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赫连宵这个特殊的父亲,即墨莲这位…活了两世的母亲,他们的孩子怎会一般?
岂料赫连宵说完,俊美无俦的面上一阵扭曲。
随之而来的是即墨莲再也忍不住的清朗笑声:“呵呵呵,宵,他我敢肯定他实在反对你的说法。”
尽管即墨莲明白这孩子将会与众不同,不过却也不如自己说的那般夸张,孩子在动,不过因为初次感觉到另一个与他血缘相连的人罢了。
不管真假与否,他都不准许这孩子跟他叫板,赫连宵拿开手,倾身上前,薄唇堵住那张带笑的嘴。
缱绻温存,耳鬓厮磨自不在话下。
本是零落的季节,却被两人之间的暖意生生暖化很多,就在赫连宵呼吸渐深的时候,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赫连宵不悦地看向门口,却见那刚刚领命离开的暗卫捂着胸口上前,怕身上的血腥之气让王妃难受,暗卫离得远远的,他跪地禀报道:“王爷,外面有人进来相助秦毅。”
这时多了外人便会带来麻烦,赫连宵收起怒意,他沉声问:“可查清楚是何人?”
“是宇文家的人。”暗卫回道。
赫连宵重复一声:“宇文家?”
一旁的即墨莲敛目,而后脑中闪着一幕,她提醒道:“宵可还记得在前往大盛路过的一个小镇?”
那宇文家的公子受了赫连宵不足以致命的一击,却在后来死去。
“是他?”
暗卫补充道:“宇文家如今没了继承人,他们将责任推在王爷身上,如今想要围攻我们。”
“围攻倒不至于,若我猜得不错,这大概又是秦毅的招数,既然这秦毅手下能人不少,他定然早已知道当日发生的事,他也知道宇文家对宵的怨恨,秦毅大概想要利用宇文家罢了。”
毕竟在大盛,宇文家算是听后深厚家底的,若是多了宇文家的帮助,那么留下宵的可能性便增大不少。
只是秦毅千算万算,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冲破宵点的穴道而走火入魔。
这真叫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哪。
不过让赫连宵在意的是为何暗卫会受伤:“难道本王的属下会输给区区宇文家的人?”
“属下该死,宇文家的家主亲自领人过来,他们使用毒雾,不光是我们,就连同城的剩余百姓也皆中毒颇深,一些老弱妇孺因为承受不住毒性而全数死去。”
即墨莲也收敛了原本的不在意,她起身,走向那暗卫,说道:“手伸出。”
即便不用看,他也能感受到王爷的视线,暗卫赶紧摇头:“王妃,属下不用。”
回头扫了一眼赫连宵,即墨莲再转过来时,直接冷声命令:“本王妃让你伸手。”
权衡一番,那暗卫颤抖地伸出胳膊,即墨莲凝神查探,半晌,她放开暗卫的手腕,吩咐:“告诉其余人,去秦毅的府上搜,找到苟寻草,而后煮水给大家饮下。”
“是。”暗卫感激地快速离开。
如风及陌玉似乎也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呼救声,他们担忧自家妹妹会出事,各自放下碗筷,过来看一番,他们过来的正好,即墨莲直接问陌玉:“陌大夫是否也觉察出了这空气中的毒雾来?”
陌玉点头:“是,这雾气可致人无力,身体弱的则会因承受不住而死亡。”
“陌大夫说的不错,看来这宇文家是有备而来。”陌玉说道:“如风,你跟陌大夫呆在这处,不准任何人进这院子,陌大夫,相信以你的医术应该能保证房间内的几人安然无恙吧?”
陌玉点头:“当然。”
“现在我跟宵出去看看,你们要顾好自己。”宇文家来势冲冲,这件事本身就透着古怪。
“王妃,可是——”如风脱口便要阻止,而后像是想到什么,又突然住口,不过眼中的担忧却是不减。
赫连宵上前一步,格挡住如风的视线,却也未跟以前一般用上冷眼,自之前那一幕,即便是赫连宵自己,也无法否认如风对他赫连宵娘子的纯粹感情。
而恰恰如此,赫连宵才觉着自己比所有人都要幸运,娘子是他的,娘子的心中亦全是他,而喜欢娘子的如风本就听可怜,他好心些就不去给如风冷眼了。
但是,他虽可以平常对待如风,却无法坐视如风盯着他家娘子看。
虽然对如风的关心有些膈应,赫连宵却是十分赞同如风的话,他直接拉着即墨莲,说道:“娘子,我们去休息。”
“宵,我刚醒。”即墨莲脚步顿住,提醒道。
“你还是需要休息。”
这种危险的时候娘子只要动动嘴就行,根本不用亲自上去。
这边僵持不下时,从昨夜开始呆在兽人处的赤炎貂出现出现,它刚准备蹬腿跳上即墨莲怀中,却被赫连宵一掌拍开很远,赤炎貂吱吱吱乱叫,还带着委屈。
赤炎貂爱臭美,特别是那一身红毛,它没事就找个湖往里钻,即墨莲就没见过一个这么喜欢洗澡的貂类,而此刻,赤炎貂的红毛早已乱成一团,好几处还打了死结,那惨兮兮的模样跟前两日截然相反。
“赤炎貂,发生了何事?”即墨莲问。
吱吱吱,小爪子指着兽人所在的方向。
“宵,一定是兽人出了事,我们去看看,可好?”
