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青衣- 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结局

  雪国呈两百三十二年,锦国大将桑旭命丧徐平涵之手,沙平关攻陷,战局已定,便等锦国写下诏书归降。。
  那夜皓月当空,坐在悬崖之边畅饮的两人,让席岭竟有些恍惚,好似身边坐着的是南罗,而那开环畅饮之人也变成了衣着散漫,发丝尽散的南罗,南祁说那是他见过南罗最动人心魄的一幕。
  “那时候他仰躺在屋顶之上,神色慵懒的手拿一壶美酒,发丝披散而下,衣襟敞开,我在下面看得竟失了神,知道吗?那时候他的身后是一轮明月当空,月色将他照得美轮美奂,从来,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我只知道,一直活在我心尖上的人只有他。”。
  “我将醉酒的他抱回屋内,想转身去找巾怕,却被他一把搂住了颈脖,见他迷茫的看着我,随即笑着唤我小祁,我明明知道不对,还是陷了进去,无怨无悔。”。
  “我奢望的只求他一人,他——就是我的天下。”南祁说着仰头饮尽壶中酒:“我一直不知,这酒到底有什么好,他喝着的时候会那样的满足,待到他离去,我日日醉酒,才知道,他求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南罗……他在乎你。”席岭说着递了壶酒到南祁面前:“你酿酒不如他,但这酒却另有一番味道。”。
  南祁勾起嘴角不屑一笑:“酒这东西……始终救不了我的,若是个好物,南罗又怎会还在醉生梦死之中将自己的后路亲自了断。
  席岭摇摇头道:“让南罗走上不归路的,不是他,是你。”
  南祁顿时变了脸色,沉着一张脸,拿着酒罐的手猛地用力,手背青筋浮现,在静谧中听到了陶罐一点点顺着纹路裂开的声音……。
  “你亦不过如此。”席岭开口道。
  南祁听罢反而笑了起来:“我并非懦夫,但我不会承认自己是错了的,若我是懦夫,南罗,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以王兄的身份。”南祁说到最后时竟像是解脱般的松了口气,挑眉看向席岭:“我追求自己的挚爱没有错,即使是……让他承受不了选择逃避,我也不会后退,他已经云淡风轻,我若不步步紧逼,他一定会离开的。”。
  “而你席岭……”南祁说到这里时神情有些黯淡:“不过是命好了一点而已。”
  “我……只是遇见了慕清罢了。”席岭说到慕清时,神情柔和:“他只求我一人,我求的,是与他共白首。”。
  “共白首?”南祁听到这里时皱起了眉头,再看席岭:“席岭,若是慕清像南罗一般,你会像我一般,怨他,却又不舍怨他。”。
  席岭面色平静,摇摇头道:“慕清不是南罗。”。
  南祁笑了起来:“是了,如今,你还有什么可求的?”。
  “席岭此生足矣。”席岭道。。
  南祁只是勾了勾嘴角没有再多说,两人坐在悬崖边上,从崖底有风吹上来……听到狼嚎在这树林中响起,过了一会儿席岭才道:“收手吧。”。
  “我已经失去了南罗,便是了无牵挂,一个锦国又何妨?我始终是要奋死一拼,我南祁这一生,不会就这么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死去,若是要死,便定是要将亲手打拼来的天下毁之殆尽,轰轰烈烈才是我南祁的归宿!”。
  雪国呈两百三十三年,锦国寒林关……。
  雪国此次十万大军濒临寒林关前,中央五万步兵,两边骑兵各两万,还有一万弓箭手。席岭手持钩镰枪,衣着明光铠钾,骑于一马之上,神色凌冽平视前方。。
  南祁站在城楼之上,长剑在半空划出一道弧形,仰天狂妄大笑起来,笑声停下后一扫面前的雪国十万大军:“退无可退便只能迎敌而上。”。
  “我亦劝过你,还有退路。”席岭道。
  南祁不屑一笑:“席岭,你也把我南祁当作傻子了吧,退路?前方是刀山,背后是悬崖,我已然无退路。”。
  “那便生死由命吧。”席岭说到高举手中钩镰枪:“全军出击!”。
  顿时杀声四起,鼓声号角大作,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气势磅礴,仿若天地在为之颤抖一般,攻城一触即发。
  而此时南祁战袍迎风而飞起,临危不乱,甚至笑意愈大,对着备战的弓箭手下令之后,箭若雨点一般向攻城的雪国军队射去,南祁冷笑着转身欲下城楼,却被将士挡住:“王!请三思。”
  “本王不傻。”南祁说着径直离去。。
  等着攻城的雪国将士敌不过弓箭时,南祁翻身上马令开城门,带着锦国军队杀出,生死决战便这么打
  “王兄,二王兄每天都跟在父王身边,我看,父王定是会把王位传给二王兄的。”
  “那倒是好,我也乐的自在。”。
  “王兄说的倒是轻巧,自古立长不立幼,二王兄当上王,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乐筱,他不会的。”。
  “王兄怎能如此肯定?”
