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营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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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营养师-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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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屋里刚定妥分家的主意,外边衙役敲门进来,“何大夫,升堂了,请各位到前面大堂上去。”
众人不敢怠慢,赶紧扶了何大妮起来,搀着她随衙役往都面走,到堂下时将她交给衙役带上公堂,刘大掌柜三人则到大门口与围观百姓站在一块,远远的围观。
衙役将何大妮带上堂,跪在大堂方边,左手边跪了一长排的人,挨自己最近的是那两个人牙子,再过去就是何家夫妻,何小强与何小杰都没在堂上。
“民女何大妮叩见太爷。”何大妮跪下后给高高在上的县太爷叩头见礼。
“啪!”县令重重一拍惊堂木,堂下顿时一片禁声,众人大气不敢出,低头哆嗦。
“何大妮抬起头来,你是本案事主,看看你左手二人,是否认得。”县令道。
何大妮依言抬头,跪着上前几步,再回头细打量,然后又跪回原处点头道,“回太爷,正是此二人将民女抽绑塞入箱中,幸好在城门处被官兵救下,队长将从他们身上搜到的卖身契给民女看,民女这才知道家里将民女卖给他二人为奴。民女命苦哇,求太爷给民女作主。”说完,何大妮又哭泣起来。
“啪!”县令再一拍惊堂木,对堂下喝道,“张汉王二,你二人还有何话说?你二人从事生口买卖多年,明明知道事主此等身份之人不得买卖,却仍然违反律法,悄悄与人签下契约,将人塞入箱中意欲蒙混过关,该当何罪?”
“太爷饶命啊,都是小的鬼迷心窍见钱眼开,只看到何大夫是女子,又懂医,有本事,带去外地能卖高价,太爷饶过小的这次,下次再不敢了。”两个人牙子磕头求饶。
“一派胡言!若真如你二人所说,只是贪图事主身价,又何须将人捆绑塞入箱中?你们贩卖生口只需凭生口契约就可堂堂正正将人带出城去,多此一举之行为,足以说明你们其实明明知道贩卖事主违法,属知法犯法明知故犯之罪,饶你二人不得!暂且下边跪着,稍后再判。”
“啪!”又一下惊堂木,“何大伟!”
“草民在。”挨着人牙子跪的何大伟哆嗦着磕头应声。
“你贩卖亲女,证据确凿,还有何话说?”
“太爷,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草民这两天一直忙着整修房屋之事,每天早出晚归,除了街坊邻居和工匠,从来未与外人打过交道,更不认得这两个人牙子,有街坊邻居作证,太爷明察啊!”何大伟呼天抢地。
“卖身契上有你签名,你又作何解释?”
“草民不知,草民不知,草民没有签过卖身契,草民没有要卖女儿啊。太爷明察!”何大伟声嘶力竭痛呼冤枉。
“啪!”惊堂木响,“来人,将证物呈给被告,何大伟,你看看是不是你的签名。”
一名衙役捧着个方形托盘走到何大伟面前,将托盘上的那张卖身契给何大伟看。
何大伟草草看过全文,在看到签名时,惊叫起来,“太爷,这不是草民的签名,草民签名的笔迹不是这样的!有人冒充草民签名,请爷明察,还草民清白!”
“哦?”没想到还有这茬,县令略一沉思,道,“来人,再备纸笔,着堂上被告逐一写下何大伟三字,本县要检查笔迹。”
命令一下,师爷立刻准备纸笔,两名衙役一人拿纸,一人拿笔墨,先从人牙子开始,一个个轮过去,何梁氏不识字,故她不用写。
县令与师爷当堂拿着卖身契和样本签名当堂核对笔迹,可看来看去,唯一能看出来的是卖身契上的笔迹的确不是何大伟亲笔,但到底是谁签的名却一时也看不出名堂,因为除了何大伟的字迹还算清楚外别人的都写得很潦草。
没有发现可以利用的破绽,这叫县令一时难办起来,要是不能证实何家有罪,何大妮就无法提出分家如愿回京城去,自己还指着这件事成之后京城有人念着自己的好,将来有机会能美言几句……
师爷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跟县令耳语几句,县令眼睛一亮,思路顿开
入门 第155章
“啪!”惊堂木响,“何大伟,刚经本县验明,卖身契上签名的确不是你所亲笔,但这并不能洗清你的冤屈,也许是你躲在幕后指使他人代签也未可知。因为你身为大夫,很清楚上中九流者不得买卖的律法,让人代签你就可以洗清嫌疑,倘若人牙子顺利出城,卖女钱顺顺当当揣入你的口袋,要是失败,你也不担一点责任。”
“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何大妮是草民亲女,入宫十年好不容易才回来,草民疼她还来不及,怎会突然将她卖掉,请太爷明察啊!”何大伟死命磕头。
“何大伟,不要惺惺作态,事主何大妮是你元配所留唯一长女,当年你是如何对待长女,全县乡邻都有耳闻,如今你说疼她,叫人如何相信?”
