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角溢出两滴清泪,随着他转动的身子缓缓顺着脸颊流下。
蓦地,他看见她脸颊的晶莹,猛然间,心如针尖刺了一下,那是……她的泪……
这时他才意识到,他的双手掐住她的脖颈,她的双脚离地好高,他用力提起把她仍在床上,看着她将要窒息的样子,良久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站在床边,一脸的默然注视着她依然憋的通红的脸,一只手试图伸过去,刚伸到半空,撞见她投射给他冷然的目光,他尚在半空中的手,竟不知何去何从,胸口的疼痛使他臂膀微微颤抖,下一刻,他又一次用力的把手掌甩在她通红的脸颊上:“不许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王!”
她无力的瘫坐在床榻上,呼吸依然不能正常的通畅,但是却阻止不了她永远看他冷漠而充满恨意的目光。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似是无比爱惜的样子,可是力度却缺少温柔,然后把他此刻略显干渴的嘴唇附上去,紧贴她微张的唇,用舌尖敲开她的齿关,重重的吐进一口气。
这时,她的眼睛睁得核桃般大,当他柔润的唇吸允两次离开她的唇之后,她的呼吸也跟着比刚才顺畅许多。
他把她推到在床榻上,整个身子忍不住毒发的疼痛大幅度的颤抖着:“本王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掉!”说完捡起地上的长衫,胡乱的披上,踹门而出!
床榻上的席青一点点恢复顺畅的呼吸,伸手摸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膝盖,目光注视着踹门而出的熙正留下的寒冷背影,眼泪竟然无缘由的顺着脸颊肆意的流淌。
好久了吧,好久都没有哭过了吧!自从爹爹被他的死士杀害,再一次进宫都没有哭过了吧!可是……可是现在……我怎么会落泪?
她胡乱的擦着眼泪,而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擦不完,我是怕了他吗?怎么可能,我席青什么时候怕过谁!何况是他这个嗜血人魔,我的杀父仇人!那是什么?我为什么会哭?是对他的折磨感到累了吗?不能,在没有杀了五王爷之前,在没有和他同归于尽的时候,我怎么可以喊累?我要振作,我要锻炼出我原先拥有的强壮的身体,我要拥有婉公主的智慧,只有这样我才能找机会杀了五王爷,才有能力和他同归于尽。
她拳头紧紧攥着,当完全明了自己的目标之后,猛然抬起,小小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床头上的柱子上。
这时,恒珠殿外是熙正厉声的一吼:“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是席碧潋小心翼翼的回答:“臣妾见王爷有毒发的痕迹,这时过来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想帮忙?”熙正邪魅的一笑盯着她微红的脸颊,随即笑容从他脸上消失,厉声道:“当然能帮得上!走!回你的房间去!”
第二卷 突变 055贵客进王府
身下已然是无比疼惜他的席碧潋,而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这样凶狠的要着她,把所有的思想放在他欢愉之上,转移着胸口的疼痛。他为了能减少一点疼痛,强忍着,动作的猛烈几欲让席碧潋疼到崩溃,而他恍若未闻,只是释放者他的残暴来减小胸口的疼痛。
席碧潋的双手紧紧攥着锦绣棉被,咬紧牙关,接受着他给予她的疼痛,一声不吭。熙正,只要你没有那么疼,无论怎样,我都能忍,只要你没有摔东西伤害自己,怎样对我都行!我爱你,熙正,从嫁给你的那一晚到今时今日都没有改变对你的爱。
“回禀王爷,淳于大人求见!”来禀报的下人似乎来的太不是时候。
熙正听声,并没有减轻自己的动作,只是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并不理睬。他毒发的时候给他的疼痛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也不知道他会疼多长时间。只是这样无度的索要着身下的席碧潋。
“回禀王爷……”门外又一声喊叫。
“你等着,一会儿本王出去先宰了你!”熙正厉声,粗噶的一吼。
那人似乎也听见了熙正的声音,再不敢吭声,默默的走开,去向淳于昊回话去了。
“王爷!”身下的席碧潋低喊一声,然后是再也无法忍耐的疼痛,大叫一声:“啊————”
“本王没有警告过你吗?不许说话!”熙正眼神弥散,眼底欲滴的鲜血一点点的消失,换之是他渐渐粗重的喘息声。
席碧潋只是想告诉他,一定是有急事,不然他的下人们不会这么无趣,在这个时候来打搅他。倒不是因为二人在干着什么事,更是因为都看得见他眼中的红光,知道他现在是毒发时期,没人敢来打扰。
每一次毒发,都像是西定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面临灾难般,在他们眼里,他的嗜血残暴已经把他从前的温润,甚至有些小孩子调皮的性格完全抛到脑后,好像以前那个熙正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淳于昊推门而入,径直来到寝殿,见熙正正在往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床榻上是席碧潋半遮的身子,和她还沉浸在痛苦里的表情,见淳于昊进来,她吃力的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
淳于昊背过身躯,不满的叫一声:“熙正!”
