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用她们的骨架,向南三叔,诉说着,她们对生的渴望。她们是多希望自己能活着啊,哪怕再多活一分一秒都是好的。
当然,南三叔是不信世界上有鬼和神的,更没有亲眼见过一只鬼和一个神,南三叔就这么想着,便紧紧握着洛阳铲,觉得嘴巴里有些干部,咽了口唾沫后,蹑手蹑脚地朝自己左边的“啪。。。啪。。啪。。。”作响的棺材走去。。。
“修文?敦儒?是你们嘛?”南三叔窃窃地对着棺材问道。当然,恐怕连南三叔自己也很清楚,没有人回答他。
放在两张长条凳上的棺材,依然在很任性地“啪。。。啪。。。啪。。。”地做响,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繁,到最后居然发展到了让南三叔震耳欲聋,毛骨耸然的程度。
南三叔,只是在棺材前面站了小一会儿,然后他自己的潜意识里,便有个声音告诉他:“跑~”,于是乎,他转过身来掉头,就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而去。
南三叔一边“肯吃肯吃”地向前跑去,一边心理暗自打算道:“:虽然说,没有被自己手中火把照亮的前方是一片黑暗的。但是怎么地,也比自己那‘啪。。。啪。。。啪。。。’作响的棺材,好上千万倍。”
可是,南三叔很快又发现,自己不但错了,而且是错大发了,因为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的火把每照亮地前的一块地方,都会有停在路两旁的两只棺材被激活,然后,发出与刚才那对架空在长条凳上的棺材一模一样地烦人的“啪。。啪。。啪。。。”声。
南三叔举着火把,执着洛阳铲,很快就跑过了十户人家,也就是说,在他身后,已经有二十只棺材已经被激活了。
不用多说,也不用多想的是,自己再多跑几步路,便又会遇见停在路边,那一左一右的棺材,并且,在自己举着火把经过它们身旁后,它们同样会发出“啪。。。啪。。啪。。。”地响声。
当然,这还不是南三叔觉得最奇怪的,这封门村最让南三叔感到奇怪的是这里的房屋布局居然全是东西走向的,并且每户人家都大门紧闭,还有就是,每户人家的大门口,都无一例外的放着两张长条凳,这两张长条凳上面无一例外的都码放着一付没有钉死的棺材。
“为什么,这屋子里寂静无声,漆黑一片?而停在门口的棺材却在啪啪作响?”南三叔自言自语暗道,惊恐和一整天赶路的疲劳,让他再也跑不动了,于是停下了休息了一会,接着他喘了口粗气后,转过身来,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指着棺材吼吼道:
“难道,你们,这些封门村的人,都是睡在这棺材里面的么???”南三叔话音刚落,只见离他最近的那两只架在长条凳上的棺材里发出“砰”地一计巨响,然后棺材的盖儿应声落地,与此同时,从那被打开的棺材里,南三叔真真地看到,里面,一左一右的棺材里,便分别伸出两双颤抖着的皮肤惨白惨白的人手来。
“这。。。这。。。这。。。这什么鬼地方?”南三叔惊恐地说道,在他说话的当口,不远处的那八口棺材盖儿,在“砰”地一声巨响后,也被掀掉了,同样地,从那黑漆漆的每只棺材里面同样也伸出了一双颤抖着并且皮肤惨白惨白的人手。
同样,最难以置信和最恐怖的事情也并没有完,里面此时,原本躺在棺材里面那个“封门人”,这个时候,就在此时此刻,用双手扳住棺材的沿儿,然后,一用力,便在棺材里面就这么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这些封门人,只是把手伸出棺材,南三叔还不觉得可怖,毕竟这么诡异的地方,诈个尸什么的,还算是挺正常的,不过,他们一旦坐了起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听,经验丰富的南三叔,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老大,然后顺口吐了一句话道:“哎呀,我的妈妈呀~”,接着连滚带爬地作了个“狗刨式”后,转过身去,拼了命地向前跑去。
南三叔,此时此刻没办法不跑。
因为这从棺材中站起来的封门村人,比南三叔这辈子见过的所有人,都少了一样,作为“人”来说,最最重要的东西。
“头~”
对,他们,这些封门村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都没有“头”,他们,这些封门村人,无一例外的被人无情地从脖子处斩掉了脑袋,不过他们虽然没有脑袋但还能出用自己那一涨一缩的肚子发出一阵一阵如婴儿般低沉地哀号:
“还我头来~”
“还我头来~”
“还我头来~”
说实话,这南三叔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听到这鬼哭的声音,失去理智的他,举着火把在前面发了疯似地没命地跑着向前跑去,而封门村那些没有脑袋的人,一边叫着,一边紧紧地在南三叔身后面晃晃悠悠地跟着。火光所及之处国,架在长条凳上的路边那里棺材,同样地在发出“砰”,“砰”,“砰”巨响后,被一个一个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了更多让人毛骨耸然的封门人。
