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指拧着我的臂肉,我在心中冷笑,以为这样我便会醒来么?便是生生剜下我一块肉来,我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何况是这小小的皮肉之痛。
张郡眼尖,心痛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现在身子不好,受不得寒。”
慕容裳勉强笑了笑,将我的手放回被中,道:“既然李太医查不出病因,便再换一个太医来吧。宫里有名的御医又不止他一个。”
李太医一惊,悄悄看了我一眼,希望我能给他一点提示。
张郡连忙道:“启凛皇上,贵妃娘娘在晕到前,曾捂着胸口面向西边,是不是西边有什么不祥的东西”
“大胆奴才,竟然敢在本宫与皇上面前胡言乱语,来人啊,给我掌嘴。”慕容裳怒喝道。
上次我与夏侯璟冷战便是为了张郡,夏侯璟如何肯让慕容裳动张郡,冷冷道:“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明嫣儿的病因,你在这里罚个下人有什么用?”
《》第4卷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第31节 邪术(下)
}夏侯璟在房中踱了两步道:“来人,派禁卫队往西边收搜,寸草也不能放过,朕到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拿着什么邪物作崇。李太医,你马上召集其他几位御医一同前来替嫣儿汇诊。”
“是。”李太医悄悄松了口气,自从他拿了我的重金,与我便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敢马虎。
夏侯璟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道:“嫣儿,嫣儿,你一定要快点醒来,既然你还记得朕与你是去年的今日初识,便要快些好起来,陪朕赏菊。朕,朕不能没有你啊。”
听到夏侯璟如此表白,寒翰稍稍松了一口气。
慕容裳却是寒着一张脸,一动不动地坐在一边的软榻上,看样子竟然是要等着看最后的结果一般。
“皇上,西边的绮云宫是娴妃娘娘的寝宫,娴妃娘娘不让属下进去搜。”御前侍卫来报。
夏侯璟冷哼一声,从腰间扔出一块牌子,掷到地上,冷冷地道:“搜。”
“是。”
慕容裳看着那块金灿灿的腰牌,心中一惊:她难道是冲着娴妃去的?不,不会的,她正在晕迷中,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不对,她若是事先布好了局,如上次陷害良妃一般,那便如何是好?不行,本宫不能容许她这样下去,这次说什么也要保下娴妃。不然她一人独大,本宫与浩儿,江儿的地位可就汲汲可危了。想到这里,慕容裳不由得看了夏侯璟一眼,暗道:皇上迟迟不肯立太子,自古以来立太子都是立长不立嫡,皇上却迟迟不肯做决定,难道是因为想立她寒妃的儿子当太子?夏侯璟啊夏侯璟,先不说你我十几年夫妻一场,当年若不是有爹爹力保你为帝,你又凭什么与你几位兄弟争得这皇位,如今皇位坐得稳了,便想弃我慕容家于不顾么?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寒妃也尚未怀上龙嗣,不然浩儿与江儿的地位难保,看来还是要找机会宣爹爹进宫商议一番才行。
就在慕容裳思绪万千,心烦意乱之际,御前侍卫押着神情慌乱的不断挣扎的娴妃到了,并且捧着一堆事物走了进来。
“皇上,属下在娴妃娘娘的密室里寻到这些东西。”御前侍卫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
夏侯璟走过一看,不由得怒气冲冲,随手给了娴妃一个耳光:“贱人,竟敢在宫里私用邪术。”
慕容裳见夏侯璟不由说手便给了娴妃一个耳光,连忙道:“皇上,查明真相要紧,娴妃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小姐,怎会做这些事情。臣妾是第一个不相信的。”说着上前一看,只见桌上摆着一个布偶娃娃,娃娃上贴着我的生辰八字和姓名,身上刺满了银针。还有一副画卷,展开一看,却是我的画像,但是已被刀划得面目全非。慕容裳吓了一跳,手不由得一颤,抬起头来:“娴妃,这画是你”
“冤枉啊,皇上,臣妾没有诅咒寒贵妃,绝对没有,臣妾敢以性命担保,这个布偶娃娃不是臣妾做的。”娴妃被夏侯璟打了一个耳光,似乎才清醒过来,又哭又闹地道。
“冤枉?你还敢说冤枉?”夏侯璟将画卷扔到娴妃脸上:“你敢说这幅画不是你画的?皇后说得对,你是书香世家的小姐,所以做的画与他人不同,你惯用的手法和笔墨纸砚都是特别订制的,你敢说这画不是你作的?”
