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疼的厉害了,朝北声音都带着颤意。
看朝北的脸色,即墨莲就知道倾玉未下死手,她斜着眼问:“哦?出了何事?倾玉可是个可爱的丫头,她又是医者,从来都是救人于为难,断然不会无缘无故要一个人的命。”
朝北牙一咬,豁出去脸皮说道:“这丫头太过分,我都打算放弃那么多美人了,她还给属下下药。”
“你在胡说。”门口,倾玉一脸怒容。
望着争锋相对的两人,即墨莲将身体整个靠在赫连宵身上,赫连宵手顺势用力,将娘子嵌入怀中。
两人很有兴趣地等着接下来的剧情。
“我哪里胡说了,哼,你不知道本大爷我有多受那些女子喜欢,今日本大爷已经牺牲很多,打算只娶你一个,你竟然恩将仇报,还,还给我下药,你简直,简直就是女子中的败类。”朝北激动,好几次差点憋过去。
“你——”倾玉指着朝北,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她举起手中的东西又要向朝北扔来。
朝北起身,往赫连宵两人跑去,嘴里还不忘告状:“王爷,王妃,你们看,她又要下毒了,属下就是死也不会娶这丫头的。”
为何这丫头就不能跟王妃一般的优雅温柔呢?同样是医者,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倾玉东西刚脱手,便被另一只手接住,陌玉有些赧然:“实在抱歉,我给你解毒。”
“哥哥——”倾玉跺着脚,试图阻止陌玉。
陌玉不赞同地看了妹妹一眼,提醒道:“难道你忘了我们的族训了?”
“哼。”倾玉还是不甘心。
陌玉替朝北把脉,而后有些内疚地说道:“你还需要疼三日,这毒自会消失。”
“三日?”朝北声音都变了调。
那种疼痛是他平生未遭遇过的,就比王妃不准他碰女子还生不如死。
“实在抱歉。”陌玉更加无脸见人了。
你说人朝北好心的替他妹妹解了蛊毒,这倾玉丫头竟然还下毒。
朝北愤恨地看向倾玉:“我跟你势不两立。”
“我跟你不共戴天。”倾玉也不落后,充分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悦。
若是让两人就这么吵,即墨莲敢肯定他们还能吵到天色大亮,她跟赫连宵上千,淡声问:“发生了何事?”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倾玉小跑着过来,就要往即墨莲身边蹭,一边喊道:“莲姐姐。”
人还离即墨莲几步远,倾玉觉着前方一股压迫力,她不由后退一步,亏得陌玉及时拉住了她,否则倾玉就得来了臀部着地。
目睹这一幕的朝北嘚瑟地哧了一声,还顺便挑衅地看了一眼倾玉。
这是王爷在替他报仇呢。
然,赫连宵的下一句话让朝北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
赫连宵冷冷望着倾玉:“本王再说最后一次,以后离本王的王妃远些。”
“莲姐姐。”倾玉可怜地向即墨莲求助。
一边是宵,一边是倾玉,很显然,即墨莲的选择是赫连宵。
“哼,我们王妃当然是向着王爷,难道还要倾向你这个外人吗?”朝北也是气急,这才跟倾玉一个小丫头计较。
即墨莲不赞同地看向朝北,朝北立即闭嘴,不敢多看他们王妃。
“行了,若是能解决了事你们两人找个地方好好谈谈,若是无法解决,那么这里人多,你们不妨说出来。”说到这处,即墨莲声音微扬:“事情解决之后,谁也不准再提。”
不管是自己亦或是她身边的人,即墨莲的一贯准则便是,今日的事情今日解决,解决之后万不能动辄提及,这样即便两人之间的感情再好,也不够消耗的。
“莲姐姐,你让他说。”倾玉是一千一万个不愿跟朝北单独在一起交谈。
朝北梗着脖子叫道:“我说就我说。”
即墨莲轻悠悠地提醒:“朝北,绅士是不会跟女子这么叫嚷的。”
“王妃,你是不知道,这丫头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我,我好心替她解了毒,她竟然睁眼就将毒粉洒向我。”
撒了毒粉不算大事,可你能想象一个男子正兴奋的时候被兜头撒来一把毒粉的感觉吗?那简直就是要男子的命哪。
“你,你无耻,我明明早就醒了,我已经提醒过你,你,你还不听。”倾玉自小没有娘亲,很小时候便是跟着父亲跟哥哥长大,这种夫妻间的私密事虽然知道不能说,可具体不能说的范围却无法掌握。
倾玉的话让众人恍然大悟。
目光齐齐聚集在朝北身上,敢情朝北是知道人家倾玉的蛊毒已经解了还在耕耘,这不被倾玉撒毒粉才怪。
朝北脸臊得通红,他一个通杀男女老少的俊美,潇洒万人迷怎么会紧咬着一个小丫头不放?