第四十六章:跳票(四)
“罗大妈,买菜去啊?”赵大妈依然十分亲切地问候道,此时她的心理还在默默地感激,前天几罗大妈那深情地款待。
“嗯,我啊,买菜去~”罗大妈说着,便轻飘飘地踩着年轻时才有的舞步,提着菜篮子就上路了,有钱的日子,是真的会让人很爽的。
走得并不太远,罗大妈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身后丢下一句话:“诶,赵大妈,改天,我们再到悦来客栈吃饭去?还是我包。”
“噢,好~”赵大妈,依然十分小声又十分小心地回了一句的,关上了自己家的房门,进去了,对她来说,和有钱人家做邻居,心理其实是很自卑的。
不过,罗大妈的这么好心情也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一到证券交易厅就遇上了在那里臭显摆的老陈工,他是坚持到了最后,最终他以2000多万羊钱的净利润收益,赚了个盆满铍满。
“怎么样,罗大妈?姜还是老的辣吧?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悦来客栈’还有得涨,你就是不信,结果你那么早早地就抛掉了,可惜啊,太可惜啊~”陈工当众戏谑道,按他们老辈人说法就是树“反神马”典型。
陈工一说完,旁边的人也一起哄堂大笑起来,罗大妈这次虽然是赚到了钱,但是却自认为丢了面子,而且是丢脸丢大发了。
“好,我再买!我罗可馨今天就和你陈式武比比,看谁能笑到最后~”罗大妈涨红了脸怒道。
“好,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么?”陈工梗着脖子,同样粗声粗气地回道。
两人,几乎同时来到“黄马甲”妹纸跟前,又几乎同时把银行卡往柜台上一摔,然后同时呛声道:“开户!!!”
“黄马甲”妹纸,见到如此情形,自然觉得有义务阻止那可以预见的悲剧的发生,便轻声地多说了一句:
“大伯,大妈,你们可想好了,这可是你们养老的钱,不能乱花的。”
“小姑娘,我开!”罗大妈又说了一句。
“小姑娘,我也开!”老陈工也赶紧跟了一句。
接下来,80万对阵200万的一场“撕比”大战,便在这江南省的一个三线小城市的一间普普通通的证券营业厅里上演了。
接下来就是在15000多只股票中选择了,在这方面,陈工先动了手,他依然选择了“稳扎稳打”策略,他这的200万,依然选择买下了排名1113位的基金大蓝筹股,老王头的“st悦来客栈”。
而,陈工这么做,却把罗大妈逼上了绝路,她本来就只有80万羊钱,又缺失了自己曾经相当倚重的“狗头军师”,在这种情况下,罗大妈只能兵行危招。
“这‘st悦来客栈’自然不能买,而且排名太靠后。。。”罗大妈暗想着,同时眼睛盯着红红绿绿的屏幕删选着,毕竟这选股票,不是在菜市场里选萝卜,挑猪肉那么简单,得慎重,最终罗大妈以10块羊钱的股本,吃下了“宇宙实业”的80000股。
接下来,属于罗大妈的红红绿绿的跳线日子又开始了,同时属于罗大妈的那夜不能寐的日子也又开始了。
接下来,又过了很短的十六天时间,当然,这十六天,无论对于罗大妈还是老陈工来说,都是无比漫长的。
首先是“st悦来客栈”,在两位老人赌局后的第二天,老王头就与世常辞了,接着就是七天的停牌,在恢复交易后,悦来客栈的股票几乎是呈现过山车式的下跌走势,到16天时,悦来客栈宣布破产,并进行资产重组。
老陈工,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钱,从200万,缩水到100万,再缩到50万羊钱,20万羊钱,直到帐户的钱只剩下5万羊钱了,他还不舍得抛。
最后,浑浑浑噩噩的陈工,只能血本无归地离开了证券交易厅,这个输到了自己全部退休和养老金的穷老头,最后被证实的身份,只是一个三流农业大学的畜牧工程师。
当然,罗大妈的结局也不好,她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买的“宇宙实力”股票,在认购后的当天就重挫了40%,第二天,震荡调整,第三天继续下跌30%,接下来四天,继续保持下跌的颓势。
也就是说,才过了七天时间,罗大妈就已经身处重度套牢的状态之中了。
夜是黑漆漆的,夜又是十分无助的,罗大妈就这么一个人躺着,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迎来了第二天的晨曦。
“罗大妈,买菜去啊?”隔壁的赵大妈,如是问道。
“嗯,买菜去~”罗大妈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接着歪歪扭扭地,提着菜蓝子上路了,此行,罗大妈的第一站目的地,既不是菜市场,也不是那人头涌动的证券交易大厅,而是典当行。
罗大妈苦思冥想了一夜的结果就是把自己和老伴辛苦了一辈子的房子给当了。
“给你,这是钱,你数数。”掌柜接过罗大妈手中的房契冷冷地道,虽然自己是开典当行的,同时也接收过各种各样的典当物什,但是这位姓冷的掌柜,也看不起“无角子”到把自己的房子拿来典当的最“无角子”的“无角子”。
