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数数村里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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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数数村里的人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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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爷叹口气:“怎么和黎满一个性子,这我该怎么活啊。”
  “不要把我和他相提并论。”尚观山眉角弯弯。
  “说起来,昨天见他他没?”
  “当然见到了,村里的规矩不能不守的不是。”
  “你就扯吧。”
  尚观山语气陈恳:“我没扯。”
  师爷又叹气:“我原以为京城来的将军是个正直爽朗又负责任的人。”
  “您现在说的不就是我吗?”
  师爷拐杖顿地:“不止无赖,还厚脸皮。”
  尚观山笑道:“我也以为天下所有师爷都是狡诈奸邪人,没想到这刘师爷是个实话实说的诚实人。”
  师爷被他挽着手,翻白眼道:“你这么说我也晚了。”
  尚观山摆手:“不晚,我还要在这呆上好多年,慢慢来。”
  师爷表情痛苦。
  师爷表示老了,他想睡觉。
  尚观山一人逛着村子,感叹空气之新鲜,村民之纯朴,他在田间虎虎耍了几套拳法,村民所见此景,皆:“……”
  耍拳之好处让相当无所事事的尚观山想到了一件事。
  ……
  在田间劳动的村民闲聊。
  “我听说新县官在门口贴了张纸。”
  “上面说了什么?”
  “听说是要定乡长罪的。”
  “乡长能犯什么罪,整天在屋里睡觉的人。”
  “黎乡长这几天又出来了。”
  “我没看见他来晃悠。”
  “听说是前几天隔壁老林在摆酒,拐了个小孩。”
  “又拐小孩,送回去没。”
  “哪次没送回去。”
  “说到底就是这县官好闲。”
  “就是就是。”
  很闲的县官的确很闲,他一手托腮,一手百无聊赖的敲着桌子,那天县尚观山动了动脑筋,拍案:定罪村长,诱拐儿童。
  他亲自在门口贴了张告示,表示只要被村长拐过小孩的,都可以来报名指证,他可是信心满满,就算最后定不了罪,这乡长也该露个面。
  ……无人告状,无人问津,县官很气馁。
  更气馁的是乡长没出现,师爷很淡定。
  那天他推开门,无力黑漆漆的,他已无心再仔细看了,准备转身走人,却眼见发现门上被风吹得飘飘的纸,拿到眼前一看,尚观山差点使出咆哮功,那纸上画了一个一看就知道四五岁小童画的人像,简直不堪入目,旁边的配字更是虎上添翼:我是乡长,你好。
  尚观山吐血而归。
  无人前来,等了好几天的尚观山觉得自己就是个饭桶,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吃饭了,他问在打瞌睡的师爷:“我去吃饭了,师爷一起?”
  师爷慢悠悠道:“尚县官又不跟我们一起吃?”
  尚观山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菜太清淡了,我吃完都没力气走了。”
  “我已经叫杨三姑多放盐了。”杨三姑是衙门里的厨娘。
  “师爷,你要跟我一起去么?”
  “你背我?”
  “师爷,你再睡会,我自己去了啊。”
  师爷声音又响起:“还是把告示撕了吧,再贴多少天都没人来的,现在农耕忙着呢。”
  ……
  来福酒楼,其实是个小酒肆,可是尚观山已经在这里吃了好几天饭了,只因这里饭菜差不多合口味,只因这是村里唯一一家酒楼。
  尚观山默默感叹人生,点了一壶酒。
  这几天运气一直都不顺。
  新县官很无奈又无趣,以前每天带兵打仗,如今手痒的厉害,一次正练功呢,出的拳差点没把没把拄着拐杖的刘师爷吓死。
  尚观山阴测测的看了看衙役,这个不行太瘦,这个不行长的不好看,哎,都没人可以和我切磋切磋,我好无聊!
  尚观山的无聊并没有影响刘师爷,他躺在太阳底下和一群没事的衙役唠嗑。
  衙役道:“县官这几天行为很怪异。”
  另一道:“主要体现在眼神上。”
  “看的人打寒战。”
  刘师爷很有权威道:“你不要看他现在这么没事找事做,以前可是京城将军,孟诚将军,听过没,就是他。”
  “那个攻下水城的?”
  “还能有谁,按理说在京城好好的,正值盛年被贬到这儿,心里得多憋屈啊,我们应该体谅体谅。”
  众衙役点头。
  “不过也别他说什么就听什么,听说京城男风可是不断吹。”
  众衙役想起这几天尚观山的眼神:“……”
  一时间衙门里人心惶惶,惊恐万分,县官好像不太像个……正人君子,这几天所为,的确不是君子。
  尚观山哭笑不得:“我做什么了?”
  县官决定召集村里的孩子,手把手教起,总不至于盛传县官太无耻了连孩子也不放过吧。
  他把目光放在书院后面的空地上。
  小孩好奇心是有的,来练武的是有的,尚观山终于体会到了满足感。
  师爷来看了一会儿,才对尚观山道:“县官新上任,村民准备了点吃的。”
  尚观山摆摆手:“不收毫米。”
  师爷道:“来不及了,已经送到衙门了。”
  尚观山想了想又问:““乡长送没?”
