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副风风火火的模样,表面上看上去是一副赶着救人的架势,其实这心里却是七上八下,跟野猫挠了一般的着急担心。
书上不都说了吗,英雄救美,这美人往往都是以身相许的!他身边已经多出来一个情敌小屁孩,他不想再招一个男人跟他抢女人!
诛仙台上
白浅又变回了小孩子的模样,盘腿就坐在风萤萤的金光圈外,闭着眼睛,双手环着胸,半天不吭一句。
凑在诛仙台下看热闹的小妖小鬼们已经散去了大半,如今更显得萧条寂寥。
风萤萤轻轻动了动手腕,身上的铁刺就扎得根深,疼的她一头的冷汗,发白的嘴唇更是掩不住的轻轻哆嗦。
耳边她因为疼痛难忍而不断溢出的轻哼声终于让白浅有了反应,小屁孩睁开眼睛,清冷的目光瞥了一眼如此狼狈的她,不痛不痒的说道:“不想变残废,就别乱动!还嫌自己不够惨是不是!”
风萤萤不爽的瞥了一眼不会说话的小屁孩,不带这么说话伤人的,她可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来着。
“你若是不想在这里陪我,大可以离开!”他不给她好脸色看,那她也没必要给他好口气听。
白浅一听这话,毫不犹豫的就站起来;伸出手弹了弹锦衣上的浮尘,连看都不带看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哎呦喂!你这只见风使舵、看着老婆栽了就想落跑的没良心小屁孩;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不顾性命之危的将自己身上的仙气白送给他的?小屁孩太势利眼,看她落难了就相撞陌生人了是不是?
想到这里,风萤萤就凄凄哀哀;同样是一起进门的两位夫君,老大为了她哭天抹泪的到处找人求救,这老二却是个白眼狼货色,典型的孽夫啊孽夫!
眼看着小屁孩走了两步,风萤萤还是不服气的喊住他:“站住!给我回来!”
小屁孩还是听话的,立马站定脚步,只是没有回来。
他转过头,睨着她,脸色不好的问:“你可知错?”
呦呵?他这是唱的哪出戏?
几天不见人,好不容易见着了吧又摆出一副臭脸的模样,撵他走他就走,让他站住他就站住;最后末了还转过头,用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和老考究的口气问她:你可知错?
想到这里,风萤萤就痛心疾首;真是治夫不严呐!她连那只撒欢的狮子狗都能按得住,难道还按不住喜欢吃bing糖葫芦的小屁孩?
重振妻纲!必须要在气场强大的小屁孩身上重振妻纲!
“我何事做错了?”风萤萤别着脑袋问。
小屁孩气的眉毛一抖,压低着嗓音:“看来,你还是不吃教训!”撂下这句话,小屁孩就又要离开!
“我叫你给我站住!白浅——站住!”
风萤萤着急了:“你倒是说说看,我何时做错了?你说出一个所以然,我就认错!”
终于,小屁孩在石阶面前站住了;他只是背对着她,也不知在隐忍着什么,肩膀一抖一抖,小小的拳头,攥成了俩白包子:“风萤萤!三年夫妻对你来说就那么长?那么难捱吗?让你不惜闯下这么大的大祸,及早的离开我们吗?”
听到这些话,风萤萤怔住了!
而小屁孩也是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情绪;终于,在周围沉静了不知多久之后,小屁孩终于转过身,只是那双红彤彤的兔子眼和从他眼眶中飙出来的眼泪却让风萤萤愕然了:
“风萤萤!你这个混蛋女人!最好在这诛仙台上被天雷劈死,被铁刺扎死,血流成河变成干尸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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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嫣红的眼圈像染了胭脂一样,虽丽色无边,却带着嗔怒和埋怨。
风萤萤垂下头,无奈的一笑:“什么吗,原来你在说这个!”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多过分吗?”白浅蹬蹬蹬的又折回到她身边,看他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她还真敢相信,若不是眼前有金光圈挡着,他会不会伸手掐死她。
她的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试着安抚颇带恼怒的白浅:“你放心,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的;就算是死了,也会在临死之前将身上这块仙器送给你,届时你想办法吸收仙力,身体早晚有一天会恢复的!”
“风萤萤!你狼心狗肺!”白浅顿时睁圆了眼睛怒吼她。
呦嘿!他这是又怎么了?她都这么处身设地的为他着想了,他还嫌不够吗?
看风萤萤一副无辜的模样看着自己,白浅磨着后牙槽,愤恨的瞪着这个不知他心中郁结的笨女人;多说无益,干脆跺了脚,毫不犹豫的就转身离开!
