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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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侯爷-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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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以为凌夫人又会提起让他和高士骞断绝联系的事情,岂料这顿饭从头到尾,凌夫人再也没开过口,用完餐后也立即回了房,都不给凌沐然叩头拜年的机会。
  凌沐然知道,母亲的这个态度是在告诉他,他和高士骞的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心灰意冷地吃完饭,凌沐然也没心思再守岁,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儿天,草草收拾一番就上了床。现在,看着身边这位把昨晚原本很僵的气氛搞得更僵的罪魁祸首,他只觉得又好气又无奈。
  “喂,你别嘟嘴呀!”蓝羽吃完橘子,顺手在凌沐然的床帘上抹了一把,道:“好了好了,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就别生我的气了。”
  凌沐然慢腾腾地剥橘子,眼皮略微抬了抬。
  蓝羽坐下来,一手勾上他肩膀,道:“年前,你娘已经让莫管家出去打听房子的事情了,差点谈下来一桩,后来我们侯爷出手,先把房子买了下来,不然,也许昨夜你们就不在这里吃年夜饭了。”
  凌沐然表情愕然,木木地看着蓝羽不停开闭的嘴唇。“等过两天年过去了,你娘肯定还会继续打听的,侯爷让我来知会你一声,他拦得了一次,拦不了一世。”
  听到这里,原本已经坐起身来的凌沐然,颓废地往后一躺,对着天花板努力睁大眼睛,半晌后无力地说道:“替我多谢侯爷,若还有下一次,不用再拦了,搬出去一段日子也并无不可。”
  “那怎么行!”蓝羽大喊一声,差点把房顶掀起来:“高公子对你痴心一片,你难道不要他了吗?”
  凌沐然撇过头去,闷闷地说:“倘若信任彼此,住在哪里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可是……”蓝羽刚刚蹦出两个字,就觉得身上某处位置被人戳了一下,随后便发不出声音了。转过头去,见程丕枚站在门口,浅浅的笑容里有一股阴测测的味道。
  被解了穴,蓝羽缩着脑袋到程丕枚身后去了,轻轻地讨饶:“侯爷,我错了,下次我只说该说的,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说”。
  程丕枚没正眼看他,拦住欲起身行礼的凌沐然:“莫急,我是来赔罪的。昨日,是我的人莽撞了。”
  蓝羽本来还在幽怨,听到“我的人”三个字,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小心地捏起程丕枚的一片衣角,把脸凑上去蹭啊蹭。
  凌沐然赶紧摇头说没事。程丕枚继而又道:“如若凌公子真的想搬出去,不妨就住到我年前收购的宅子里,也省的再花心思去找了。”
  “侯爷你怎么可以不但不帮高公子说话,还棒打鸳鸯呢!”蓝羽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只是被程丕枚狠狠瞪了一眼后,渐渐地越来越轻。
  “如此再好不过,过去这段日子,现在想来实在变化过多,我也的确需要好好静一静。”凌沐然微微点头,他的声音极轻,分不清是说与别人还是在自言自语。
  高府里,高夫人一边看着高士宝练字,一边问他:“你怎会突然改了性子,想要学生意了?”
  高士宝用笔杆子挠挠头皮,想起高士骞之前关照过他的话,答道:“娘您年纪也大了,应该享享清福,这些东西我迟早有一天要接受的,还不如早点学起来。”
  高夫人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虽然高士宝的变化让她很高兴,但是她还有点难以置信,这个孝顺懂事的人,是她的亲生儿子。
  “再说了,现在外面的人觉得高士骞能耐,不就是因为他会做生意么,等我掌了店,肯定比他能耐十倍,让银子哗啦啦的,全流到我娘的口袋里。到时候,我给您打一身全金的衣服!”