没等赫连宵反驳,即墨莲又自觉说道:“有宵保护我,而且我也不会跟人动手。”
赫连宵觉着自己已经无力了,他这方面对上即墨莲,那简直就是屡战屡败,就从未赢过他家娘子。
“只能看。”赫连宵还是叮嘱道。
“好。”
“赤炎貂,带路。”
两人这才相携离开。
良久后,如风依旧盯着离开的方向出神,一旁的陌玉轻咳一声,如风乍然回神,脸上有意思羞赧,一丝黯然,陌玉暗自摇头,说道:“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幸福。”
那种感觉他也有过,可当他意识到即墨莲跟赫连宵之间的感情时便很早收回,这样,他虽然有遗憾,却不难过。
如风自嘲一笑:“五年了,这已经是我生活的全部重心,我无法放弃。”
若是跟陌玉一般的开始,如风有自信他也能做的跟陌玉一般好,可五年前,小姐身边只有他跟如冰,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喜欢小姐,这种刻骨喜欢岂能说丢弃就丢弃?那甚至比挖肉剔骨还疼痛。
“你,好自为之吧。”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各有想法,陌玉也不会试图改变如风的决定,他只能祝福。
“多谢。”如风点头。
兽人的院子离这边不远,两人一貂很快来到门口,还未进门,里面已经传出一阵怒吼声,门被装的砰砰作响。
赫连宵掌风袭过,木门瞬间倒塌,里面本来吵闹的兽人一怔,均停下,愣愣看着门口,看着混乱的场面,即墨莲只能用简单的话问。
兽人头领气喘吁吁地回了两句。
“娘子,发生了何事?”
“在黑暗丛林出来时,他们有好几个受了伤,而毒雾则透过伤口直接侵袭兽人,不少人毒发身亡,兽人已经发怒,想要找下毒之人。”即墨莲也只听出个大概。
这倒是有些奇怪,赫连宵问:“黑暗丛林里死去的人更多,为何他们不找我算账?”
这不是赫连宵在自得,而是他真的疑惑。
即墨莲摇头,表示不知。
;两人不知道的是兽人的行事准则,在他们看来,当日在黑暗丛林里,他们想要抢夺即墨莲,这是兽人自己的错处再先,而后即墨莲却‘不计前嫌’地替他们族人接生小兽人,而接下来的一系列也都是有因果关系的,黑暗丛林着火了是赤炎貂的错。
这也是为何赤炎貂狼狈不堪的原因。
而到了这处,他们无辜被利用借种,现在还被下毒,若是再不反抗,这件事就是向人类承认他们的胆小懦弱,兽人勇士们最不缺的就是胆识跟勇气。
是以,这些兽人此刻正分成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当然,这和也是向寻求即墨莲的意见。
望着堵在门口的兽人首领,即墨莲很容易看出他是哪一派的,到底是领头的,想问题周全些,即墨莲跟兽人头领又说了几句,那兽人头领频频点头,而后大声朝其余人解释。
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他们以往根本看不起人类,尤其是人类女子,在遇到即墨莲以前,他们以为女子只不过留作传宗接代之用,见识到即墨莲的厉害后,兽人无形之中皆以她马首是瞻。
那兽人头领吆喝一句,所有人开始往回走,须臾,有暗卫专门提来苟寻草的药汁,挨个发给兽人。
“娘子,你不会只说了这点吧?”赫连宵下巴扬了扬,示意了一下那一桶药汁。
“当然不是。”即墨莲笑着摇头,而后反问:“若是宵,你觉着什么情况下这些顽固的兽人会转身离开?”
赫连宵望着那些兽人离开的背影,说道:“他们眼中的怒火并未平息,也就是说他们还会出去,找那些人的麻烦,为何现在不去?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时机不对。”
“娘子告诉他们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吗?”赫连宵抵着即墨莲的额头,笑问。
咬了煞王一口,即墨莲眉眼眯着,笑容毫不掩饰,很显然,赫连宵猜的完全正确。
不管秦毅,或是宇文家的人,只要他们伤害了同城百姓,他们就犯了错,秦毅有很多能人下属,这些下属若是住在同城,那么同城定然有他们的家人,秦毅走火入魔时的所为,以及宇文家用毒这件事皆伤害了他们,这些人肯定会群起反抗。
宇文家想不到自己刚来这处就犯了个大错。
没找到即墨莲几人,倒先得罪了同城所有人。
是以,此刻他们只需要等结果便可。
“既然一切对我们有利,那么,娘子,你是否该跟为夫回去了?”赫连宵不关心旁的事,他需要在意的从来只有一人。
“好。”这回即墨莲倒是干脆。
反正想要有结果还需要等些时间。
两人刚离开这兽人居住的院子,突然齐齐停下脚步,身后一个深青色锦衣的男子上前,他恭敬地递上一封信。
“煞王,这是我国皇上的亲笔书信,请煞王务必亲启。”
“路澈?”赫连宵问。
“是。”
接过信,赫连宵将信展开,与娘子一同看向上面的内容。
心上内容如下:宇文家欲联合同城秦毅对煞王及煞王妃不利,今朕着人住你们一臂之力,还望煞王二人能平安抵达巫族,成功解了煞王妃身上蛊毒。
“哼,这路澈倒是会找借口。”
宇文家在大盛都城一家独大,已经严重影响了路澈的地位,今次宇文家倾注不少力量来同城对付他们,这倒是正好给了路澈机会收拾都城宇文家的党羽,而后再剿灭剩余的,还美其名帮助他们。
他赫连宵岂能让路澈帮助?况且,等情况都接近尾声了,这路澈才打算出手,若不是娘子会医,那他们岂不是等着路澈来收尸?
