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耗子出场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终于苦尽甘来了。”容嬷嬷看着刚刚被令妃归还的凤印激动极了,上苍保佑,皇后娘娘终于执掌凤印,夺回掌宫大权了。
皇后也很高兴,虽然自己的手都被太后拧青了,可是很值得不是么?要不是太后发难,皇上能惩罚小燕子,呵斥令妃么?一切都还要靠皇太后,想到这里那拉皇后决定以后要多听听太后的教导,她相信只要太后在,别的妃子就爬不到自己头上。
“容嬷嬷,皇上让本宫去教训教训漱芳斋的奴才,你看呢?”皇后突然想起来自己还要奉旨去教训那些个不长脑子的狗奴才呢。
“我的皇后娘娘,教训奴才的事情用得着您亲自出马么?现在你掌管后宫,用得着和几个奴才较真,把他们全部送往慎情司不就行了,咱们在给还珠格格安排几个新的奴婢不就行了?”
皇后想想也是,现在太后回来了,自己还会担心那个野格格么?就算再怎么得宠,能越的过太后么?
……
皇宫里因为皇太后回宫一团乱的时候,子靖又发现了新的好玩的人,那就是硕亲王府的富察皓帧,一看到这个人,子靖就知道考验紫薇教育成果的时候来了,命人监视住富察皓帧,一旦他和小白花接头,自己就带紫薇去看戏。
富察皓帧的出现也就意味着,皇后身边的兰馨公主到了出嫁的年纪,皇后很是替兰馨担心,想给她找一个好额附,照顾、疼惜她一辈子。于是就来找太后商量兰馨的婚事。
结果兰馨的事情还没有说,太后就通知她,说小燕子是个假格格,皇后郁闷了,害自己这么久挨训被批的原来是个假货,恨不得立刻就去扒光小燕子的毛,看没毛的燕子还怎么扑腾。又听说夏雨荷生的是龙凤双胎,皇上那个私生子很是聪明厉害,皇后立刻顾不上小燕子了,多个格格好办?再多个受宠的阿哥,自己的永璂还有出头之日么?
“那两个孩子是个懂事的,似乎并没有打算认皇上的想法。”太后看着皇后担心,也明白她的心,安慰道。
“不认皇上?”皇后惊讶了,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宫,还有不想人皇上当爹的人?皇后愣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开始哀家也觉得奇怪,但现在看来人家明显躲着咱们。也不知道小燕子是怎么回事,皇上觉得先不动她,毕竟是明文认过格格。”皇太后从开始的不可思议,现在觉得淡定多了,心里对这两个孩子更好奇了。
“许是怕被束缚吧……”皇后想,我之甘露,人之砒霜。她多想皇上能对自己、对永璂多几分关心,可是竟有人不要皇上的关心,真的很讽刺啊~
“皇后也别多想了,现在你只管掌好宫务,照顾好永璂和兰馨,其他的就看皇上怎么处理,不管怎样,你是皇后,没人能越过你,其他的你就不要多想了。即使是认了皇上,也还是要叫你皇额娘的,不是么?”皇太后真的很喜欢这个儿媳,什么事情都表现在脸上,很直接,也很好懂。
皇后想了想,先放下这件事,转而和皇太后说起兰馨的事情,一说起兰馨,皇太后就想到样在自己身边的晴儿,这个孩子也不小了,陪了自己这么多年,也该给她找个好归宿了。
皇后照顾了兰馨很多年了,早就把兰馨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可是晴儿也照顾了太后很多年,太后很是喜欢,把她当成了孙女般疼爱。
两人商量了很久,也没商量出结果,知道皇上前来请安,两人还在细数八旗有名望家的子弟。
皇上一进来,看到皇后如此有慈母之心,如此关心兰馨,还看到太后和晴儿间的祖孙亲情,感动了,这是多么珍贵的感情啊!连忙向两个人保证一定会给她们选万中无一文武双全的好夫婿。
本来太后是准备把晴儿指给福尔康的,因为以前隐隐听说过晴儿对福尔康有好感,可是看到关于紫薇的密报中,有关福尔康的各种行为,才放弃了,觉得福尔康不是晴儿的良配。
“皇帝,哀家和皇后是两个妇道人家,对八旗子弟谁好谁坏都不清楚,此事我们就都全权交给你了,你可要给我们办好啊~”
“那是一定的,兰馨是朕的义女,晴儿又是功勋之后,怎么可能会亏待这两个孩子。您和皇后就放心吧~”
乾隆说办就办,命人收集八旗子弟的名单,准备细细考察。
而此时,晴儿得知皇上太后要为选婿,名单里却没有福尔康,有些着急,随即向皇太后表示:
“老佛爷,晴儿还小,请您让晴儿对陪您几年好么?”
