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敖宸被救活,他还是要死。”
“谁要他死,你吗?!”叶细细的一颗心都快要崩裂了。她很后悔,后悔四年前不该让gina插手自己的事,从而给敖宸带来这么多麻烦。
敖宸死了,她和孩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做这些不都是为了与敖宸在一起么?
她的心界很小,只想要敖宸。
“裴云姿,你别他妈动不动就把杀敖宸的这顶帽子往我身上扣!我要是想杀他,当年我跟他搭档的时候,有大把的机会,还用等到现在?我在保护你,你他妈感觉不到?!白眼狼啊你!
还有,敖宸到底是为谁死的?你就算救活了他,也只是为裴如雪救回了她的男人,他依然会往裴如雪那边跑,承认他们母子,而不是你这对母子,你们这对母子对他而言就是多余的!”
叶细细的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如果你是在保护我,那你的那些手下为什么要用枪杀我?
我现在还坐在轮椅上,脊椎上固定着夹板,动不能动,走不能走,若康复不好,一不小心就会截瘫!
而我若截瘫了,还能追得回敖宸么?
这次敖宸死了,裴如雪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表示那个女人是真的不再爱敖宸,我有机会追回敖宸了。可我现在躺在床上,连抱一抱敖宸冰冷的尸体都做不到,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这都是你害的!因为我说出了那句话,所以你要杀了我解气!”
“当时我在直升机上差点丧命,你怎么不为我掉两滴眼泪?之前你要当着敖宸的面跟我把关系划分清楚,我的兄弟当然把你当仇人对待,杀之而后快!怕了吗?你这种过河拆桥、翻脸就不认人的人,谁都不会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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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曲腿坐在沙发上,双眸一直盯着电视屏幕,不换台也不眨眼睛,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谁喊她她都不应,一动不动。
但她分明是没有看电视的,而是在发呆,白皙的纤指紧紧抓着遥控。
“如雪,你的电话,律师打来的。”颜夏冰在身后喊她,“如雪!”
“哦,来了。”她这才回过神,跳下沙发,没穿鞋走过来。
“裴小姐是吗?我们这里有一份关于敖先生的遗嘱,需要您过来确认一下。”
“去哪里确认?”
“敖家。”
一个小时后,当她穿着一件浅棕色毛衣,走进那只有黑和白的灵堂,走入那全是黑衣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时,她才真正意识到敖家确实死了人。
而这个人,才刚刚与她发生过一夜情。
他冷冰冰躺在那里,已经没法再用变态的方式逼她说爱他。
“裴小姐,请过来这边签字。敖先生在生前,已经把他名下所有的资产留给你和你儿子,但他在埃弗森拥有的股份,以及所有涉及敖家的财产,都无法转移过去。
敖老太太现在要把敖家留给孙子的所有财产收回去,包括公司股份,集团每年超过200亿人民币的营业收入,大生房地产,以及敖家所有留给孙子的家产。
所以裴小姐你即将拥有敖先生名下的房产、旗下经营的证券业、保险公司、四十几个度假村、建设公司、物流事业、购物中心、多多博彩(乐透)、711及星巴克咖啡等总计超过150家子公司。
同时,还有敖先生个人所拥有的私人航线,私人飞机,私人会所,以及他用个人资产投资拍摄影片的私人度假小岛。另外中国重点建设的世界第四大桥,敖先生也投资了32亿元。”
戴眼睛的律师将她往老太太这边请,并将遗嘱内容一一朗声读了出来,引得敖家的亲戚朋友、三姑六婆倒吸一口凉气,一边惊叹敖宸的惊人富有,一边出声奚落敖宸的不孝,如雪继承这份财产的名不正言不顺。
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哭的敖雪莲,更是听得心中不是滋味,连忙爬起来不知是第多少次抓着问律师,遗嘱是不是出了错,为什么她身为生母,连儿子的一毛钱都得不到?
“如果敖先生没有立遗嘱,那么他的财产首先由妻儿继承,再是父母、兄弟。但敖先生的生母不是郑淑贞女士么?您身为姑姑,无权继承这笔财产。”律师也是不知是第多少次向敖家这位小姑姑耐心解释,脸上公事公办。
“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两个不孝子!”敖雪莲哇的一声撒开手,跪到地上呜呜哭起来,当真是老公、儿子、钱,全部没有了,名副其实的一无所有。
被请过来的如雪则瞧了现场一会,表情平静,将目光放到老太太的脸上:“敖总立了遗嘱,我并不知道。”
“够了!”老太太灰白的眉毛一阵急剧跳动,一道短而疾的厉呵,目光尖锐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射过来:“事前你知道不知道,是不是你给他吹了耳边风,大家心知肚明。
我们现在什么话都不要多说,把财产和孩子的抚养问题弄清楚了,你就给我滚出这里!”
