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遵旨!”
拓拔弘纳妃一事,由此而成。
李惠荐成此事。便面色凝重回到家中。
才回到家,他便急匆匆地窜进一间密室,继而俯首帖耳地说道:“事情都办妥了!不过……”
“不过什么?”李萌生轻柔地问道。
“不过太后要画像,不知道鸢儿和鸾儿,会不会被选中啊!”
“会的!只要你把画像画的像太武皇帝的冯昭仪,太后怀念已故的姑姑,自然就会选上。”
“那好!老夫这就去请画师!”
……
长乐宫。
冯清如与红鸠围在桌前。无精打采地挑着眼前的画像。
“郡主!你看。这大臣们送来的画像,这么多!您在朝上说,让他们明天送来。结果他们都等不到明天,现在就急急忙忙地送过来!害得我们选了半天,看得眼花缭乱!”看着摞了一桌的画像,却急得红鸠直跺脚。
“哎呀!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适龄的女子!这选起来还真是有点累!”冯清如垂头丧气地说道。
她显然已经也没了在朝上要一手包办的气势。
“这样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儿,谁不想插上一脚。能不多吗?”红鸠嘟着个嘴。抱怨道。
“唉!该选谁好呢?”冯清如哭丧着脸,累得伏在桌上。
“这个怎么样?”红鸠嘴上嚷嚷着累,心里却仍是不忘正事。
“不好!太胖了!”冯清如拉长个脸说道。
“这个呢?”红鸠又拿起一张,问道。
“太瘦了!”冯清如皱了皱眉。又摇头说道。
“那这个呢?这张上的女子,总不胖不瘦了吧?”红鸠又拿起一张,期待地问道。
“是正好!就是丑了点!”冯清如不敢恭维地说道。
“哎呀!郡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选哪个啊?如果想找个郡主这样美貌的人,我看是找不到了啊!”红鸠拿着画像。烦恼地说道。
“唉!”冯清如悲叹。
“咦!有了!”
正在两人不知该如何抉择之际,冯清如却又想到了一个鬼点子。她冲着门外站岗的李奕喝道:“李奕!你进来!”
李奕听见冯清如在殿内传唤,便屁颠屁颠地走进殿去。
“不知太后召臣有何吩咐?”李奕冷着个脸,站在桌前,俯首贴耳地说道。
“吭!吭!”冯清如先清了清嗓子,继而装腔作势地说道,“你是男人!如果让你纳妃,你会选择什么样的女子当你妃子?”
“太后玩笑了!臣万死不敢!”李奕惶恐地回道。
冯清如见李奕误会了自己的本意,急忙站起身,走至他的面前,解释道:“唉!你别紧张!我只是做个假设,又不是当真!你就算帮帮忙!”
李奕听着冯清如诚恳求助的样子,便放下了戒备,继而慢慢地抬起头来。
见李奕抬头,冯清如便张罗着几张画像递给李奕看。
“你看看这张!这!还有这!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臣喜欢,臣喜欢……”李奕看着画像上的女人,却也是摸不着头脑。
“呃!说啊!接着说啊!”冯清如真的很想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李奕见冯清如紧紧地追问不停,便无心再看画像。他转过头,深情地看着冯清如,继而温柔地说道:“臣喜欢清净婉约,心地淳朴的女子!”
冯清如听到李奕地这番话,不禁也愣住。
他这是说谁?
“这不是说得郡主嘛!”红鸠看着两人含情脉脉地模样,却在一旁坏坏地笑道。
“郡主,昌黎王来了!”正在三人无言以对之时,王遇却进来传话。
李奕听着门外有人来,便急忙戴上面具。
“太后!”冯熙进门便亲切地唤道。
“哥哥!你回来了!”冯清如,回过神,笑脸相迎。
“嗯!给父亲母亲扫墓,又把叔叔的墓迁回长乐,一来二回,折腾到现在才回来!”冯熙心平气和地说道。
“辛苦了!我没能去看望父亲母亲,只能托哥哥代劳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此时,冯清如却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她去金陵给扫墓,却让冯熙代自己为父母扫墓。
“说的什么话!这都是为兄应该做的!”冯熙自是疼爱自己地妹妹。
“对了!这是诞儿吗?”冯清如看着冯熙身边跟着的小男孩,好奇地问道。
“诞儿见过姑姑!”冯诞却是个懂礼貌的孩子。
“嗯!真乖!”冯清如笑着,轻抚着冯诞的额头。
“诞儿现在应该有十岁了吧?”冯清如关心地问道。
☆、第168章 蹊跷
“嗯!今年正满十岁!”冯熙回道。
“我看诞儿乖巧懂事,机灵可爱,不如就留在宫里,留着和陛下做个玩伴!也省得博陵不带孩子来看我!”冯清如笑语中还不忘带着一丝幽怨。
“也好!博陵在府中正巧也看不过来!让他待在你这,我也放心!”冯熙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对冯诞说道,“快!谢谢你姑姑!”
