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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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诱惑-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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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个小白脸灌得变成了红脸关公,他越发海阔天空地乱吹乱说。把个老俩口哄得心花怒放,真的以为闺女好眼力,看中的毛脚女婿,确是京城大家的公子,越发喜上眉梢。然而,“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订货会结束,小白脸离去,姑娘竟然哭得眼睛像水蜜桃一般,煞是惹人怜爱。于是见惯了这种吃喝嫖赌场面的哥们于心不忍了,纷纷责备小白脸,把戏演过分了。小白脸要‘快刀断痴情’,姑娘硬是不肯。小白脸想以6000元了断,姑娘不贪钱,图的是人。小白脸历数自己的种种恶习,姑娘竟把恶习当成美德,也就是说‘视疽痈为宝贝’、‘目浓疮为桃花’了,并愿意以自己微薄的薪水供小白脸‘吃、喝、赌’。小白脸无计可施,最后咬咬牙,丢下了价值6000元的美能达微型摄像机。这摄像机曾经摄下了姑娘各个角度各种姿式赤luo裸的天体。他留下作为‘爱情’的信物和一大堆山盟海誓般的爱情呓语,驾机西去,真的是黄鹤一去不复返,再也杳无音讯了。一周风流种下孽种,姑娘被宾馆辞退了。小白脸还是那样一掷万金地吃、喝、嫖、赌。这就是音像界,你说黑不黑?

怎么你害怕了。”

李奕平看着冷汗直冒的白金贵轻松地说:“待会儿下飞机,你会感受G省音像界哥们的热情,老大会派人来接我们。”

63

波音747平稳地降落在G省G市的机场。

宽阔的停机场,停放着一架架飞机。李奕平领着白金贵、白毛科长第二次飞抵G市。这座南国热带城市到处高楼林立,一株株热带植物在湿润的空气中为城市点缀着一丛丛绿色,留下勃勃生机。白金贵跨下机舱进入铺着绿色地毯的空间走廊,脑海中就闪现出登天酒楼那一幕:穿着超短裙,裸露着性感大腿的年轻女郎,那热烘烘的红唇和撩人心肺的波浪型长发,那青春靓丽浑身充满着热情的肉体。他心中突突乱跳,浑身涌出一股说不清的热潮。

白金贵已不是前几年一文不名,靠职工集资才坐一趟飞机到G省开开洋荤的乡镇企业的土厂长。今天他已是中德合资企业的副总经理,在外表上已完全看不出是江北区宝刹乡的乡下人。他身着款式新颖的鳄鱼牌深蓝色短袖T恤,三七开的小分头抹着摩丝、擦着头油,下身着白色单裥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宽边变色镜,手提硬壳密码箱,整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外合资厂的老板。李奕平先生衣着随便,一件黑色休闲短袖衫,黑色短西裤,黑色牛皮凉鞋,

浑身显得干净、利索,加上黑色手提箱,如果再戴上黑色太阳镜,就整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形象。但是,他没戴眼镜他脸上带着惯常自信的微笑。他们这一行唯白毛经理还是那么土气,穿一件廉价白衬衫,藏青色大裤管长裤,一双塑料凉鞋,提着一只旅行装,整一个老管家的样子。这正好突出了前面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两位。对这次出行的阵容对比,白金贵和李奕平都感觉非常满意。老白毛的这身打扮很符合他本人的身份。李奕平认为,上、下的之间的关系也有如头上戴的帽子和脚上穿的鞋子,是不容错位的。

他们这一行,主次分明地鱼贯步出机场大厅。出口处一位圆圆胖胖、留着平头的小伙子前来迎接。李奕平介绍这是王先生。王先生显然是李奕平的保镖兼司机。王先生殷情地接过李奕平和白金贵手中的提箱,将他们带到了机场停车场的一辆白色本田。雅格高级轿车前。