“傻晴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古就有的事,你已经16了不小了,哀家不能因为喜欢就耽误你,不是么?”皇太后以为晴儿是真的不想离开自己,心里有些高兴,这孩子念旧啊~
“老佛爷,晴儿只想呆在您的身边,凝听您的教诲,不是才16么?真的不大,过两年再考虑不行么?”晴儿有点急,也顾不得还不害羞了。
皇太后想想也是,自己似乎真的有些急,看着晴儿坚定的眼神,太后觉得晴儿此时真的没有成婚的打算,也许等兰馨成了婚,看到兰馨幸福的样子,这孩子就会有嫁人的打算了吧~
“那哀家就跟皇上说说,再留你两年,晴儿可不要后悔哦……到时候好额附被兰馨挑走了,你可不要哭鼻子哦……”
“老佛爷,您笑晴儿,晴儿才不会哭鼻子呢?”看到太后终于答应自己的请求,晴儿松了一口气,也和太后调笑了起来。
乾隆听了太后说的晴儿的事,笑了笑,觉得这是女儿家脸皮薄,不好意思,本来不想理会,可是看到太后那么坚持,也就同意先给兰馨选。看了八旗子弟的花名册,乾隆觉得看不出好坏,决定过阵子先找个机会都叫过来瞧瞧,没准又看上眼的。
而此时的子靖终于得到富察皓帧准备前往龙源楼吃饭的消息,赶紧回家把紫薇带了过来。
紫薇有些诧异,忙问:“哥哥打算做什么?”
子靖摸摸鼻子,想了想才说:“紫薇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哥哥想和你一起吃个饭,再说你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京城呢。”
“吃饭进咱们自己的酒楼就好了,为什么要把银子给别人家赚。”紫薇自从掌管了夏家的部分产业,总想多盈点利。
子靖笑着说:“这龙源楼客源这么好。紫薇你应该多跟人家学学,怎样壮大我们自己的酒楼。看看我们和人家有何不同。”
紫薇点点头,原来哥哥是来教自己怎么做生意啊……就说哥哥怎么无缘无故带自己去酒楼吃饭。
自以为想明白的紫薇整整衣衫,用纱巾蒙了面。才在金锁和蝶舞的搀扶下,下了轿子。随子靖进了龙源楼。
进了龙源楼。紫薇仔细观察了一下,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只是觉得龙源楼这个名字起得够大气,问了子靖,子靖想了想告诉她:“想必是有什么背景吧……否则怎么敢叫这个名字。”
紫薇点点头,两人上了二楼。龙源楼的二楼包间是用珠帘隔成的一块块,在外面不是很容易看到格子里面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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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坐定,点了菜,紫薇就听到一片丝竹之声,叮叮咚咚,十分悦耳。她不禁眨了眨眼,定睛看去。于是,她看到一个年若十七、八岁的姑娘,盈盈然的端坐在大厅中,怀抱一把琵琶,正在调弦试音。在姑娘身边,是个拉胡琴的老者。那姑娘试完了音。抬起头来,扫视众人,对大家微微一欠身,用清清脆脆的嗓音说:“我是白吟霜,这是家父白胜龄,我们父女,为各位贵宾,侍候一段,唱得不好,请多多包涵!”
紫薇已经有管理酒楼的经验,看到这里觉得有些意思,对子靖说:“难道这就是这家酒楼与别家不同的原因,哥哥带我来,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子靖敲了一下紫薇的头,说道:“别忘了咱俩的身份,咱们可都是在孝期呢……再说了哥哥是那种人么?她一看就比我老多了好不好?”
紫薇“扑哧——”一声笑了,也就只有自己哥哥敢编排人家姑娘的年龄,明明十七、八岁的姑娘家,花一样的年纪,他竟然觉得老。
在离紫薇和子靖不远的一个包间里,皓祯无法移动身子,他的眼光,情不自禁的就锁在这位白吟霜脸上了。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好一个白吟霜!皓祯心里喝着彩。站在楼梯的栏杆旁,仔细打量,越看越加眩惑:怎么,这姑娘好生面熟,难道是前生见过?吟霜似乎感觉到皓祯在目不转睛的看她,悄悄抬起睫毛,她对皓祯这儿迅速的看了一眼。皓祯的心猛的一跳,如此乌黑晶亮的眸子,闪烁着如此清幽的光芳,怎么,一定是前生见过!
紫薇又细看了白吟霜一回,皱着眉头说:“这白吟霜怎么穿着像孝服一样就敢进酒楼,当时我和金锁穿的素了点,客栈就不让进。”
子靖笑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低头喝自己的茶。
突然一阵胡琴前奏过后,吟霜开始唱了起来: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风儿不稳,梦儿不宁,
三更残鼓,一个愁人!
花儿憔悴,魂儿如醉,
酒到眼底,化为珠泪,
不见春至,却见春顺,
非干病酒,瘦了腰围!
遍人何处,年华虚度,
斑楼望断,远山远树!
不见归人,只见归路,
秋水长天,落霞孤鹜!
