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0…玉鸢自尽
原本萧若月并没有多在意玉鸢的话,直到后来她才知道,是自己轻敌了。可到了那天,她已无法阻止。
那日一早,她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可原本跟在玉鸢身边的安兰跑了过来。
萧若月一见安兰,脸色变了些,斥道:“你不在玉鸢身边好好待着,跑过来做什么?”
安兰是萧若月的眼线,这个别人并不知情,如果被人看见安兰来她这里,免不了会引起猜忌。
可安兰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从偏院跑过来,到这里已经气喘吁吁了。“大夫人,不好了。四姨娘,在房里自尽了。”
原本萧若月只是不悦,可听了安兰的话之后,萧若月猛的站了起来。不过随即冷静了下来,不过是玉鸢死了,能出什么大乱子。最多也就怪罪安兰了涟泗没有尽责,到时候只要把一些事都推到玉鸢身上就好了。
不过玉鸢可不是那种愿意成全别人的人,她的自尽也许另有所图。
这么想着,萧若月立即往前走着,“四姨娘在房里自尽,我自然要去看看。”
玉鸢的房内,只有一个涟泗跪在地上哭着。玉鸢躺在床上,脖子上有明显的红痕。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衣袖上还沾着点点血迹。
萧若月不禁疑惑,她既然已经选择了悬梁这手上又哪来的血迹。
走近仔细一看,玉鸢的左手腕上有一道划痕,深入血肉,右手上也沾着些许,萧若月猜应该是划开皮肉的时候溅起,或是突然后悔了想要止住的时候沾上的。
萧若月环顾了一下屋子,摆设不多,屋子也略显陈旧。
这么一看,这屋子里好像也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安兰,涟泗,你们倒是说说四姨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涟泗转身对着萧若月跪着,把事情娓娓道来,“回大夫人的话,今日一早奴婢们给四姨娘梳洗完了之后就让奴婢们出去,还告诉奴婢们早膳和午膳都不吃了。这几日四姨娘一直都是恹恹的,所以也没有多在意。谁知午后去喊四姨娘的时候,她已经……”
后面的话涟泗没有说出来,可是在场的众人都已经知道了后续。
在萧若月打量屋子的同时,婉碧也在看,听着涟泗这么说,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怎么都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当苏丰得知消息回府的时候,一切事情萧若月都已经安排好了。虽然玉鸢住在这偏院里,但是玉鸢做着四姨娘那么久,苏丰对她多少还是有些情意的。
玉鸢的丧事不算太隆重,只是府里的人祭奠了一番,但也符合她的身份。
原先这偏院就有些不好的传闻,如今玉鸢在这里自尽,府里众人对于这里的印象更差了。
玉鸢死后,偏院再次被封了起来,安兰和涟泗两个丫头也需要重新安排。
这时候萧若月突然出来做了个好人,她把安兰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可涟泗对玉鸢太过于忠心,萧若月并不想留着她。
☆、111。111…绢布血字
正好涟泗也在想该怎么出府,见萧若月不想要留下自己,心里也暗自庆幸。
涟泗忽然想起了以前玉鸢似乎和萧若月身边的婉碧有所来往,趁着别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她去找了婉碧。
婉碧见到涟泗的时候惊讶了好久,最终把她带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你找我可有什么事?”