  “没。”
  “叫他给我送点。”
  师爷很哀怨。
  尚观山振振有词:“我都上任好几天了,村长怎么不和我讨论村里要事?”
  “村里无要事。”
  “小事也行。”
  “小事自己就可以调和。”
  “村里没乡长拜访县官的规矩?”
  “我们这不拘小节。”
  县官怒:”那我第一天你折腾个什么劲?”
  师爷惶惶。
  师爷在新县管的和平威迫下找乡长,黎满本不愿,但尚观山目前的教习武这坏了梅鹿藻的教书生涯,小孩子念书的兴趣都没了,梅鹿藻心情很沮丧,这也坏了村长在书院的诱拐小孩计划,所以同住的俩人不干了,由于梅鹿藻的害羞,村长亲自上,村长邀请县官来家里吃饭。
  “尚县官,村长给你的。”
  尚观山很满意的接过纸条打开:我要请客,来么?
  尚观山忽然觉得这样很没有意思。
  但他还是很没意思的赴了宴。他不是第一次来村长家,但第一次是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白天和晚上没分别,一看的确也没什么好看的,屋子荒败,院子杂草丛生。
  这荒败中透着清新,毕竟有人一身白衣大咧咧躺在那儿。
  师爷走过去,拿手扯了那人衣袖,嘴里念叨:“混账黎满,怎么还在睡,一点待客之道都没,快起来,县官来了,他说你再不起来就不让你见书院小孩了。”
  师爷吃力的把黎满拖起来,黎满整个人挂在年纪花甲的师爷身上,师爷表情很痛苦。
  尚观山恍然大悟:原来乡长是个行动不便之人,难怪难怪。
  尚观山两袖飘飘低头观望,师爷没力气道:“梅先生,梅先生。”
  屋里的梅鹿藻出现,黎满伸出一只手,尚观山暗自评价:想不到这人手挺白,配着乌黑头发也蛮好看的。
  梅鹿藻很文文弱弱一教书先生,简单就把黎满撑起来,往屋里抬,经过尚观山边上时,冲尚观山含蓄的笑了笑,刚准备走,黎满一个软绵绵整个人就朝尚观山方向倒来。
  尚观山忙伸手接,师爷惶恐的看着黎满移到了尚县官怀里。
  黎满缓缓地抬眼,姿态慵懒,他动了动头,想把乱七八糟的头发移开脸庞,尚观山看清了,黎满容貌整丽,面如凝脂,眼如点漆。
  尚观山忽然觉得这荒凉的院子桃花掩映。
  他一边觉得这次挺有意思的,一边还迷惘又惶惶:“原来我这么肤浅!”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第三章

    梅鹿藻自己进屋烧饭去了,刘师爷拄着拐杖在院子里东看西看,被尚观山扶到桌子边的黎满一个人软趴趴又软在桌子上。
  尚观山道:“你是准备睡觉了么?”
  黎满也不答话,头枕在手臂上,垂下来的头发又细又软。
  尚观山自故自道:“你这样不说话我一个人有点尴尬。”说是尴尬,他脸上的表情甚是愉悦,挺直着个背,两眼直直看着黎满白衣下的手腕。
  黎满继续软在桌子上,把头垫在手上,睁开眼,道:“师爷说你老是没事找事做。”这是黎满开口对尚观山说的第一句话,他声音很独特,有少年的甜腻,也有成人的冷静。
  “那黎乡长你不就是有事也想当没事来做的咯。”尚观山挑眉。
  “答对了。”黎满甜甜一笑。
  “……”尚观山内心的小尚观山独自徘徊克制:你不是个肤浅的人!
  “师爷说你长得很英俊。”
  尚观山不怎么相信刘师爷会夸自己,他哈哈一声问:“那你觉得呢?”
  “挑眉起来好难看。”
  “那我以后见你就不挑眉了。”
  “这么好说话。”黎满嘟囔一声,又闭上眼准备睡觉。
  “你一天要睡多久啊。”被冷落的尚观山闷了闷嘴,忍不住开口。
  黎满把头压在桌子上,拿手出来数,头摇摇晃晃,就像小孩一样,他用懒懒的调子道:“十个时辰哦。”
  “剩下两个时辰你做什么?”
  “也没什么啊,就躺在那儿,想些事情。”
  “你也会想事情么。”
  “比如最近来了个无聊的县官把我学堂的孩子都抢了去,我在想怎么拯救回来。”
  “想到办法没?”尚观山觉得很有意思,笑道。他本身其实的确如师爷说的那样很是英俊,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和气又显得英气。
  黎满为难道:“师爷叫我色诱你,可是阿藻不答应。”
  “我来帮你想想,其实我个人还是满赞同师爷的。”
  “这样哦。”黎满又摇晃起头:“勾引很麻烦的,还要准备。”
  “没有关系,你现在这样就可以勾引了。”
  “哦哦!”黎满神色稍显得意:“你现在就被我勾引成功了。”
  尚观山没半点不堪,他凑上去问:“那你勾引成功了准备怎么办?”
