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劝歹劝,全家人终于将芊红劝得气顺,回了自己房中。
夏生刚刚归来,几句话就令芊红闹得要死要活,柳家主母疼着自家女儿,心底着实恼他。本来要送的见面礼也不送了,气呼呼带了丫头就走。
柳家主母精明强干,不仅将内事处理得井井有条、泾渭分明,就连操持外事也有她大半功劳。那十三个妾,平素被她调理得俯首贴耳、言听计从。见她生气要走,哪敢怠慢,也纷纷收拾了带来的见面礼,连忙跟上。
只有柳家六娘,虽是跟着主母脚步,却含着泪,频频回头朝夏生望去。
“丽娘,你要去哪里?!”柳员外虽说向来惧内,但眼见这情形太不成体统,连忙高声叫住发妻。
“老爷就这一个儿子,还指望他传承香火。宠着护着,也是理所应当。”柳家主母停住了脚步,却不转身,只是冷笑,“妾身福薄,膝下只得此女。她如今受了旁人闲气,妾身去看看她、替她宽宽心也使不得么?说起来倒是奇了怪,芊红总是要嫁的,又不会和人争长争短,就犯得着朝她身上泼污水、坏她名声?”
撂下这番话,柳家主母便带着那一大帮妾,脚下生风地离开了厅堂。
只听得,环佩玎珰,渐行渐远。偌大厅堂,顷刻间只剩下柳员外和夏生。
“真是的……孩子刚回家,怎么就闹成这样……”望着依旧花团锦簇,却变得空荡荡的厅堂,柳员外喃喃自语。他仿若一下子苍老十年,裹在锦缎内的干瘦身子不停发着抖。
“爹爹,都是儿子不好。”夏生连忙上前,搀住了老父,眼中满是愧疚,“儿子一心只想除了那妖物,却没顾忌到妹子名声……当着这么多人说出,妹子脸上必是挂不住的。此事,原该私下和妹子解决才是……改日等大娘消了气,儿子再去请罪。”
柳员外听他这么说,心渐渐定下,点了点头。
丽娘虽然向来护短,却并非是个不讲理的。等她消了气,再让夏生过去陪个小心,相信此事就会平息。
“只是,妹子这病,实实再拖不得。”夏生说这句话时,脸上显现出少见的坚定神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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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芊红以天色已晚为由,劝走了母亲。
阿紫喜欢颜色鲜亮的服饰。她换了身葱绿滚金边绣花敞衣,散了发,正准备打开梳妆匣,却见小丫头心月来报,说是老爷和夏生少爷来见。
若只是夏生一人,随便也就推搪了他。怎奈有父亲同来,就少不得见面。
所幸,阿紫深夜方至。快快打发了他们走,再梳妆应也不迟。
推门出去,却见夏生拿了几张朱砂写的黄符纸和一瓶糨糊,和父亲并肩站在外面。
“今日在厅堂的事,原是我的错。”夏生朝芊红拱了拱手,“不过,妹子此事,确实再拖不得。我带来这几张符,贴在门上便应保无恙。”
她刚想发作,却听柳员外接口:“芊红,纵是你房内没有异物,贴上也没有害处,求个平安不是。”
父亲既然开了口,也不能顶撞。她只能看着夏生将符纸贴在镂了富贵牡丹花的木门上,然后道声:“爹爹说得是。”
等他们贴完离开,一个转身,芊红便伸出涂了艳红蔻丹的手,动作利落地将那几张黄符纸全部撕下。
“小姐……”心月站在一旁,直看得目瞪口呆。
“没你的事。夜了,回房歇息去吧。”芊红望也不望心月,抓着那几张符纸走进房门,然后将门紧紧闭了。
心月虽然觉得此事有些诡异,但自家小姐这么吩咐,却也没奈何。她呆呆在门前立了片刻,终于转身离去。
芊红来到屋角照亮的长柄鹤形铜油灯前,挽起葱绿长袖,揭开琉璃罩,将那几张黄符纸凑到灯焰上,烧成一堆灰烬。
然后,她走到银镜对面,打开梳妆匣,端端正正坐下,嘴里轻轻哼起阿紫前日教她的新歌——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写下这香艳绯句的,是南唐后主。为其谱上曲调的,却又不知是谁了。
待到芊红装扮完毕,一阵入骨寒意从她身后袭来。
“阿紫阿紫,今日险些不能见你。”她急急转身,扑入他的怀中,一边低声埋怨,一边轻轻捶着他的胸膛。
“我知道。”他垂着眼,拥住怀中温香软玉。
“纵然逃过今日,以后我们该如何是好?”她目光贪恋迷离地望向他。
“我自有办法。不过,今夜小姐要助我一臂之力。”他勾起唇角,笑得好看又阴鸷,“他既存心为难我,我就绝不会让他好过。”
离开芊红,他便失去了避天劫的佑护,半年后唯有死路一条。夏生要他离开,就是要他的命,他怎能不尽全力反抗?