娴妃哭道:“臣妾承认这画是臣妾画的,可是臣妾只是见那日寒贵妃在荷池起舞美不胜收,臣妾一时技痒便画了下来,绝无他意啊皇上。臣妾也不知道这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更不知道这布偶娃娃是怎么回事,皇上,你一定要”
“住口。”夏侯璟怒道:“你与良妃处处与嫣儿作对,便是朕不在的时候,也与皇后一同来找过嫣儿的麻烦,你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嫣儿心地善良,从来不肯说这些,你们哼,人善被人欺,嫣儿步步退让,你们仍不肯放过她,就是因为朕对她的宠爱么?告诉你们,便是没有嫣儿,朕也不会再喜欢你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
“皇上。”娴妃被夏侯璟吓得呆了,哭都哭不出来。
慕容裳看了那幅画一眼,眉头紧锁,心中暗怪:这娴妃也真是的,便是那寒嫣美若天仙,也不必将之画下吧,现在有理也说不清了。难道她真的有异心?不,不可能。不过,那布偶似乎真的不是她所作的,娴妃棋琴书画样样精通,但是女红却很差,这个布偶定然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想到这里,慕容裳连忙道:“皇上,这画虽然是娴妃所做,可是皇上向来知道娴妃喜欢以美人入画,像寒贵妃这样百里挑一的美人,娴妃一时技痒也是情有可缘的。而且,您不也知道,娴妃的女红向来极差,就连她身上的荷包也是由侍女代劳的,要说这布偶娃娃是娴妃做的,臣妾是怎么看都不像啊!”说完,淡淡地往床上瞥了一眼。
我心中一惊,不由得暗道:这个慕容裳倒也是个聪明人物,就这么一会儿便让她看出破绽来了。我让小李子偷偷将娴妃的一个荷包拿来,让月亮对比针脚做了这个娃娃,却没想到娴妃根本不会做女红,这样的贴身之物都要别人代劳。看来这小李子虽然是个太监,但必竟还是半个男人,难改粗心大意的毛病,连自家主子不会女红都不知道,这下却把我给害惨了。
娴妃扑在慕容裳脚边,哭道:“皇后娘娘,您要替臣妾做主啊!这件事情真的不是臣妾做的,你一定要替臣妾查清楚啊。”
“皇上。”慕容裳看着夏侯璟,目光带着急切。她虽然说得有些道理,但必竟这些东西都是在娴妃的密室里发现的,而且娴妃自己都承认画是自己所作,眼下画中之人又被锐器划得面目全非,有没有作邪术害人,的确很难说得清楚。
《》第4卷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第32节 娴妃(上)
}一时间,整个宫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夏侯璟身上,娴妃的命运便在他一念之间。
张郡突然尖声道:“虽然布偶不是娴妃娘娘做的,可是她不会命别人做么?我家娘娘现在还昏迷不醒,若不是她作邪术害人怎会这样?”
“闭嘴。”慕容裳早就看张郡不顺眼了,怒喝道:“你一个小小太监竟敢一而再再三的在本宫与皇上面前大呼小叫,本宫若是不不治你的罪,以后还拿什么来整治这后宫。”
张郡把头一抑,一点也不惧怕慕容裳的样子,张牙舞爪的像只小老虎。
慕容裳厉声道:“来人把这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监给本宫抓起来,直接送到宗人府打上一百大板。”
“够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你堂堂一国之后,眼下后宫出了这样的事情,却还有心情这里跟一个小太监斗气。”夏侯璟烦躁地怒吼道:“都给朕住嘴。”
“皇上。”寒翰在一边干着急了许久,顾不得礼仪,插嘴道:“贵妃娘娘还在晕迷中,这,这如何是好”
夏侯璟从暴怒中清醒过来,道:“李太医,李太医,你过来看看,这些东西可是作崇的邪术?应该怎么解?”
李太医见事情如我所料般进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忙走到桌边看了一眼,道:“皇上,依书上所言,应将这些不祥之物淋上黑狗血焚之,再服伺贵妃娘娘喝下一碗清水即可。”
“来人,快,快拿火盆,把这些邪物给朕烧了。”夏侯璟高声吩咐道。
“是。”宫里的侍人乱成一团,有的找火盆有的找黑狗血去了。
众人看着火盆里那触目惊心之物终于缓缓化为灰尽,不由得都大松了一口气,只有慕容裳的脸色阴晴不定,而娴妃的脸色则苍白得吓人。
夏侯璟将我搂在怀中,亲自在我喂了一大碗清水。不一会儿,我幽幽转醒,虚弱道:“皇上,你怎么在这里?”
夏侯璟见我终于清醒,将碗交给下人,紧紧将我拥在怀中:“嫣儿,你终于醒了。”
我依在夏侯璟怀里,看着瘫跪在地上的娴妃与站在一边脸色不悦的慕容裳,微微扬起唇角。一转眼,却看到寒翰激动地看着我,不由得微微一愣:他真的在关心我么?