  高夫人被高士宝这番话逗得笑出了声,用手绢捂着嘴说:“我还在想你是怎么开窍的呢,原来是为了在高士骞面前争一口气,这样看来,被打一顿也值得。”
  高士宝看着高夫人如花笑靥,暗暗松了一口气,再次真心觉得高士骞好。要不是他教自己这么说的,凭自己的笨嘴笨舌,说不定又要惹娘不高兴了。
  夜凉如水,高士骞站在窗前,任凛冽寒风吹在自己脸上,炭盆所散发的热气不断向背上贴来,他体会着这种一半温暖一半寒冷的难受感觉,一颗心沉沉浮浮,不能安定。
  刚才高元宝派人传来消息,凌沐然答应凌夫人搬出去住的要求,已经找到了宅子,正月十五过了就会搬出他的别院。
  “跟元宝说,让他去吧。”高士骞听完,轻轻地叹了口气,吩咐了下去。随后,在窗边足足站了半个时辰。
  沐然,沐然,高士骞对着月亮,一声声地呼唤着。你说过不放手的,绝对绝对,不要放手。

  第五十一章

  元宵节一过,凌家四人就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搬到了祥乐街不远的一处小宅子里。
  他们离开的那一天,高士骞在院子外远远地看着。看凌沐然把一件件行李搬上牛车,然后拍拍手,留恋地看着院内,和站在门口的蓝羽说了几句话,随后才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这座承载了太多美好回忆的别院,不知以后凌沐然是否还有机会踏足。
  凌沐然虽然搬出了高士骞的别院,但却还是费尽力气说服了凌夫人,先把昌睦侯交代的事情办好,也算是为祖上争光。
  凌夫人虽然犹豫不快,但念及凌沐然已经如她所言,不再寄高士骞篱下,便也勉强同意,只是再三叮嘱他不可与高士骞交往过密,等事成之后便要彻底断了联系。甚至她还考虑起了,要举家迁往外地的事宜。
  于是每天,凌沐然还是准时去当铺报道。如今他已经跟着高掌柜学了不少东西,渐渐开始能独当一面了。他做事情细心,偶尔还会有些新鲜想法,当铺在他和高掌柜的打理下,一切都井井有条,高士骞完全不用操心,只需做好其他事情便可。
  只是偶尔两人相见时,气氛总有些尴尬。寥寥几语说完店铺的事情,便再无话可说,短暂的眼神触碰后,是各自扭过头去的无措。
  为了让高夫人放松警惕,程丕枚和蓝羽也在元宵节后离开庆安城,原本热热闹闹的别院,如今只剩下慕容小小和几个仆役,一时里冷冷清清。高士骞每每踏足,总想起与凌沐然在这里说笑亲热的场面,不由酸上心头,面色也总是郁郁的。
  有时,高士骞看见凌沐然在自己面前,会突然很想抱他,很期待他开口说话。可又是他又害怕,怕凌沐然抗拒他,怕凌沐然说出他不想听的话。在这样矛盾纠结的心情下,再加上繁复的工作,高士骞迅速地瘦了一大圈。
  凌沐然看在眼里,自是心痛不已,可他还没想好该如何行事,便也只能忍着心头的复杂情绪,尽量避免与高士骞见面。他一面要应付着凌夫人,一面又要忧心高士骞,亦是忧思过度,憔悴不已。
  与此同时,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高夫人所掌管的那几门生意已是山河日下。杂货铺里,除了高士骞所寄卖的东西,其余物品都销量甚少,有些存放日子短的东西更是坏了一大批,折损了不少银子。而镖局的日子也不好过,莫名其妙被截了几次镖后,高家镖局的名声一落千丈,连不少相熟的老主顾都纷纷另投其他镖局。
  “混账!”高夫人把手里的信纸捏成团,扔在了跪在她面前的男子脸上。
  “二十个身强力壮的镖师,护一个小小的匣子,竟然被六个人抢了去,还伤了大半,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高夫人大口地吸着气,胸脯起伏得厉害,显然是气怒之极。
  “回夫人,对方实在是武艺高强,若非他们只是一味劫镖,并无灭口之心,只怕我们二十人现在已经全军覆没了。”男子克制住脸上的屈辱神色,低头回道。
  根据镖局的记录,这次运送的不过是一支普通的簪子,价值说不定还比不上六个高手的佣金,这些人究竟是何用意……高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安,再加上之前几件事情,让她愈发肯定,高家的镖局是被人盯上了。
  “夫人,”此时,杂货铺掌柜走进书房,向高夫人简单行了礼,道:“我们年前订的那批东西已经送到了,老身检查了一番,并无差错,一共是五十两银子,烦请夫人支给老身。”
  又是六十两!高夫人皱了皱眉头,杂货铺里的东西都没卖出去,哪里有地方放这些新进来的货。前些日子过年,给伙计和武夫都封了红包,已经花了不少银子,年后送来好几批货,又是好大一笔开支,银子流水一般地花出去,各家店的收入却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恐怕很快就要亏空了!
  掌柜见夫人脸色沉重,便轻轻咳嗽一声,提醒她道:“夫人,那两个送货的人还在门外等着呢!”
  高夫人回过神来,一手揉着眉心,另一只手从旁边的木匣里取出一张银票来,递给掌柜,挥手让他出去。
  “夫人。”此时,跪在下面的镖头突然开口:“如今镖局里好几个兄弟都深受重伤,属下斗胆求夫人恩典,赏他们一些养伤的银子吧!”
