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会……咳咳咳……”风萤萤一个激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见她这么窘迫,蒋子文也是哭笑不得;忙伸出手帮她顺着背,一边还好言安抚:“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部都告诉你,身子好没好彻底,尽量平心静气,好好养伤!”
说不让她激动,可是他明明就说了一个十分振奋人心的事情让她受了惊吓好不好?
在酆都城这么久,虽然比不上那些资历老深的百年老鬼,但她自觉还是饱读了幽都的百年历史,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还是知道一点的;可眼下,她连自己最喜欢男人的家人都没弄清楚,这说出去谁信?
风萤萤扶着他的胳膊,含着因为咳嗽而泪花花的眼睛,看着他,证实着问道:“你真的没有骗我?天齐仁圣大帝会是你的父亲?”
蒋子文无言:“谁会乱认爹!”
说的也对!子文一项沉稳严谨,不像獒犬是个疯魔货色,怎么会随随便便说出不负责的话来。
“可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而且,当初她与獒犬和白浅成亲,天齐仁圣大帝可是过来吃过酒席的,从未谋过面的公公在自己面前晃过了一面,而且还吃了她与别的男人成亲的酒席,她光是想着都觉得荒唐。
蒋子文将她扶坐好了,这才半是解释着说道:“不要说你不知道,恐怕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应该也是很少的!以前觉得没有必要,毕竟从小到大,他本身与他见面的次数就十分少;也就是这一万多年来我在他手下办事,才常常有时间见面而已。”
有一个这么光鲜靓丽的父亲,看他那模样似乎并不是很欢喜。
风萤萤拍了下他的肩膀,眼睛里带着担忧:“你没事吧!”
蒋子文强撑着一口笑意,连撒谎难过的失落还是无法遮掩:“没事!早就习惯了!”
看来,还真有事!
“很小的时候,其实我并非住在玄天真界,而是和母亲一起住在普陀山!青色琉璃瓦的房子,满园盛开的紫鹃花,还有很多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小鸟;我母亲是六界之中唯一的一个神魔双修圣女,身份尊贵不言而喻,父亲那时是五岳正神之首,受神仙拥戴,百姓拥护;我们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山中,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天帝传唤父亲,希望父亲能用自己强大的法力创造鬼魂一界,父亲应允,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很少很少再能看见父亲了;母亲为了能让我多见一面父亲,就把家搬到了玄天真界上,可是,见面的次数还是屈指可数!那个时候我还小,并不知道父亲在做什么,只是偶尔听母亲提起,说父亲是个大大的英雄,他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随着年龄的增长,在我能真正辨清好恶,明白大礼时,从我家中国传来一个噩耗;原因是我那身份尊贵的母亲不知怎么的却跟魔界的魔尊好上了,甚至为了魔尊背叛了天界!”
“母亲是神魔双修圣女,她的元神一半是充满了纯净之气的仙力,还有一半就是充满了杀戮魔性的魔力;双修圣女,万年难遇,魔尊占有了我母亲,也许是看上了我母亲惊为天人的容貌,也许是看上了母亲特殊的身体体质和法力;那时候,父亲恼羞成怒,举兵攻打魔界,而天界也由三太子带兵前去讨伐;神魔大战,延续了上百年,三界生灵涂炭、鬼神死伤无数;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直陪伴在魔尊身边的母亲突然离开了魔界回到了父亲身边,然后给魔尊写了一封信,不知信中内容是什么,只是最后魔尊在看着封信后,便突然魔性暴走,走火入魔,也就是在那时,父亲的大军和天界的天兵天将才将魔界彻底击败!”
风萤萤看着回忆在往事中的蒋子文,心疼的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落寞伤感的脸颊:“那你母亲呢?她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元神自毁,灰飞烟灭!”说到这里,蒋子文抬起头看了一眼风萤萤,虽然他是笑着的,但却比哭泣的模样还要让人心疼:“所有人都说母亲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个抛夫弃子的淫妇;但是我知道,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了父亲;魔尊魔力强大,魔界又对天界和鬼界虎视眈眈,天上的那些神仙各个都是见风使舵、阳奉阴违的小人,全凭父亲在鬼界创建的鬼兵是打不过魔界的;母亲为了让父亲得胜,为了自己丈夫的性命,这才答应跟一见钟情她的魔尊离开;魔尊深爱我的母亲,几乎事事唯命是从,而母亲也在跟魔尊相处的日子里,怀了他的孩子,而且还是双生子,也就是现在的萧遥和红莲!”
风萤萤一直都知道萧遥和红莲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却没想到,这里面蒋子文居然和跟他们有着血亲关系。
“子文,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最起码现在大帝没有再立其他女人当王妃,在大帝的心目中,从始至终,你母亲都是他真正的妻子!”
