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尖宠,瞿毅定会立即翻脸。
这一点是连萧贵妃都不敢轻易尝试的。
压了两日之后,也不等他人有什么动静,瞿毅自己就把宁灵芝的死讯给说了出来。
宁灵霜听闻宁灵芝的死讯惊的再也待不下去了,连忙找瞿漠让他带自己去三皇子府。
可她就算是亲眼看到了,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颓然的坐在了地上,望着宁灵芝的遗体出神,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婉碧听闻了消息终于知道了宁国侯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宁灵芝对于她来说无足轻重,纵然宁灵芝一心想要拉着她跌落谷底,可婉碧却出奇的不恨她。
或许这一世,她的恨全部都给了萧若月,至于她人,实在是不足以让她恨。
生前,宁灵芝就极为厌恶她,死后,婉碧自然不会去她的棺木前祭拜。她只是烧了些东西给她,也算是一份心意。
宁灵霜作为嫡妹理应为宁灵芝守夜。
这一夜她跪在宁灵芝的棺木之前,眉眼低下,是让人说不出的心疼。她微微的抬着头看着不远处的瞿漠,心里五味陈杂。
她不知道宁灵芝的死与她嫁给瞿漠是否有关系,可宁灵霜觉得她怎么都该与宁灵芝说一声对不起。
这里人很多,可是宁灵霜仿若无人一般的低语。
“对不起,从小我就听你讲起你与五皇子是如何相识,如何在一起玩闹。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很羡慕你,你的年龄比我大,哪里都可以随意的去玩耍。你有五皇子这么一个可以随意任性,也会一直纵容你的人。或许你不知道,我嫉妒的发狂。”
“对不起,我就像是一个贼人,偷走了别人的秘密,还动了嫉妒之意。我没有与你说过实话,其实我早些年就如你那般的喜欢他。对不起,姐姐,是我动了心……”
宁灵霜一边说一边哭,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只就是想把这些年埋藏在心底的话全部说出来,把那些来不及说的全都一股脑的说出来。
尽管,听这些话的人再也不会起来回应。
宁灵霜跪在一旁就只是默默的哭着,哭的眼睛都已经红肿不堪可是眼泪也还是不停的流出来。
将那满心的愧疚全部都在今夜倾吐。
哭累了,宁灵霜竟在棺木旁睡着了。梦中,宁灵芝朝着她走了过来,眼眸含笑,一如当初二人在宁府的模样。她想要喊她,可是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卡着,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是宁灵芝却离她越来越远。
隐约中只觉得有人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她就彻底的沉睡了。
第二日一早,宁灵霜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屋子之中,她左右望了望也猜不出自己在哪,隐约觉得这该是一间客房。
阳光稀稀疏疏的照进来,宁灵霜下了床,打开门了之后才发现这里是三皇子府。原本极度想要逃避的事实又朝着她涌现而来,那个疼爱她,把所有心事都告诉她的人,如今天人永隔了。
院子中没有其他的人,想来都去了祠堂之中。
她不识三皇子府的路,只好自己一人慢慢悠悠的一边走一边寻着声音摸索着大概。
行走间,只觉得一边的屋子里似乎有人在说话。本能告诉她要快点走,不能听,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放慢,停在了一边。
只听远方有两名小厮在交头接耳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够让宁灵霜听到一清二楚,待听到他们说什么,宁灵霜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定格了,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你知道吗,那三皇子妃啊其实已经死了三日了,也不知道三皇子为何偏偏此时才把话说出来。”
另一名小厮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之后耸了耸肩,“谁知道啊,那几日三皇子下令所有人都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弄得大家人心惶惶。不过我倒是听了一种说法,你想不想听听?”
来人一下就来了兴趣,“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啊,这三皇子妃是不是在五皇子娶妻的前一日过世的。若是在那个时候把话说出来,那她的妹妹岂不是就不能嫁了?等再过几年啊,刚及笄的年轻姑娘一大堆。五皇子这会能舍了苏家大小姐,指不定那会又会怎么做呢!”
两人说话间已经离开了这里,可宁灵芝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怎么都不能移动分毫。
原来,宁灵芝已经过世那么久了?