轿车驶过车水马龙的市区。一幢幢现代化高楼,一片片造型别致的别墅群,掠过车窗而去。本田‘雅格轿车驶近一幢典雅气派的带有中国传统风格的大屋顶高大建筑,直开到大门前延伸出的廊檐下。整个廊檐由两根巨型的红色大理石贴面圆柱支撑。飞檐翘角的顶部,装饰着黄色的琉璃瓦。顶沿下是白色的大理石贴面,上镶“中华大酒店”几个镏金大字。大理石廊柱下蹲着两只造型生动的汉白玉石狮子,虎视眈眈地盯视着来往的行人。停车廊沿后面是凸出的前厅顶部,也镶嵌着黄色的琉璃瓦。主楼用白色的马赛克贴面,高达24层,楼顶建成故宫五凤楼的模样,飞檐重叠,琉璃生辉,形成一组古代风格和现代风格交融为一体的建筑群,在南国金色的夕阳映照下显得有点金碧辉煌。

来自A省的客人在王先生的导引下,推开玻璃大转门,进入豪华气派的前厅。厅堂的水晶大吊灯熠熠生辉,大厅正面墙壁上镶嵌着一幅满壁的长城浮雕,南国的奇花异草簇拥着这幅浮雕。光滑的水磨石地坪,装潢着一组一组的古代吉祥龙凤图案。但见一位身穿背带西裤,短袖衬衫,结着领带的胖子,从茶座的皮沙发上起身向他们笑容可掬地迎上来。胖子领他们上了电梯,电梯无声无息地去了12楼。在一个豪华套间里,他们受到一位40多岁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的热情接待。李奕平先生尊敬地称他“校长”。“校长”留着曲卷的长发,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长方脸,腮邦子刮得铁青。他咧开大嘴笑起来很性感,也很迷人。“校长”穿着红蓝相问的格子衬衫,休闲滚边的白色长裤,有着西方人的潇酒和气派。白金贵暗暗地想,这个也许就是李奕平所说的“黄埔一期”的,要不怎么叫“校长”呢。“校长”伸出多毛的大手与他俩紧紧相握,笑容迷人而真诚,模样随意而可亲。他说:“欢迎各位到G市。一路辛苦,今天先放松放松,哥们乐一乐,我已作了安排。明天再去C市谈节目制作的事。”

“校长”拍了三下巴掌,从套房的卧室内竟然走出6个嫣嫣婷婷的妙龄女郎。小姐们穿着各式新款夏装,为首的一位穿着薄薄的雪纺短袖衫,鹅黄的薄绸装点着宽大的领口,薄薄的衬衫里隐约可见白色的窄窄的胸衣,丰满的**高高地挺立着,短短的裙子仅仅遮得住白色三角裤,一副性感风骚的模样。她大咧咧地坐在校长的腿上,用纤纤玉指抚摸着校长铁青的下巴,装出一幅娇滴滴嗲兮兮的俏模样。“校长”紧紧地用多毛的大手搂抱着小姐的柳腰,

一只手竟然毫不羞耻地扯开了小姐的薄薄的外衣,三下五除二除去胸衣的挂钩,竟然像捧着小白兔那样捧出了小姐雪白的**,接着像展览奇珍那样用指弹了弹那粉红色的**说:“怎么样,脯子够靓的吧!”说完又一把掀开小姐的短裙,用两个膝盖支开姑娘大腿,一把扯下她的白色缕花短内裤,用手拍着姑娘毛绒绒的耻部,像是展览小母马那样向客人展示:“怎么样,够鲜嫩的吧?一人一个我已给你们开了房间。”说完率先领着浪笑不已的黄衣小姐进了套间的内室。

随后,李奕平、自金贵、王先生、白毛经理、胖子保镖一人挽着一位小姐来到各自的客房,先是洗澡,后是寻欢作乐。白金贵这次已不是初出道的“老土帽”了。他放肆地玩弄着南国丽人的美妙yu体,品尝着娇艳欲滴的妙龄女郎,竟生出前所未有的人生乐趣来,感到这才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潇洒、自如、愉悦,以前的日子真他娘的白过了。这一行人直玩到夜幕降临,才一个个心满意足地去了餐厅。