  “这也要银子那也要银子,我去求谁的恩典,谁来给我银子!”高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洗都随之被震了几下。“你们受伤本就是因为学艺不精,打不过人家,我不追究你们耽误了镖局的名声和生意,你们倒还有脸来问我要银子。”
  镖头面有不甘,却只能咬着下唇不言一语。
  高夫人发完了火,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过激,如今困难关头,更应当笼络人心才是,忙转换了脸色,道:“我刚才说话冲了些,你也知道,最近镖局和店里生意都一般,我烦心得很。”
  镖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该拿这些事让夫人费心。”
  高夫人咬咬牙,从木匣里抽出一张面额最小的银票,走下来递给镖头:“这个你拿去,如今这境地不比往日,我也不能给更多了,待日后生意转好,我自会补偿你们的。”
  镖头接过银票,看了一眼数字,喟叹了一声,道:“多谢夫人恩典。”
  让下人带着镖头离开,高夫人靠在椅背上,看着这一个月来的账本,心烦意乱。出的多入的少也就算了,偏偏二三四月里,有好几位她打交道的官场人士要做寿,到时候必然又是好大一笔开销。
  看来,不得不走那条路了,做一笔这个生意,家里起码能撑上三五个月……虽然最近风头紧,但风险大的生意,才能赚得多。高夫人无法眼睁睁看着手头的生意坐吃山空,只能冒险一试,只盼能熬过这段时日,再伺机找出对付她的人,将他们清理干净。
  高夫人脑中浮现出高士骞的脸,她冷冷一笑,涂着红艳丹蔻的指甲深深抠进账本里,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

  第五十二章

  郊外,蓝羽截下空中飞过的一只信鸽,取下绑在其脚上的小纸条,细细看了一遍,随后把手里准备好的另一张纸条绑上去。
  “如何?”程丕枚站在他身后三五步的距离,淡淡地问道。
  “果然不出侯爷所料,他们最近打算行动了,而且还很急。”蓝羽把纸条递给程丕枚。
  程丕枚扫了一眼,冷笑道:“这个时候急用钱……你回去查查朝中那些大员的生辰,看看哪些人是在这两个月要做寿,或是办其他喜事的。”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办。”蓝羽微微抬眸,看着眼前的程丕枚。这个时候的侯爷,言行间透着一股无往不胜的淡定姿态,真是……让人心生向往。
  城内,一家生意极好的饭馆三楼,夜来以纤纤素手拖着酒壶,依次给高士骞和高士宝斟酒。
  “大哥,我敬你一杯!”高士宝端起酒杯,诚心诚意地说道:“这些日子多亏你指点我,娘昨日大大夸了我一通,还给我加了月钱。”
  高士骞一饮而尽,温和地笑着道:“你我本是血亲兄弟,我帮你这些小事,不足挂齿。何况若不是你一心要学好,也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这些日子来,二弟的勤奋和虚心,的确值得好好奖赏。”
  高士宝打生下来,一直都有些怕高士骞,哪里听过高士骞这样夸他,此时已经乐不可支,得意得就差把尾巴翘起来了。
  夜来一边为两人斟满酒杯,一边笑言:“大少爷,您可别这么说,二少爷这些日子一直感叹,您那么忙,还要抽出时间来指点他,可见是真心待他好。他还为以前和您对着干而后悔呢!”
  嘿嘿,嘿嘿……高士宝闻言,倒也不生气夜来把他私下的话给说出来,反而摸着后脑憨憨地笑了几声。
  高士骞在心里轻叹一声,这高士宝虽然好逸恶劳,但本性还是挺单纯的,若是能够被好好管教引导,未必不能成为得人心者。只可惜他从小到大,高夫人都过于溺爱,高士宝又是个天生性子软弱、受不住诱惑的,如此这般,哪能不走上弯路呢?
  尽管心里思绪万千,但高士骞在脸面上还是保持着妥帖的微笑,道:“既然你真心把我当大哥,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尽管来找我,店里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的,也都可以告诉我。大哥一定会帮你,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好!”高士宝拿起酒杯,对高士骞一敬后,一口喝干,抹抹嘴道:“最近没什么,就是生意不好。唔……倒是东边沿海那一片,镖局最近接了好几笔大生意。”
  “哦?”高士骞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说了句:“那倒是挺好。只是我们的镖局最近声誉不佳,怎么还会有大生意找上来?”
  “我也奇怪啊,后来去翻了翻以前的册子,发现是老主顾了,每隔几个月都要托我们镖局运一大批东西。因为习惯了,所以也就不高兴换镖局吧。”
  高士骞低头沉思片刻,道:“这样的忠实主顾,千万要留住。这样,你回头把这几个主顾的名字和居所抄给我,我店里新出了一批上好的锦缎,给他们送一些过去,就当是感谢他们对高家不离不弃。”
  高士宝点头:“大哥,你真好!我今天就让人把名单送来。”
  “嗯,”高士骞抿了口酒,若有所思:“你再顺便把镖局要走的路线图给我捎一份,我让沿途的分店都播出几个人手来,把他们护送到下一座城里再回去。呃……这件事情你先别和夫人说,她对我还有些成见,若是她碍于面子,推拒了我的这份心意,那就没意思了。”
  “好,好,我都听大哥的。”高士宝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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