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鼻子一酸,只感觉眼前仿佛起了一层雾,什么都看不清了。宁灵霜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等到宁灵霜收拾好情绪找到了祠堂之时,众人见她眼睛肿的如核桃一般,以为是昨日太伤心的结果,便也没有多在意。
三日之后,宁灵芝下葬,宁灵霜披着麻衣,走在棺木边上。
看着众人将她的棺木埋了土,可是宁灵霜却觉得好像一切都如同一场木偶剧一般,悲哀的已经忘了该怎么伤心。
之后在酒庄中,宁灵霜压根就没想到婉碧竟然会过来看她。
见她走来,宁灵霜立即站了起来,如同一个抢了被人的玩具,心虚的不得了的孩子。
婉碧见她如此,上前了几步行礼,提醒了两人之间的身份。
“见过五皇子妃。”
宁灵霜讶然,却也反应了过来,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苏小姐,坐。”
婉碧也不客气,在她所指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宁灵霜也坐下,安慰道:“此前听闻了三皇子妃已故的消息,着实感到惊讶,还请五皇子妃不要过于伤心了。”
要说伤心,其实也已经麻木了,这些日子以来宁灵霜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总是觉得宁灵芝在她的身边,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亲口与她说一声对不起。“多谢苏小姐关心,斯人已逝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看着宁灵霜的面色只是有些苍白,并无其他的病痛,婉碧也就放心了。她是宁国侯与瞿漠交易的押注,对于她一个处世未深的姑娘来说,也着实是为难她了。
稍稍的安慰了几句婉碧便走了出去。
宁灵霜望着婉碧的背影出神,她知道宁灵芝不喜欢婉碧。如今她是五皇子妃,霸占了原本属于婉碧的位置,这对于宁灵芝来说,算不算是一种得逞了的报复。如果能让婉碧不入这五皇子府的大门,宁灵芝会不会觉得好受一些?
看着婉碧消失在转角处,宁灵霜竟站了起来朝着门外的走去。此时的她如同进入了梦魇一般,被心魔所困扰着。
她走出了自己的院子,终于在花架底下看到了婉碧。
这花架也算是酒庄的一处美景,这里用木桩子横竖有序的排列着,桩子上面爬着一些爬藤的植物。此时的叶子还未脱落,阳光照耀着,落下了一处树荫。
而此时的婉碧就在树荫底下与瞿漠下棋,斑驳的阳光落在二人的身上,落在那棋盘之上,从远处看,恍若一副水墨画。看着他们如此模样,宁灵霜竟不知道该如何打扰。
从前她就听宁灵芝说起过,瞿漠的棋艺很好,宁灵芝以前也经常缠着瞿漠教她下棋。宁灵芝每每回府都会扬着笑容与她说,今日小胜了一筹,或者今日又学到了一些什么。最后她会说,其实找瞿漠下棋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宁灵芝想要时时刻刻都见到他。
宁灵霜见过瞿漠的次数也不多,但她从未见过瞿漠露出那样的笑容。他的眼里满是深情,莫约这是真的爱一个人才会有的表情吧。
而此时,宁灵霜仿佛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恐怕他以前对宁灵芝也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宁灵霜看着他们,忽然就自嘲的笑了。她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不是吗?就算他不娶宁灵芝,也绝对不会喜欢自己。他的眼中,只有那个苏府的大小姐,再也不会有其他人。
所有的想法在那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她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中。若是以后婉碧进入这五皇子府的大门,纵然只能得到一个侧妃的位置,怕是也不能动她分毫。
几日之后,宁国侯府的下人再次来报,说是宁国侯想要与瞿漠商谈些什么。
瞿漠蹙眉,上一次去宁国侯府就没有什么好消息,今日更是不想去了。可此时宁灵霜从院子中走了出去,她的起色已经好了很多,但是经过了这些事之后仿佛长大懂事了许多。瞿漠看着她问道:“要出去吗?”
宁灵霜抬起头点了点头,“嗯,好久没见到娘亲的,有些想念。”
闻言,瞿漠与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走到了宁灵霜的身边,“一起走吧,正好我也要去宁国候府。”
宁灵霜抬头望着他,良久之后也只是再次点了点头,并未说其他的话。
☆、237。237…旧案
若是知道再无可能,她就要好好的收着自己的心,以免万劫不复。
对于宁灵芝爱的那般惨烈,宁灵霜的爱相对来说就要隐忍许多。
马车一路来到了宁国侯府门外,瞿漠扶着宁灵霜下了马车。得知两人是一同回来的,宁国侯别提有多高兴了。虽然当初宁灵霜嫁给瞿漠是他的指意,但是两人若是真的能够修成正果,岂不是更好?
只是宁灵霜一下马车就去了后院找宁夫人,对于宁国侯也不过是淡淡。
她此时也总算是看透了,她与宁灵芝再宁国侯的眼中,莫约只是为了守住宁府的棋子。
宁国侯有些尴尬,可是也并不能多在意。此时宁灵霜的身份已经是五皇子妃了,万万不能再像从前那般。
“五皇子请。”宁国侯说道,迎着他入了府。
两人再一次的坐在一席,就连眼前的茶都还是上次的那个品种。
瞿漠并未端起杯子,直奔主题,“不知今日宁国侯找我过来,又想要告诉我什么事?”