“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在叫,从刚解毒就叫不要,一直叫了两日,我怎么知道你是真解了还是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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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一大早写了好几个小时突然黑屏,啥都木有了,只能修好重写,实在写不到一万了。
么么大家。
、第189章 又一个米芙儿
噗!
紧接着便是哄堂大笑,就连一向甚少插手下属私事的赫连宵也扬起唇角,竭力不让自己的形象在下属面前受损。
直到笑声起,朝北这才意识到他之前说了错话,他理直气壮地叫嚷道:“这,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即墨莲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是个误会,朝北已经受到惩罚,倾玉你觉着让他痛三天够了吗?”
“王妃,吃亏的可是属下——”朝北不服即墨莲的一边倒。
朝北在看到赫连宵睨过来的视线时,顿时住了口。
就知道任何时候,王爷觉着王妃做的任何事皆是对的。
有了赫连宵撑腰,倾玉完全有了底气,她朝朝北耸了一下鼻子,哼了一声,再看向即墨莲时,一脸喜悦。
“莲姐姐,你真好。”
即墨莲却并未如倾玉预料的那般高兴,只听即墨莲说道:“倾玉,以你隐族的祖训,应该是讲究男女平等,是吧?”
不明白为何莲姐姐会转移话题,倾玉仍然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朝北帮你不是他的义务,而是他的相助,即便最后事有偏颇,也改不了他帮你解了毒这事,你说呢?”即墨莲又道。
倾玉敛目想了想,觉着即墨莲的话也不无道理,半晌,她点头:“我知道了,莲姐姐,既然我已经给他下了毒,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我不跟他吵了。”
“如此便好。”即墨莲突然笑道:“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此刻还无法下结论,但也别将对方一脚踩死,要多看看对方的其他方面。”
自小生活环境的不同,如冰跟倾玉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如冰跟朝南需要有人推波助澜,而倾玉虽然看着活泼没什么心思,可她心中自由一幅明净。
“我知道了,谢谢莲姐姐。”
这四人的事算是解决,不过接下来的事算是必须要说的。
“如冰,倾玉,我让朝南跟朝北送你们回王府,可好?”
“王妃,如冰想跟着你们。”如冰立即反驳。
在私下,如冰跟如风皆喜欢唤即墨莲为小姐,至于当着赫连宵的面,他们当然要唤王妃。
“是啊,莲姐姐,我也会医术,也可以帮你跟表哥的。”倾玉也极快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即墨莲皱眉,接下来很快便会进入巫族,巫族还是一个未有外人进过的地方,那里的危险程度尚不可知,若是带上这两个丫头,行动起来也会麻烦很多。
不忍让娘子为难,赫连宵过来,目光自众人身边略过,他最终决定道:“若是不愿回大赫,你们四人便留在这同城,朝南朝北,本王会将那些受人也留在这处,一些生活细节你们可以着手教会他们。”
赫连宵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不容反驳的最后结果,所有人都不敢摇头称不,朝南朝北点头,纷纷说道:“属下遵命。”
“如此,用完早膳就起程,至于你们,各自去休息吧。”朝南朝北气息明显有些紊乱。
“是。”
其余人或去休息,或去用膳,而赫连宵则不忘牵着他家娘子去了厨房,他替娘子包的饺子还没完。
厨房内,即墨莲皱眉问:“宵,这同城毕竟是路澈的,若是让朝南他们在这里,会不会引起路澈的注意?”
“不会,宇文家主相比已经回到大盛,既然宇文家能屹立在大盛都城上百年不倒,自然有他存在的力量,路饶为皇时都不敢妄动,而路澈,他在战场上可谓无能能敌,不过朝堂跟战场却是有差别的,路澈到底还是嫩了些。”
路澈大概忙着跟宇文家对付,况且,同城没了秦毅,又少了大半的人,这里地处偏僻,以往还有一个黑暗丛林做屏障,如今黑暗丛林消失,这处便是个一般的城,即便路澈想管,那也得很久以后。
赫连宵的分析确是有道理,即墨莲似笑非笑地看着煞王,问:“宵,你以前是不是在藏拙?”
明明就是什么都懂,还整日一脸懵懂的模样。
在自家娘子唇上亲了一下,赫连宵这才回答:“没,我只不过这段时间抽空让人送来了大盛的消息。”
前后几十年,这么一串连,赫连宵自是能猜出这其中的关系。
即墨莲再一次肯定,她家赫连宵是极聪明的一人。
当然,看了赫连宵手中一眼,即墨莲肯定,她家宵是完美的,除了这厨艺。
人家饺子是立着的,赫连宵手中的便是躺着的,无论他如何捏,试图让那些饺子起立,那一群依旧死皮赖脸地躺着。
对比了一下,赫连宵问:“娘子,你以前包过?”