“爹?”我低叫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寒翰看着我,连连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我摇摇头。
夏侯璟紧紧拥着我,对我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接着道:“这贱人竟然敢在宫里大施邪术害人,哼,嫣儿,待朕诛她九族,替你出气。”夏侯璟抚着我的长发道。
“皇上。”慕容裳惊呼了一声。娴妃则一脸惨白地瘫倒在地。
诛她九族,自然是好的。我刚想答应,却又看见寒翰眼中的一丝不忍之色,想了想娴妃也没有真的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心中竟然神使神差地道:“皇上,既然嫣儿没事,赐她三尺白绫也就是了,莫要再伤及无辜了。”
慕容裳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神情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便道:“皇上,此事疑点尚多,臣妾以为应该彻查才是。”
我在夏侯璟怀里低声道:“皇后娘娘说得对,娴妃看起来,不像会用邪术害人的人。”
“将绮云宫里所有的宫人都带来。”夏侯璟冷哼道。
不一会儿,绮云宫里十二位宫人全部带到。
“奴婢不知,奴婢只是负责打扫卫生的。”
“娘娘不喜欢奴婢们待在寝宫里;”
“奴婢,奴婢不知道娘娘有密室”
“小的,曾见过娘娘画这幅画。”小李子跪在地上道:“画好之后便藏在密室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夏侯璟神色一寒,道:“那你可曾见过她缝制什么东西?”
随着夏侯璟的话,我的心一提,紧紧盯着小李子。
小李子面对着夏侯璟连头也不敢抬起,颤颤惊惊地道:“娴妃娘娘缝过什么东西小的不知道,但是娘娘曾吩咐小的暗中打听贵妃娘娘生辰八字,当时小的不知道,偷偷问了管档案的公公,娴妃娘娘见我做得好,还,还赏了小的二锭金子。”说着从怀里掏出将两锭金子放在夏侯璟脚边,伏地道:“皇上,小的知道错了,小的真的不知道娴妃娘娘存着这样的心思”
众人哗然,谁都知道,这样的小太监是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俸禄的,一时间,对他的说辞不由得半信半疑起来
“你这恶仆,居然敢这样陷害本宫”娴妃又急又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撕扯着小李子的衣服:“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夏侯璟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娴妃听闻犹如雷声在耳边炸开般,缓缓抬起头来:“皇上,你真的不肯相信臣妾么?”
夏侯璟淡淡地道:“如今天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证据确凿?”娴妃自嘲地笑了一声:“凭着一个下人的说辞,凭着谁都有可能收买他的两锭金元宝,凭着一幅画,凭着一个布偶娃娃,这就是所谓的证据确凿?”
“皇上,臣妾相信真正作恶的一定另有其人,依臣妾看,所有的事情都要从这个小太监查起,哼,出卖自己的主子,这种人本来就不可信。”慕容裳盯着小李子冷冷地道。
感受到慕容裳的威严施压,小李子额上渐渐冒出冷汗,他能在夏侯璟面前睁着眼睛说出这天大的谎言来已是极限,若是慕容裳再逼问于他,只怕他便要露出破绽来了。若不是看在我在这宫中极为受宠,又权势滔天的份上,便是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在皇帝面前撒谎,只是既然拿人的手短,无论如何,他也要将这一出戏唱下去了。
《》第4卷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第33节 娴妃(下)
}一时间,整个宫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夏侯璟身上,娴妃的命运便在他一念之间。
张郡突然尖声道:“虽然布偶不是娴妃娘娘做的,可是她不会命别人做么?我家娘娘现在还昏迷不醒,若不是她作邪术害人怎会这样?”
“闭嘴。”慕容裳早就看张郡不顺眼了,怒喝道:“你一个小小太监竟敢一而再再三的在本宫与皇上面前大呼小叫,本宫若是不不治你的罪,以后还拿什么来整治这后宫。”
张郡把头一抑,一点也不惧怕慕容裳的样子,张牙舞爪的像只小老虎。
慕容裳厉声道:“来人把这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监给本宫抓起来,直接送到宗人府打上一百大板。”
“够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你堂堂一国之后,眼下后宫出了这样的事情,却还有心情这里跟一个小太监斗气。”夏侯璟烦躁地怒吼道:“都给朕住嘴。”
“皇上。”寒翰在一边干着急了许久,顾不得礼仪,插嘴道:“贵妃娘娘还在晕迷中,这,这如何是好”
夏侯璟从暴怒中清醒过来,道:“李太医,李太医,你过来看看,这些东西可是作崇的邪术?应该怎么解?”
李太医见事情如我所料般进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忙走到桌边看了一眼,道:“皇上,依书上所言,应将这些不祥之物淋上黑狗血焚之,再服伺贵妃娘娘喝下一碗清水即可。”
“来人,快,快拿火盆,把这些邪物给朕烧了。”夏侯璟高声吩咐道。
“是。”宫里的侍人乱成一团,有的找火盆有的找黑狗血去了。
众人看着火盆里那触目惊心之物终于缓缓化为灰尽,不由得都大松了一口气,只有慕容裳的脸色阴晴不定,而娴妃的脸色则苍白得吓人。
夏侯璟将我搂在怀中,亲自在我喂了一大碗清水。不一会儿,我幽幽转醒,虚弱道:“皇上,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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