瞅着白浅离开的那么决绝,风萤萤总算是没再开口阻止他。
其实,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担心和忧虑,只是内心腹黑、气场强大的阎王爷实在是不好控制呀;鬼孩子鬼灵精怪、敏感心细,她有时候又有点没心眼,他伸出一根小拇指就能把她压得死死的,纵然她迷恋白浅变成大人模样时的道貌岸然,可他夹着碎冰一样的眼神,着实要她无福消受。
诛仙台上的整整十五天受刑磨难,她就像挂在铁链子等着挨宰的猪肉,眼看着一天一天的虚弱下去;就在风萤萤想着是不是要给自己的两位夫君交代两句就香消玉殒的时候;从天齐仁圣大帝的王府中就传来了喜讯。
百花尊者迫害妖界九尾天狐,触犯了酆都城的戒律条规,而她则是隐瞒不报,痛下杀手与百花斗狠,最后落得一死一伤的下场;罗刹鬼乃是酆都城镇守邪灵的强大战斗力,互相残杀可是百年难遇的事情;好在天齐仁圣大帝仁慈,在看她受了酷刑之后,就一念之仁放过她。
风萤萤清楚的知道,她闯下这样的大祸,不是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宽恕释放的;救她的人,想来应该不是獒犬,那么猜测下来,就应该是那个人;也只有他,能让甚少出门的天齐仁圣大帝开了尊口,亲自放过她。
在诛仙台上受尽折磨,身上的鬼力几乎已经消耗殆尽;再加上十几天滴水未进、滴米未沾,她早就身如败絮,风一吹就能刮走;金光圈被撤走后,她被鬼差从铁链上放下来;已经深入禁锢的钩刺火辣辣的从她身上拽下来,本来就没剩多少血的身子更像被戳烂的大窟窿,血汪汪的往外流。
她在难以忍受的刺痛中昏迷,只是在闭眼的最后一刻,看见从诛仙台下跑来三个人;一个紫衣翩翩,一个白衣胜雪,还有一个冷着脸,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朝着她跑过来。
那时候,她好像感觉有一只很温柔的手托着她的后背,细细软软的绒毛轻轻地擦着她的脸颊,那种感觉,就像她抱着变出狐身倒在她怀中的雪松一样。
几天几夜的昏迷,浑浑噩噩的晕厥。
终于在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身处碎花居的厢房中。
熟悉的床账和桌椅,还有团团将她围在中间的众人,都让她觉得分外暖心。
“萤萤!你总算是醒了!”她搭在床沿上的右手,被獒犬激动荡漾的抱在怀里,泛着泪光的眼睛眨呀眨呀的看着她,瞧的她心里松容,面色轻轻一笑。
“臭狗,你下手轻着点,没看见手上也带着伤吗?”坐在一边,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因为她醒过来围上前的白浅一边抿着茶水,一边睇了一眼过来;那大大的白眼在狠狠地刮了一眼獒犬的同时,也不爽的扫到了她。
要不说,这小屁孩是个记仇的家伙呢!心眼小的呀,不就是为了雪松拼命,差点让你守了寡么;瞧这至于的!
獒犬听着白浅的话,气的放下她的手,转过身就叉着腰大骂:“混账东西!这几天是谁不吃不喝不睡不闹的守在萤萤身边的?倒是你,成天无所事事,到处瞎逛游;萤萤从回来到现在,你进这厢房看她过几次?谁知道上天还厚待你,让你一来萤萤就醒了!狗屎运!”
白浅对于獒犬的叫器根本就是嗤之以鼻,放下手中的杯盏,面色冷淡:“该醒的时候自然就会醒,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守着有什么用?”
说完,白浅就从椅子上跳下来,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后,就直接转身走了!
那副不痛不痒的模样,实在是欠扁到要死!
獒犬想要冲上去揍他,被风萤萤喊住:“我刚一醒来你就乱闹,成心的吗?”
獒犬一个激灵转过身,指着早就没了人影的门框,委屈的低吼:“明明是白浅那混蛋先找茬的!萤萤最偏心了!”
看獒犬又要一副泪奔的模样,风萤萤赶紧举手投降:“不是我偏心,只是我现在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太舒服,你这样吵闹,只会让我更觉得心慌!”
一听见她的身体不适,獒犬就算是有了再大的委屈也按下来;乖乖的走到床边,趴在床头,细白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消瘦的手骨,道:“明明我都在你身边却还是让你受了苦,都是我的错!”
听他这样说,风萤萤面色柔和,反过手来抓住他的手指,轻声细语:“不妨事,总算是有惊无险!”
獒犬看着他俩紧扣的十指,本是拧紧的眉心总算是松了些;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火燎燎的说道:“你想要宰了百花,大可以跟我说,不管是偷袭还是暗杀,只要你说出口我都会想办法,哪有你这样明晃晃的杀人的?”