“没,只看过。”纤指翻飞,葱白的指头捏了几下,一个小巧可爱的饺子便落成。
似乎是被他家娘子的话打击到,赫连宵不再做声,专心对付手中的难题。
不管过程如何,最后的成果是桌上一大半都是敞开了躺着的,另一小半整齐地排好了队,包好饺子,赫连宵为他家娘子洗净了手,推了出去。
“这里烟味呛人,你先去偏听等着。”
等沾着片片白色的暗红身影再次出现时已是一刻以后。
这是即墨莲来这里五年来第一次吃,当然,亦是赫连宵第一回吃到,两人要比以往多用了不少,见此,赫连宵决定:“娘子以后想吃便跟我说。”
他就不相信多练练会达不到娘子那种天生就会的水平。
剩余的饺子被过来禀报的朝北瞧见,在经过即墨莲点头时,顾不得煞王的冷脸,朝北端着饺子就跑。
当然,刚出了门,还是听到朝北一声怒吼:“赤炎貂,不准偷吃。”
临行之前,那些兽人还是争吵了一回,有人愿意离开,自然也有人不愿离开,而不愿离开的人中还有几位是即将要做父亲的。
没错,秦毅的计划成功了好几位,想来这些女子也是经过检测,恰巧是受孕期才会送来的,而因为这些女子的重要性,秦毅倒是将她们关在了一处安全的地方,躲过了毒气跟秦毅的屠杀。
不管秦毅的目的为何,以后这些女子是断然没人愿意再娶了。
即墨莲便将那些受孕的女子召集一处,跟她们简单讲了兽人的性格以及行事规则。
在即墨莲看来,这些兽人可比某些人类要光明磊落的多,他们虽然还保有野兽的某些特性,不过,他们是断然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况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女子一旦有孕,便不能用药物打掉孩子,只能生下,那些还存着这种想法的女子痛哭出声。
即墨莲语带讽刺:“秦毅大概也没有告知你们,待你们腹中的孩子成熟后,该如何生出他们吧?”
“王妃,难道不是跟一般女子一样吗?”这女子试探着问。
“当然不是,兽人本身就是体格壮,硕,你们根本生不出他们的孩子,是以,唯有一个途径,便是剖腹,所谓剖腹,便是剖开腹部,取出孩子。”
“啊!”
“那,那我们岂不是必死无疑?”
“城主不会这么狠心的,城主一向带我们如亲人,他,他——”
说道最后,甚至连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的话,这些明显还未成婚的女子哪里接收得了如此大的接二连三的变故。
有一两个已经忍不住,大哭起来,还有一个一直沉默的女子,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兜头就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女子在撞上柱子的刹那被一股力量拖了回来,即墨莲不轻不重地将人仍在地上,女子捂着脸嘤嘤哭起来。
“为何不让我死,此刻是死,十月以后还是死,既然都活不了,为何又要多受这十月的罪?别人的白眼跟怒骂,我实在受不了了。”
有时候便是这样,低沉的情绪可以瞬间感染到同样境遇的所有人,让人跟着一起陷入低谷,而信心亦是可以以同样的速度传播。
即墨莲立于女子一步之遥的地方,她冷声问:“谁告诉你们一定会死的?又有谁说你们会遭受白眼的?”
即墨莲一直是淡淡的,身上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气息,而她突如其来的冷厉却更让人惊怕。
那女子将头埋在膝弯处,只是哭。
暗芒闪过,即墨莲声音更加的无情:“你并未有孕,却要带着这些有孕的都去死吗?”
“什么?小冬,你没有身孕?”
“可是,你不是跟我们一起?”那女子说不下去。
另一些不忍心的,试图为那叫小冬的辩解:“这也不能怪小冬吧,毕竟也不是一定会有孕的。”
那小冬赶紧点头。
却在碰到即墨莲的目光时,缩了一下。
“可是我却知道她是事先服下避孕汤药的。”即墨莲一句话如惊雷一般炸响在这小院内。
“怎么可能?小冬为何要这么做?”
“小冬,你说。”
一时间刚刚还觉着心软的女子纷纷催着那叫小冬的出来说明。
那小冬未开口,小院的门已经被大开,朝南提着一人进门,将人仍在地上,周围女子一阵惊呼。
“程伯?”
这人便是在即墨莲出了黑暗丛林时遇到的中年男子。
那叫程伯的起身,便要冲向那些有孕的女子,却被朝北一脚踹翻,程伯愤恨地瞪着那些还未反应过来的女子,叫道:“如今城主已经被杀,你们还留着这些孽种干什么?”
程伯算是最终于秦毅的一人,在秦毅走火入魔,甚至被宇文家的人杀了之后,他还想着要继承秦毅的心愿,继续创造那种想象中的美好生活,无奈,同城百姓已经死了大半,剩余的很多因为不想留在这伤心之地,纷纷离开,如今的同城中,兽人是一片强的事态,这程伯怎能允许兽人的孩子存在?
“朝南,这样的人还留着作甚?”即墨莲吩咐。
朝南举起手中这把新的长剑便要刺向程伯,程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一旁的小冬确实害怕了,她扑上前,哭喊道:“你们别杀我爹。”
“什么?程伯是小冬的爹?”
“怪不得他没有让小冬育有兽人的孩子,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