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不早朝之二赌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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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不早朝之二赌天子-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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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声「承诺」,差点让萧别离当场按捺不住,他倾身向前,将白暮彦搂在怀中。
「好困……」萧别离的怀抱好温暖,白暮彦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父皇的死带给他的震撼,让他久久不能平静,如今一放松下来,倦意立刻涌上心头。
虽然这几年父皇的身子一直不见好转,但今晨明明还宣他一起用膳,哪知这么快就离开了……
「困就睡吧,你也累了。」用手代梳,梳理他乌黑的发丝,萧别离一腔柔情在此时显露无遗。
不一会儿,怀中便没有了声音,他低头望去,只见白暮彦双眼紧闭,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熟睡中的白暮彦作了一个梦,梦中的他回到了十四岁的时候,那时正是萧别离进宫第八年……



「太子殿下,皇上这病恐怕难好了。」太医一脸愁容。
「怎么可能?父皇还不到五十岁,身强体壮的……」他抓住太医的衣襟,怒吼着。
「皇上旧伤一直未愈,微臣们已经尽力了。」
「咳、咳,彦儿,父皇有话跟你说。」这时,形容枯槁的皇帝睁开双眼,望着他。
「父皇,您不会有事的,儿臣一定会寻访名医,治好您的。」十四岁的他无法接受事实,固执的认为一切仍有转寰的余地。
「父皇也不愿如此,但这身子当年和匈奴大战几场留下了许多伤病,早已破败不堪,拖也不过几年,朕躺了数日,还有许多政事尚未处理……」皇帝作势要起身,却被众人拦了下来。
「父皇,那些事等您身子好了再处理也不迟。」紧握住父皇的手,白暮彦不赞同的摇摇头。
「不行,政事耽误不得,你要真想帮父皇,从明天起就代理政事。」看着尚未成年的儿子,皇帝眼中似乎有些急切。
「儿臣……儿臣恐怕……」白暮彦迟疑着,不敢轻易点头。
「没有什么恐怕,你做太子十来年了,父皇都看在眼中,父皇知道你能做好的。」
「好,只要父皇好生休养,儿臣愿意暂代政事。」虽然忐忑,但白暮彦一咬牙,还是答应了。
从那日起,他就代替皇帝处理政事,由于刚接触朝政,很多事情不熟悉,只得通宵翻看奏折,常到了四更天才睡下,五更天又起来暂代上朝,没几天,人就瘦了一大圈。
这几天萧别离不在京城,上他舅舅的天下第一庄贺寿去了,刚回宫听到太子一整天都待在御书房里没出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匆匆赶了过来。
「太子在里面?」他一双浓眉几乎拧在一起。
「萧太傅,您来了就好,快去劝劝太子殿下,这几天太子殿下从早到晚都待在里面,今日更连膳食都没用。」随侍在门外的小安子强打起精神,焦急万分的说着。
「快去叫御膳房准备一份清淡的膳食来。」
他吩咐完便推门而入,就见全心记挂的人正坐在案前,单手支住下颚,专心的批阅奏折,并没有发现他进来。
「太子,该用膳了。」
「放那吧。」白暮彦的双眼依然放在奏折上。
「吃了再看。」从他手中抽走奏折,萧别离移身坐到他对面,满脸不赞同。
「还给我。」但白暮彦眼皮抬都没抬,直接伸出手要求。
「这样是不行的,你已经一天没吃饭,吃过了再看。」萧别离摇摇头,索性将奏折拋到一边。
皇上还在,暮彦就把自己累成这样,若是真坐上了皇位,恐怕连睡觉都不用了!
「我不饿。」见索回无望,白暮彦干脆埋头翻阅起另一份折子。
「别看了,听臣一次,用过膳再看。」萧别离哪里肯依,干脆将桌上的奏折全都拿到一边。
「你……你滚出去!」自己在办公,却三番两次被这人阻碍,白暮彦勃然大怒,一掌重重拍在桌上,虽然小小年纪,但君王的霸气早显露了出来。
「怎么滚?我不会,要不太子殿下教教臣。」但萧别离并没将他的怒气放在眼中,仍然缠着他不放。
「太子,晚膳来了。」此时,御膳房的太监也将晚膳送了来,香气立刻溢满房内。
「不吃。」正在气头上的他明明肚子饿得咕噜叫,还是逞着强。
再说父皇还卧病在床,政事堆积如山,叫他如何吃得下?
萧别离没听他的,吩咐太监将晚膳摆在桌上,待房内再无他人之后,方才上前拉起他来到桌前,坐了下来。
「快吃,臣陪你一道吃。」萧别离举起筷子夹了一块鲜嫩的桂花鸡放到白暮彦面前,示意他张嘴。
「你以为本太子是三岁小儿,还要你喂!」白暮彦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太子自己不肯吃,又不让臣喂,这不是为难臣吗?」望着桌上丰盛的晚膳,萧别离的脸都皱到一起了。
「本太子不饿。」话音才落,白暮彦肚子却传来一道声音,「咕──」
萧别离听在耳中,笑在心里,却还是故意问:「这是什么声音?」
暮彦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总爱逞强,一整天没吃,怎么可能不饿?