“他不立其他女人当王妃,并非是全然记挂母亲,而是他心怀愧疚!”说到这里,蒋子文突然抓紧了风萤萤的手,深深地眸光中,带着决绝的血性:“我是神魔双修圣女的儿子,我不会无情无义到可以牺牲自己的女人来成全自己的大义;三界安危算什么,既然是劫数那就坦然面对就好,对于我在乎的人,我会拼尽一切努力去保护她;萤萤你说得对,以前跟你在一起,我是冲着你身上有碧瑶的影子和仙力才有目的的接近,但是我不会糊涂到那你当成她;碧瑶已经死了,魂飞魄散的人是无法轮回的,你和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这一点,我老早就知道了!”
“子文……”看着如此执着的他,她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复他强烈的感情。
蒋子文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然后低下头,将全身的重量,放心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当初在救你的时候,我就对父亲说了,我不会让你当第二个双修圣女,也不会让你当第二个碧瑶,她们的命运都是因为深爱的男人甘心赴送的,我不要你为了我做出什么傻事,所以我刚才才说,如果哪一天我出了意外,我不要你为我报仇,好好的活着,才能让我彻底瞑目!”
听见如此真挚的话,饶是已经被獒犬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她又感动的无语凝噎;睁着泛开泪花的眼睛,瞧着近在眼前的玉颜。
“我以前,还那样对待你!”她颇为懊恼,想到当初种种,人家来看她,她还撵人走;而且背过身去,立马嫁人,嫁人也就罢了,还一嫁就嫁两个;一个深爱你的男人可以忍受你给他戴一个绿帽子,怎么可能忍受你给他戴两顶绿帽子呢?
看她一脸懊悔,蒋子文倒是阴转晴了,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好言哄着:“没关系,今后你待我好一点就可以了!”
风萤萤听这话,微微的怔了一下;今后?难道他容忍了自己给他戴了两顶绿帽子吗?
看她诧异的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活灵活现的看着他,蒋子文颇为无奈的说道:“你脑袋里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个……”这叫她如何开得了口啊:“我已经嫁人了,白浅和獒犬!你应该知道的!”
“所以呢?”他似笑非笑,睨着眼睛看她。
她没底气的低下头对手指:“你要是不介意,要不要搬进来!大家一起住!”
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风萤萤都被自己这不出口则以,一出口惊人的文采给惊呆了;搬进来一起住?明明是一句十分低调而随意的话,却被她说的带着点情se暧昧和招他入赘的意思。
蒋子文的眼神略一深沉,眼里依然是似笑非笑,看得她浑身上下都快长出刺来了。
“好啊!”
简单的两个人,被他轻快的吐出来。
惊呆了还在神游中的风萤萤,和同时偷偷地藏在门外面偷听墙角跟的两个大男人。
獒犬面色狰狞的磨牙:“就知道那个假面神不图好意,英雄救美、英雄救美,好了吧!果然是要美人以身相许了!”
白浅双手抱胸,显得很淡定:“无妨事!反正是大哥,我无所谓!”
獒犬看着装淡定的小人,狞笑:“是吗?你真的无所谓吗?有种你别偷偷掐自己大腿?”
白浅慌忙松开一直憋着掐自己大腿的手,恨恨的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獒犬,一甩性子,拂袖而去!
獒犬就是喜欢看白浅吃瘪的模样,捂着嘴嘿嘿的偷乐:“小屁孩,不愿意就说出来嘛!偏偏要打落牙齿和血吞!自作自受!”
、091:阴寿殿下【手打VIP】
先是霸占了幽都最富盛名的两位夫君,一个贵为妖界至尊,一个尊为酆都城王爷;风萤萤这坐吃胆大的狗屎运本来就让无数妖魔鬼怪心生羡慕之际,素有地第一王爷的秦广王居然在力救她脱险之后,还主动献身,放下高床软枕的秦广王府不住,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天理昭昭之中,正大光明的将家当搬到了碎花居与风萤萤玩起了同居生活。
消息一经传开,无数妖鬼统统想不开跳了忘川,忙的鬼差每天捞着捕鱼网,天天没日没夜的在忘川上捕捞那群死了都要找麻烦的死鬼们。
外头,熟料不知又将风萤萤传扬成什么样子,当时她嫁了两任夫君,就给她白白按了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罪名,现在恐怕有更加不堪入耳的词汇用在她身上了。
通过这几件事,风萤萤总算还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幽都,不管你嫁过多少人,娶了多少老婆都没有人管你;但你若是嫁了那众多女妖女鬼心目中的梦中情郎,那就等着被吐沫星子淹死吧,更何况,她不嫁倒好,一嫁还嫁了三个;可想而知,她要顶着多大的压力在口水战中浮浮沉沉。
这厢,躲在碎花居里一边养伤一边避风头的风萤萤正坐在后院的贵妃椅上,看着獒犬带着几只小妖玩蹴鞠。
身边,每天闲着无事可干的白浅端着架子,顶着那张冰山脸,一摇一摇的扇着折扇。
身边坐着一块这么大的冰雕男,饶是风萤萤最近心情颇好,也冷了一大半:“你若是不喜欢在家里陪着我,可以出去走走;不要不高兴的逼着自己面对我。”
上次先是在诛仙台上大吵了一架,接着就又是在她厢房中,他对待自己的态度不冷不淡,小屁孩现在的性子还真是海底针,越来越难捉摸了。
白浅手边摇晃的折扇顿了一下,瞥眼看她:“没什么不高兴的,只是觉得无趣,咱俩坐在这里,看着一只狗逗着几只猪精猴怪追球玩,有什么意思!”