“婉碧姑娘,我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婉碧不解,“你与我素无来往,你凭什么帮你?”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果实,这个涟泗自然知道,她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说辞。“我要姑娘帮的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作为代价,今后婉碧姑娘让我做牛做马,我都在所不惜。”
这个承诺可真是不小,婉碧挑眉,“那你倒是说说,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我要出府。”
现在苏府的局势,婉碧清楚。先前两位姨娘能与萧若月相安无事是因为她们两个无欲无争,现在萧若月唯一一个心头刺玉鸢也已经拔除,这府上已经没有人能够与她抗衡了。
这涟泗没办法再跟着以前的主子,萧若月又没有把她留在身边,其他的姨娘自然不敢要。若是没有主子要她,她就只能再次做回她的粗使丫鬟,而且还是在厨房之类的地方做事。
照这样看来,她这么为自己打算,也不为过。
涟泗这个丫鬟,婉碧也确实看好她,帮她一次也无妨。
几日之后,涟泗成功如愿出了府。可她却没有地方安顿自己,她是一个孤儿,她怕身后有萧若月的眼线跟着,所以第一天出来也不敢去哪,只是拿着一些遣散费去买了一件破旧的厚棉衣找了一个无风的角落安置下来。
从婉碧那里听来的话是涟泗曾经跟过玉鸢,最好把她赶走。萧若月想了想,便也这么做了。她确实是有派人去跟着涟泗,见她只是在街边角落安顿下来,便也不以为意。
但她没有想到,在三日之后坊间竟然又泛起了一种传言。
帝京也就那么大,大户人家有些什么风吹草动就能传遍所有人的耳朵,更何况这一次的话是涟泗故意从外面传出去的。
很多人都知道苏将军府上的四姨娘先是产下了一名男婴夭折,后被赶到偏院去,没过多少日子就自尽而亡。
就在所有人把这些当成故事听的时候,一封血书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那是一块绢布,上面写着苏将军夫人心狠手辣,咄咄逼人,自己不堪她的手段,最终自尽在偏院里。
白色的绢布,红的刺眼的血迹,让人想忘记都难。
帝京里闲人多,七姑八婆们都喜欢围在一起唠嗑。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马上就传遍了大片帝京人的耳朵里。
这时萧若月才反应过来,那日玉鸢说的话。她说她自己无福享用那些参茸,指的就是她的自尽。
原来,那个时候她的心里便有了计划。
都怪自己粗心,明明知道玉鸢此时并不会做这种无法逆转的事,她会这么极端除非她另有安排,让她值得这么做。
☆、112。112…和亲婚事
说到底,还是她大意了。
从玉鸢成为四姨娘开始,萧若月就多次受挫。与田树对峙,苏丰寿宴,元宵下毒,这几件事都是萧若月先出手,到最后打击最深的也是她。
这次的这件事对萧若月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如果说前几次只是口舌相传,可这一次却是有了真凭实据,彻底破坏了她多年以来维持的形象。
她只恨自己当初有过猜忌,但是看她房里的摆设那么简单之后,也就没有再多怀疑了。
现在想想,这极有可能是安兰来禀报自己的时候,涟泗把那张绢布提前藏好了。可她的出府,却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如果能把涟泗再留几日,大概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吧。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苏丰起初是不信的,可后来有人把那张绢布拖别人交给他的时候,他才相信了。玉鸢识的字不多,当初还是苏丰说做这将军府的四姨娘需要识字,她才让人买些书籍回来学。
那时候,但凡玉鸢又不认识的字总会捧着书简过来找他,而现在旧人已逝。
苏丰回府之后并没有去找萧若月,他实在是不想相信这是萧若月所为,但是心里却早已有了定论。
别人萧若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苏丰的想法,萧若月是看的比谁都重要。可苏丰迟迟不来,让她简直坐如针毡。
连着几天,萧若月一直都睡不好,可怎么等苏丰都没有来。
婉碧看着萧若月这副模样,心里也暗叹玉鸢的手段。
玉鸢在偏院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对于玉鸢来说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和她同归于尽。纵然不能把萧若月怎么样,剩下的可以交由婉碧来完成。
论及心狠,谁都不及玉鸢。
这件事虽然已经风平浪静,但是帝京里的所有人都了解了萧若月的为人,一时间不相信以前传闻的人也都相信了,众人对她嗤之以鼻。
这段时间,朝廷中也传来了一个消息,皇帝同意把瞿璃嫁给大靖太子景浒做太子妃,择良日和亲。
瞿璃虽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并有所打算,但是真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还是凉了一下。
那可是最疼爱她的父皇啊,怎么忍心把她嫁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这么一走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为了这件事,婉碧也特意出了府去了一趟酒庄。
婉碧到酒庄的时候管事说宁灵芝也在,婉碧想了想便到偏厅去等着了。管事招人泡了一杯茶,然后就去了瞿漠那里通报。
瞿漠听见管事说婉碧来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是早就料到了一般。看着眼前的宁灵芝,瞿漠说道:“我这来了客人,在偏厅等着呢,今日怕是不能再陪你下棋了。”
宁灵芝正要落棋的手一顿,随即还是放在了棋盘上。其实不用多想,她就能猜到那个所谓的客人就是婉碧。除了她和瞿翰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这里,瞿翰这人做事从来不喜束缚,若是他来早就冲过来了,哪还会在偏厅等着。
☆、113。113…招待
在瞿漠的面前,宁灵芝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她就应什么。纵然猜到瞿漠去见婉碧会让她不舒服,她也依然笑着,“既然漠哥哥有客人来访,那灵芝就不打扰了。”
等到宁灵芝走了之后,瞿漠大步的就往偏厅走去。
婉碧在偏厅里不拘束也不客气,独自一人品着茶等着瞿漠的到来。
瞿漠也没有让她久等,茶水都还没凉,他就已经踏入偏厅的门了。
见他来了,婉碧也不再坐着,站起身来走前几步行礼,“五皇子。”
“我猜你这一次来是为了瞿璃的事。”
“正是。”
两人在偏厅坐了下来,婉碧继续说道,“可也不完全是瞿璃的事,你可听说了这些日子那大靖公主景巷一直和瞿尧在一起?”