64

根据“校长”的安排,到G省的第二天,白金贵、老白毛又随着李奕平去了一趟G省的C市。这是一个县级市,却在中国的“扫黄、打非”斗争史上留下极为重要的一页。数年后,G省的领导把C市作为“扫黄、打非”的重点地区来抓,下苦功夫,穷追猛打,一口气挖出了20多条地下光盘生产线。不过在白金贵先生去C市访问时,C市的地下光盘生产线均未发展起来,只是地下yin秽录像带的制作十分兴旺。那时,我国“扫黄、打非”斗争在打击制作yin秽、盗版光盘的战斗还仅仅是第一阶段,这一阶段落网的基本都是类似于宝达公司这样的打着合法旗号进行非法生产的厂家。

白色本田。雅格在王先生的驾驶下,在G省的高速公路上疾驶。一路上青山连绵,绿水悠悠,成片的热带雨林,高大的椰子树、榕树组合成一道一道绿色的风景线,绿荫丛中崛起的一幢幢现代化高楼,显示了G省东部地区的富饶。这里再也不是当年韩愈贬谪的蛮荒之地了。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C市,一股一股带有咸腥味的空气扑面而来,闷热而潮湿。喧闹的市区,繁华而显得有点杂乱。本田。雅格车停在一幢刚刚竣工的白色高层建筑物前,他们步入宽阔的大厅。豪华的厅内弥漫着浓烈的油漆和某种化工原料的味儿。服务台的小姐穿着制服,表情木然地迎接着李奕平、白金贵一行的到来。接待他们的是当地的一名粗俗的矮胖子,矮胖子自称姓黄。他仿佛与李奕平是老朋友那样,用一种鸟语一样的话与李奕平交谈。白金贵表情茫然地看着。他们眉飞色舞,摇头晃脑,不时开怀大笑,黄老板露出焦黑的黄牙。

黄老板伸出双手与白金贵热烈握手:“刚才李先生已向我介绍了,白先生是有成就的企业家啦。初到敝地,欢迎、欢迎的啦。我们这儿地处G东沿海啦,得开放风气之先。兄弟已按‘校长’的指示,做了精心周到的安排,但愿白先生能过得愉快啦。”说完热情地帮助白金贵拎箱子。在黄老板的导引下,他们进了客房,略作梳洗,到了二楼餐厅。

餐厅呈现出一种红色的基调,大红色的丝绒屏风嵌着金色的龙凤图案,传统的红色盘龙柱支撑着缀有龙凤的吊顶,吊顶上悬挂着缀着流苏的八角宫灯。小姐们梳着宫女式的装束,穿着开衩很高的丝绒旗袍,白皙的玉腿隐约可见。餐厅里回响着《金蛇狂舞》的民乐。这是一间潮洲餐厅。他们在这儿不拘形式,简单地点吃了几个菜,便匆匆忙忙地进入了下一个节目。黄老板热情地邀请客人们去欣赏本地特有的歌舞表演。他说话时脸上浮现出神秘的微笑。李奕平心领神会,频频点头。王先生保持着保镖的严肃,仍然不苟言笑。唯白金贵和老白毛如坠五里雾中,抱着客随主便的随意,不由自主地进入主人精心安排的节目之中。

黄老板引导着白金贵、李奕平一行,来到三楼的娱乐厅,鱼贯步入一个帷着红色金丝绒的小转门。门内却是另外一方天地。闪烁旋转的灯光照耀着一个小舞池,舞池全用毛玻璃拼嵌而成,玻璃下面是可随音乐节奏调节明暗、色彩的灯光,吊顶上舞池下的灯光交相辉映,组成一个梦幻迷离的世界。舞池四周绿色的地毯上摆着一组一组简易沙发围绕的小桌。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喝茶、吃着零食,四周的廊柱摆着一尊尊古希腊风格的男女裸体雕塑,雕塑下是绿树繁花簇拥的花坛。

客人坐定,小姐微笑着倒茶,摆上果品、瓜子。黄老板附在白金贵的耳朵边轻轻说:“白老板啊,马上你就可以欣赏南国美人为你表演的最刺激的舞蹈啦。”说完,脸上荡起色迷迷的微笑。

白金贵迷惑地问道:“这儿竟允许这样的表演?”

