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敖宸是怎么回事?”廷轩站在门口,一颗心莫名揪紧,无法落下地。晚餐时的那种僵凝氛围谁都感受到了,敖宸说翻脸就翻脸,俊脸板的像扑克牌,还拿儿子出气。“下班回家后,敖宸与如雪见过面吗?”
“如雪下午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没有出来过。廷轩,明天就要做新郎了,别想太多。”奶奶苦口婆心劝他,花白的眉毛也轻轻皱着,“你赞同跟如雪一起住进来,无非也是想试探如雪跟敖宸还有没有旧情,何必呢?如果他们之间还有情,你拉也拉不住,关键是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要信任如雪。”
廷轩从门口走进来,伸出自己的大掌,握住奶奶的那双小手:“我当然相信如雪。从四年前,你们敖家负她那刻起,我就对敖宸完全失望了。而奶奶你求孙心切的私心也让我心寒,在你眼中,流着敖家纯正血统的儿孙、敖家香火永远比儿媳妇女儿重要。我沈廷轩是沈家的人,不对,是半个英国人,骨子里只流了一半的敖家血统,所以我从来没有敖宸重要。但我不怪你,因为身在大家族,长子嫡孙的确举足轻重,外孙就好比旁枝末节,始终隔了一层。”
“廷轩,你怎么会这么想?”奶奶皱眉,“你与敖宸,我都疼。”
廷轩便把奶奶的手放开了,无所谓一扯唇,“我不在意这些嫡孙庶孙外孙、里亲外亲的,不然我也不会回来。我这次带如雪回来,就是为了让奶奶和敖宸知道,我和如雪过的很好。让如雪当年是从哪里受的伤,就从哪里站起来,重新开始。而你们欠了她一些东西没有还。”他的目光瞥向奶奶房里放着的那副敖宸一家三口的合影照,冷冷笑了,“当年有一个韩湘雅横空出世,您放之任之,之后便出了一个叶细细,继承其母衣钵,毁了如雪的婚姻。叶细细之后,就是敖奕这小东西,我不敢说根正苗就红,上梁不正下梁不歪,因以您目前这么个宠法,H市很快就会出一个小霸王。”
奶奶被说的一语不发,眉毛蹙的死紧,看着冷声讥讽的亲外孙。
廷轩也没有再说下去,转身朝门口走了。虽然敖家人当年对如雪不薄,伤她太深,但若没有敖宸的放手,他又怎么会有机会抱得美人归呢。他只是认清了一些事,想认如雪彻底忘记罢了。
走到门口,他遇到了一个人,此人一直站在门口,把他刚才与奶奶的对话都听进耳朵里了,万分复杂盯着他,目光还带着些许的阴沉。
他看着那抹阴沉,轻轻一笑:“宸,你儿子被哄好了?”
敖宸见他笑,深眸中的黯色没有消融,下巴绷的紧紧的,冷道:“四年前,你是怎么认识如雪的?”
“MSN上,还有飞机上。”廷轩唇边的笑意却更浓,剑眉傲气飞扬,似没看到罩在敖宸俊脸上的那层寒霜,朝这边踱步过来,面上柔情不变,漾满即将做新郎的幸福,“四年前当得知你结婚,我特意在你老婆店子订购礼物,让她亲自给你送过去,打算给你们夫妻来份不一样的见面礼。谁知你搬了办公室也不知会我一声,让那个秃顶给我扔了出来,害我白白浪费了一份限量版模型。之后,我在飞机上遇到如雪,把你对她说的那些混蛋话听的一清二楚!”
敖宸脸色一黯,双眸随之眯动了一下。
“那一次如雪被你伤的神志不清,差点从飞机上纵身跳下去。”
“所以其实你早就在MSN上关注她,从她的博文里,把我们之间的事弄的一清二楚!”敖宸的心不由一紧,胸腔里是满满的怒火与愧疚在扑腾,让他紧紧握住双拳,用隐忍的方式压制情绪,一双黑眸却尖锐骇人起来,“带她去国外散心,扔掉她的手机让我找不到她,都是你故意的!四年前带受伤的她离开医院,也是你的预谋!你他妈从一开始就在打她的主意!”
