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内,帮我找出韩湘雅。”他在灯下拨通了那个四年来一直要挟他的号码,声音压得极冷,心里头窝着一团怨气,使得他儒雅白皙的脸庞看起来有一丝扭曲,“这四年里我说要解决掉韩湘雅这个祸害,你却说为了你的心肝宝贝儿,留韩湘雅一条命。好,留下了这个活口,今天死的那个人却是我。早知有今天,我当初就不该受你威胁,去恐吓裴云姿那个冒牌大小姐,并且帮你整垮了裴家!”
“如果当初你不是鬼迷心窍,对云姿的美色有兴趣,又怎么会被我盯上!?”话筒里传来gina不再刻意掩饰的张狂女声,有些虚弱,却不掩她的嚣张霸蛮,“像你们这种位高权重的人,夜总会、酒店、自动送上门的小姐早玩腻了,就想尝尝豪门里的千金小姐,这样的情人既可以抬高你们的身价和品位,又可以给你们长脸。想想当年云姿做模特的时候多风光,你李良缘想要还要不到。后来韩湘雅有意将云姿往你那里送,你二话不说就想父子俩共玩一个女人,你给你儿子生个弟弟,你儿子给你生个孙子,你他妈竟敢这样打云姿的主意!”
李良缘听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厉声冷斥道:“在你没出现之前,我是对裴家的千金有兴趣,有家世、有美貌的千金小姐谁都喜欢。但用我的官位换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我可做不到。后来若不是你用我与黑盟交易的把柄要挟我,你以为我还会死追着那个冒牌千金小姐不放?四年来我毫不懈怠的帮你演戏,你说追裴云姿就追,要恐吓就恐吓,最后还帮你整垮了裴家。现在东窗事发,你他妈就过河拆桥!”
“你在急什么?一个韩湘雅而已!”电话那端传来gina极度不耐烦,异常轻蔑的声音,她阴阳怪气笑了笑,“你这种男人,想玩女人,想赚黑钱,又想保官位,什么都想得到手,却连一个韩湘雅都找不到,现在翻船是活该!知道吗?活该!”
“整垮敖家,你帮是不帮?!”李良缘重重一拍桌子,耐心尽消,脸上带起了杀气。
“若换做以前,我两个字‘不帮’。但现在,我可以考虑。”相较于李良缘的急切,gina呵呵一笑,事不关己:“我得先问问我的心肝宝贝还爱不爱敖宸,若还爱,我就不动敖家。若不爱,我就帮你灭了敖家。”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李良缘这下子被气得不轻,站起身一把掀了桌子,温文尔雅的脸庞全然扭曲,“韩湘雅会抖出我私下买卖裴云姿的事,那这四年里我派人追赶裴云姿,豢养地下武警、开地下钱庄放高利贷、买卖毒品的事,全部会被顺藤摸瓜扯出来!这四年里,你就应该杀了那韩湘雅,杀她灭口,不然到头来,我还是要因为放高利贷、买卖毒品的事入狱!如果不灭掉韩湘雅,我帮你做的那些事全部白做了!”
“你这些事关我什么事?”gina反问他,“你想赚钱,是自愿与黑盟交易,入狱枪毙都是你自找的。而黑盟是公认的毒品组织,不怕与你交易,也没有什么罪名可背。所以买卖完成,一拍两散!”
“好,这话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拿你的心肝宝贝开刀!”李良缘狠狠摔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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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细细自从身中数弹后,一直躺卧在床上,医生告诉她脊椎复原的周期会比较长,风险很大,不宜乱动身体,用力过度,于是她只能天天躺在阳光下,爬也爬不起来,动也动不了,过起了与敖老太太一样的生活。
这天,她想给儿子打个电话,听听孩子的声音,守在门外的保镖和护士却不让打,把她当犯人看押着。她很委屈,午餐没吃,一直饿着肚子躺在床上睡觉。
后来加护病房门被打开,传来儿子大声叫妈妈的声音,她才肯睁开眼睛,看到奶奶和儿子亲自过来南部看她了。老太太坐着轮椅,让私人看护拎着食物,满脸忧色进来了。
儿子大叫了几声妈妈,趴在她身上直哭,后来又亲自拿勺子喂食物给她吃,说医院虐待妈妈,不给饭妈妈吃,让妈妈饿肚子,他要让太奶奶铲平这家医院。
“奕奕,谁教你这么说的?”她激动得热泪盈眶,抬起右手摸了摸孩子的脸,“你是敖家的小少爷,以后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这么粗俗不堪的话,知道吗?”
