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昏迷过去的楚北辰见此,心里面升起股异样,他不知道自己的血,会令萧倾玥如此重视,他自然而然地想知道,萧倾玥想用他的血,做什么?
“多谢王爷赠血,倾玥感激不尽!”
倾玥急忙忙的把血收起来,也没有再多说,行了一礼,欢欣而去。
楚北辰望着萧倾玥匆匆消逝的身影,心头喊道,“萧倾玥,你好狠的心!”
他心头,莫名的恨的滋味越加浓郁,好像是蕴酿千年的冰峰,又浓又苦。连他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恨。人都说,恨是因为爱,可是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萧倾玥,但他对萧倾玥的恨,却是这般的刻骨铭心。
倾玥大摇大摆的回了本草斋,把至阳之血分了几份,分别保存,生怕会浪费一滴。
红笺跟在左右,轻声问道,“小姐,陈娘子那一边,该当如何?”
倾玥只说道,“你自己看着办。”
自从陈娘子出现能够代替倾玥之后中,倾玥就没有回过萧府去。里面的一切全是陈娘子在红笺的指引之下去做的,倾玥也不知道其中情形怎样,于是便让红笺自己看着办。
“那奴婢便让陈娘子再回府顶替一阵了。三小姐和二小姐,似乎是在秘谋什么,其间三小姐还往荣华院来打探了一番,被奴婢给吓走了,嘻嘻!”
红笺把事情一一都告知倾玥,可是倾玥根本没时间听。只是挥了挥手,说道,“那你快回府吧,莫要再多说了,快去快去。”
她在实验室,一切都需要安静,安静。红笺在她耳朵边上聒噪,倾玥哪里能研究得下去。
“是,奴婢先告退了。”
红笺福福身便下去了,之后乘着马车很快地往萧府而去。
红笺一走,修德便翘着小山羊胡子出来了,对她说道,“小丫头,你研究得怎么样了,黎王的血,究竟怎么样啊?管不管用?”
倾玥头也不抬,将黎王的血与药水融在一起,查看反应,见无反应,便将盖子给盖上,这才回道,“现在还不知道。只要能让那牛儿的毒解开了,我想楚北辰的血应该便是管用的吧。只不过,现在市场上那锁严子药材价格非常高。也不是那么贵重的药材,却挑起了那么高的价格,真是离谱!”
第二百六十九章 配药算计
修德听后,赶紧说道,“你上一次那个红笺丫头,不是给你拉了一车的药材来吗,里面便有锁严子药材,包你够用!”
倾玥脸色不太好的说道,“你错了,那种药材,我现在又用不上了。”她看了一眼培养杯中的解毒药液,然后对修德老头说道,“若是这次的解药不管用的话,我想我还需要再加一味药,到时候才能真正察出疗效来!”
“嘿呀!你这个小丫头,为什么非要等到这一次的解药不管用呢,你究竟是安得什么心!”
修德一听倾玥的话,顿时拍大腿阻止道,“你的机会不多,时间也不多啦!你怎么还舍得再在一次解药之上,浪费时间呢。既然你觉得这一次的解药,有可能不管用,那么就第一次把事情做完美了,莫要等到事后再补救。万一那牛只能承受你这一次的解药呢,等你再弄一次解药的时候,它已经死了,到时候你岂非是要到那肖胥的身上去试解药?”
倾玥一听这话,觉得是这个道理,想了想,便点头应是,“老前辈您说得很对,我是应该把这一次当成最后的机会。那牛儿不能等,肖胥也不能等,我便将那味药加进去吧,到时候看看牛儿的毒,是否完全能解开了。”
“嗯,这才对嘛!”
倾玥自红笺带回来的那一车的药材之中,寻找自己想要的那一类。
锁严子的药效是益于补阴,肖胥乃是阳体,虽然属于阴质,但此时病入膏肓,是以先补阳才是正是,锁严子被放到最后使,相反,倾玥使用了一剂温补的药物山药,此药性温和,可滋养强壮。
倾玥把山药这种普通常见的,甚至是现代人们餐桌上的食物拿来烧制取汁液而用,加在解药里面,所起的亦是铺助作用。
只是楚北辰那碗血成了难题,即使是在常温之血,鲜血也没办法永远保持不变质,除非经过特殊的处置,又何况是放在杯子里面,然后就这样简单的扔在桌案子上?
倾玥请修德取一些宣纸来,将那些鲜血浸透宣纸,然后再次晒干揉成齑粉,再次放到一边,以备不时之需。
做完这一切后,倾玥看着修德翘着山羊胡,一副我等你吩咐的架式。她忙笑了,谦道,“老前辈辛苦了,倾玥感激不尽。”
“别!你这小丫头别跟小老儿我来这套!你知道我这些天给你当牛做马的,不就图你那五十两银子么,所以啊,你也别觉得太亏,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我保管给你做成!当然了,太难的事情,小老儿我是做不成的!”
