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浅青进影卫的事我记得你答应了对吧?金口玉言哦。”乐萱话锋一转,正事依旧没忘,也算是表明了她对这件事的态度。
“好,都依你。”只要她开心,无论怎样他都依她。
48。第二卷 入宫第四十八章 军事演习
秋季的风有些微凉,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使人想听见一阵高飞的云雀的歌唱,正如望着碧海想看见一片白帆。算算日子,进宫已近三个月。
龙修手握一把锦扇,一副悠闲的摇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小路上,卵石铺就的,蜿蜒曲折的通往木屋,沿着木屋一溜的空地上,摇摇摆摆些细小纤弱的嫩小植物和不知名的小花。
“瞧,小兔子。”乐萱指着花草间活跚乱跳的生物说道。说完身影已在院中,如孩童般追着兔子满地打滚。
龙修也从窗子一跃而出,半蹲在地上,拾起不大不小的一些石子,见兔子跑出乐萱追赶的范围,便打出一枚,然后乐萱追上,兔子在跑,龙修在打,如此循环玩的不易乐乎。
“报主子,红军与蓝军已经交火,红军战势骁勇,霸气逼人占上风;蓝军势单力薄,寡不敌众,若占下风。”一身黑衣的流年凭空出现,向龙修汇报军情。
龙修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怡然自得的摆摆手,叫流年下去,然后对乐萱说:“首战告捷,怎么样,我就说女孩子在家锈花可以,现在不拿锈花针却拿起刀枪练起兵了。”
乐萱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相信浅青的能力。”之后便不在多说什么,蹲下身体自顾自的玩起那只被她追的精疲力竭的肥大的兔子。
见乐萱这般沉稳,他也不急,命人搭了张桌子,喝着茶水静候那边的佳音。
不到过晌,流年又次出现,“报主子,蓝军已丢弃三座城池,红军趁胜追击,势气正旺。”
龙修含笑望向乐萱,乐萱缕缕秀发开口道:“急什么?不是才丢了两个城池吗?能不能夺下那三个城池还是个问题。”
流年摸摸鼻子,迅速退下,他可不想成为两人的炮灰。
秋季里的午后阳光依旧毒辣辣,灼得人皮肤有些疼痛,乐萱半眯着眼睛,盯着小筑门口,等待流年来报告,两军交战,胜负只在一朝一夕,她想要的是最后的一个令众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别急结果一会就出来了,先进木屋喝口凉茶解解暑,以免一会急火功心。”龙修油腔滑调的说。逗弄她似乎是他的乐趣之一。自浅青进影卫以来,他也发现浅青异与常人的能力,只是他比较喜欢和她唱反调。
乐萱嘟嘟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你怎知浅青不会在最后关头转败为胜?”
直到夕阳西下,一身劲装的流年姗姗来迟,开口报道:“蓝军死命坚守,红军很难前进一步,两军困乏,暂时休战。”
乐萱说道:“战征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面,等着瞧吧。”心里却对浅青的表现不甚满意。
“强弩之末,垂死挣扎而已。”龙修掉儿朗当的说道。
乐萱半天未吭声,深吸一口气,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向小筑门口走去。
“去哪里?”龙修问道。
“去看浅青。”
“莫不是想违规?我们可是说好的不参与战事。”龙修好心的提醒。
“不用你提醒,信不过就一起跟来。”乐萱压着一股火,赌气的说道。小女子也算言而有信,他竟这样想她,可恶。
龙修望着她那喜怒不遮的精致小脸,笑容更深,锦扇一挥,跟了上去。
“石头和你有仇吗?”龙修将一张俊朗的脸贴近乐萱,问正用力踢着石子的乐萱。
乐萱不予理会,径直向前走去。蓝军营寨门口,门口竟无一人看守,向内练兵场院望去,一个个士兵势气低落,领头的将军正嗑着瓜子与属下打着哈哈,乐萱进入内堂,并无一人阻拦盘查。
内堂中浅青青丝束起,淡眉如画,双手拂案,正认真的研究地图,豆大的汗滴从她那白皙的面颊滴落在军袍上,眉头一皱一张,颇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
见有人走近,抬眸看去,微微一笑,过来行礼,“臣妾参见皇帝陛下,萱妃娘娘。”
龙修肥厚的袖子一挥,淡淡的说道:“免礼。”
“来人呀,看茶。”浅青冲着外面喊道,声音柔软,轻细,无半点威严可言,直叫了数声,才缓缓有侍卫上前。侍卫见龙修与乐萱二人,先是一怔然后扑通跪地。
此时乐萱也明了蓝军节节败退的关键所在,冲着地上吓得簌簌发抖的侍卫道:“去,把领头的将军叫来。”
侍卫慌不择路的出去,只一眨眼的功夫,领头将军便面带惧色的跪在眼前,“末将参见皇上,萱妃娘娘。”
“来人呀,把他给我拉出去砍了。”乐萱厉声说道。似乎要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一样。龙修与浅青皆是一怔,未想到乐萱也会发如此大的火,还敢喊着杀人。
“敢问萱妃娘娘,末将犯了何罪?”那领头将军脸色惨白,却还是壮着胆子反问,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你竟还不知道犯了何罪?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你身为帅前将军,玩忽职守,目中无人,置主帅与不顾,今天进主帅营房的是我们,若是刺客,杀几百个你也无法弥补你的过错。幸好这只是一场军事演习,若是真上了战场岂容你们这般胡闹?”