  “是啊……也许只是因为他是南祁,我便莫名的相信他。”。5
  当南祁故意撞上席岭刺来的钩镰枪时,脑海中是那时南罗说着相信他的话语时的表情,仅仅是一句话,他那时就知道,此生无论落个怎样的下场已经无憾……。
  席岭也未料到南祁会故意为之,来不及收回钩镰枪,南祁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南罗,抬起满是鲜血的手,突的便犹豫的将手垂了下来,这双手已满是杀戮,又怎么抓得住他?似乎揪住了心脏一般的绝望,心心念念着的唯有——生不相伴,死要相随。。
  南祁猛地将刺入心脏的钩镰枪拔出,一个翻身下马将钩镰枪插。入地里,单膝跪地稳住自己,周围一片混乱,却没有人能介入到南祁身边,伴随着锦国的将领发现南祁后一声大呼时,锦国顿时乱了阵脚……。
  雪国的王府一片安宁,四哑端着茶水去了后院,还没走进时就听到了房兰的声音:“本宫知道!你们给我就站在那里!”。
  四哑转过身就见房兰往这边走来,于是正要行礼,却被房兰制止:“你也故意来找我不痛快啊?”。
  四哑闻言无奈的摇摇头:“皇后娘娘现在可是有孕在身,连皇上都派人时刻保护着您,小的更怕一个不小心惹了您不高兴,就掉了脑袋。”。
  房兰瞪了四哑一眼:“看十五回来后,你还会不会这么伶牙俐齿。”。
  四哑笑道:“十五对我可好了,我又不怕他。”。
  房兰语塞,见到四哑手中的茶水后一愣:“每天都喝茶,慕清会厌倦的。”
  四哑道:“这可是管家今早采的露水泡出来的,公子定是喜欢的。”。
  与房兰一同走进了后院,房兰突的就停下了脚步:“我……就不过去了。”
  四哑脚步顿了顿,没理会房兰走了过去,将茶水放在了情花树下后,转过身见房兰站在远远的地方默默流着泪,不由笑了起来:“有什么难过的?公子不是在这里吗?”。
  房兰抬手擦了擦眼泪:“我就是不习惯,以前跟他说话,总是能看慕清和煦的笑着,现在……”
  “但还是公子啊,有什么分别?”四哑说着捡起地上落下的情花树树叶放在了慕清坟前,两年前,本是已经开出花苞的情花树,却在慕清死后一直未曾开花,到现在还是含苞待放的样子,房兰说这情花树本就是心意相投的两人的结晶……只要有一人不在,这树便不会开花。
  “那只要王爷回来就会开花了?”四哑那时问道。
  房兰却不确定,见四哑黯然的低下头:“公子定是很想见到情花树开花的。”
  “席岭回来就会开花的。”房兰那时随口说到,只是为了不让四哑难过,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有情人死去一个,情花树是否还会开花。。
  “就知道你跑这里来了。”房兰还来不及收拾情绪就听到了席赢的声音,转过身看向席赢:“你怎么过来了?”。
  “你现在可是身怀六甲,生性又调皮,不亲眼看着,我怎么放心的下?”
  房兰顿时笑了起来,见席赢看着四哑时,房兰叹了口气:“四哑他……变了好多,都不像以前了,感觉现在就是个小老头儿。”。
  “雪国胜了……”席赢开口说到:“刚得到的消息,南祁死了。”。
  房兰一怔,便是流下泪来:“三年了……慕清等了他三年……”不自觉望向了情花树下:“从渠县回来便等到现在……他若是知道会是多高兴啊。”
  席赢抬手为房兰擦去泪水:“有什么伤感的,慕清不好好的在那儿吗?”