修德眨眨眼睛,他都快要修成精了。一听到倾玥如此客气的对他说话,他便认为倾玥又是有事情要求他,是以才这样说。
倾玥焉能听不出来,只不过在这样的古代,能够遇上这么一个不去计较尊卑术礼的老人,倒是很让倾玥有一股的自在感。感觉身上的条条框框,似乎突然间就没有了一样。
她也不客气了照直说道,“老前辈,我还缺两味药,一味是五灵脂,一味是人参。”
“人参和五灵脂?”
修德一听这两味药,顿时花白的眉毛就竖了起来,指了倾玥问道,“你怎么会用这两味药,是要放在一起的吗?”
倾玥点头应是。
修德摸起了下巴,缓缓摇着头,不苟同道,“不能啊,人参的药性与五灵脂相反。一个补一个泻,用在人身上,怎么可能起到半分作用,只会徒增折磨,使人难受哇!”
倾玥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认同,只是说道,“老前辈,我制的并非是其他的,而是解药。要五灵脂正是为泻,泻毒而用;而人参则是补,补人体所泄之营养元素,最后使中毒者不至于解了毒之后,却累到自身的虚耗,最终丧命。”
“我明白了,你是想把这两种作用都加到一起。”
倾玥对于修德所说的话认同的点头,说道,“还请老前辈,帮倾玥出去买这两剂药,之前倾玥的药房之中,本就没有这两类药物,如今是用到它们的时候了。”
“原来是要差遣小老儿。也罢,小老儿就去给你弄这两味药!不过这人参,可是要最好的?”
修德说罢冲倾玥伸出了手,款款的摆着,脸上露出嘻嘻的笑意,仿佛是一个老顽童般。
倾玥摸了摸腰间,无奈的摇摇头,“我从不带银子的,你可以去萧府问红笺要,上一次你也见过她了。花多少银子,你找她即可。”
修德见如此,便也没有多说,身形一跳,就从半晌的门跳了出去,三纵两纵,眨眼间不见踪影。
倾玥见他有如此身手,心中不由的叹息着,但愿此人不是燕紫寒的人,而仅仅是不相干的路人甲而已,否则还真是防不胜防!
欧阳羽把董越彬邀到了老地方,手里面多了一把折扇,一边摇一边拿着五彩石翻来覆去的看,待董越彬到了之后,他突然问道,“董兄,你说这五彩石能否换回那岳子兴的一条性命?”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倾玥会不救你那个岳子兴吗?”
董越彬急急的赶来,他刚刚向父亲请了安,然后被指派做了一些府内外宅的杂务,虽然事小,他却都很仔细的一一做完了,并且回去向父亲复命,连母亲来找他时,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说教,又拖了他小半个时辰,董越彬都没有表情出半分不耐烦。
待领教完母命之后董越彬抓着外衫,一路边穿边骑马而来,这才赶到,一进门就听到欧阳羽的唠叨,他一边忙着整理衣服,一边不太爽快的回敬他。
“董兄,莫非你又跑到花丛去赏花了?”欧阳羽看到董越彬在穿衣服,一时间想到他的过往,便顺口问道。
“不曾!”
董越彬磊落的回道,“自从上次萧老夫人寿诞之后,我已经谢绝女色,府内的那些小妾统统遣散了,只留下夫人一人。至于那个夫人,我也不甚喜欢,于是便未曾有过半次房事,这许多日子,我皆是从书房里面过的。”
欧阳羽挑高了眉头,一副吃惊的样子。
董越彬却拿过他手中的五彩石来,问道,“你想把这石头还给倾玥?”
“若是萧倾玥再不救治岳子兴的话,本公子要亲自登门,要她救岳子兴。”欧阳羽目光轩朗,振声回道。
“还是让我去还。过了这么多日子,倾玥一定也看出来了,你是设了一个套,把这石头给骗到了手中……其实欧阳兄,你得到这石子也没什么用处,你说你骗她这个做什么,若是倾玥记了仇,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第二百七十章 智取之毒
董越彬不以为意的的甜菜蜜一笑,想到萧倾玥,他心里美了个三分,那饱满的脸颊透着俊朗和英气,徐徐抬头之际,眉目间的锐利之光,不容小觑。
欧阳羽见此,内心暗暗感叹,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他欧阳羽还不曾见过真正回头的浪子。这世间,试问哪个从小就随心所欲之人,会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幡然醒悟以至于回头是岸的?
可是这董越彬竟然真的回了头,并且戒欲戒嗔戒躁,连外貌都变了很多,整个人显得越来越有大家风范了,他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是董尚书的嫡长子。
不过,欧阳羽却是点头赞同道,若是董越彬能够好好把握的话,即使不是尚书夫人的亲生子,他也能继承整个尚书府。毕竟他是名义上的嫡子,并且还是长子。
而尚书夫人的那个亲生儿子,现在还在没长大成人,待他长大成人之后,董越彬早已经把整个尚书府握得牢牢的了,还容得他人觊觎?