如果放在从前,瞿漠对这些事是一概不知。但现在情形不同,就算他不出酒庄,也会派人去外面盯着。婉碧所说的事,他也确实有听闻。“听说了,可这太子妃不是一个省事的主,按她的性子,就算这景巷能进太子府的大门,万一威胁到了她的地位,这景巷有十条命也不够她活着。”
他说的也正是婉碧想到的,“或许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些文章。”
瞿漠挑眉,“你打算怎么做?”
“据我所知,帝京第一酒楼月中楼在三日后要招待一名贵客,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应该是太子妃要招待景巷。”婉碧说着顿了一下,抬眸望向瞿漠,“我需要你的帮忙。”
“说吧,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请三皇子在边上那家名胜茶楼一聚,而且要选最靠边上的位置,最好能让人一眼就望见。”
婉碧的心思缜密,她这样安排自有她的道理。瞿漠点了点头,也能猜到个几分,“你就那么确定太子妃会选择在酒楼动手?”
“如果太子妃没有动手,那么就权当你和三皇子叙旧。若是她真的动了手,那可谓是一箭双雕。这样一来景浒也不容许景巷嫁到太子,又能把这件事推给三皇子,让景巷知道太子妃的背后有三皇子策谋,让他们俩谁都吃力不讨好。”
在酒庄没有多待,婉碧也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苏念鱼那里。
梅园之所以称作梅园是因为它遍布的都是梅花,腊梅红梅一应俱全。如今的时节红梅也开的差不多了,当婉碧看见苏念鱼发间的一朵红梅的时候有些惊讶,那朵红梅不像是无意落上去的,倒向是有人刻意为之。
不过这到底是苏念鱼的私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看着苏念鱼今日似有些出神,她也没有多待,出了梅庄就往苏府赶去。
三日后,月中楼雅间内,两位服装各异的女子坐在一旁,两人的服饰都不差,能看得出是大户人家出生。只是一人脸上从容不迫,一个则显得有些紧张拘谨。
太子妃看着眼前坐着的人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轻视。堂堂一个公主,竟能被一场小小的宴席惊得如此模样。
☆、114。114…救她
“巷公主不必如此拘谨。”太子妃笑道,给景巷满上了一杯酒,“今日不过是小聚,巷公主来大渠也有些时日了。太子一直陪着巷公主游遍这大渠的山水,我身为太子妃,自然也当尽一份力。”
景巷一听,只是干笑了两声。她的几句话就奠定了她自己的地位,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原本景巷也想称病不来,但是太子妃邀请了多次,再拒绝下去也不太好,无奈之下才选择在今日赴约。
酒过三巡,景巷毕竟是大靖的公主,烈酒喝多了,这些清酒也显得没味了。倒是太子妃,平时极少喝酒,今日几杯下去,脸上也微微有些泛红,还好这酒还算是清酒,只是有些微醺罢了。
太子妃再次给景巷满上了酒,笑道:“听闻大靖的酒烈,让巷公主喝这等清酒,着实委屈了。”
“烈酒猛,清酒香。这酒各有各的好处,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巷公主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太子妃给自己也倒了些酒,举杯,“巷公主,我再敬你一杯。”
这杯酒下毒,太子妃打开了窗户,外面就是大街,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怪我不胜酒力,这雅间有些闷热了。”
宴席结束之际,太子妃出言提醒道:“巷公主,这帝京人多,万事可要小心才好。我还有些晕,就不送你了。”
景巷一愣,点了点头,道了声失陪便出去了。
一直出了酒楼,景巷还在想太子妃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来帝京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人多但也不至于要她提醒小心。
走出酒楼几步,景巷正思考着,突然感觉有人从侧面撞着自己,力气之大动作之迅猛让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与那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刚倒在地,身边便传来了马车呼啸的声音,景巷看了过去只看见一辆马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此时她也没有心思去管马车,看了看刚刚救她的人。
一边名胜茶楼上坐着的瞿漠心刚刚落定,刚刚看着婉碧朝着景巷扑过去的时候,他的心都到嗓子眼了,恨不得能立刻出现在婉碧的身边。
她怎可如此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就算无性命之忧,那摔伤了也疼啊。
婉碧躺在地上,眉头深深的蹙起。刚刚没有调整好摔落的位置,猛地摔在了地上,恰好景巷又压在了她的左手臂上。一时间左手臂疼的发麻,有些使不上力。
“你没事吧?”景巷看着婉碧这样,担心的紧,连忙把她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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