必山万里,无由飞渡,
春去冬来,千山落木,
寄语多情,莫成辜负,
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白吟霜的歌声清脆,咬字清晰,一串串歌词,从喉中源源涌出,像溪流缓缓流过山石,潺潺的,轻柔的。也像细雨轻敲在屋瓦上,叮叮咚咚,是首优美的小诗。至于那歌词,有些儿幽怨,有些儿缠绵……像春蚕吐出的丝,一缕缕,一丝丝,会将人的心,紧紧缠住。
紫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向子靖问道:“哥哥,大清律不是不许在正规酒楼、客栈唱这种曲子么?这龙源楼是怎么回事?”自己那个教养嬷嬷明明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呀……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店小二刚好进来上菜,赶紧解释道:“姑娘,您可冤枉咱们酒楼了,那白家父女跪在酒楼门口,求着要进来,掌柜的不许,他们就不走,哭的像个泪人儿,咱们酒楼都被当成欺负他们的恶商了,实在是无法,才让他们进来的。看着那白吟霜一袭白衣,掌柜的本来想着这白家女子是孝期,结果人家说不是,想让她换衣服吧?她就哭。想让她换曲子吧?她也哭。把我们掌柜的都气病了,偏偏还有一群公子哥来给她捧场,咱们又斗不过,只能任其所为了。希望他们挣够了银子赶紧走,那咱们就阿弥陀佛了。”
紫薇惊讶了,世上怎么有这种人?她难道没有自尊么?
正在这个时候白吟霜唱完了,只见她在一片喝彩声中盈盈起立,手拿一个托盘,在席间讨赏。客人们并不踊跃,盘中陆陆续续,落进一些铜板。吟霜走到楼梯角,经过富察皓祯身边,皓祯想也没想,就放进去一锭五两的银子。白吟霜蓦的一惊,慌忙抬头,和皓祯四目相接了。小寇子赶紧过来,对吟霜示意:“还不赶紧谢过我家少爷!”
紫薇看着富察皓帧的做法,转过身来再看看自家哥哥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吃着东西,越发觉得自己哥哥比较厉害,竟能抵挡住这样的美人儿诱惑。
本来紫薇对富察皓帧印象还是不错的,可是突然听到他有些手足失措的说:“对不起,此曲只应天上有,我能听到,太意外了!我不知道有没有更好的方式,来表达这首曲子带给我的感觉……希望你……希望你……”
只见那白吟霜定定看了皓祯两秒钟,眼里有了解,有感激,有沧桑,有无奈,有温柔。她低低说了句:“我白吟霜自幼和父亲卖曲为生,碰到知音,惟有感激。谢谢公子!”
那皓帧还要说些什么,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鲁莽的、嚣张的一路嚷过来:“那个漂亮的,唱曲子的小泵娘在哪儿?”
说着,那人已大踏步跨过来,一见到吟霜,就眉开眼笑,立即伸手去拉吟霜的衣袖:“来来来,给我到座里去唱他两句!”
即使不喜欢白吟霜这种酒楼卖唱的做法,看到有人如此鲁莽,紫薇还是皱了皱眉头。暗想这么不要自尊卖唱的女子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吧,如此理解的紫薇顿时对白吟霜生气了怜悯之心,拉拉哥哥的衣袖,示意他帮白吟霜解围。
可是子靖还没有行动,只见那皓祯眉头一皱怒气往脑袋里直冲。原来,这来人也是个小王爷,荫封“贝子”,名叫多隆,和皓祯在许多王室的聚会里都见过面。同时,这多隆还是皓帧的弟弟皓祥的酒肉朋友。皓祯和多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彼此看彼此都不顺眼。现在,眼见多隆对吟霜动手动脚,他就按捺不住。
白吟霜已闪向一边,同时,白胜龄拦了过来:“这位大爷,您要听曲子,我们就在这儿侍候!”
“什么话!”多隆掀眉瞪眼的。“到楼上去唱!来,来,来!”他又伸手去拉白吟霜的衣袖。
“去啊!快去啊!”多隆的随从大声嚷着:“你可别有眼不识泰山,这是多隆贝子,是个小王爷呀!”楼里的吃客们也叫喊着。
看到紫薇竟对那白吟霜一再起了怜悯之心,子靖低声提醒她:“白吟霜自己选择这种歌女的生活的。”
紫薇恍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啊……那她就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白胜龄再一拦。“尊驾请自上楼,要听什么,尽避吩咐,咱们就在这儿唱!”
多隆有些不耐烦,这时候,白吟霜突然抓住多隆的袖子,苦苦哀求道:“这位大爷,就在这里唱吧……吟霜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啊……”
顿时楼里阵阵“嘘——”声,多隆有些气急败坏,伸手就把白吟霜推在一边,拽回自己的袖子。
紫薇傻眼了
那白吟霜被推出去后,撞上了在她身旁的白胜龄,富察皓帧赶紧拉过白吟霜,紧张的看她是否受伤,两人热情的注视着对方,丝毫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