“若我当时不带她离开,你打算怎么安置她?”廷轩的双眸也突然变的阴冷起来,双目暴凸喷出浓浓火焰,反倒一把揪住敖宸的衣领,发泄般的将他摔到墙上,“你混蛋当时一脚踏两船,这个爱那个也爱,还让她流了那么多的血,如果我不把她送去秘密基地,你打算让她等死?你在质问我的同时,有没有想过你当年是多么不负责任!”
敖宸被摔到墙面上,一掌搫开廷轩揪住他衣领的那只手,怒目而向:“沈廷轩,不管当年我跟她发生了什么,你他妈都不该在我们中间搅和,一次带走她,二次拐走她,还玩失踪,让我以为她跟韩峻熙去了日本!”
“当年在电话里说要吃她的声音,像韩峻熙的声音么?”廷轩邪恶眯眸,满腔愤怒都噙在那双大海般的蓝眸里,“如果不是你把她气得冲出家门,我怎么会碰到哭泣的她?如果不是你说两个都爱,我怎么会在她差点跳下飞机的刹那,伸手拉住了她?如果不是你回头去追叶细细,她又怎么会在海边等你一周到绝望?敖宸,她对你的爱不是我抢夺走的,而是你亲手抹杀掉的!你一刀刀,抹杀掉了她嵌在皮肉里的爱,你对她的过往,就像用刀把她的皮肉一点点割下来,让她受尽凌迟!”
“沈廷轩,无论怎样她都是我的女人!”敖宸一双锐眸盛气凌人起来,廷轩每说一句,就眯动一下,额头青筋隐隐暴突,尤其是在廷轩说‘她对你的爱不是我抢走的’的时候,他的眸中直接有了杀气,“四年前是,四年后也是!”
“叶细细才是你的女人!”廷轩从鼻子里哼出轻蔑的笑声,也是勃然大怒了,突然一拳朝那张暴怒的俊脸揍过来,“如雪是我老婆,姓敖的,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话!”
“如果当年你不是有预谋的带走她,我一定会让她做你老婆!”敖宸侧身一把擒住廷轩的腕,眸底悠然嗜杀赤红,早想与他厮杀一场了,这个时候廷轩的先动手,等同是让他爆发,“我可以把她让给韩峻熙、铠泽,甚至是一个陌生男人,独独不能让给你这混蛋!因为你在逃亡的这几年,早已对我的女人打起了主意!你他妈无耻!”
“我有你无耻吗?我只是爱了一个你不肯爱的女人!而你却是践踏一个,糟蹋一个!”
“你们住嘴!”有人在他们身后声嘶力竭喊出声来,那破碎虚弱的嗓子犹如年久失修的古钟,没有力道,只有痛心疾首。老太太不知是何时被人从房里推了出来,面容浮白焦急,因中风僵硬的身子硬生生从轮子上摔了下来,是她自己用尽力挣下来的,“敖宸收回你刚才的话!如雪现在是廷轩的妻子,你与她已经错过也结束了,你不要在辜负了她后,又去辜负细细!”她很激动,下巴的咬合失控起来,嘴角呈现歪斜,说话的时候涎液缓缓流出,滴到胸口,“虽然细细当年的手段不光明,我们敖家对不起如雪,但四年过去了,你和细细有了奕奕,廷轩和如雪有了啸啸,是两个家庭,你们应该多为孩子着想……”
佣人在惊慌失措将她往轮椅上抬,疾呼老太太耳后痛犯了,忙手忙脚请医生,喊老爷老夫人,忙成一团。
敖宸和廷轩见奶奶成了这样,眉头一拧,也都收了手,疾步走过来帮佣人把奶奶抬到床上去。医生给老太太做完检查,抬头不大乐观说,老太太可能会失聪,情况很不好!