修长的手刚准备用力,毁掉这封信,即墨莲却抓住赫连宵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即墨莲打量眼前这人,看来他是路澈拍在宇文家的卧底了。
“路澈派了多少人过来?”
“五千护卫。”
“让他们进城,不过,我要见活着的宇文家主。”
、第188章 二货朝北
那人有些犹豫:“这?”
“怎么?难道你过来之前路澈没有交到你,要尽量满足我们的要求吗?”即墨莲淡声问道。
男子惊讶的目光充分说明了即墨莲猜测的正确性,这人心下暗想,怪不得皇上多次提到煞王妃的聪慧,叮嘱自己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跟煞王妃起冲突。
“是。”男子私最后说道。
待这人离开,即墨莲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人离开的背影,直到整个人被突然腾空而起,即墨莲惊诧地询问:“怎么了?”
“娘子。”赫连宵脚下不停地往外走:“余下的事为夫自然会做好,娘子有空的话还是多想想为夫吧。”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即墨莲并未参与,她被赫连宵强行按在床,上,本以为会睡不着,许是赫连宵身上的气息让她太过安稳,即墨莲在毫无知觉中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赫连宵依旧以同样的姿势抱着娘子,他微阖上双眸,纤长浓密的睫毛蒲扇一般,有些微挺翘,白玉般的皮肤上甚至能看清细细绒毛,薄唇泛着淡粉,许是处在美好梦境中,嘴角翘起。
好一副绝美画面。
正欣赏的起劲,那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暗红眸子就这么闯入即墨莲的实现中。
“娘子?”
声音是刚醒来时特有的沙哑,却重重撞入即墨莲的心底,她猛地扑进赫连宵的怀中,赫连宵双手稳稳接住自家娘子,笑问:“怎么了?”
双手揽住赫连宵的脖颈,即墨莲笑道:“宵很好看。”
即墨莲虽不甚在意自己跟赫连宵的容貌,可赏心悦目的这张脸还是让即墨莲有些难以自持。
对自家娘子突如其来的‘告白’,赫连宵只觉得无力,他揉了揉娘子柔软的发丝,启唇道:“娘子也很好看。”
扑哧一声,即墨莲笑场。
“宵,我想起我们大婚那日你的话。”那是赫连宵难得的糗事,即墨莲时不时就要拿出来回味一番。
赫连宵放置在即墨莲墨发上的手一滞,而后又若无其事地上下拂动,一边说道:“朝北没用。”
本以为朝北好歹是个花丛高手,对取悦女子这方面应该造诣颇高,然,一连几次,朝北的主意都被自家娘子否定了,赫连宵当然不觉着这是自家娘子在挑剔,那只能是朝北的不是。
“是,朝北做的错事好像还挺多。”即墨莲附和道。
赫连宵点头:“娘子没事都让他涨些记性。”
正为倾玉解蛊毒的朝北突然觉着背后一冷,他疑惑地转身,并未发觉有危险,而后又转过身,以为自己太过草木皆兵了。
拉着赫连宵的另一只修长的手放在手中把玩,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到处捏捏,即墨莲笑的眉眼弯弯:“那宵觉着什么样的惩罚能让朝北记性长些呢?”
赫连宵神色有些异样,他口气中含着幸灾乐祸,若是仔细辨别,似乎还能闻到酸味。
“上一次的惩罚再用一次已经无用了,哼,七七四十九次,等他出来,想来近期都不想碰触女子了吧?”
“呵呵,宵,你很羡慕?”那酸酸地口吻让即墨莲更是笑得难以自制。
抱着娘子,赫连宵一脸不屑:“娘子,这种事情要讲究情,趣。”
谁能想象到以往杀人如麻,在外人面前冰冷无情的煞王会因为属下亲近女子而吃味。
心几乎能软成一滩水,即墨莲倾身吻住那双薄唇,低低的声音在赫连宵唇边划开。
“宵,我们不羡慕他们。”
红袍飞扬,素裙零落,这一室又是怎样的旖,旎!
约一个时辰后,若是立于他们的卧房外,依稀能听到即墨莲模糊的声音:“宵,若是你,四十九次中间根本就不用休息。”
“还是娘子了解为夫。”很得意的回答。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