“是啊是啊,当年何家待长女可坏了,大冬天的小女孩还一身破单衣。”
“可不是么,一个小孩子整天在病人中间来来去去伺候着,就是换了大人也不敢这样,何家摆明就是要弄死大女儿,只是姑娘有生母在天之灵庇护,才没让他们如愿。”
“还听说啊,这个大闺女天天吃不饱饭,父母弟妹天天有鱼有肉白米饭,大姑娘只有杂粮馒头拌点菜汤,何家那会儿家境又不差,大姑娘的日子过得跟乞丐似的。”
“现在何家说疼爱长女,谁信哦,肯定是嫌姑娘挣钱太慢,不如卖了得笔快钱的好,就是他们卖掉的,太爷别信他们鬼话。”
“何大伟自己还是大夫呢,知法犯法,真是没天理了,他怎么不在自己头上插根稻草啊。”
“就是,太爷别信,别信。”
堂上的县令还没说什么呢,围观百姓们倒先不干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嚷起来。
何大妮把脸埋在手帕里啜泣不己。
何大伟与何梁氏使劲磕头,咯咯作响,大呼冤枉,他们没有生过一分卖女儿的心思,女儿如今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卖掉女儿对家里毫无好处,他们还指望女儿能照顾父母提携弟弟。
县令执起惊要木重重一拍,“肃静!”
堂上堂下顿时禁声,何大伟夫妇趴伏在地上,满脸眼泪鼻涕可怜巴巴地望着县太爷,两人额头都磕破了皮,伤口混着地上的灰尘,红一团黑一团的。
“何大伟,你所说证言又有何凭证?谁能证明你的清白?”县令问道。
“他们!”何大伟似是情急之下随手一指,正好指着身边的两个人牙子,“问他二人就可知道是谁与他们签的契约,一定不是草民。”
“张汉王二,与你二人签约的可是身边此人?
张汉王二都摇头,“太爷,不是,不是此人,昨天与我二人签约的是个十来岁的年轻后生。”
“怎样的年轻后生?长什么模样?你们在哪碰的面?你二人仔细道来,若有隐瞒,罪加一等。”
张汉王二连连叩头,“回太爷,那年轻后生长得很普通,穿身新衣裳,脸上有些淤青。我们是在城中一间破屋见的面,当时屋里在场的还有一个壮汉,那男子左额上有一块圆形疤痕,签下卖身契后,钱是先给了那个男人,他抽了几张银票后,再将剩下的钱给了那个年轻后生,然后我们三方各走各的路,我兄弟二人回客栈准备出城事宜。”
“你二人所言属实?”
“句句属实,不敢期瞒太爷。”
县令继续审问道:“你们三方分手后,还有没有见过那两人?”
二人飞快摇头,“我们回到客栈后就再没出去,那个壮汉没再见过,不过那个年轻后生……”二人犹豫了一下。
“说!”县令猛拍惊堂木。
“小的二人下榻在城中六福客栈,那年轻后生也住在那里,我看到他在楼上喊店伙计打热水。”
何大伟愕然,眼睛瞪得几乎脱框,何梁氏一声不吭直接晕倒了事。
县令在上面又拍惊堂木,“怎么回事?”
“太爷!”何大妮怆然大呼,伏地叩首,“六福客栈二楼全是上房,这几日只有民女一家五口住在那里,十几岁的年轻后生极有可能是民女大弟弟何小强。”
“何小强何在?”县令问衙役。
一名衙役出列禀报,“回太爷,六福客栈当时只有何梁氏与其小子,并无何小强踪影。”
县令随即扔出两支令签,“全城捉拿何小强与那额疤男子。今日暂且到此为止,四被告收监,事主由家属带回,明日再审,退堂。”
衙役们喊了一声堂威,将何大伟等四人押了下去,同时何小杰从人群中跑出来,哭喊着抱住爹娘的腿,一家三口刚哭成一团,何小杰就被衙役一把揪下来推到一边。何小杰又哭着去找何大妮,但此时何大妮已经置身在了舅舅表哥与刘大掌柜的保护之下,匆匆往衙门外走去。
“大姐姐!”何小杰扑到何大妮脚边死死抱住她的腿,痛哭流涕,“大姐姐,救救爹娘,救救爹娘!他们不是要卖掉你,他们是清白的。”
何大妮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异母弟弟,又看着张大叔等老街坊跑向自己,“小杰,你跟张大叔他们先回去,明天再来。张大叔,小杰就交给你了,麻烦你明早再带他过来。”
“哎,行,我带他回去,你……”张大叔与儿子将何小杰从地上拉起来,表情复杂地望着何大妮。
“我没事,我今晚回外祖家,等官差找到何小强,案子就能结了。”
“也好也好,那我们就先带小杰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大叔好走。”
“不,我不跟大叔走,我要跟大姐姐一起!大姐姐。不要让我一人回家!”何小杰死活不肯,爹娘收监,哥哥下落不明,家里没有一人在,心里满是害怕和恐慌,他不想离开眼前唯一的亲人,所以他挣扎得很厉害,居然差点就从张大哥手底下挣脱。
“何小杰,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跟张大叔回去明天继续来看审案,要么露宿街头明天一早给你收尸。”何大妮的声音冷漠得毫无感情。
张家父子吓到了,张大哥不顾何小杰哭闹,一把将他扛在肩上,打了个招呼大步走出了衙门,扔上家里的马车匆匆回家。