而且,既然要做,就做到绝处,让夏生自顾不暇,再无力回手。
直接要了夏生的命,原本也是可行的一个方法。但他修的是魅狐道,和天狐道一般,绝不能害人性命,否则便折损百年道行。若是鬼狐道或魔狐道,倒不需顾忌这些。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在她心中,相处半载的情郎,和只见过几面的哥哥,孰轻孰重,完全不需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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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寒。
从位于青城山的三清观到苏州,夏生长途跋山涉水,足足用了两个多月方回转家门。却没成想,刚回到家中,就和芊红闹成这样。
虽说他年轻、身子强健,却也疲惫不堪,恨不得倒在床上便睡。但他素来爱洁,还是坚持洗濯。现在,他正散着头湿漉长发坐在房内,一边看书一边昏昏欲睡,等待发干。
这房间是夏生回来之前,柳员外吩咐备下的,家什用物皆是上乘货色。说起来,他自幼在三清观住简屋陋室,如今回到家中,反倒有些不习惯。
木门被人重重扣了三下,这才让夏生稍稍清醒。
夜半,究竟有何人来访?
他刚想发问,却听得一个娇弱女声从外面传来:“夏生哥哥、夏生哥哥快开门。”
他听出是芊红声音,连忙放下手中书卷,打开了门。
门外,芊红一身素衣,凌乱披着长发,抖抖瑟瑟地站着,美目中隐隐泛着泪光,真真我见犹怜。她一见夏生,立即扑入他的怀中:“夏生哥哥,救救妹子!”
“近半年来,妹子确实夜夜都做怪梦。哥哥说房中有异物,原还半信半疑……谁知……”芊红将脸埋入夏生衣襟,哭得哀哀切切,“哥哥在门上贴了符后,到得半夜,外面就传来利爪抓门的声音,还伴着惨嚎……好不怕人。等到那声音平息后,妹子不敢再在房中待,就连忙跑来找哥哥……”
说到这里,她已经声音哽咽,哭得梨花带雨。
“妹子放心。既然如此,那物应已走了,而且身受重创,此后也不会再来。”夏生被她哭得心软,怜惜之情顿起,连忙柔声安慰,“快回去歇息吧,哥哥送你。”
“不要……好怕。”芊红半娇半怨地拒绝后,绕过夏生,进入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桃木剑,上前去兴致勃勃地抓起,放在手中把玩,“这剑身上还刻着符咒哪……怕是避邪的吧。妹子已经被那妖物吓怕了……不如,给了妹子,挂在房中,日后也好安心。”
这柄开过光的避邪桃木剑,是抚养夏生长大的老道所赠,平心而论,他并不想送人。但他既然进了柳家,白天又说错话,开罪过芊红。如今见她开口要了,自然不便拒绝。
“好。”他犹豫片刻,终于忍痛答应。
他这个兄长,的确也送不起芊红看得上眼的东西……既然她喜欢这柄桃木剑,就权当是给妹子的见面礼。
“这柄桃木剑虽不值什么,却是恩师所赠,又确能镇邪。”夏生沉默了一阵子,方开口,“望妹子妥善保管,勿当儿戏。”
“那是自然。”芊红嘻嘻一笑,又将手伸入夏生的领间,捋出条细细红线来,好奇道,“夏生哥哥,这是什么?”
