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离婚!她就是要离婚!以后他端着个季家大少的架子,不知还要给多少气给她受!阴谋什么的,她都不想知道也才不要奉陪了!
他昨天那威胁一定也是在吓她吧……肯定是的,她暗自点头。
按他那性子,一定不会做出这种渣事情的。费力收拾行李……
看来自己果然对他不够了解啊……舒沐清站在大门前扶额。
门被反锁了,下了三道密码锁。
任凭她试了所有一切她可以想到的密码也无一成功。
顾适果然是个渣么?
季氏总部顶层会议室。
早上的例会刚散,自次子过世后,季长天这个季家名义上的当家首次出席了会议。这些年来,他一直显得无心家族事业,如今这个势头似乎是想要有所动作。
就在众人在为这次两个私生子进门,谁将会更受青睐时,季长天在会议上的明显偏颇,无不引发众人兴趣。
看来这个顾大影帝也有些手段,也不把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回事儿,上了季长羡这条老狐狸的船。现在两方对立,可有好戏看了。
待会议室的人都散尽,顾适才缓缓撑桌站起来。
“等等。”
一直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的季长羡开了口。
顾适闻声又坐下,仿佛料到一般。
“你考虑好了没有?”
“我不接受你的条件。”
“她要离婚,你撤手舒家工程。”季长羡端着茶杯缓缓走向顾适,“多么名正言顺。”
“舒家待我不薄。”
“这次是他们自己出了问题,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他撑着桌面,俯视椅中的后辈。
“我们不会离婚的。”顾适抬头迎接老狐狸的目光,坦然道,“不离婚,就不能撤资。”
一个笑容慢慢在季长羡嘴角漾开,“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他可是真薄情,你呢?”他摇摇头,“你就不怕我撤了你在公司的后盾?”
顾适回以一个微笑,“后盾?我曾有过后盾么?”
有些话只是没有明说。
季长羡盯着这个年轻的后辈看了半晌,突然大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扬长而去,行至门口,手扶着门把又停住脚步,“你啊,就是太聪明看的太透彻,A城那几个工厂开发就也交给你了。”
……
他目送着他大步走出会议室,手才缓缓抵上腹部,皱紧了眉头却无法消磨内里的痛意。没合他意,还不小心说错了话,显而易见的惩罚。
先不说跟进工厂开发完全与他现在的职务八竿子打不上边儿,视察核实面面顾及也是最累最耗人体力的。
空降的太子军似乎最能引起一些从基层爬上来的商场负责人的反感,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往往是太子军的标志。更何况这次来的还曾经是个什么影帝,要一个演员来管理商场运作?笑话!
所以自然,顾适此次取代原来多年负责A城业务的分部经理李萧成成为负责此次商场开业的最大运作人无疑遭到了无数质疑与怨言。
然而这次季长羡似乎要存心给顾适难看,不但公然撤销原负责经理的职务以引起公愤而且没有派人负责陪同。
顾适此行将要面临的困难重重。
“我们的计划是将万隆商城做成本市数一数二的大商场,目标消费群自然是订在中等档次,也就是主要面向公司白领,再兼顾一些大款和一般的工薪阶层。开业时间总部初步订在元月一日,所以时间就很紧了。”
总经理办公室内,一名中年西装男子面目严肃地陈述现状,“李总的离职无疑对这次的计划……”
“我会尽快熟悉商场业务的。”顾适轻描淡写地打断了他的话。
底下一阵悉悉索索地讨论声。
“我对于商场开发这一块还只是新手,今后还要向在座的各位学习。所以,还要多多指教了。”顾适态度十分谦逊。
然而有人却不想就此罢休。
“反正萧成走了,我找不到还继续为商场工作的理由。我不管你们总部到底有些什么弯弯绕绕的猫腻,这次说撤就把人撤下了,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产品设计总监周沉水语气强硬,他在公司一向张狂不羁,仗着才华,为所欲为。
“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在规定日期前能够成功开业,就不要再为私情……”执行部长叶芙站出来说话。
周沉水“啪”地丢下手中的公文,对一旁叶果的话恍若未闻,“嘿,我今儿还真不做了。”语罢,头也没回,摔门而去。
“你……”叶果一挽长发,没料到他竟然来真的。
一直静看着眼前的一切的顾适纹丝未乱,挥手制止了激动的叶芙。
“这回产品的设计怎么办啊?”