“这些坏人不让妈妈回家,他们就应该被踩扁。电视上都是这么说的。”小敖奕扭头瞪了那些守在门口的冷面保镖一眼,往她怀里直钻,说要妈妈回家,咱不住这里了,坐敖家的车回去。
她揽着孩子,抬头不解的望了奶奶一眼,不明白她不在敖家的这段时间,是谁在带孩子,竟然放这样的影片给孩子看。
“敖宸搬出去住了,敖奕一直是佣嫂在带。”老太太颤巍巍说了一句,全身都不能动,只有薄薄的眼皮能眨动:“细细,你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呢?敖宸他竟然对你不管不问,让你中了这么多枪。奶奶刚才听医生说,有一颗子弹打在脊椎旁边了。”
“嗯,医生说我的复原情况很好,躺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叶细细瞧了瞧老太太的面部表情,故作轻快道:“敖宸一直误认为我与黑盟有关系,所以那天那伙子人用枪打我的时候,他才没有管。后来要不是他冲了上来,给我解决掉了几个人,我早被那群人乱枪打死了。奶奶,我真的与他们没有关系,是那个gina,她一直暗恋敖宸,又得不到他,因爱生恨就报复与敖宸所有有关系的女人。”
“奶奶知道了,奶奶现在就让他们给你转院,回到H市。”老太太缓缓眨了眨眼皮,是相信她的,相信她与那黑帮组织没什么关系,但老太太最担忧的,是叶细细的身体状况问题。她敖家,需要的是一个顺从听话,身体健康的孙媳妇,不然往后的日子,一个截瘫的孙媳妇是一肩挑不起当家主母的这个重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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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宸从外面办完事回到公司,发现裴如雪把xx大学的讲座给放鸽子了,讲座的主办单位负责人正打电话关心埃弗森的演讲老总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事,为什么接不到人。
他让lee致了歉,火速让裴如雪来他办公室一趟。
如雪走来他办公室,见他板着一张俊美的脸庞给她脸色看,她便站在门口不肯往里面走了,问他找她什么事。
“你明明答应了的事,为什么要放鸽子?”他攒起眉头,对她这一做法很是生气。虽然说她喜欢闹小脾气,气他纠缠她,但公是公,私是私,生活中的脾气就不应该闹到工作中来。
“放什么鸽子?”如雪自然还不明白是什么事。
“讲座的事。”敖宸直勾勾盯着她灵动的双眸,直觉这女人在装傻,“xx大学是你的母校,我想着你应该十分愿意去,所以将名额给了你,而你,也没有回绝。”
“我不是让saba来给你说明白了?”如雪恍然大悟,唇角微不可闻勾动了一下,勾起一抹讥诮。她早就该明白saba这个秘书办事不可靠!
“你确定她过来回绝了?或者是打的电话?”敖宸也不再发火,静静瞧着她。
“那敖总你让lee进来说一说?若lee没有接到saba的电话,就说明这个秘书没有替我跑腿。”她耸耸肩,表示很无奈,“我现在找她们办事,都是要买东西讨好她们的。”
“噢,这么嚣张?”敖宸高高挑起霸气的剑眉,黑眸兴致盎然,反倒笑了,“既然她们欺主,为什么你不跟我反应换掉她们?我可以让你选择你自己想要的秘书。”
“埃弗森整个秘书部就是你敖总的后宫,敖总你确定能从秘书部挑出一个肯心甘情愿为我办事的秘书?”如雪闻言缓缓往门里走,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笑意盈盈坐下,“你的秘书们都对我不服,换一个新的,不见得比现在这个好。所以新不如旧,旧不如友。我现在要的秘书只有两个,一个是安安,一个就是saba,她们俩认识,安安又是我的好姐妹,我只要她们其中的一个就可以了。不过上午安安刚刚拒绝了做我的秘书。”
“我不是说过,可以同意季安安回公司,但坚决不能让她做你的秘书?!”敖宸一双黑眸陡然变得暗沉,不再笑,目光似刀子一般锋利,庄严肃冷盯着她,“以前的有些事,你忘记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但交友要谨慎,对你有目地的男人要防,与你姐妹相称,喜欢插手你事的朋友也要防!saba这个秘书她不忠心就算了,过几天我会将秦蕾蕾调到你身边。”
“不麻烦敖总你了,我只要saba这个秘书。”如雪冷冷笑语,一双美目一瞬不瞬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眸中勾着一抹犀利,“既然敖总你打算放手让我管理公司的财务,那就要相信我有能力协调与秘书之间的关系。一家跨国大公司的雄奇庞大不是靠几个老总撑起来的,而是由成千上万的员工汇聚而成,老板在员工面前,不该仅仅是气势凌人,颐指气使,而应该是尊重他们和让他们信服。当我要调走她们的时候,也该有一个让其他员工信服的理由,而不是看自己的心情好坏。然而目前,我没有这个正当的理由,大家看到的只是——我对朋友的背信弃义。我靠峻熙的关系,用钱买了埃弗森将近一半的股份,做了董事会的董事。我勾搭敖总你,心情阴晴不定。”
“如雪,造谣者会抓出来的。”敖宸皱了下眉,唇线抿紧,眸中的眸光在急剧跳动,“你现在只需向雅利安学习财务,尽快学会财务管理,其他的一些事不需要管。”
如雪没有感激他,站起了身:“请敖总以后叫我裴小姐,也请敖总日后不要干涉我的事,我要留哪个秘书,我自己说了算。”
敖宸蹙眉盯着她,锐眸微眯,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像没有失忆。她留下saba的态度有点过于执著,执著到有一点傻,面对任何一个欺负到主子头上的下属,任何人都该是有一点脾气的吧,她却很平静,平静中带了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犀利。
“说。”等她一走,他按开了某条内线,静静靠躺在皮椅上。这是继绑架事件发生后,他安插在如雪那里的眼线。
“她们一共有六位秘书,都是敖总您从财务部调过来,辅佐裴小姐的。但自从saba过来后,她们一律听从saba的调遣,每人手上配有裴总办公室的备用钥匙,可以随意进出裴小姐的办公室,动用办公柜里的资料,做以假乱真的假账。昨天下班后,saba开过裴总办公室的保险箱和办公柜。今天上午saba与几个秘书一起去了秘书部,十点左右,她与季安安单独聊过一分钟。”
“唔。”他黑眸暗沉,示意继续。
“saba并没有拿走保险柜任何东西,只是查看,密密监控裴小姐的一举一动。”
“公司供电室爆炸那天,saba去过哪里?”