反正他也习惯了,只有在自己耍宝的时候,暮彦才会乖乖听他的,忘了他未来一国之君的矜持。
白暮彦立刻红了脸,捂着肚子,扁了扁嘴,生起了闷气。
「太子,既然你不想吃,我们就来玩一下。」眼珠转了转,萧别离心生一计。
他这趟离京有不少收获,从舅舅那学了不少新鲜玩意,其中一个相信暮彦也会喜欢,他这次特意带了过来。
「玩什么?本太子是储君,怎能贪于玩乐!」白暮彦横眉冷言,没给他好脸色看。
「就算太子是储君,批了一天的奏折,总要歇一会儿。」萧别离从怀中摸出一物,一脸神秘的塞到他手中。
「这是什么?」白暮彦摊开手掌,望着手中两粒指节大小的白色玉石。
这玉石四四方方有六面,每一面都刻有不同的点数,最多一面有六个孔,最少一面只有一个孔,两相对面的孔数相加为七,而且在一孔和四孔的面上都漆上了红色。
「这叫骰子。」萧别离将骰子拿回握在手中,往桌上拋去。
「这骰子有什么用?」白暮彦的眼神随着滚动的骰子左右转动,满脸好奇。
「用处多得很,臣来告诉太子怎么玩。」一次又一次拋着骰子,萧别离的目光却始终追着他。
「咦,怎么你每次拋出来都是同一个数字?」渐渐的,白暮彦的注意力全都被骰子吸引过去。
虽说是太子,但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免不了好奇的心性。
「太子来试试。」萧别离但笑不语,将骰子递到他面前。
白暮彦伸手将骰子接了过来,往桌上拋了几次,却发现数字和萧别离天差地别,每次不是一就是二,不免有些不服气。
「好了,太子殿下,夜深了,臣就不打扰你处理公务了。」萧别离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伸手抓过骰子起身告辞。
「慢着,不准走。」
兴头上突然被打断,白暮彦很不高兴,晶亮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直线。
「太子殿下还有何事?」萧别离明知故问,低下头的脸上正一个劲的偷笑。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快过来,教本太子如何掷骰子。」白暮彦向他招招手,一脸意犹未尽。
「但太子刚才不是说不能贪于玩乐,还责骂了臣,臣不敢再冒犯殿下。」萧别离越退越远,脚都快移到了门槛边。
「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违逆本太子。」白暮彦被说得哑口无言,有些恼羞成怒的一掌拍在桌上,猛的一下站起来,朝他走来。
「不敢、不敢,既然太子喜欢,臣自然不敢藏私,不过只是这样拋掷太没意思,不如来打个赌?」见白暮彦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萧别离知道计策奏效,心情大好,连忙提出条件。
「打赌?打什么赌,说来听听。」白暮彦听了,脚步一顿。
「臣可以教你拋掷的方法,但是太子要和臣赌一场,要是殿下赢了,臣就把这副骰子送给殿下。」萧别离说着,将骰子放在手中把玩,时而高高拋起,引诱着白暮彦。
「那要是你赢了呢?」白暮彦并不傻,隐隐听出了点玄机。
他是第一次见这个叫骰子的东西,从萧别离方才拋掷的熟练手法来看,自己赢的机率并不大。
「臣要是侥幸赢了,只要太子殿下将这一桌饭菜吃掉就行了。」指着桌子上的美食,萧别离笑了起来。
「好,本太子赌了。」双掌一击,白暮彦当即答应。
这场赌局无论如何他都不吃亏,赢了可以得到白玉骰子,输了还能填饱肚子,这种事他干么不答应?