  “慕清说他在锦国时写的信,没有交给席岭……是因为那些都是琐事,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与席岭说。”房兰垂下眼帘:“席赢,人的一辈子,好短啊。”。
  是夜,王府的一切都很静谧,四哑与管家吃过饭后,在情花树下摆了茶水,一时冷清了许多的王府,早已经习惯的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着夜深便回房休息。
  房兰还是会每天过来一次,说是来看慕清的,但就是站在远处不肯上前。
  又过了些日子,四哑是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吵醒的,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门,就猛地停下了脚步……。  后院的情花树开出了满树鲜红的花朵,在一片白色的叶子中格外炫目……仿若是雪地中绽放的红色雪莲。。 晨光照射而下,让四哑有些睁不开眼,不自觉的迈着步子走到了情花树下,竟是不知怎的落下泪来:“公子,花开了。”。
  这时管家迈着急切的步伐走了进来,掩不住笑意,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百姓都在迎接雪国将士胜利而归呢,四哑,快收拾一番,咱们准备给王爷接风洗尘……”随即见到四哑仰头望着开花的情花树时禁了声,看了看树,再看了看已经不新的坟,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四哑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笑了起来:“公子,你听到了吗?王爷回来了。”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了,明天把三篇番外奉上。




☆、番外:瞿尤与徐平涵

  作为副丞相的御史大夫瞿一心与将军徐进因忠于雪国,更是因为瞿一心在朝堂上一番为国之论,让一直以为文臣无用的徐进刮目相看。
  瞿一心本是不叫这名字的,只是他为人忠厚,从不拐弯抹角,后自己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父母拿之没办法,也就随他去了。
  这两人是相见恨晚,成了好友,连府邸也是仅隔一条街。
  “脚打开与肩同宽,身子微微下蹲,腰板挺直,重心下移,逐渐蹲深……”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气宇轩昂,衣着简单干练,围着一个年幼的孩子打量了一圈,伸手将孩子的手调整了一番后道:“扎一个时辰的马步后过来找我。”
  年幼的孩子一张小脸通红,但倔强的没有动丝毫:“是!”
  男人满意的点点头向旁边站着的妇人走去,妇人一脸担忧的道:“老爷,涵儿还那么小,你这样,他怎么吃得消?”
  男人握住妇人的手道:“我徐进的儿子又怎能如此羸弱,他自然是要像我一般成为雪国的将军,为雪国戎马一生的。”
  “可是涵儿还……”
  “妇人!”徐进拉着妇人便要离开:“慈母多败儿。”
  “唉……”妇人再看了一眼徐平涵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跟着徐进离开了。
  与将军府仅搁一条街的御史大夫的府上,瞿尤被耳边的“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扰的头大,看先生拿着书,注意力都在书上,瞿尤左右看了看,拿出了弹弓,将蘸了墨的石子包住后打在了先生的衣上,然后立刻正襟危坐的开始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起来。
  “啪”的一声,先生将戒尺放在了桌上,四处看了看,然后见瞿尤正一副专心听课的样子,一个皱眉,看了看自己脏了的衣服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瞿尤道:“把刚刚教的都仔细看看。”说着便起身准备去将衣上的墨迹洗掉。
  见到先生离开后,瞿尤拿着弹弓大摇大摆的出了府,一路捡着石子打打树上的鸟,来到了将军府前,瞿尤眼珠一转,收好弹弓,准备从侧旁翻墙进去。
  徐平涵扎着马步,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但还是板着张小脸不动分毫,听到墙边有声响也没有多注意,直到听到一个小孩的声音响起。
  “喂,我都趴在这里有一会儿了,你都注意不到我吗?”
  徐平涵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瞿尤,然后摇摇头。
  “你爹又让你扎马步啊?”瞿尤又问。
  徐平涵点点头。
  瞿尤乐了,他一直觉得徐平涵那么可爱的人笑起来也定是很好看,很喜欢说话的,可他刚好不是,而自己娘亲就说自己这辈子是来讨债的,野的跟个猴子似得。
  “你什么时候扎完?”瞿尤又问。
  徐平涵看了看瞿尤然后摇摇头。
  瞿尤看了看四周,然后有了动静,顺着旁边的树爬了下来,走到徐平涵面前,围着他绕了一圈后道:“你跟我说说话吧。”
  徐平涵摇摇头。
  瞿尤猛地推了一把徐平涵,徐平涵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懵了,然后红了眼眶,抬头倔强的看着瞿尤:“我还差一盏茶的时间就扎完了!”
  瞿尤愣了,刚刚那个还闷不吭声的家伙怎么像在像个小牛似得发脾气了,然后自己在他面前 蹲了下来:“我给你道歉,你别生气。”
  被瞿尤这态度弄的自己也不好意思发脾气了,徐平涵只瞪了一眼瞿尤站起来继续扎马步,瞿尤这下心里彻底笑死了,也站了起来:“小涵~”
  每次瞿尤这样叫自己,自己总是会忍不住乖乖听话,于是徐平涵猛地摇着头。
  “他现在又不在这里,你怎么不偷下懒?”瞿尤道。
  徐平涵一听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向瞿尤。
  “你怎么会趴在墙上的?”徐平涵问道。
  瞿尤闻言笑了起来:“你想知道?那你跟我一起爬墙出去,就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了。”
  徐平涵瞪了一眼瞿尤:“不说算了。”
  “唉~我说你怎么那么没意思。”瞿尤道:“告诉你吧,我会轻功。”
  徐平涵一怔,瞬间有些崇拜的目光看向瞿尤,瞿尤得意的挑挑眉,过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