“老太太。”如雪见老太太这样辱骂她,三番两次用到‘滚’字,细眉一弯,好脾气也没了:“今天既然把我请过来了,我就与你们把这些东西分清楚!
不管我爱不爱敖总,他留下来的钱,我不要白不要。你们敖家可以把他的股份收回去,但公司每年超过200亿的营业收入,我身为与他平起平坐的股东,与他享有同样数目的年薪,你们姓敖的没权独吞!”
“瞧瞧,还说不是冲着少爷的钱财来的!!”照顾叶细细的老佣嫂用白纱吊着她受伤的右手从楼上几步冲下来,仗着有老太太撑腰,指着如雪的鼻子骂:“各位亲戚朋友,你们这下子看清楚这个女人的嘴脸了吧。她就冲着少爷的钱来的,抢我们少奶奶的丈夫,拿我们少爷留给小少爷的财产,说不定少爷就是她找人害死的……”
“少奶奶?”如雪眉心一蹙,俏脸刷的冒火,真想拿针把这老女人的嘴巴给缝上了,看她还能不能胡说八道,却抿唇一笑道:“你说的是叶细细么?她和敖总结婚了?我怎么听说敖总不肯娶她,她就带着孩子死赖在敖家不走,哪里都不肯去,后来敖总不得已,只有将她送到南部,不准再回来。呵呵,现在她又回来了呀?”
“你放屁!”
如雪眉梢一挑:“你要是拿不出他俩的结婚证,就是你在放屁!放了屁就捂着自己闻,别拿出来熏人好么。现在人命关天,没有证据的事别拿出来乱说,否则我让你以诬告罪吃牢饭!”
“你,你现在就是一个小三,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骂人,现在这里是敖家,你这狐狸精倒是找上门来分财产了,我们敖家今天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老女人气得跳脚,冲上来又想直接用巴掌解决事情,但被老太太呵斥住了:“好了,你给我退下去。”
老太太斥退这得了便宜就卖乖,不知轻重的老佣嫂,瞥了律师一眼:“这财产我们先不分了,等敖宸的死因水落石出后,我们再议不迟。
到时候若真是你裴如雪谋财害命,我老太让你给敖宸抵命!”
如雪闻言一震,心知自己是身处虎穴,稍有一言触及他们这群三姑六婆的心里疙瘩,她们冲上前动手打人、撕烂她的可能性都有。这群人,为的不就是一个钱字么。姓敖的没留钱给她们,她们借题发挥,只有把气都撒在她身上。
思及此,她也不再咄咄逼人,清眸一压,对那律师道:“好,今天我们就不签字,下次律师你记得通知我去律师事务所,敖家的人最好也去。”
最后冷冰冰瞥敖宸的尸体一眼,她转身要走。
“先别走。”老太太再次呵斥出声,“今天我们虽然无法解决财产的问题,但是现在我们可以解决啸啸的抚养问题!”
她缓缓转过身,扬起眉,非常反感这个问题。
“孩子是在你失踪的那四年里出生的,四年后你回国,拿了敖家弥补给你的股份和钱,却隐瞒了孩子的身份。所以现在我们敖家追回孩子的抚养权,完全合法!”老太太厉声说道,现在就像被针刺激了神经末梢,或者回光返照,之前的无精打采悲伤绝望全没了,短暂的一划而过,现在只有一身的怒火与犀利:
“下周把孩子送过来,改名敖晟!”
“孩子的父亲是峻熙,与你们敖家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你们这算是胡搅蛮缠?”她用轻蔑的目光扫一眼敖老太,再到一语不发的敖世政,坐在椅上哭得死去活来的敖雪莲,以及一群拿目光蔑视她的三姑六婆,再轻轻一笑:“你们敖家的确权大势大,不仅人多,还官大压死人,抢一个外人的孩子,打死一个人算什么呀。
所以,敖少爷留给我的那些财产我要定了。毕竟我不要,你们不放过我,我要了,更不放过我。反正你们敖家盯上我了,我拿这笔钱还能雇一些杀手来保护我,呵。”
她这次是真的转身往门口走了,无论后面的那些人再怎么呵斥叫嚣,她走她的,唇边挂着一抹讥诮的笑。
姓敖的,你这次的死完全是个悲剧。
等走到门口,她发现那个红衣san原来一直守在门口等她,歪在跑车旁,曲线玲珑,气质冷酷,手里拿着把枪,对她不冷不热歪了歪头,“现在走吗?这里已经被那姓李的人包围了,他们打算抢尸体。”
“为什么还抢尸体?”她蓦地收住了脚步。
san眯眸瞧了瞧四周,耳垂上的两只大耳环在风中摇晃,长发飞舞,“因为他们跟你一样,不相信敖宸是真的死了。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过敖宸确实死的有点突然,我跟轩刚下飞机,直奔kfc,就嗅到里面不寻常的气息。”
“他们不必抢尸,敖宸是真的死了。”如雪坐到车上,静静望着那敖家的大院门哐当的对她无情关上,仿佛看到敖宸的棺木在她眼前渐渐阖上,盖住他那张冰冷的俊脸。
敖宸真的是为她而死么?当每个人都这么说的时候,她在努力回想与敖宸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就是纯粹的同事关系,她视他为上司,一个俊美多金的男人,一个众星捧月的公司总裁,这样的男人,只要是女人都会喜欢。