“哦,这是我自幼戴的护身金锁。”夏生将颈间那条红线取下,拿给芊红。红线的末端,吊着个镶松绿石的小金锁。
芊红一边赞叹这金锁做工精美,一边拿到灯下观看。她指甲长而尖锐,插入松绿石和金锁的接口处,重重一撬,上面那颗最大的松绿石顿时骨碌碌滚下来。
“夏生哥哥,妹子粗心……真是对不住。”芊红委委屈屈地望向夏生,然后将那金锁笼入袖中,“这个金锁,先放在妹子这里吧。明日,妹子就去找个金匠替哥哥镶上。”
“不必劳烦妹子……这事,我自己做就行……”夏生满脸尴尬腼腆。他对她的亲昵,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是妹子弄坏的,自然要由妹子负责。夏生哥哥,就休要再见外。”芊红抱着桃木剑,打了个呵欠,“有了这剑,我也不必再怕……好困,现在真的要回房休息了。”
“我送妹子回去。”
夏生走到床头,刚想披上外衣,却见芊红巧笑嫣然:“不用不用,就几步路,在自家还能遇了贼不成。再说有了这桃木剑,若是有妖魔鬼怪要接近,倒想试试它的威力呢。”
说完,芊红右手握剑,真的在空中咻咻比划了几下。
她不久前,还因为害怕哭得梨花带雨。这会子,却又扮起女侠。夏生见她这般,不由得轻笑出声。
细思忖,也觉她说得不错。便在屋内拿了盏琉璃灯点上给她提着,送她出门,又叮嘱她路上仔细慢行。
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夏生方才进了屋,掩上房门。
忽然觉得,有个这样的妹子,是挺不错的事情。
这时,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直而顺滑地垂在夏生肩头。他正打算熄灯睡觉,却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冰冷寒气入骨。接着,一对男人的手从背后抱住了他,将他重重摔在青石铺成的地上。
头撞得砰然一声响,鼻子也顿时被摔出血来。
霎时间,夏生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金花乱冒,头脑一片浑噩。只能感觉到,那男人将自己抱到了床上。
“不过是靠着符纸道具,没什么了不起……这点能耐,也学别人收妖?”
待夏生能看清周围事物时,只见一个面容俊美魅惑、气质清冷的男人,压在他身上。男人微微上挑的美丽凤眼,正怒火中烧地望着他。
夏生的额角和鼻子还在狼狈不堪地流血,头脑浑浑噩噩,暂时也说不出什么。半睁着的眼睛,呆滞无神。
男人却毫无恻隐之心,三两下扯光他的衣裳,冷笑一声:“记住,我叫阿紫。”
说完,便俯下身,在夏生胸前疯狂啃啮。然后,提起夏生两条长腿,直接而凶猛地将硕大顶入紧窒。
一声裂帛响。夏生仰起弧度优美的颈项,发出凄厉惨叫。然后,软软地垂下头颅,晕绝过去。
阿紫是雄狐,从来媚人只择女子。如今对夏生用强,只是为了报复和下一步的计划。
但此刻,夏生的黝黑肌肤,在灯下微微泛着金黄的光泽。摸上去,柔韧坚实,手感好到不可思议……和女儿家的娇香温软相比,似乎,更加引诱。
狐性凶残淫荡。再加上阿紫修的是魅狐道,道行又浅,这种特质越发突出。
芊红是阿紫避天劫的护身符。平素他和芊红厮混时,总是将狐性尽量收敛,刻意温存体贴。对夏生,自然不必如此作态。
一口咬上夏生的肩膀。唔……坚韧柔滑,带着淡淡的体香。