“一直待在办公室,偶尔去过几次洗手间,有人证。”
“好,最近我不会让如雪批阅重大财务文件,让她们继续吃喝玩乐,怠忽职守。财务部门那边,你给我传个消息,这群小秘书报过来的假账,只要数目不太大,一律给批,不过那些账单上必须要有裴如雪的签字!这些小账单,我就当她是练练手。等过段时日,她会是董事会直接委派的首席财务官,用董事和财务的双重身份监督CEO和管理团队。”
“是。”
163 口蜜腹剑
在绑架事件发生前,安安早办了交接,所以总秘书将她调回秘书部的时候,她只需要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收拾,换个办公室就行。现在她在秘书部的办公桌前发了半天呆,没什么事做,于是接过某一小秘书手中的文件,说正要去沈总那里,顺便帮她捎带过去,乐得小秘书‘季姐,季姐’的喊个不停。
其实她也就是想看看沈总到底回公司没有,找个借口过去而已。刚才去那收拾东西的时候,见他办公室里一直没人,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回来,只有先过来了。
“沈总还没回来吗?”她问刚刚调过来的新秘书。
新秘书摇摇头,说沈总去国外出差了,至少需要一周。
“哦,把这份文件交给他,顺便把他的新手机号码告诉我一声。”她把小秘书的那份文件放桌上,掏出手机准备记手机号码。
“这……”新秘书有些为难。
“说吧,我与沈总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没有弄清楚,方便以后联系。”她说得理所当然,样子非常直爽干脆,就是外人眼中大大咧咧的季安安。于是新秘书把新手机号码报给她了,她一走出这个部门就给沈廷轩打了过去。
“什么事?”沈廷轩的声音冷冰冰的。
“沈总,我是季安安,你什么时候回国?”
“嗯,季安安,你有什么事?怀孕了?”沈廷轩呵呵一笑,心不在焉应了她一句,继而偏头用纯正的英语与旁边的女伴交谈,低沉的声音非常性感醇厚。
季安安受到冷落,心里立即有一口气憋上,不过她没有生气,而是笑道:“我已经调回秘书部了,想与沈总说一说工作上的事,最近法院传来了一份文件,是有关于您与如雪离婚后,敖家二楼的分配问题。敖雪莲女士向法院起诉沈总您并非敖家的外孙,没有权利将那层房子和敖家留给您的财产全部赠予前妻,她申明那些财产是属于敖总的,您没有权利获得。我帮您把文件收起来了。”
“那把文件交给新秘书保管。”廷轩没有时间与她说这么多废话,打算挂断电话。原来套来套去,就是想告诉他,她知道他与如雪离婚了,并把他的身世摸得一清二楚。但知道了又怎样,他压根儿就没打算瞒着。
“沈总,法院的传票时间截止在这几天,您尽快回来吧,敖雪莲女士等着与您分敖家的财产。”季安安微笑着先把电话撂了,一个潇洒转身,走到如雪的楼层,邀请如雪一起下班。
但在这里,她与saba她们表现得又不太熟,点头打个招呼,就揽着如雪的肩膀走进电梯了,“如雪,你这里的秘书有点不像话哦,一个个拿工资不做事,当你这个上司不存在,下次我来训训她们。”
“安安,要不要与saba一起下班?”如雪笑着问她,故意不关电梯,等着下班的saba朝这边走过来一起乘坐电梯。“喂,等等!”saba是朝这边跑过来了,但看到是如雪和安安在里面后,又突然说有东西忘记了拿,转身走回去了。
“我们先走吧,不等她了。”安安把电梯关了,对着镜子若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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