敖宸听罢,一声不吭,转身走了出去。他站在刚才与廷轩争吵的地方,深吸一口手中的烟,目光深远凝望向大厅的大门口。
叶细细披着衣裳从楼上冲下来,乌溜溜的长发披散肩头,脸上带着睡梦的惺忪,一身惊诧与担忧。她没有理敖宸,直接冲进老太太房里,把老太太的手紧紧拽在手里:“奶奶您怎么样了?别吓细细。”
刚刚在被窝里出了汗的如雪也扶着楼梯扶手下来了,站在楼梯口没有走过来,静静望着老太太的房间门口。敖宸抬头看她一眼,朝她走过来。
她后退一步,想转身上楼。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心被她身上不寻常的温度烫了一下,冷道:“怎么发烧了?”他把她往身前拉,她猛力甩掉他的手往楼梯上疾走,他又追过来,挡在她面前,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那个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烧?冲冷水澡了?你还当真不想与廷轩举行婚礼!呵!”他竟然还笑的出来。
她听着他张狂的冷笑,没有与他争执,把头微微低了下去,转身朝楼下走。他这次则直接从后抱住她,一手横在她胸前,一手箍住纤腰,用身子贴着身子的方式将她拖上了二楼。
“你放开!”她抬起的美目中是满满的厌恶,让他眸中一沉,下意识把准备放开的手又改为搂紧她,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拖,让两人以暧昧的姿势困在墙边。
“你不可能成为他的新娘。”他用长腿在她双腿间抵了抵,倨傲笑着,一点不为几个小时前的事愧疚,反而心满意足,“我想再听你说一次,你爱我,可以爱到放弃生命。”
“不可能。”她偏着头,眼眸低垂看着地面,始终没有抬起过。
“你说爱我,可以爱到放弃生命。但却不能接受沾有污点的爱!”他用长指捏起她的下巴,一点不避讳廷轩随时会走上楼看到他们两人的样子,低低笑着,紧紧交缠着她的黑眸,目光中有一丝死灰在闪动,跟四年前在基隆港七星级酒店的最后一次一样。不过这次他是疯狂的,不计较后果的疯狂,“当你躺在廷轩身下,让他在你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时候,你有想过什么是沾有污点的爱么?”
“想过。”她轻应,缓缓抬眸看着他,秀眸中也噙着一抹冷笑:“当他填满我的时候,我想到了你。”
他掐着她下巴的手猛的收紧,黑眸中不知是为前一句愤怒还是为后一句惊喜,总之他很不好受。
“我和你的那段才算是沾有污点的爱。当他抱着我的时候,我只觉得我很脏,配不上他,因为我曾经被你碰过。”
他的俊脸煞白,但随即他笑了:“好,我要的就是这种‘肮脏’!你越脏我越要!他拥有你四年,我要你下半辈子!”