他对淳于昊不禀报的擅自闯入,没有一丝的动容,见他生气的喊他,他也只是淡淡的应一声:“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仍然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
“你的毒发时间过去了吗?”淳于昊脚步往外面挪了挪。
“说吧,什么事?”熙正嘴角往上微微翘了一下,跟着他走了出去。
“我还以为你折腾大半天毒发的时间还没有过去!”对于他毒发时的痛苦,他已经见得多了,现在每天用药物控制着,熙正疼痛的时间已经减少许多,只是却越来越疼。
三年前,他带着受伤的熙正满京城躲藏的时候,看着他几乎没命,胸口不停的流着黏糊糊的黑色液体,浑身颤抖,那时,他就有这样一个念头————熙正必死无疑:要么是流血流死,要么是毒发疼死,更有可能的是被五王爷的人找到,杀死。
淳于昊没有想到,他熙正竟然还能活过来,那么毒的狼蛇药,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他竟然活过来了,于是直到现在淳于昊都在纳闷,会不会是当初席青扎进胸膛的那一剪刀,迫使毒血流出不少,才让他保住性命?要不然,他怎么一直都在留着黑色的液体!
这个猜测他曾经试探的问过熙正,可是每当熙正想起席青扎到他胸膛的那一剪刀的时候,都会失去理智,久而久之,淳于昊也就对这个疑问失去了兴致。
“什么事?让你淳于大人亲自跑来一趟?”熙正整了整衣领,微微一笑问道。
“什么事?让你猜猜!”淳于昊见他的样子像是正常了,也不再担心他会伤了自己,于是卖起了关子。
“说,什么事!”熙正似乎没有多大兴致跟他玩,露出邪魅的笑意:“我的毒发可没有完全消失呢,你最好小心一点……”
淳于昊知道他是玩笑,不过还是下意识的支起双手,做出防备的样子,往后退了退,露出些许恐慌的表情:“你最好毒发已经过去,因为大厅里的那个人……”
“谁?”他似乎能觉察出一丝恨意从淳于昊口中吐出,脸上的笑意尽数消失,口吻也变得敏锐起来,他又问一句:“谁?”
“司空纯!”
熙正楞了一下,继而冷笑起来,“哼哼哼!”他的冷笑一旦出了声响,就会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轻蔑和鄙夷的姿态尽数展现。
三年了,这三年里,他时刻都想要见到他,将他碎尸万段。此时的他,双手握拳,手背上的血管似乎都要炸开,他对司空纯的恨已经让他不能用常人的思想去理清,在他的脑海里,这个男人,让他中毒,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疼痛,还在他的眼皮底下夺走他的挚爱。
熙正自认为很清楚司空纯一路害他的目的,这个人是为五王爷办事,差点让自己丧命于宫外,而今他的好处就是拥有着莫大的职权和荣华富贵。
“走!”他的眼瞳中又一次泛着红光,这一次是因为内心极度的恨,不管他来是为什么目的,他都不能容忍他安然无恙的走出西定王府。
身后的淳于昊见他的样子,一阵后悔,应该事先给他敲响警钟才对,快走一步拦住他的去路道:“熙正,你想如何处置?”
熙正忿恨的拨开他的身子,这三年里,他最大的变化莫过于不能容许别人杵逆他的想法和行为,尽管是和他有生死之交的淳于昊,厉声道:“让开!”
淳于昊见阻拦不住,干脆拿出一副慵懒的姿态,双臂抱在一起,也不去拦他,徐徐道:“你要的是一举歼灭,别忘了,杀了一个司空纯,改变不了五王爷继续在大顺王朝的横行霸道,更挽回不了婉公主已经嫁到番疆的事实,何况,依你眼下的势力,又能耐他如何呢?”
他暂停住前进的脚步,怔在那里,心里仍旧翻滚着恼恨,这一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明白呢?只是心中的恨……
对,我不能动他,我要留着他,等时机成熟,想要千刀万剐都不是难事,还有恒珠殿的那个女人,在没有得到她的心之前,本王要在她面前演一出让她痛彻心骨的好戏。
想到这里,他不自然的冷笑一下,刺骨的寒意从腹中缓缓吐出,又带着一股无能为力的叹息,得到她的心?多好笑、多奢侈的意愿!而且还在百般折磨她之后!
“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淳于昊双臂垂下去,正色望着熙正。他对司空纯的恨,不敢说比熙正对他的恨多,但是也不亚于熙正吧!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应该还有为了他主子的利益,竟然狠心的把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了年过半百的二王爷庄睦。
司空灵,他最爱的司空灵,他后悔过,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早一点把司空灵娶回家!如果……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没有这么多恨和遗憾了吧!