“对了,舅舅,麻烦你跟县令说一声,无论找没找到何小强,找到了固然好,要是没找到,无法证明爹爹的清白,势必就要他去坐牢,那么我愿意用分家来换他的刑罚。我想爹爹和母亲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不管是爹爹还是何小强去坐牢,对何家都是致命打击,我用分家做交换,他们一定答应。”何大妮为求脱身保险,脑子转得也是飞快的,而且这番话一说,表面上她仍然是为何家着想的,分家都是被家人逼的。
“行。”杨珏摸摸身上,扯下腰上的腰佩在手上掂了掂,“妮儿,你跟表哥先回去,我这就去找县令说一说。”
“我陪你去。”刘大掌柜主动帮忙,“两人游说,县令不好驳我们两家的面子。”
“多谢,请。”杨珏也不浪费口舌,拱手道谢后,与刘大掌柜匆匆去求见县令,表哥杨简带何大妮回家休息。
杨家马车一直在衙门外头候着,车夫见人出来,赶紧扶了少爷与表小姐上车,先驾车回家。
回到杨家,才进二门,走没多远,表嫂带着表妹杨筝就先跑出来迎接,扶了何大妮往外祖父母的屋里走,这一下午大家都在那里焦急地等着消息。
在后堂上房见着外祖父母舅母等长辈,何大妮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外祖母及舅母抱在怀里,心肝肉地喊着,小辈们好一番劝,才劝住了老人家稳住情绪,坐下来听何大妮细述详情经过。
听完后大家又是伤心又是气愤,“一定是那何小强捣的鬼,他一贯爱赌,肯定是欠了赌债,要拿你抵债,才做出这种事来,亏他聪明,还知道冒充他爹的签名。”
“外祖父,外祖母,舅母,这事已经发生多说无益,官差已经全城捉拿何小强,等拿到了人就知道真相如何了。”
“要是他当初拿到钱就一早跑了呢?你这案子是今天下午发的,他要上午就跑了,这时候上哪抓人去?”外祖父问道。
“他跑了,还有另个人在,听人牙子的供述,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应该就是何小强的债主,哪怕他也跑了,他的手下肯定还在城中,一定会有人知道些什么。退一万步来说,要是相关人员都是瞎子聋子,没办法证明我爹爹的清白,那就只有他去坐牢了,现在只证明了卖身契上的签名不是他亲笔,却没有证明此事他的确不知,证明不了他的清白他就要坐牢。”
“要真到了这个地步,你爹爹去坐牢,那你何家怎么办?家里有个吃牢饭的,太影响你何家的名声了。”舅母问道。
“不怎么办,不论最后证明到底是谁要卖掉我,旧仇新怨加在一起,我已经被重伤得伤痕累累,但我作为女儿愿意再最后为家里着想一次,到时我会在堂上提出分家,用分家换刑罚。”
“分家?”屋里众人除了杨简外,其他人异口同声,“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一步步地退让,结果就是他们一步步的得寸进尺,当爹的口口声声说我是宝贝女儿,却根本保护不了我周全,对这样的家庭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不如回京城去找我老师师兄他们,有他们的照顾,我混得再差也比在家里活得滋润。”何大妮满脸悲苦状地给杨家人打心理预防针。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中,大家都沉默了,好半晌,管家进来传饭,老夫人才幽幽开口道,“也好,就回京城去,别再惦记这个伤心地,得空的时候捎封信回来,叫我们知道你过得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嗯,我会的,我不会忘记在我无依无措的时候,还有你们给我的温暖。”何大妮掏手帕拭泪,这次是有感而发的真哭,情真意切。
“我儿,等案子结了,会留下过了年再走吧?哪怕吃顿年夜饭也好啊。”老夫人拉着外孙女的手百般不舍。
“嗯,好,就依外祖母,我还要给娘亲扫墓呢,本来前些天就该做的,却被下雪给耽误了。”
“好,等案子结了,要是天好,咱们全家一起去给你娘扫墓,也省得误了你年后上路的行程。”
“哎。”
“好了,时间不早了,准备开饭吧,折腾这一下午,妮儿想必都累了,吃了饭再吃药,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回衙门去呢。”舅母收拾好情绪,指挥下人做事,大家一起同屋吃饭。
众人晚饭吃到一半,杨珏回家,告诉何大妮与众人,已经跟县令完全谈好,明天堂上见机行事,反正在他回来之前没有听到官差抓到何小强的消息,很有可能他已经畏罪潜逃。
“那个疤脸的男人呢?抓到没?”老夫人问道。
“也没消息,这种人做多了坏事,对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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