细细的脸掴去,直打得叶细细往后栽:“你陷害我儿子的那笔帐我还没给你算!你算什么东西,欺负一个四岁的孩子!”
叶细细大病未愈,一下子撞到墙上,扭过头来的时候,一双狐媚眼漾满阴毒,呵道:
“我对你儿子什么都没有做,但你却挟持我儿子,差点炸死他!你的小杂种则抓起我家敖奕就打,让敖奕现在还低烧不断!我现在打死你都不嫌解气!”
她阴冷怒喝道,示意她的人把如雪抓起来,关上门,就那么在会议室里动粗,直接给如雪两个重重的耳刮子。
如雪的几个小秘书在一旁看的胆颤心惊,悄悄往后躲,但叶细细在给了如雪两耳刮子后,又命令几个小秘书每人过来打两巴掌,不然就是对她不忠心!
几个小秘书为求保命,畏畏缩缩走过来。
于是当孙杨带着人赶过来,如雪的脸已经被打肿了。
别看叶细细脊椎没有完全痊愈,打起人来力气可大着呢,一巴掌过去,如雪的嘴角就流下了血丝。
如雪怒瞪着她,无法动弹。
孙杨赶过来,一把揪起叶细细就往桌子上摔下去,直摔得她爬都爬不起来。
“你再动如雪试试看!”孙杨攥起她的头发,眼角扫了一眼冲过来要解救叶细细的人,一横腿扫过去,“我看黑盟能撑你多久!你今天毒打如雪的事,我一定会让敖宸知道,让你不得好死!”
叶细细疼得龇牙咧嘴,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翻滚着爬起来:“是她先打我,我才还手的!”
“所以你让人架着她,左右开弓?”孙杨狠狠放开她,盯着叶细细带过来的那个老男人,冷笑了一声:
“你们黑盟好大的胆子,自己倒送上门来了!叶细细,你不是证明自己跟黑盟没有关系么?现在这些人算什么?私下里胁迫公司主管的那些人难道不是gina的人?”
叶细细眼光一阵闪烁,扶着自己摔疼的腰从桌上爬下来,冷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老蔡是我找猎头公司请来做营运总管的,这些秘书也是我调过来的!我为公司出力有什么错!孙经理,你管的太多了!”
孙杨扬起手,示意部下把那老蔡拖出去,警告了叶细细一眼,扶起受伤的如雪。
如雪用指尖拭拭嘴角的血丝,走到叶细细面前,再次扬手一耳光扇过去:“下次别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打人,否则对你不客气!”
收回手,蹒跚着走了出去。
当走到门外,她扶着墙壁歇了一会,闭上眼睛缓住脑子中的昏厥,脸蛋又是一阵苍白。
孙杨看着她的背影,愈加感到不对劲。
下班后,她去了趟敖家。
果然发现那四层洋楼被炸得千疮百孔,昔日的草木扶疏,如今全是一片枯枝败叶。门外则封了警戒线,禁止进入。
她静静看着,觉得所有的记忆都随这座楼毁灭了,甜蜜的,痛苦的,温馨的,悲伤的,都在随这座楼的崩塌灰飞烟灭。
她曾经和敖宸的新房,他们的争吵,他们的误会,他们的相濡以沫……还有奶奶昔日的悉心教导,公公的关怀,敖宸背着她往前走的宽厚肩背……
可千帆过尽,一切原来只是梦。梦醒过后,什么都沉寂了。
她将车掉头,静静往前走,回家。
——————
叶细细下班过后,没有家可回。她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天幕一点一点的暗黑,眼泪从眼角悄悄滑落。
这辈子她要的人就两个,一个是敖宸,一个是儿子。
可敖宸如今对她只剩下羞辱,唯一的儿子又被她亲手给害了,低烧不止。
她比谁都明白敖奕为什么低烧,为什么引发孩子的瓣膜病,因为孩子长至四岁多,没有得过水痘,这次她陷害啸啸,反而搭上了自己儿子的性命,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虽然她在离开前,托付女仆给敖奕喝了一些预防水痘的汤药,但孩子体弱,不顾她的叮嘱,执意跑去纠缠发烧中的啸啸。
于是在啸啸发烧的后几天,敖奕也烧了。
低烧不止,一直不肯吃东西,再过几天估计水痘潜伏期满,就要出水泡了。
她在城堡外急得心肝肉的疼,却无法再趁乱混迹进去。
并随着冷军对黑盟敌军的驱逐,军队对城堡的守卫越来越规范严密,随着城堡不再招收新女仆,严阵戒备,使得她无法再靠近城堡一步。
她在城堡外转悠了两天,然后在听说敖宸从黑盟岛赶来看儿子后,她稍微放下心来,想办法坐船回到了H市。
她知道敖宸一定会调查她这几天去了哪里,所以她谨慎行事。
然后在得知gina也来了H市后,拉下脸与gina见了面。
gina的腿瘸了,见到她的时候,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但之后,没有再动她,说,云姿,接下来的日子可能连我也保不住你,你逃吧。
她不知道这个‘逃’是什么意思,因为,她没有理由去逃,逃避谁?