那将士被说的哑口无言,脸色更加惨白的吓人,低着头,不吭一声。
“拉出去,砍了。”乐萱气愤不已,浅青之所以节节败退,大概只是输在了这上面吧。
浅青见此情形,慌忙跪地:“请萱妃娘娘饶恕他吧,是臣妾命他远离营帐,以免挠了我破敌之道。所以请开恩恕他无罪吧。”说完小脸又是一片绯红。
“浅青,你不能这般软弱,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小树不修不直流,你现在已经不是个闺中女子,而是一军之帅,应该有统领三军的威严。”乐萱依旧愤愤不平。她这是在帮浅青立军威。
“浅青明白,只是浅青认为此时正用人之际,虽然这位将军有些懈怠,却罪不至死,所以还请姐姐饶他一命。”浅青淡淡的说道,眉宇间依旧英气逼人。
“好吧,既然浅青求情,就铙你一命,你听着你的命是浅青给的,以后要好好为她效命,否则定不轻饶。下面的人也都听着,已后若还有人这般懈怠,严惩不赦。”
“末将明白,谢谢皇上,萱妃娘娘,浅青主子不杀之恩。”之后此人便全力为浅青效命,并被浅青的才华所折服。
乐萱为浅青树立军威后,蓝军一改常态,反败为胜,直功下红军最后一个城池,红军主帅流朗,望着浅青绯红的小脸,神色中流入出异样的色彩。
“萱姐姐什么是军事演习呀?”在闲佘之时,浅青问出了憋在心中很久的问题。
“就是你们所说的练兵。”
“那为什么叫演习呢?”
“演习,就是……”乐萱很努力,试图更明了的解释这个问题。
“哦。”浅青是懂非懂的点着头……
49。第二卷 入宫第四十九章 她都知道
诺大的湖面,湖水清澈见底,鱼儿自由来去,岸边菩提依依,湖的中央一片片莲叶,碧绿无比。一粉裙女子优雅的坐在湖边,精致绝伦的小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的拔动,嘴角微微上扬,享受着轻风吹过肌肤的舒适感。
龙修走过去,在旁边坐下,淡淡的开口:“醉墨在想什么?”
女子一怔,眼眸流转,慌忙想起身行礼,却被龙修按住,“身在宫外,无需多礼。朋友相处,随意就好。”
“皇上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要批阅奏章吗?”
“醉墨为何又在这里,为何不去斯严那里。”两人心照不宣的叹了口气。然而叹气的理由却不尽相同。
许久粉衣女子才淡淡的开口:“你真的觉得乐萱爱的是斯严吗?”
“她爱不爱斯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她,比想像中还要爱。就像你对斯严,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可是乐萱与斯严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最终还是要回到他们的轨迹。消失与这片土地之上。”幽幽的看像远方,仿佛是在找家的方向,然而她的家在哪?
“爱情是自私的,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深邃如一潭清泉的目光落在那张精致绝伦的小脸上突然觉得眼前的醉墨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竟与乐萱有几分相像。
“这就是你爱的体现吗?你有没有想过乐萱的感受?她是如何想的?”
“我会好好对她,珍惜她,爱护她,让她快乐。”
“所以你自私到为了留她在身边竟可以不择手断对吗?”一股无名的恼火从眼眸中迸射出来,赤果果的质问龙修。
龙修一怔,不明白醉墨为何突然语气不善,但还是点点头:“对,不惜一切。”
“龙修,你的爱好偏激,我告诉你,就算我留在你身边也只不过一个行尸走肉罢了。”粉衣女子起身,欲向观雪宛方向走去。
龙修恍然大悟,就觉得这醉墨与往日有些不同,都怪她们如此相像,让他误把乐萱当醉墨。
“乐萱,不要走,你听我说?”龙修拦腰将其抱住。
“你想说什么?说你偷藏了我的定位仪还和我一本正经的打赌,说你明明知道我想家,想回家,却把我留在这该死的鬼地方,还是说你爱我,你的爱太博爱,我受不起。”乐萱几乎怒吼出来,那精致绝伦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除了眼角的一抹嘲讽,以及眼中漫溢出的越来越多的点点寒意。
龙修慢慢的松开了手,背对着她,望向远方,眼眸中满是寂寥与落寞,仿佛丧失了所有的精神动力,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都知道了!”