但这样的男人摆在她眼前,使尽手段接近她,吻她,却让她感到惊慌与抵触。
她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对这号男人感到惊恐。
虽然他们发生了一夜情,但激情平息过后,心中只有后悔与自责,害怕再见到他。只是这种害怕是多余的,第二天,他就死了。
他的死讯就像平地惊雷,骤然而至,让人仿若身处梦中,一点都不真实。那天即便是亲手碰到了他冰冷的尸体,她还是觉得不真实。
她感觉他还活着,活生生的,是那么的有力量,那么的霸道,说蹭饭就蹭饭,想得到她就压着她不让她动,又怎么会死?所以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笑他为了引起她的注意,真是花样百出,这么一个强大的男人竟然说死就死。可笑的时候,她的胸口很疼。
那种疼痛很闷,滞在胸口,让她看到什么就发呆,不想吃饭,不想睡觉,不想动,不想再看到他乌青的脸,可她又无法发泄,就是疼。
于是刚才她来到了敖家,再次看到他失去呼吸的脸庞,脑中竟有片刻的空白,心中狠狠一揪,似被利器拽住了,又疼又涩,可以清楚感觉到胸腔里的空气在一点点的凝固,身体里的血液在慢慢的冷却……那种感觉已经不能称之为疼痛,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绝望。
他死了,是真的死了。可那老女人却还在说叶细细是他老婆,他们把他的尸体供在灵堂,只有叶细细能以他老婆的身份守在旁边,还有他们的儿子,她却连走近他一步的机会都没有。
170 如雪保护敖宸
性感狂野的san瞧了她低落的俏脸一眼,坐回车上,“我和轩也相信敖宸已经死了,可那些人不相信。敖宸若活着,会坏了他们的大事,所以他们一定要将敖宸毁尸灭迹。”
“我们先离开这儿!”话一说完,这个冷酷的女子将跑车当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撞开了迎面而来的两辆车。
那两辆车上,果然坐满了拿着枪的杀手,他们拿着枪对准跑车的车胎打,想先解决掉san。但san一个甩尾,再扔来一个拔了塞的手榴弹,就吓得他们开车四处逃窜。
“这是敖家跟李良缘的恩怨,轩没有义务帮他们解决掉这群蠢蛋,要抢尸体随他们,他只想保护你们姓裴的。”手榴弹轰的一声在敖家门口炸开,san的红色跑车在火光四起中潇洒的越跑越远,留下手榴弹引来人群恐慌,以及恐慌带来的,警车对那群杀手的围观。
“把车开回去。”如雪却坚持道,手已扶在门锁上,打算把车门打开跳车。
“回去做什么?”san把车减速,但并没有停,放声冷笑:“姓敖的反正已经死了,他们抢不抢尸体都是一样的结果,人死了绝对无法复生!你这样跑回去,只会让保护你的轩伤心!”
“我与沈廷轩没有丝毫的关系!我甚至都不认识他!”如雪把车门打开,把身子往外探了探,是真的想跳车,“把车开回去,不然我跳车!”
san扭头望她一眼,一个急掉头,这才肯把车往回开。
而敖家的大院门,已经让人把锁给崩了,门口的车横七竖八停着翻着,一辆接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围在门口,车门大开,配枪警察们藏身在后,正比着枪严阵以待,就等着那伙子人从里面出来。
“他们确实胆大包天,敢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抢尸体!看来是被逼急了,打算与政府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拉敖家做垫背。”san坐在车上凉凉笑道,把墨镜推至发顶,悠闲嚼着口香糖,“他们应该是直接冲进去杀人了,不必大费周章的抢尸体。尸体抢出来,不就是为了确定他有没有死,再杀一次吗?哈哈。”
如雪脸色大变,不管有没有危险,疾步跑到那群警察的身后,急问里面有人员伤亡吗?尸体被抢了吗?
但没有人理她,警察将她往后面挡,让她离远一点,注意人身安全。
如此,她的心里更急了,焦急盯着敖家那被打烂的大门和里面传来的枪声。然后下意识往敖家的后门跑,眺望后院的那片树林。
这里是个供搬菜工进出的偏门,非常偏僻,一般人都不会从这里进出。
她也没多想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个偏门的,焦急的把门推了推,发现门果然是开的,一进去就是一片绿芽新出的大树上飘下来的残叶,飒飒的在风中飞舞。
而树中间的那条细长小道,她曾经和敖宸在这里拥抱过,吵过架。还和韩湘雅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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