虽然,萧别离此举有违君臣之礼,但白暮彦心中很清楚,他这么做其实是在为自己着想。
一个时辰后,白暮彦鼓着两腮,坐在桌前吃着饭菜,而萧别离则笑咪咪的坐在旁边看着他吃。
「笑什么笑,下次本太子不会再输给你。」用力的将筷子放在桌上,他满腔不服。
「是、是,臣只是一时侥幸,还是殿下聪明,一学就会,假以时日肯定能赢了臣。」萧别离连连点头,忙说好话。
他说的也是实话,暮彦确实很聪明,一盏茶工夫便已经领会技巧,拋出的点数虽然不像他次次都是最大,但也在四到六之间,已经相当不错。
「哼,你就只有这张嘴会说话。」责难像是一拳打在软棉花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白暮彦更加心有不甘。
「臣不仅会说话,身手也不错,要不怎么教太子武功。」萧别离指着自己的嘴摇了摇手指。
看着脸色红润、身材修长的白暮彦,他是满心欣慰──
这些年来,他隔三差五到舅舅的天下第一庄讨教更高深的武功,回来后就教给暮彦,而暮彦也学得很快,现在的暮彦文武双修,神气内敛,更使他恍如神仙下凡一般,俊美的让人舍不得眨眼。
「好了,不和你扯闲话了,叫他们撤膳了吧。」拭去嘴角的油腻,白暮彦挥了挥手。
萧别离见他吃的差不多了,起身命人来收拾碗筷,再亲自将散落在旁的奏折捡了起来,整齐的放在案头。
这一夜,白暮彦批阅奏折到很晚,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身边暖暖的,很舒服。
直到报时的梆子声响,将他从睡梦中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而萧别离斜靠在他的身边,半个胸膛都贴在自己的身上。
「太子醒了。」他一动,萧别离便立刻站了起来,酸麻的手脚让他只得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张开双臂、活动四肢。
「你一夜没睡?」看他手脚僵硬的模样,白暮彦忍不住问道。
「快天亮的时候睡了一下。」他不在意的笑了笑,眼中布满细细的血丝。
他哪睡得着,看他这般拼命,若不是君臣有别,他还真恨不得帮他看奏折。
「你先下去休息,我要准备上早朝了。」心头一阵暖意流过,白暮彦的口气温柔。
虽然,有时候他不太喜欢这个伴读,因为他时常疯疯癫癫的逗弄他,就算他生气,他也像是没看见一样,每每事情闹到父皇面前,吃亏的总是自己。
最可气的是,萧别离比他这个当太子的自在逍遥多了,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不说,还经常出外游历,每每听他讲述外出的趣事,他都忍不住眼红。
但是,他对他的好,他还是看在眼中。
虽然身为臣子不能帮他代理国事,但他却用自己的方式缓解了他的压力,那骰子八成就是为了给他解闷才弄来的。
「那臣先告辞了。」萧别离揉了揉眉心,连日赶路再加上一心记挂白暮彦,这会他着实累了,语毕,便起身离去。
望着萧别离疲惫的身影,白幕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母后的驾临给打断了……



「太后驾到,太后驾到。」
白暮彦以为自己尚在梦中,微微皱起了眉头,并没有睁开眼。
「太子,太后来了。」抱着怀中人不想放手,可是殿前叫声一声近过一声,萧别离不得不叫醒他。
可惜的是晚了一步,白暮彦刚刚醒来,一身缟素的太后便走了进来,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凤颜大怒,「你们这是成何体统?」
「你抱着朕干什么!」白暮彦也是一楞,自己居然在萧别离怀中睡着了。
「太后请息怒,皇上方才情绪激动昏了过去,臣一时情急,才将皇上抱住。」萧别离将白暮彦扶站起来,跪在地上向太后行礼。
「皇上昏倒?还不快宣太医。」见儿子脸色惨白,太后相信了萧别离的话,又急着宣太医。
「朕没事了,母后请安心。」白暮彦摆了摆手,扶按着额头。
「皇上还不快坐着,你的脸色太难看了。」太后移步上前,将他扶坐到椅子上。
「母后此来不知为了何事?」坐在椅子上,他抬起头,注视着自己的母后。
「皇上,先皇驾崩,举国同悲,本来哀家不该在这种时候和皇上商谈政事,但先皇虽已将皇位传给了皇上,皇上尚未及冠,朝中势力复杂,萧宰相又在前不久因年迈辞官而去,这宰相之位……」太后一脸悲切,当说到萧宰相之时,凤目扫过了一旁的萧别离。
「母后心中是否有合适人选?」白暮彦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太后这一番话的用意。
父皇驾崩前,已经下了传位之诏,想必母后已然知晓,宰相之位空悬未定,他确实也极需一位贤臣辅佐。
父皇英明,担心外戚专权,早早便为他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不知道,父皇和母后是否想的是同个人……
「哀家想,国舅任户部侍郎时小有政绩,日前上国策论,先皇也是赞誉有加,这宰相之位,他应能胜任。」
「这是众臣的意思,还是母后的意思?」白暮彦但笑不答,心中却另有打算。
原来母后属意的是舅舅,但母后不是很喜欢萧别离,时常说他是个人才吗?
看来,这宰相之位太过诱人,就连母后也过不了亲情这一关。
「自然是哀家的意思。」
「是母后的意思,朕也不想违逆,但父皇驾崩前已经下了诏,不仅将皇位传给朕,宰相之位也已定了人选。」他不疾不徐的说着,苍白的脸庞上有了些血色。
不知为何,只要萧别离在他身边,他就格外镇定,若是平日,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母后,多少是会紧张的。
当时父皇下诏之时,他除了惊愕之外也并无太大反对之意,如今再想来,萧别离的确是宰相的不二人选。
他家世清白,萧老宰相又是一朝老臣,萧别离更对他是忠心耿耿。
「是谁?!」太后脸色一变,手指紧握椅把,染得鲜红的指甲竟应声而断。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是他——」太后指着跪在地上的萧别离,凤目含威。
「正是,萧太傅,不,从现在起你就是朕的萧宰相。」白暮彦神色平静,俨然已有一国之君的风范。
萧别离在旁听着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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