风萤萤被白浅这话憋得差点成了内伤,惊愕的看着一句话就能把人损的连渣都不干掉的五王爷,刚想为獒犬辩驳几句,哪想,长了一对招风耳的獒犬先一步蹦跶过来,横眉冷对,叉腰怒骂着白浅:“你说谁是狗?你又说谁是猪精猴怪?”
白浅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难道你不承认自己是只大狗妖吗?”
獒犬是个缺心眼的货色,一下被这话噎的跟风萤萤一样,脸红脖子粗但是却拿这个毒舌的混蛋没办法。
既然说不过人家,只能以暴制暴!
于是獒犬就选择了一个对自己有力的反击办法,潇洒的一甩长袖,颐指气使的说道:“是男人就用拳头说话,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
白浅看出獒犬打的鬼主意,冷笑:“你以为本王会上当?”
獒犬无辜的眨眨眼:“我的意图就那么明显?”
“废话!”白浅不屑的看着根本不值一提的对手,道:“现在欺负我算什么本事,等将来在我身体复原了,大战三百回合随便你挑!”
听到这话,獒犬犹豫了;单手托着下巴心里腹诽:等小屁孩恢复法力再跟他打?那他到时候岂不是要赢得很辛苦?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才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哪有等敌人恢复了力气再跟他一对一的干架的!
看出獒犬的犹豫,白浅嗤之以鼻;‘啪’的一声合上折扇,站起身就要离开。
与此同时
后院回廊下,蒋子文脸带忧色,匆匆赶了过来。
“萤萤!”人还未走近,他就着急的喊了声正在旁观獒犬和白浅斗气的风萤萤。
风萤萤抬起头,看向走来的蒋子文,想也不想,推开挡道的獒犬,快步走上去:“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獒犬被风萤萤推得一个趔趄,刚欲要离开的白浅瞅见这一幕,乐了:“怎么样?你再怎么会讨萤萤开心,我大哥一来,你就要靠边站!”
獒犬不服气的瞪回去:“你不也得靠边站!”
“你……”白浅气的跺脚。
这边,风萤萤被蒋子文半搂在怀中,两人亲昵的相视一笑。
“今天会有个特殊的客人来到家里,所以一早就处理好手边的事儿,赶紧回来了!”
獒犬不爽的揉着胳膊,嘟着嘴抱怨:“能会有什么客人?可别是你天上的那些神仙朋友!”
蒋子文笑出声来,拉着风萤萤的手走到獒犬身边,道:“这下你可猜错了,不是我的那些朋友,而是,你的哥哥!”
此话一出,风萤萤和白浅同时睁大眼睛!
“犬犬!你还有兄弟呀?”
“又要来一只狗,满院子的狗味,还要不要人住下去了!”
獒犬的脸色也是一紧,别过头磨着后牙槽道:“他怎么会来?”
蒋子文接过他的话,回答:“我也是今早在秦广殿中收到的拜帖,看这时间,应该快到了!”
“犬犬,你还没回答我,我怎么从未听过你提起过自己还有兄长?而且在我们成亲的时候,你似乎也没有宴请他,对不对?”
獒犬转过身,尴尬的遮掩:“不就是一个不中用的哥哥嘛,没必要常常提起;咱们成婚的时候,我忙的晕头转向,忘记请他来了!”
是吗?他会忘记吗?
如果她没记错,獒犬写的喜帖可是连一些经常不打交道的人都叫来了呢!
风萤萤看着欲盖弥彰的獒犬,越看越怀疑。
白浅瞧出那只臭狗的窘迫,干脆落井下石,站在原地赖着不走了,“萤萤你刚来到幽都不久,可能还不知道;咱们这英明神武、身份尊贵的獒犬殿下从小人缘就不太好,跟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关系可谓是差到了几点;这件事天上地下,没几个人不知道!哦?是不是呀獒犬殿下!”
獒犬活了,掳起袖子就恐吓小孩:“是不是欠扁呀你?”
白浅无所谓的耸耸肩,心情显然是好到了极点!
风萤萤瞅着坐立不安的獒犬,又看了看选择性沉默的蒋子文,终究还是忍不住,上前问出口:“白浅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獒犬见瞒不住,也不遮掩了,甩了袖子就坐在贵妃椅上,一脸的气急败坏:“谁会跟一个成天耍诈混蛋的王八羔子关系好?从小到大,他可没少欺负我,跟他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