寝殿里,床榻上还在回味着,来自熙正赐予她疼痛的席碧潋听的一清二楚,司空纯来了的消息让她暂且忘记疼痛。司空纯来了,那个在熙正下落不明的时候,还和她偷欢的司空纯来了!他怎么敢这么大胆,这里可是他的西定王府啊!
面对一个是她已经付出全部身心的熙正,一个是能给她无比欢愉的司空纯,席碧潋绞着手指,不知在西定王府见到他司空纯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情形,要以如何的表情去面对他。她有些后悔,为什么每一次面对他的亲近时都没有力气去反抗,反而沉浸在他给的欢愉之中,让她面对两个男人时,繁杂的难以理清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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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突变 056回来香囊袋
接待司空纯的大厅里灯火通明,一副热闹和繁华的景象,西定王府自建成以来,熙正入住,都没有这么奢侈和繁荣过。席青暗暗冷笑,熙正,恐怕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在这么破旧的王府里生活过吧!可是今天你竟然为了在司空纯面前摆阔,用上了全府最大的大殿,而且还派人跑去远在大漠那边的土族集市上买了众多的鸡鸭牛羊。
西定王府固然不能和皇宫相比,这里住着的是五王爷时刻都想找理由除去的熙正,哪里会容许皇上用太多的金银珠宝来犒劳他。不过,西定王府虽然不如皇宫,但是一眼望去也绝对看得出是贵人住的地方,摆设的案几桌椅都是上好的木质做成,而且整个西定王府地方很大,因为这里荒无人烟,面积有的是。
席青微微抬头看一眼司空纯,他依然是那样的剑眉星目,那容颜和气质一点都未曾改变,恍惚间,她记起曾经第一眼看熙正的时候,还无意的在心中夸赞了他身上比司空纯身上多了一种君王的气势。她不自觉的把目光从司空纯身上转向宠溺般搂着自己的熙正,那君王的气势仍然在,甚至还夹杂了一股魔鬼般的戾气,可是,他曾经和司空纯一样的纯净魅人的气质呢?没有了,再没有了……
目光再次移到相对而坐,司空纯的脸上。
这时司空纯似乎也觉察到她深邃的眸子,眼神流转间,他对她轻轻一笑,当初席青执意要随席碧潋回到皇宫,他挽留过,为的是怕她回宫之后遭到五王爷的毒手,现在看来她在他身边过的很好。再看熙正另一边坐着的席碧潋,她头低着,永远都是那副娇态,似乎是害羞,又似乎是在掩饰再一次见到他的难言心思。
熙正也觉察到席青看司空纯的眼神,对司空纯回敬过来的一笑也尽收眼底,他的脸色徒然一沉,桌子下抓席青的手用力一捏,席青吃痛,眉头猛然一蹙,别过头剜了他一眼,然后目光重新回到司空纯身上,似乎他的警告对她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刚才是矜持的,现在却是明目张胆的对司空纯微笑。
他见状,桌子下面的手更加用力,她忍不住轻哼一声,再回头又剜了他一眼,干脆大胆的和司空纯说起话来:“纯少爷,这些年不见,过的可还好啊!”
“承蒙青妃惦记,我……过的很好!”目光瞟一眼另一边的席碧潋。
“是‘青贵妃’!!”熙正纠正道。
“‘青贵妃’?”对于一个王爷的妃子,这个特里风行的称谓,无论是谁听到都会是一阵愕然,司空纯也不例外,只有皇上的妃子才会有称呼“贵妃”的,而她仅仅是一个王爷的侧妃啊!
“对,‘青贵妃’!”熙正邪魅一笑,目光深情的停留在席青脸上,搂着她腰肢的胳膊更加用力的抱紧:“本王是要告诉她,她总有一天会是本王的‘贵妃’!而且是贵为圣上身边的‘贵妃’!”
“是吗?那恭祝西定王早日登上皇位,也好了却一桩承诺!”司空纯微微一笑,他在乎的不是谁能登上皇位,他在乎的是熙正另一侧身边坐着的那个,低着头害羞着不敢看他的女子。为了她,他放弃许多不该放弃的,做了许多违背原则的事情。
她面对他的羞涩,让他难以把持!
“会有那么一天的,这个‘贵妃’的位置,本王当然会留给本王最爱的女子!”他笑意中的寒意和邪气似乎要将整个大厅里的空气凝滞,然后别过头再一次注视席青:“青儿,你说对吗?”
这称谓让席青打了一个冷颤,听的有些不真实,有三年了吧!三年里都没有被人这么亲昵的喊过了吧!就算是一年前太后还尚在人世的时候也只是软软的叫她“恒珠”,再次回宫经常和婉公主在一起,她叫的也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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