然后在敖家遭到毁灭性的报复后,她隐隐感到,gina的背后,还有一股势力在压制着她,那股势力与gina不是一路的,比gina强,比gina张狂。
gina不想毁灭敖家,这些年都没有动过敖家,但那股势力势要置敖家于死地,阴狠毒辣。
尤其是在gina被敖宸打伤后,对方便一次又一次的武力袭击敖家。
如今,敖家只有躲闪,出门就要被恐怖袭击,就连她也不例外。
所以,她感到孤独,不明白自己这样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对敖家没有感情,只对敖宸有感情,爱敖宸,爱敖宸的奶奶,爱敖宸的儿子,爱敖宸在乎的亲人。
可当敖宸对她只剩下羞辱,当敖宸将她压在身下,扯去她的衣物,按压她的脊梁骨羞辱她,她突然觉得委屈。
被自己最爱的人这样对待会是什么感觉?
当年,敖宸喊她宝宝、宝贝,把她捧手心里疼,舍不得碰她,心里只有她……即便是四年前那一次,他们在公寓里偷情,他把她弄很疼,她也是觉得幸福的。
她爱的就是这个男人的强悍、强势,他掠夺她,表示他爱她。
她诱惑他犯罪,也是爱他。
可当这个男人为另一个女人疯狂,变心了,她该怎么办?
她还爱着他呀,认定了他一辈子,并且敖奕需要爸爸,她需要宸哥哥,没有他她活不下去。
现在,她等着他把她接上岛照顾敖奕,她相信只要他还在乎敖奕,他们就是一家三口。
“云姿,来我们上次见面的地点,注意甩掉跟踪你的那些人!”暗夜里,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在这时嗡嗡震动起来,是gina发来的短信,每次都那么突然与张狂。
她起身,拿起电话,让出租车在市里绕了几圈,直奔见面地点。
但在那里,她除了见到gina,还见到了另一个风韵犹存,妖娆多姿的女人。
她初见这个女人的眼睛,瑟缩了一下。
因为太锐利了,直勾勾看着她。
“gina,这个就是我让你监督了那么多年的女子?”中年女子红唇轻掀,容颜媚得快滴出水来,露在黑裙外的胳膊手腕,似藕节一般白嫩圆润,丰腴的肩膀上,竟还盘着一条黄金蟒。
说话间,女子用青葱般的食指去摸黄金蟒的头,眉梢眼角明明带着笑,声音却让叶细细不寒而栗:
“你坐下吧。”
叶细细的心霎时悬起来,看一眼gina,坐在一边,掌心则悄然冒出了冷汗。
gina则闷不吭声,似乎有些畏惧这个中年女子,皱眉盯着叶细细,眼眸中有一丝担忧。
“gina你放心,既然今天我愿意见她,就定不会杀她。”中年女子又道,柳眉弯弯,双眸妩媚,侧目瞧着叶细细:“你长的倒一点不像敖家的老妖妇,像韩湘雅。”
叶细细翘起眉头,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中年女子便轻轻一笑,玉手拿杯喝了一口茶,优雅搁下:“当年我有一个很幸福的家,有一天我过七岁的生日,母亲突然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说找父亲。
父亲接了电话,生日蜡烛都没有帮我吹,就出去了。
母亲当时怀有身孕,想起父亲没有拿外套,追出去了,结果看到父亲与另一个女人在车里拥吻,当场倒在了地上。
可那女人说她要生了,让爸爸马上送她去医院。
于是母亲挺着大肚子流了一地的血,邻居发现的时候,胎儿已经流掉了。”
女人把目光投射过来,妩媚的眼睛里,闪烁犀利的光芒:“老妖妇生的那个女儿,就是你母亲韩湘雅,老妖妇与我父亲的私生女,比我小七岁。
当年老妖妇与我父亲私通,生下韩湘雅后,想逼走我母亲做正室。
结果在我母亲想不开自杀、得到我父亲的财产后,她突然又变卦了,转而嫁给敖家老爷做续弦,把韩湘雅送人了。
你们没有人知道,老妖妇当年只是她娘家的一个姨娘生的女儿,地位连一个丫鬟都不如,所以她一心想着嫁有钱有势的人。
我父亲当年是喝洋墨水的,遵从一夫一妻制,可到头来,他还是栽在了一个姨娘生的庶出女儿身上,在外面有了野女人。
这就是做小的女人,天生就给人当小老婆,贱到骨子里。
结果她不做小老婆,就做续弦,迫不及待进了敖家的门,给两个孩子做后妈,声称是亲妈妈回来了,以免母子之间有嫌隙。
我父亲病危,让她把钱还回来,不还。我父亲死,她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流浪做了孤儿,十五岁的时候进了冥夜,二十一岁遇到韩英杰。