低沉的声音直击乐萱胸口,胸口顿时一紧,然后窒息的感觉蔓延全身,声音隐不住哽咽:“对,我一直都知道定位仪在你那里,定位仪是专门为我设计的,卡在我的手腕上,自己是不会脱落的,除非有人硬将它取走。而那天我昏迷能从我的手上取下这定位仪的也只有你与鬼魅,鬼魅从来向我索要东西,几乎都是用抢的,并不会这般耍心计,所以我确认在你的身上。”用手轻轻抚摸着胸口,使自己的情绪得到缓解。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装做若无其事?”她一直是他的看不透的一个人,就像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迷。
“我,……”是呀,为什么自己没有揭穿他,为什么没有离开这里,回去本该属于自己的地方?心中一片茫然,“还给我吧,我要回去了,也应该回去了。”神情万分纠结。
“如果我不同意呢?”龙修死死的盯着她,眼眸中的火焰仿佛要将她燃烧。
乐萱眼中擒着泪,贝齿紧紧咬住红唇,目不斜视的回应着龙修的目光。
“乐萱,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我的世界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龙修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好吧,你走,你走吧,走了就在也不要回来,在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不会就这样的认由你戏弄。”说完从怀兜中拿出一个如手表一样的东西,将其狠狠的丢到地上,徜徉而去。
乐萱缓缓蹲下身,拾起那珍贵无比的定位仪,将头埋在膝盖上,委屈的泪水顺势而下。
回到观雪宛后,乐萱便再也没有踏出闺房半步,恬静的异常,不疯不闹,要么对着笔记本发呆,要么自娱自乐的玩着单机版的游戏直至月圆之夜。
月圆夜,夜风习习,一轮圆月绽放着噬血般诡异的光芒。如手表一样的定位仪悬浮在半空中,映着月光,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个银白色的光圈,不大不小将乐萱与斯严笼罩在其中。
凌相老泪纵横,舍不得相处数月的干女儿,醉墨在旁搀扶着老父,倔强的强挤出一丝笑容在脸上,冲着斯严挥挥手。
斯严的手不可抑止的颤了颤,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那向自己挥手的人才是乐萱,而静静站在自己身旁的才是醉墨。要不是亲眼看见乐萱几日来,伤心纠结,他还真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想到此,心中酸涩,那种已分不清是酸是涩的味道,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身边一直沉默的少女,缓缓抬起眸,望了眼斯严,身上的铅华好似都已经洗净,普通有余,清秀的眉目间只留下一丝不舍的神色。
“爹,保重。”艰难的说出一句话,便转过身去,努力的吸吸鼻子,拭去眼角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的泪水。
“乐萱,要记得我们哦。”一旁的鬼魅开口,眼框也开始湿润,做杀手多年,她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眼泪的味道,舍不得乐萱,却也无奈,龙修没有出现,这是意料中的事,连龙修都无法留住她,她又能做什么呢?
光圈越来越亮,倏地一下,无半点预兆,两个人就凭空消失在众人面前。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角落里龙袍加身的俊朗少年,永远是一副慵懒的风淡云清的少年,此时眼眸中又少一了份温润之色,目光涣散无半点生气可言,一颗心犹如木乃伊被抽掉了麻衣,在也掩饰不住千疮百孔。
她走了,她最终还是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有打,此时的龙修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方向与重心。……
50。第二卷 入宫第五十章 萱妃在此
嘈杂的脚步声纷沓而来,火红的火把把整个空地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夜凉如水,月光如水,精致绝伦的少女就依着凌相,不曾移动,波光潋滟的瞳孔冷冷的看着来者不善,把她们围得水泄不通的禁卫军。
大抵都还未从斯严他们离开的伤感中走,个个心情欠佳,却也未对这些突如其来的牛鬼蛇神发作。
“何人在些造次,未见萱妃娘娘在此?”凌相厉声斥道,想摸清对方的底细。
一个带着戏谑的狂笑声传来,“本王听闻,有人假冒萱妃娘娘,在此滋事,特带人来看看,不想凌相也在呀。”
禁卫军向两旁让出道来,则王阔步走来,眼神环顾四周,见只有兰儿,鬼魅,凌相,醉墨四人,不见有其他人在,然后又将目光移到醉墨身上,紧紧盯着不放。
精致绝伦的少女显然不喜欢这样阴霾的目光,即没有抬头,也没有理会那声音的主人。
“这么晚了,不知道萱妃娘娘为何不在宫中休息,却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则王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显然是个霸道惯了的人。
“本宫,在宫里闷得慌,便出来透透气,这又碍着你什么事,真是扰人雅兴。”少女冷笑,对上则王的黑瞳,然后不屑的视线移开。
则王嘴角的微笑凝固,诧异的望着眼前的醉墨,他没有想到这女子会如此回答。半晌才又开口:“本王只是怕娘娘身在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