“诞儿谢过姑姑!”
“你在干嘛呢?桌上摆了这么多画像!”冯熙光顾着说话,却刚发现桌上摊了一堆画像。
“我要给陛下选妃,看到这么多画像,却又不知道选谁才好!”冯清如一脸为难地说道,“我看看!”冯熙开始在桌上翻来翻去。
忽然,冯熙从画堆底层抽出一幅画像,饶有兴致地说道:“咦?这画像看起来,却有点像你!”
“像我?”冯清如接过画像,却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画不是像我,而是像我们的姑姑!”冯清如婉转地说道。
“我们的姑姑?太武皇帝的冯昭仪?”冯熙却没见过自己的亲姑姑。
“是啊!姑姑已经去世多年了!”冯清如又睹物生情。
“太后!这还有一张像您的!”李奕不知何时也翻出了一张画像,递了上来。
冯清如与冯熙瞥了李奕一眼,继而展开画细细地端详。冯清如好奇地说道:“眉眼之间,和姑姑,和我,真的很是神似!”
“看来这如今的画师也都是不本分了,做事总是随意敷衍!连画画都能画得如出一辙!”冯熙却感觉这画师极不称职。
“嗯!是的!太可恶了!”红鸠愤愤不平地说道。
“李鸢?李鸾?南郡公?”冯清如看着画上所题的字。心里却有一丝不安。
这么巧?都是南郡公?
“对了!你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冯熙终于想起来,这还有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回昌黎王!卑职李奕,是陛下新任的宿卫监,专门负责太后的安危!”李奕恭敬地回道。
“哦!那你干嘛带着个面具?”冯熙却对这面具男子好奇地很。
“臣……”
“啊!因为太丑了!”李奕还没说完,冯清如却抢话回道。
“太丑了?”冯熙却是一头雾水。
“嗯!太、太、太丑了!”冯清如又再三强调。
她想戏弄李奕一番,以报他食言之过。
“太后!你这样以貌取人,可就不对了!只要他武功高强。能保护好你!丑点。俊点,不还是一样?”冯熙见冯清如这般以貌取人,却有些看不下去。
李奕瞥了一眼冯清如。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不仅不气,反而觉得可爱的很。
他心中爱不自拔,便不由得袒护道:“其实太后没有说错。臣确实是丑。臣的脸上生了毒疮,留下了疮疤。所以丑陋无比!”
“原来是这样!”冯熙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冯清如。
“不过,只要心地善良,长相倒是无所谓的!”冯熙又感叹道。
“嗯!”李奕轻应了一声。继而说道,“昌黎王说得是!”
“我只是说他的面具太丑了,又不是说他长得丑!”冯清如这时才话锋一转。却让众人立即明白。
“面具?”冯熙忍不住看向李奕,李奕却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
“是啊!你看黄澄澄的。锃亮锃亮的!太丑了!”冯清如佯作一脸不满,继而又豪言道,“改天,我让工匠给你打个新的给你,就不丑了!”
“臣谢太后!”李奕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对冯清如的无理取闹,竟爱的欲罢不能。
几人又絮絮叨叨了半天,继而才慢慢散去。
不时,便到了天黑,月亮又悄悄地蹿上枝头,继而洒下一片光辉。
月光轻淡阴柔,犹如天女织出的薄纱,朦朦胧胧,隐隐约约。
整个长乐宫,在月光的笼罩下,一片祥和,静谧的让人陶醉。
李奕戍守在殿外,冯清如躺在殿中,两人开着门,心思却是千丝万缕,无从理清。
李奕在门外时不时的往里瞥着,而冯清如躺在床上,看着这么一个与拓跋濬长相一致的男人,却是辗转反侧。
“唉呀,怎么就睡不着呢?”冯清如突然嘟囔了一句,而后坐起了身。
她瞥了一眼殿外纹丝不动的李奕,嘴上又开始嘀咕道:“难道站着都不累吗?都不冷吗?”
想到这,冯清如便穿上了衣服,拿起两件斗篷,走向了殿外。
“给你!”冯清如站在李奕面前,却扭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太后!这是?”李奕转过身,看着冯清如递来的斗篷,却是一脸茫然。
“我是怕你冷!站这么久,跟个木头疙瘩似的!难道你都不累,不冷吗?”冯清如明明想要关心,却又不想关心。
“臣不累!也不冷!”李奕作揖恭敬地回道。
“难道你是冷血动物?”冯清如看着李奕一副不愿接受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懊恼。
她惊叫道:“你不会没有感情吧?”
“臣当然有感情!”李奕不由自主地反驳道。
“算了!披上吧!这是旨意!不能不遵!”冯清如白了李奕一眼,继而强行令道。
每次想要关心,却都只能用命令的形式,她自己也是醉了!