“就是啊,小周可是我们商场产品设计包装的骨干啊……”
……
“叶芙,你去把设计招聘贴出去吧。”顾适淡然道。
“这……”
已经有人在底下摇头。
“好了,时间紧迫,设计部门已经执行部就由我先来接手吧。”顾适从容站起,环顾一周,气场已是逼人,“反正我现在这个位置坐着,在各位心中,也不过是个吃闲饭的吧?”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这个影帝,不简单。
心痛
第十九章
自从上次被反锁在家中后,舒沐清便正式被囚禁起来。此次顾适的明升暗调到A市,她自然也被他抓着随行。
哭闹过,理论过,却都没换来应有的回应与解释。
只是威胁,让人不解的威胁。
后来她便妥协了,至少是表面上的妥协,毕竟舒家工程还未结束,不管他所言是真是假,只要等此次工程告一段落,再闹也不迟。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重新开始已不再可能,他既然如此做了,也不怪她无情。至此她对他的态度便愈发的淡了,几近无视。
只是到达A市当晚,她提出要分房睡时,他的反应也没有什么特别。没有再次恶狠狠地恐吓,只是淡淡地随她去了。
今天她照例早早上床睡觉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在将近凌晨刚刚睡去却莫名其妙地又醒了,嗓子干的厉害,只得爬起来倒水。
书房的灯还亮着,从门缝里透出来,柔和的光线给予冰冷的淡肤色瓷砖几许暖意。舒沐清抬手看了看腕表,三点过半。
他最近不但要顾及德国那边的海外市场还要忙着A市商场开业的事,工作量可想而知。也不知道那日的伤口愈合的怎么样了,本来需要静养的伤口,却在第三天就颠簸来了A市。
鬼使神差般推开了书房的门,本以为他该是正襟危坐地看图表或者公文,结果大半个身子趴在书桌上,不知在勾勾画画些什么,眉头微皱,尽染倦意。
闻声只是抬头,刚刚好撞进女人坦然的眼里。俩人就这么对望着,不知所谓。
舒沐清呐呐地站在原地,懊恼自己为何回推门进来,忙摆出一张冷硬的脸,瞪回去。
顾适支额缓缓坐正,低头没再理她,埋首继续画。
她有些尴尬,走上前去佯装拿东西,顺便瞟到桌面上的画。
是一些商品设计图,画得挺像模像样的,堪称专业级别。
他什么时候还有了这种爱好?大半夜的画画玩。
“快去睡吧。”他淡淡开口道,声音有些沙哑。
她没理他,随便捞了件东西,转身就走。行至门口,有些好奇地回头,却见人又趴桌上去了,手上却是没停,神情专注,姿势奇怪至极。
她又鬼使神差地往前走俩步,只见他在大冷天额上竟然起了一层薄汗,左手至始至终护在腹间,没挪开过。
“伤好了吗?”
“恩。”他连忙把左手抬上桌,按住图纸,欲盖弥彰。
屋内开了暖气,他尽着了一件衬衣,一团血渍在上面晕开,格外的刺目,当事人却似乎没有察觉。
“裂开了。”舒沐清皱眉,他感觉不到么?
他低头去看,神情如旧,“你快去睡吧,我等下自己弄。”
“你……”她还能说什么,转身走了。
回了房间,在黑暗里躺着,却没了睡意。脑海里始终是男人刚刚趴在桌上的样子,明明就该是很难受的,却偏偏要强撑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迷迷糊糊将睡未睡,墙上的夜明钟已是五点,书房里却依旧没有动静。
朦胧中却好像有人坐在了床边,喘息也是朦胧的,带些压抑,手被执起慢慢探向来人的胃部,那里一片冷硬,收缩的有些强烈,似乎是痉挛了。
她微微睁开眼睛,没有甩开他的手,月光洒进来,房内几可视物。他姿势别扭地倚靠在床头,头微微上仰,仅能看见紧绷的下颌,想是痛得紧了,冷汗自鬓角一滴一滴流下来,滴在她的手臂上,仿佛能灼烧皮肤。
“疼吗?”
顾适身子一僵,没料到她会醒来。
接下来两个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疼痛猛地在胃里炸开,却及不上心里受的千分之一。他闷哼一声又死死地咬住嘴唇,撑着床极慢地站了起来,用全身地力气死死地抵着胃,却缓解不了一丝一毫的疼痛,伤口又渗出些血,他只想逃离这个房间。
她说。
“活该。”
僵硬地躺在被子里面,他一遍一遍跟自己讲无所谓,多少伤人的话他都听过了。他知道她心肠软,哪怕是前些天她与他闹,重话也没从她嘴里出来过。
今天这短短两个字,却像把利剑,直□了他的心脏。
如果是她说的,他怎么受得了?