“欧阳兄,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啊?”董越彬伸手推欧阳羽,把怔忡中的他给推了个趔趄。
没想到欧阳羽竟然如此轻易就倒了下去,董越彬心下一怔,连忙过去抓住他,把他给扶正了,调笑道,“欧阳兄,别看你不近女色,但是其实你这体格,似乎还不如我这常年耗费在花丛之中的色鬼!嘿嘿,我看你得补补身子了!”
“哼!别说那些没用的!”
欧阳羽敛了折扇甩他一把,面色一扳,秀气的脸上显现一派老道深沉之色,就听到他说道,“那五彩石我拿去用了,给我父亲看过了。但是我父亲却没有识出来,此物倒是被一个往来于各个国的商人给识出来了。”
“怎么,这东西还真有一番来历?”董越彬伸长了脖子,仔细地在阳光之下,把这五彩石给观摩一遍,他到底是没有看出半点蛛丝马迹来,只好静听欧阳羽接下来的话。
欧阳羽凝重的看着那粒五彩石,尔后说道,“此物是莫国皇后后冠上的一粒石子。我还记得当那名货商看到此物时,还多次揉了一番眼睛,因为莫国皇帝悬赏千两,要得到此粒五彩石。”
“这就奇怪了。要说这悬赏也该是莫国的皇后娘娘悬赏吧,怎么轮到莫国皇帝来悬赏了?难道说,他比皇后还要珍惜这枚五彩石。”
董越彬听不太懂,于是问道。
欧阳羽青情冷峻,将折扇扔到一边,脸上一片黯淡道,“因为莫国皇后已经死了。”
“什么,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董越彬立即惊讶出声,不相信的质疑道。
从前的董越彬只知道哪里出美人哪家的美人还未出阁,如何把那美人弄到自己的榻上去,好生逍遥快活一番;现在的董越彬,只知道对付那尚书夫人,争取在父亲心目中的好感,努力上进。
而莫国与大耀国刚刚打过一场仗,彼此对内部的消息都是戒备森严,实打实的捂着,不让外人知道。
董越彬又怎么可能知道人家皇后的事情呢,何况还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欧阳羽没回他,只说道,“那商人道,莫国皇后因为服下了都夷香,所以才会死于非命的。可是这香料真的能致人于死地吗?”
董越彬的思路显然与欧阳羽并没有在同一线上,就听他反问道,“倾玥怎么会有这五彩石呢,莫非是她与莫国的皇后娘娘相识过?呀,与敌国皇后相识,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我得到去嘱咐她一番,免得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回来!”
欧阳羽恨铁不成钢的剜了他一眼,徐徐说道,“你不需要前去,上一次萧倾玥把五彩石给落到这里的时候,难道你没有听到吗,她不知道此物的来历,所以才会问到我的头上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董越彬完全不知道欧阳羽的意思了,摊摊手,露出请示的表情来,他修伟的身躯,堂堂的容颜,配以青衫飘飘,犹如一袭峻树修拔而雅典,看起来再端严不过,只是露出那种表情后,使他看起来显现出一些不符合年龄的顽世不恭来。
欧阳羽轻轻抚着下巴,因为已经成年,他的下巴每每会有一些不易看出来的,零星的胡碴,在每个清晨冒出来,每每他想事情的时候,都会偶尔摸上一摸,不经意间便露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意味来,就听他道,“我怀疑,萧倾玥不来要这五彩石子,又不给岳子兴完全医治好,其中必然是有隐情的。这五彩石子背后,一定有萧倾玥不可告人的秘密。”
“倾玥会有什么瞒着我们呢?”董越彬不解了,身体在原地转愰,苦思道。
欧阳羽垂目不言,目光只盯着自己的手指头,仿佛那里有万卷经书供他看一样。
董越彬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必是欧阳书想事情的时候,他也不敢去打扰,只得在旁边静静的呆着。
萧羽菲急听下人来报,说有人从本草斋出来了,并且急生药铺赶去,还买走了人参与五灵脂。
“那两样东西,一定是给那岳子兴诊病时用的!”萧羽菲拍案而起,脸上露出奕奕的兴奋之光来!
采梦在旁小声的提醒道,“小姐,奴婢有去查了,那人参与五灵脂不能合用的,是忌讳。”
她这一说,萧羽菲顿时露出恍然的表情来,但她不肯承认自己的错处,于是喝道,“我知道,需要你这个丫头耳提面命的说吗,给我掌嘴!”
采梦小脸一黯,蔫蔫的,只好两只手伸出,往自己的脸上招呼。
打了几下之后,萧羽菲便喊了声停,采梦这才捂着脸停了下来。
“可听说是谁买走了那两相药材么?”萧羽菲朝下面报信的护卫问道。
“是个老头。”
手下回道,“那老头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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