牙齿渐渐加深力度,鲜血从肌理里面点点渗出。阿紫伸出舌头,仔细舔尽。
夏生的血,有种清甜干净的滋味,让他上瘾。还想要……是的,想要更多。
挥起右手,五只长而尖利的指甲,狠狠抓上了夏生胸口。顿时,浓稠的鲜血从伤口处满溢。不多,缓慢而坚持的流着。
阿紫俯在夏生身上,凑过去,贪婪舔舐。
被这么狠狠在胸口上一抓,夏生又被痛醒。这时,阿紫正伏在他的胸前舔血,坚硬的硕大还埋在他的体内。他一向正直守礼,听都没听说过如此淫乱耻辱的场面,此刻又无力反抗,泪水顿时从眼中滑落,嘴里不自觉地呻吟出声。
阿紫的唇舌,又开始舔弄纠缠他的乳粒。直到那两颗小茱萸红肿挺立,方捻在手里掐捏玩弄。
“杀了我……否则,你将来定要后悔……”夏生的声音细若蚊蚋,嘴唇不停哆嗦着,脸色灰败。
阿紫明明听见了,仍然置若罔闻。
今朝有酒今朝醉。至于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有法子。怎么说他也活过了二百九十九年,不知看尽多少世事,焉能斗不过一个十七八的人类。
正嫌玩弄一个失去意识的人无趣。醒了,却是正好。
他伸开手臂,抱住夏生柔韧瘦削的腰身,一边在夏生颈项和锁骨间烙下无数吻痕,一边开始动作猛烈地在夏生体内抽插。
淫靡的撞击声,在屋内突兀回响。那硕大的每一次抽插,都带出鲜红肠肉。细细血流,沿着夏生的长腿蜿蜒而下。
夏生咬牙忍耐,修长手指深深陷入身下锦绣,骨节都泛了白。他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却坚持着不从唇间泄出半点声音。
他不能,在这只妖狐的面前哭喊示弱。
“不哭不叫,是还在守着你那点自尊么?”阿紫发觉了,望着夏生,眯起凤目,“我偏偏……要让你求我呢。”
修习的是魅狐道,房中术自然了得。
仰头,朝夏生面门喷上一口淡紫媚烟。笑着看他端正的脸庞泛起情欲,原本苍白的唇变得鲜红欲滴,最后,连那具修长柔韧的身子都起了层薄薄胭红。
阿紫越看越爱,俯身吻上了夏生的唇,又将舌伸进去吸吮清香津液。却不防,夏生朝他的舌尖咬下。
但他浑身瘫软,根本使不上力。那一咬,不轻不重,只是让妖狐吃了一惊。
夏生面色潮红,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他跨下的柔软渐渐抬头。接纳妖狐硕大的紧窒,也开始不自觉地翕合。他年轻的身体已被情欲折磨到了极致,只有一双眼,仍然流露一线清明。
“既然够胆咬我,就要付出代价。”阿紫在他体内凶猛律动,刻意地摩擦着深处的敏感小点。然后,恶劣地紧紧握住了夏生完全挺直涨大、形状漂亮的分身。
每当夏生的分身到达兴奋的顶峰,就要喷薄而出时,阿紫便用尖利的指甲,在红润的顶端重重掐下,留下道深且细的月牙形伤口。然后,看它慢慢软倒。
那地方娇嫩敏感无比。夏生因剧痛而产生全身痉挛,后庭同时会猛烈收缩,令阿紫埋入其间的硕大非常享受。
与此同时,从夏生喉间发出的呻吟惨叫,更是动听无比。
一次又一次。几乎,掐上了瘾。
“杀了我……求、求求你……”
不知过了多久,夏生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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