115
在廷轩上二楼来找她前,敖宸放开她回到了四楼。廷轩看着她坐在沙发低着头,缓缓朝她走了过来:“怎么起来了?”刚才他站在奶奶房里,看到叶细细那女人一直趴在奶奶床边哭,比没了亲奶奶还要伤心,所以便忍不住出声讽刺了几句。
那叶细细也不害臊,继续扯着嗓子哭,把儿子敖奕也拉到了奶奶床前,说让奶奶睁开眼睛看看孩子,别扔下敖宸和孩子。他直接从房里走了出来,却发现站在走廊上抽烟的敖宸不见了,地毯上躺着几个烟头。
他连忙上楼,没看到敖宸,却只看到如雪静静坐在沙发上。让他大抒一口气。
“奶奶怎么样?”如雪抬起头,同时也从沙发上缓缓起了身,身子除了病中的虚弱,并无异样。
“受刺激了,可能失聪。”他漫不经心的如实以托,抱她进房间,将房门上锁。再一步步朝床边走来。
如雪看着灯下他不同于以往的灼热眼神,眸中有浓浓的愧疚闪过。她不敢与他直视,将头微微偏开,解衣爬进被窝里。他却忽然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双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时轻时重的揉捏,体温与她一样的炙烫。
她浑身一抖,跪在他怀里,把头后仰在他的肩窝。
他的力道重起来,粗犷的男性气息在她耳边低低吹拂,热情的唇啃咬向她的脖颈。而那胯部的坚硬也早紧紧抵在了她臀部,轻轻摩挲,隔着衣料挑逗她。
她仰着脖子,一身是火,那热度不知是高烧烧的,还是他游移的大手点燃的。她动了动,黑缎般丝滑的长发被他的手慢慢撩拨开,再趴到床面,伸手把灯关了。她怕廷轩看到她身子上还未消退的吻痕和掐痕。
“你真美。”廷轩在黑暗里低哑赞叹,把她的睡衣缓缓往腰部以下拉,带火的唇吻向她的玉背,双掌搁在胸前揉捏。待到他将她翻过来,用唇含住她的乳蕾,她便轻吟出声了,双腿紧紧跨到他的劲腰上,腰肢往上拱起。
廷轩感受到她的热情,一手套进睡裙里,捂摸她圆润修长的大腿,唇搁在她耳边低低说着情话。另一只手则穿插在她如瀑发丝里,爱怜的抚,手背从脸颊轻划到腰侧,揉捏她俏臀上的丰腴,再探到那嫩臀下将她猛力往上一托,让两人的下体紧紧贴靠到一起。
“雪,你是我的女人。”他一手托着她,一手在脱自己繁杂的衣物,薄唇在她唇齿间交缠,整副身子让她娇躯上的炙烫弄的热情如火。待脱去两人的最后一缕蔽体之物,他扶着她的纤腰,将自己的窄臀往前一推,完全进入她。
“唔。”她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下颌仰起,双腿蜷在他虎腰上,一双玉臂抱紧了他撑在身侧的臂膀。他轻轻的撞着,慢慢等她适应,时而吻她的额头,拨她的发丝,就怕弄疼了她。暗夜里她笑了,又哭了,双腕抱住他厚实的背,雪白身子随着他的动作摆荡,紧紧抓住她的男人。
廷轩,我终于是你的人了,可我们的新婚夜如果能提前一天该有多好。我永远不能告诉你,这副身子,几个小时前被一个无耻男人碰过了。你一定会嫌我脏。
这一夜,就跟四年前的那个新婚夜一样,敖宸也曾这样细细的爱捂她,呵护她,怕弄疼她。可最终,他还是嫌她脏,说她不完整没有第一次。而廷轩你,会同样介意这副身子生出了啸啸吗?
廷轩,你介意吗?
她抱紧在她身上驰骋的男人,一肩乌润长发披散在两人的肩头,一摆一荡,雪白嫩臀被抱在男人的掌中,只闻男人低低的喘息,却听不到他的回答。他又如何回答她,因为他并不知她心思,不知她在哭。
他律动的动作加剧起来,让她整个身子在他身下颠簸,发抖,达到高潮!
四楼,坐在书桌前的敖宸眼皮猛的一跳,竟什么办公的心思都没了。他站起身在房里焦躁走了几步,突然从书房里冲出来,撞到了正准备端咖啡进去的叶细细。香浓的咖啡液体泼了敖宸一身,但他被烫了却浑然不觉,一把推开叶细细就往楼下跑。
叶细细连忙跟在他后面,温婉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办吧,或者给秘书打个电话,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太晚!我给你备好了洗澡水,你去把衣服换一换,洗个澡。”
敖宸收住脚步,扭头居高临下睨了叶细细一眼,还是朝楼下走去。
叶细细不得不抓起他的外套,跟着他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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