吞了大把的消炎药和止痛药,卷着被子静等疼痛过去。盖著被子的时候象被一团火裹住了一样灼热难忍,可是将手稍稍露出一点便觉得砭骨的冷与痛。头象枕在铁块上一样,又晕又僵,痛得他眼前直冒金星。折腾至天将破晓,他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可是意识深处却非常清醒,所有的痛与苦就愈发的清楚细致起来。
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习惯了,所以只是异常平静地躺在床上,用力按著胃,清楚地感觉著时间一分锺一分锺地慢慢从身边流过。
与以往不同的,只是更多的心酸。
刺耳的手机铃声将他从昏睡中拖出,才发现冷汗湿了自己一身,
七点零五分,十二月下旬的阴天,天刚蒙蒙亮,也不知道是何时昏睡过去的。他闭目喘息片刻,接通电话。
“顾总,不好了,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叶果咋咋呼呼的声音,背景嘈杂一片。
“怎么了?”
他坐起身,按住额头熬过一阵晕眩。他还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
“明天就要展开试营业了,工厂那边的货怎么也发不下来!”
“是季家设在A市的工厂吗?”他冷静地问到。
“是的,不知是谁压着货……”信号陡然微弱下去,女人的声音便有些听不清。
“我马上就过来。”
他边通话边有些手脚麻木的穿好衣服,头显得特别的沉,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清醒,心中空茫茫一片。
临出门在玄关换鞋时发现舒沐清站在房门口看着自己,身形单薄只着了件吊带睡裙,神色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垂下眼帘不想看,匆忙出了门。
强压下那一点酸涩。
然后依旧是那个无坚不摧的顾大神,心机深沉、不形于色。
茫茫然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她始终没发出一点声音。昨晚那句话说完就想吞进去,前两天的恨意在心里绕圈圈,一遍又一遍,最终绕成那两个字。本以为他会残忍地笑笑然后以更残忍的话回击,却没料到他露出如此的神情,好似被刺伤一般的神情。
是什么,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推到了这一步?
等到顾适赶到现场,商场各部门干事已然齐齐抵达。众人见他来了,竟然是齐齐松了口气,近两个礼拜的合作,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商场进展到今天,虽然不是顺风顺水却也尽如人意。这个影帝肚子里到底有没有料,他们多少心中也有了掂量。
“是腾达公司昨天来砸了场子还将工人全部带走了。”叶果冲上来汇报情况。
顾适微眯起眼,“敢砸季家的场子?”
“我们毕竟是到别人地盘上抢生意。”
“货呢?”
“总部压着不让发。”
顾适点点头,面无表情。
“你们都在这干嘛?”他冷冷地看了眼干站着的一群人。
众人大眼瞪小眼。
“还不快回去干事,执行部留下。”他挥挥手,又放柔声音,“大家抓紧,还剩三天了。”
……
“顾总,那产品的广告设计的最终定稿……”设计部长徘徊回来。
顾适这才想起来刚刚急着出门除了钥匙什么都没带,顺带提醒了他那正哀鸣不止的胃。
“我等下派人给你送过去。”
犹豫了片刻终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他按上发痛的胃部。
“怎么了?”
“能帮忙把玄关上的那个文件夹送过来么?谢谢。”他的声音冷静不带一丝感情。
“密码。”
“……061209。”
“你不怕我跑了?”
他沉默,挂了电话。
刺耳的手机铃声将他从昏睡中拖出,才发现冷汗湿了自己一身,
七点零五分,十二月下旬的阴天,天刚蒙蒙亮,也不知道是何时昏睡过去的。他闭目喘息片刻,接通电话。
“顾总,不好了,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叶果咋咋呼呼的声音,背景嘈杂一片。
“怎么了?”
他坐起身,按住额头熬过一阵晕眩。他还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
“明天就要展开试营业了,工厂那边的货怎么也发不下来!”
“是季家设在A市的工厂吗?”他冷静地问到。
“是的,不知是谁压着货……”信号陡然微弱下去,女人的声音便有些听不清。
“我马上就过来。”
他边通话边有些手脚麻木的穿好衣服,头显得特别的沉,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清醒,心中空茫茫一片。
临出门在玄关换鞋时发现舒沐清站在房门口看着自己,身形单薄只着了件吊带睡裙,神色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垂下眼帘不想看,匆忙出了门。
强压下那一点酸涩。
然后依旧是那个无坚不摧的顾大神,心机深沉、不形于色。
茫茫然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她始终没发出一点声音。昨晚那句话说完就想吞进去,前两天的恨意在心里绕圈圈,一遍又一遍,最终绕成那两个字。本以为他会残忍地笑笑然后以更残忍的话回击,却没料到他露出如此的神情,好似被刺伤一般的神情。
是什么,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推到了这一步?
等到顾适赶到现场,商场各部门干事已然齐齐抵达。众人见他来了,竟然是齐齐松了口气,近两个礼拜的合作,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商场进展到今天,虽然不是顺风顺水却也尽如人意。这个影帝肚子里到底有没有料,他们多少心中也有了掂量。
“是腾达公司昨天来砸了场子还将工人全部带走了。”叶果冲上来汇报情况。
顾适微眯起眼,“敢砸季家的场子?”
“我们毕竟是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