整整250万羊钱,
250万,多可笑的数字。
接着,罗大妈还是没有去她应该去的菜场,而是直接去了银行,把这250万羊钱,一分不少地直接充进了自己的股票帐户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又买了几只自认为风险并不高的股票,可是无一例外地全部翻绿,既使有一两只蓝筹股,赚了,也只是赚点几万块的小羊钱而己,根本补不了这一百多万的大亏空。
到十六天的太阳升起来时,罗大妈又一次眼睛通红的爬了起来。
“罗大妈,买菜呢?”隔壁的赵大妈依然十分热情地问候道。
罗大妈没有回答,此时此刻,落到这步田地的罗大妈,已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只是十分木然地向前走去,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
而罗大妈身后的这栋精装修的140平米的三居室,很快就要不属于她了。
谎言,很快就要被无情的戳破,最后的那个遮羞布也会被无情地扯掉。
她,何去,又何从??
第五十一章:龙袍封门(四)
南三叔知道他跑得时间越长,被自己激活的封门村人也就越多,可是他别无选择,更不敢回头去看那些没有脑袋,却在向自己,慢慢靠近的怪物。
南三叔并不清楚,一旦自己被他们包围住,会是个什么结果,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终于,在自己手中那快要燃烧的火把照耀下,三叔发现了希望,在前,只有离自己几十步远的地方,晃晃呼呼之间,仿佛有座黄色的大院子,并且这座坐北朝南的黄色大院子的正门是大敞开着的。
在南三叔的印象中,皇帝住的皇宫和和尚住的寺庙都是黄色的,而且,这两个地方,都是邪气所无法侵入的,换句话说,南三叔只要进入了黄面的大院子,就意识着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地受到了神灵的庇护。
想到这里,南三叔使出吃奶的劲头,靠着最后一点力气和最后一点微微的火光,像一只离弦的箭一般,在自己重新进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世界前,很幸运的迈过了黄色的大院子那高高的大门槛。
果然,
果然,和料想的一样,是安全了,南三叔站在同样死寂的大院子正中,向上望去,上面是皓月当空,纯净而美丽,下面是自己不用在点亮火把,也能把周遭的事物,包括亭台楼阁都分辩地一清二楚。
此时院子外面突然又安静了下来,渐渐地也听不到原先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封门人,追赶自己的脚步声了。
“呼~”地一计,南三叔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这之后,他放下了自己的工具箱,取出了第二根火把,然后点然了,接着,他又左手高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右手紧紧地握住洛阳铲,轻手轻脚地向对面的大殿走去。
在南三叔用自己的右脚用力地踹开挡住自己去路的木门时,他才终于确认,自己所在的这间黄色大院子,既不是什么和尚住的寺庙,更不是会是什么皇帝老子住的宫殿,而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封门村村民用于供奉和祭祀祖先的祠堂而己。
当然,祠堂和庙宇一样的地方是,都供奉着一些偶像和神像,只不过,南三叔放眼望去,这封门村供奉的不是高大的佛更不是更加高大的神,而是一个诡异的小偶,一个身穿龙袍的,手持利剑的老年男子立像。
“他是谁?”这么一个问题,便又浮现在南三叔,那向来活洛的脑子里,匆匆地闪过。
本来,这慌山野岭的出现一位皇帝的神像已经够让南三叔不解了,想不到接着南三叔不经意之间地一个退步,他的屁股又莫名奇妙地碰到了一样坚硬的东西。
自然地,三叔又“啊~”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这个该死的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这个本该在家美美的团圆饭的中秋佳节,他却被困在这谜一样的封门村里走不出去,甚至连他自己都忘了这是第几次被墓名奇妙出现的东西吓出一身冷汗了。
“这回?这回又是什么呢?”南三叔心理又是好一阵暗想,好一通打鼓,而后才慢慢转过身去,眼光跟着投到了身后看去渐渐一点一点被照亮的物什上。
等南三叔完全看清楚那东西时,他又一次惊呆了,原来,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是太师椅,更准确的说是一把上面空无一人,而又悄无声息地出现的太师椅。
“可是,明明我进这个祠堂时,这大堂里,是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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