提起百花,她就想到了在她怀中生命消逝的雪松,一丝心痛,浮于面上:“她该死!我明明警告过她,不许伤害我身边任何一人,但她把这话当成耳边风,杀了她给雪松报仇,我永远都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獒犬的脸色一变,本是清明的金色眼瞳突然变暗了一些:“萤萤,如果有一天我也被人杀了,你会不会杀了那个人替我报仇?”
他突然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惊得风萤萤脸色大变,脑海中,红莲那张诡异妖媚的脸就在她面前闪啊闪,他的声音,就像诅咒一样扎进她的心里;轮回魔镜中,雪松浑身是血的躺在她怀里奄奄一息,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那样死了;她本以为这一切都是红莲用的魔力做出来的假象,但是现实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神经,告诉她,一切有可能会是真的!
看风萤萤的脸色突然变的很差,獒犬忙坐起身,拍了拍她的脊背,问:“怎么了?是不是坐着不舒服?要不就躺着吧!”
风萤萤不作答,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颊,眼神里,闪烁着恐惧:“你为什么要说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有人要对你不利?”
獒犬这才反应过来,感情应该是他的话吓坏她了:“没有!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而已!”
“真的只是好奇?”风萤萤再次怀疑的问出口。
獒犬肯定的点头:“是啊!只是好奇!”讲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一口气答应嫁给我和白浅两个人,但是我们两个人都不知你心中所爱;我一直在尽最大的努力希望能让你过得幸福快乐,三年时间,我们只有三年时光做夫妻,以前别说三年,三十年、三百年在我眼里都不算什么,可是现在对于我来说,一分一刻,都是格外珍惜!假面神能让你伤心痛哭,雪松可以让你不顾性命的为他报仇,甚至连白浅,你都可以包容他的骄纵和冷漠;那我呢?我很想知道你能为我做到什么境地!”
说到这里,獒犬便伸出手臂,紧紧地将她抱紧在怀中,口气中,带着急迫:“我很害怕萤萤不是喜欢我的,我很害怕自己的这份感情让你觉得会是负担。”
风萤萤被獒犬抱的有些喘不上来气,只是听着他患得患失的语言,她这颗心也是揪的疼哇哇的;在诛仙台上的时候,白浅怒气冲冲的对她大吼在为雪松报仇的时候,可有想到后果,想到他们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从此再也无法见面相遇;现如今獒犬更牛逼,直接问出口如果他跟雪松遭遇了同一件事情,她会不会也为了他不顾一切,拼命报仇?
这下,她总算是明白了!
感情这俩活着的家伙都在羡慕已经仙逝的雪松;可是,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如果他俩遭遇了什么不测,不用多说,她也定会冲上去为他们拼死拼活的报仇哇!
从她这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獒犬总算是心满意足了;自告奋勇的抢了绿殊的差事,奔向厨房说是要亲手做些清粥小菜,让她填填肚子。
终于待四下安静,一片归为祥和之际;本是无人的房门口,闪过一片嫣紫,紧跟着,一个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人,就这样真实的站在她面前,冲着她,温柔婉约的笑着。
“如果我出事了,我不要你为我报仇!”
“啊?”她诧异的看着他,眼珠子一转,总算是明白过来;感情刚才他就站在门外偷听了。
看她窘迫,他也不多说笑,只是深深地看着她,说道:“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不要为我犯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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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走进来的人,风萤萤的心揪着开始发疼,眼睛直盯盯的瞅着他,看着他朗月清风般的身姿和脉脉含情的目光。
如果说以前她对他的心还心存质疑,那么经过这件事,她已经得到了肯定和证实;蒋子文,是真心待她的。
看她直直的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他的耳后根飘过一团可以的红晕,接着,玉白的手指摸了下脸颊,一脸的无辜,问道:“是不是走得太急,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被他不安的动作逗笑的她,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摇头回答:“没有,只是看着你,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时候,他双眼氤氲,坐到她的床边;安静的厢房中,静然的只有他俩的呼吸声。
他笼起她妖红的长发,将其别在耳后:“要你受苦了,好在一切都已雨过天晴,以后你会平平顺顺的,再也不会有大灾大难!”
听他这么说,她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闯了这么大的篓子还能全身而退,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帮她盖过去的。
“是你救我的,对不对?”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期盼的看着他。
蒋子文并不先作答,只是低下头握紧她的手指,白嫩的颈项上,莹润的肌肤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充满了诱惑:“我去找了我父王,让他开口放的人。”
头一次,他在她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人,这要风萤萤也怔了一下;本以为他的家人应该和白浅一样,都不过是凡夫俗子,百年阳寿一过就化成了尘土,却不想他的爹还是大有来头的。
“父王?是谁呀?”
看她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己,蒋子文轻笑着仰起脸,温柔的目光,如春风沐雨,洒在她的心尖上:“你认识的,就是天齐仁圣大帝!”
“什么?怎么会……咳咳咳……”风萤萤一个激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见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