“没有这些表演,客人就不来啦,生意是不好做的啦。”黄老板像是日本鬼子说中国话那样解释。

“这儿公安部门不管?”

“管是要管的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了,娼盛才能繁荣嘛,沿海开放地区,什么都是很开放的啦。”

说着说着,台上一阵尖厉的啸声伴随着激荡人心的音乐,小小的舞池四周弥漫起一股烟雾,一条大汉手提话筒到舞池中央模仿港台歌星的话语说:“欢迎各位嘉宾来到梦之幻歌舞厅。在如梦如幻的美妙情景中,您将如醉如痴地度过一个极其美妙的夜晚,在闪烁的灯光下,在妙曼的歌声中,你将充分领略南国佳人迷人的风采.下面有请美*女演出队为您表演最最狂劲的南美草裙舞。”

一排五六个姑娘,在狂热的音乐伴奏下,疯狂地扭动着腰枝。她们上身仅着xiong罩,下身遮盖着一排草裙。随着音乐的跌宕,短短的草裙上下晃动,里面竟然未穿内裤。台上的姑娘们摆臀扭肢,一排白肉晃眼,台下的看客们眼睛发直,心跳加速,腹中腾起一股股冲动的热浪。看到绝妙之处,场内口哨声起,怪叫连连。姑娘们随着音乐解了薄薄的xiong罩,晃动起丰满的胸脯。演到最后,疯狂的姑娘甩掉了草裙,一丝不挂地在灯光明亮的舞池里满台乱窜。

黄老板满脸yin亵地问白金贵:“白老板,怎么样,非常好看的啦,泰国、香港的***也不过如此嘛,毛发毕现噢,内地是没有的喔。”说完用奇怪的目光盯着白金贵涨得通红的黑脸。白金贵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毕竟良知未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知是因为场面的刺激,还是因为心情的紧张,竟然嚅嗫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眼前的现实使他不敢相信,这是在社会主义中国吗?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一切都是与他所受的正统教育格格不入的,他仿佛步入犯罪的深渊。其实自他与李奕平先生合作开始,从登天酒楼演出的那一幕起,他就已经陷入了李先生精心设置的用金钱与美女构筑的陷阱,如今已经完全不可自拔。台上的姑娘们在不知廉耻地出卖肉体,台下的白金贵在不知不觉地出卖灵魂。他们共同将肉体和灵魂都出卖给了魔鬼撒旦,共同描画着中国改革开放过程中最丑陋的一幕。

舞池里充满**意味的表演,一个接一个,有群体的疯狂舞蹈,有个人的**独舞,有靡靡之音伴奏下的裸体卡拉OK。总之台上的人忘情赤luo地展现肉体,台下人如痴如醉欣赏鼓掌。这有如天堂般梦幻的强烈刺激,这又恰似地狱般迷离的赤luoyin*,使白毛老头如小伙子般精神抖擞,直看得口喘粗气,半晌合不上嘴,口水挂在嘴角。白金贵体内油然升起一股激动人心的气浪,这气浪膨胀着他的血脉,好像炽热的岩浆那样几欲喷薄而出。他忍了又忍,咽了一口口水,双腿紧紧夹住那昂然挺立的火山口免得丢丑,而双腿的压力又使那玩意儿格外亢奋,自然力终于不能由理智来控制,体内炽热的岩浆不由自主地一泄而下。他掩饰着满脸的狼狈,耐着性子看完了那台表演,拖着疲惫双腿迈出了小舞池。舞厅变得幽幽暗暗,旋转的彩灯使人的面孔变得色彩斑斓,仿佛鬼魅,白金贵真正感到自己已变成了魔鬼。他斜眼看了一下身边的黄老板、李奕平、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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