“是!”李奕继而将斗篷披上了身。
冯清如见李奕将斗篷披上了身,自己也将斗篷披上身。当她披好斗篷,她却惊恐地发现,李奕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李奕注视着自己,而后慢慢的抬起手,轻轻地伸了过来。
他要干嘛?是要摸我的脸吗?
冯清如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李奕。
只见李奕突然将手伸向冯清如的脑后,而后将她脑后乌黑油亮的三千发丝慢慢地从斗篷下抽出,继而轻轻的地捋平。
“头发压在下面了!”李奕却仍是装作无动于衷的说道。
好尴尬!竟然自作多情了!
“哦!哦!”冯清如羞红着脸,继而转过头,难为情地说道,“谢谢!”
“不谢!”李奕也跟着转过头去,佯作镇定。
他突然后悔,自己不该和她这么暧昧。
☆、第169章 同一个月亮(求月票、求订阅)
“哦!你看,今晚月色真好!”冯清如急忙转变了话题,继而一屁股拍在石阶上,傻傻地看着月亮。
“是!月色很好!”李奕有意无意地应道,继而也跟着坐了下去。
天空中的圆月,寂冷寒清,冯清如看着看着,却又忍不住伤起心来。
“我记得我刚进宫的第一个晚上,就是濬哥哥陪我在院子里赏月。当时我还误会他,还怪他,只一个劲地埋怨他!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不知道为什么,冯清如当着李奕,却莫名的话多。
李奕听着听着,心里又莫名的痛了一下。
每当冯清如提起她与拓拔濬的往事,他的心都会莫名的痛一下。
“先帝已经不在了!太后也不要太伤心了!”李奕安抚道。
“是啊!已经不在了!当初他在的时候,我却不想在他的身边,如今他不在了,我却又想他在我身边。呵!真是可笑!”冯清如轻笑了一声,好像自己在嘲笑自己。
“太后当初为什么不想待在先帝的身边?”李奕却不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何事。
“因为……”
因为小新成。
“因为我之前失忆,忘了我和濬哥哥过去的事情,所以当时我不想待在濬哥哥的身边!可是后来,我从马上摔下来,想起了过去,终于想要待在濬哥哥身边的时候,濬哥哥却又中毒,最后离开了我!”冯清如越说,心里越是莫名的悲伤。
“原来是这样!”李奕如梦初醒,继而接着说道,“那想必太后与先帝的感情肯定很深厚!”
“深厚又怎么样。深厚也换不回濬哥哥了!”冯清如落寞的说道。
两人沉默片刻。
“光说我了,也该说说你了!”冯清如调整好心绪,继而又笑盈盈地说道。
“我?”李奕却反应的有些迟钝。
“对!除了李敷,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你在金陵有没有喜欢的女子?”冯清如打心底里想要知道这个问题。
“我,我家里除了兄长,没有别的亲人,也没有喜欢的女子。”李奕倒是坦白。
“那你的父亲母亲呢?”冯清如好奇心泛滥。
“我父亲李顺在太武年间。因为弹劾宗爱。被太武皇帝赐死了!母亲自父亲死后,郁结于肝,不久也病逝了!”李奕眉宇之间突然浮上一层浓浓地忧愁。
“原来你也是这样!这么一算起来。你我也是同病相怜了!我家当年也是因为宗爱被诛了三族,后来我便被送进了宫!”冯清如又长叹了一口气。
往事不堪回首!
“太后也是这样?”李奕突然感觉有些心疼。
他只是死了双亲,而她却是死了满家子的亲人。
“是啊!当时,我根本就没想到。进了宫,便再也出不去了!这里将会。圈住我的一生!真希望一切没有发生过,我也从来没有进过宫!这样,我就不会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也能快快乐乐地活着!”冯清如环视着眼前的宫墙大院。心里有一种想飞却又飞不出去的无助。
“太后不想待在宫里?”李奕也紧紧地追问道。
“嗯!希望有一天,我能出宫,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被关在这里!”冯清如企盼地说道。
李奕看着冯清如痴盼的模样。心里上下翻腾。他仿佛能感受到她的那份孤独与惆怅,心里忍不住想要呵护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想呵护。却最终没有伸出手。
两人对月高谈,直至夜深人静,冯清如竟又伏着双膝恬静地睡着。
像她第一次进宫一样,只是不是拓拔濬,而是李奕将冯清如抱回了房中。
次日,冯清如醒了过来。她看着自己躺在床上,即刻明白,昨天晚上又是李奕把她抱进房中。
想到这,冯清如忍不住窃喜。
“郡主,昨天通知的画像上的小姐们,都已经来了,正在御花园里等着呢!”王遇进来回报道。
昨个儿选完画像,冯清如并命王遇派人通知各家千金今日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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