  黎满不知是思考还是又在睡觉,他闭着眼也不答话,睫毛偶尔还会抖几下,一会他结束软绵绵生涯,伸了个懒腰,愁苦道:“头发好长。”
  “……”尚观山顺势望了一眼。
  “你要帮我剪头发么?”
  “怎么个剪法?”尚观山自动屏蔽了下一句准备冒出来的话:我以前可是握刀而不是剪子的人,你胆子真大敢放心我剪!
  提到头发,黎满懒洋洋的调子里提着兴奋:“我想把它统统剪掉。”
  尚观山观他半晌,陈恳道:“其实扎成姑娘的俩个辫子也是可以的。”
  黎满倒是真的开始认真考虑了。
  院子里溜达的师爷这时喊话:“黎满,我之前的桃子核你给我种哪里了?”
  黎满很迷茫。
  师爷中气十足的声音:“按理说这桃树现在也有我小腿这么高了。”
  黎满想起来了,冲尚观山眨了眨眼,小声道:“我早就扔了。”
  黎满慢吞吞下了椅子,走到师爷边上很认真的惊奇道:“我记得是在这边的。”
  师爷顿顿拐杖:“那怎么没有了!”
  “可能被虫子吃掉了。”
  师爷愤怒的看着黎满瞎掰。
  “刘师爷,其实那个早就死了。”黎满沉默一会道。
  师爷伤心:“是之前浇太多水了么?”
  “不是,它碍着我种的了,我把它拔掉了。”
  师爷:“……”
  尚观山笑眯眯的观赏着。
  这一顿饭尚观山吃得相当满意,梅鹿藻是村子里的教书先生,长得文文弱弱一个,很是羞涩,烧起饭来着实不错。师爷则是一边吃一边怨念他那桃子核,黎满吃饭时候懒得说话,自己扒拉着白饭,要吃哪个菜了,抬头望一眼梅鹿藻,后者直接给他夹过去。
  师爷看了一眼尚观山,问道:“尚县官对我们乡子习惯不?”
  “还成。”
  “那对我们乡长还有怨言不?”
  尚观山不答话,乐哉的看着正在吃饭的黎满。
  黎满插了一句:“听说你是患疾才来这的?”
  “对啊,打仗这么多年,身上全是伤,心力交瘁。”
  “怎么不在京城休养?”
  “这里空气清新。”
  “堂堂孟诚将军在京城找不到一个空气清新的,我不相信哦。”
  “那黎乡长说我为什么来这了?”尚观山给黎满夹了一根菜。
  黎满也没犹豫,动筷吃了下去,想了想,慢吞吞道:“难道不是将军喜欢皇上然后被贬了?”
  师爷一口老血。
  好吧,话题结束。这顿饭结束,黎满又躺在草丛里了,师爷坐在位置上剔牙,尚观山走过去蹲下,笑眯眯盯着黎满。
  黎满开口道:“你看我我也不会和你一起蹲着的。”
  “没关系,你躺着吧。”
  黎满是继续不拘小节躺着,他躺着基本上就是不动,偶尔动动手挠鼻子。
  “黎满,你怎么来莲花乡的。”
  “乘马车来的。”
  “乘几天?”
  “好多天。”
  “你家乡好远啊。”
  “是啊,你蹲着不累么?”
  “累。”尚观山回答,其实对于马步一练就是两时辰的他来说区区这么一会是小菜一碟。
  “你要躺下来吗?很舒服。”
  “我这不是怕你不愿让我躺你边上么。”尚观山从善如流躺下。
  “你不喜欢我当乡长吗?”他刚躺下,黎满问了刚师爷的问题。
  “我以为你只顾着吃饭。”黎满能把吃饭都能吃得相当懒散。
  “你以为我是饭桶么?”
  尚观山今日不知怎的胃口好,吃了整整三碗饭,现听黎满说起,不知羞耻的大声笑起来。
  黎满:“……”
  尚观山停顿一声,“我有一件事想不通,黎满你是怎么当上乡长的?”
  黎满慢慢道:“我也不知道,师爷说我是靠美色当上的。”
  尚观山爽快的扑哧笑了,黎满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尚观山看着觉得他像个孩子,心里竟起了开玩笑的意念,他把脸转向黎满:“黎满你再问我一遍。”
  “恩?”
  “我为什么来这里的那句。”
  “好麻烦。”黎满不肯。
  尚观山十分之坚持。
  黎满用龟速重复一遍。
  “我是被你美色吸引来的。”尚观山很露骨的调戏道。
  “你好不会讲笑话。”
  “怎么,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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