当时我是对韩英杰有点意思,但碍于是冥夜大哥的女人,便没有与韩英杰做出格的事。
后来得知韩湘雅正是被韩家抱养,并与韩英杰订了娃娃亲,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我便打算让韩英杰带我脱离冥夜,带着我们的钱,我们的孩子,远走高飞。
谁知韩湘雅虽只有十三四岁,却早已懂得勾引男人,算计男人。
当我挺着大肚子与英杰逃亡,才知道韩湘雅也未婚先孕,要求英杰娶她,哭哭啼啼、寻死腻活。
我们在半路遭到追杀。
起初我也以为是冥夜的人,后来我在爆炸中捡回一条命,调查敖世政的身份,才知道一切都是敖家老妖妇对我的赶尽杀绝。
原来她做了敖家当家主母后,虽然面子上跟韩湘雅不认识,却在私底下一直给韩家寄钱,打探韩湘雅的消息。
只不过那些钱还没到韩湘雅手上,就被英杰的妈给输光了。
之后她得知我抢了韩湘雅的男人,就发起狠来了。
派人在国道上枪杀我,抢我们手中的钱。
她的算盘是杀死我,把英杰追回去娶韩湘雅,却没想到敖世政会出现在国道上,英杰会拼死保护我。
而敖世政为什么没有在那场枪战中受伤,能安全逃出去?
为什么会把我们的那袋钱还给所谓的‘冥夜’?
就是因为这个老妖妇一直在暗中冒充‘冥夜’,杀我,抢我的钱。
她的私房钱全部是我夏家的钱,我父亲的,我的,英杰的。
我则从爆炸中逃生出来后,让我以前在冥夜的兄弟吓了吓她,她这才收敛,只字不敢提韩湘雅是她私生女的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妩媚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紧紧盯着叶细细:“现在你应该知道你与gina之间的关系了。
没错,你们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身体里都流着英杰的血,当年我进了黑盟,并不知韩湘雅将你与裴家大小姐调包,让gina来整整韩湘雅的这个女儿,错把裴如雪当做你。
不过gina无心于此,一心扑在敖宸身上,与你和敖宸相处多年,并没有杀掉裴如雪。
后来得知你才是韩湘雅的女儿,对你的怜惜便更深一层,还真把你当成了妹妹。
但很不凑巧的是,你们姐妹俩又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
gina为了你,把我的命令和叮嘱全部抛却在脑后,无论你怎样利用她,栽赃她,她骂咧两句,依然会帮你,怜惜你这个单纯而偏执的妹妹。
而你这个小三生的外孙女,利用得到的时候,就把gina当人,需要讨好敖宸的时候,就让gina给你背黑锅。”
“那你到底想怎样?!”叶细细听得猛然站起了身,一时难以消化中年女子带给她的这些信息,双脚悄悄往后退。
但在与gina短暂的目光交流后,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中猛然一激,犹如深处梦中,天旋地转。
此刻她在慢慢理清思路,盯着中年女子冷毒的眼睛,一步一步往后退。
难怪当年韩湘雅在敖家做小三,敖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住在敖家。
难怪在她和裴如雪的身份没明了之前,老太太会那么中意敖宸与裴如雪的婚姻,那么疼爱裴如雪。
而她们俩的身份互换、裴如雪与敖宸离婚后,老太太的态度就彻底大转变了,对裴如雪一点都不好。
难怪四年前只要她闹一闹,老太太就将她和敖奕接进了敖家,全心全意疼她的敖奕。
甚至可以为了她的敖奕,除掉裴如雪的啸啸。
可饶是这样,她心里还是不舒服,因为她最想得到的人没有得到。
“我不想怎样。”中年女子如花笑靥陡然一收,目光锐利,仿佛一只黑蜘蛛定定盯着她:
“敖宸差点杀死gina,所以敖家非毁不可!你叶细细也算敖家的人,gina帮你留了一条命,我就先不杀你。但你必须要为我办件事!”
“什么事?”叶细细被吓得一身冷汗,一颗心在剧烈发抖,求救的看向gina。
难怪gina要她逃!
原来这个老女人一直想杀她,是gina在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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