宁国侯见此笑了笑,“五皇子不必紧张,今日的消息是个好消息。”
“好消息?”瞿漠挑眉,“也不用如此拐弯抹角的了,宁国侯说了便是。”
“想必五皇子如今一定在为如何扳倒三皇子而感到发愁,正好我这里有一个法子,能够帮助五皇子,让三皇子再也脱不了身。”
如此听来倒真的像是要说正事的了,瞿漠望着他,“不知宁国侯所言的是什么法子。”
“五皇子可还记得当初蛮人夜袭苏府一事?”
这件事瞿漠自然是不会忘记的,若不是因为蛮人的事,也许婉碧就不会成为这苏家大小姐。他也知道蛮人这事之中必有猫腻,但是这件事已经完完全全的由瞿尧背了这个黑锅,瞿毅倒也推得一干二净,不沾半点腥味。
“这件事轰动帝京,自然是只晓得的。只是这件事已经由前太子瞿尧承担,莫不是宁国侯又得到了什么内幕?”
看着瞿漠也有些兴趣,宁国侯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这件事你我的心里都清楚,定是三皇子与萧贵妃所为。这段时日,我在找证据。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抓到了一丝苗头。”
瞿漠望着他不语,似乎是等着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只听宁国侯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忽然想到三皇子若是有不经过城门就能让蛮人离开帝京的方法怕是也只有通过密道了。于是我便寻了几家铺子问他们是否有人出高价钱挖通过一条密道,那些人嘴巴严的很,半分都不肯吐露。但也正是因为他们有所隐藏,才更加确定了这件事的可疑之处。”
宁国侯说道,从边上拿出了一卷羊皮纸,铺在了桌子上。用手指在三皇子府与城墙外虚虚的划了一条线,“若是要从三皇子府中挖密道出城,这里无疑是最近的地方,若是我们的人马能在这里找到一条密道并且寻根而去,定能将三皇子的罪名坐实。”
这件事想来很轻巧,可是若是要在这里找到这么一条通道,又谈何容易。更何况要重返旧案,是需要一个契机的。
想到这里,瞿漠眉头忽的一蹙,又随即松开。
而宁国侯也在这个时候说道:“五皇子应该知晓,把旧案提出来,定是不容易的,我们则需要一个人去提及这件事才行。”
果然!这只老狐狸。
“不行!”瞿漠也不等宁国侯说起谁的名字,直接了当的就给拒绝了。这件事的风险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主要就是看皇帝是否想要将旧事重提。
近些年来皇帝的身子骨越来越不好,这件事又牵扯到前太子瞿尧以及如今在朝中的三皇子,干系之重大他怎能看不出来?
婉碧如今身为苏府嫡长女,由她出面最为合适,可是他不愿意让婉碧去冒这个险。
也知道他会拒绝,宁国侯从一开始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要提醒他一番罢了。他要劝说的人还是婉碧,只要婉碧同意,瞿漠与婉碧之间哪个能取胜就不是宁国侯能管的了。
看着这几近同样的菜色,婉碧笑道:“宁国侯倒像是一个极其念旧的人啊,依稀记得上一次与宁国侯坐在这月中楼的雅间中,菜色也是这些。莫非宁国侯这一次,还是有事要与我商谈?”
闻言,宁国侯笑道:“苏小姐果然是聪明,一语道破。”
婉碧抿嘴一笑,并未因他的话情绪有所起伏。“宁国侯既然有话就直说吧。”
“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再绕圈子了。”宁国候说道,然后将与瞿漠说的话与婉碧又说了一遍,末了才问道:“不知苏小姐意下如何?”
婉碧看着宁国侯沉了沉眸,她知道宁国侯说的这一切该是有理有据的。虽然捉摸不透皇帝的心思,却也不至于完全的会惹怒皇帝。这关系到苏家,婉碧一时间还真不好下定论。
她心里明白,瞿漠是不会同意的,不然宁国侯也不会来找她。
婉碧不想第二次因为宁国侯的建议而去与瞿漠吵闹不休。
但……
“你容我想想。”
等回到了苏府,婉碧还没来得及想,瞿漠就过来了。只是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一见婉碧就沉声的问道:“你答应宁国侯了?”
婉碧一见,忽然扑入了他的怀里,摇了摇头,“没有。”
瞿漠见怀中小小的人儿,心下一柔,摸了摸她的脑袋。心下也有几分明白了她的想法,“可是你想要去,对不对?”
所以才会如此的低头。
闻言,婉碧在他怀中点了点头,老实的承认了。
瞿漠叹了口气,早在听说今日宁国侯见了婉碧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夺嫡这件事变数极多,要早些下定论以免夜长梦多。
如果婉碧真的愿意合了宁国侯的愿出面翻案,那么一来可以将瞿毅的势力彻底的打压下去。而二来,婉碧一心一意的要报答苏府对她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