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宁愿自己是个愚蠢的痴儿,那么活着或许就会轻松许多。
“那就套用句你的话,面对神主的命令,我有选择的权利吗。不知这个答案你是否满意?”不屑地嘲讽道。
“既然你不愿说明,我也不强求。不过,对于凤楚的所作所为,我并不觉得有何错,但苍龙族的名誉还是要有所顾及。你
要跟就跟吧。”脚长在你身上,说的再多,听不进去也是枉然。
见谈话毫无结果,凤莲也不打算多做停留,离去时,被苍穹出声叫住。
“你真就无所谓吗?不怕我对你不利……甚至是杀了你?”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这么做。
“生命对我不过是一个意外的恩赐,将它收回也在情理之中,为何要怕?”顿了顿,又道:“况且……你也不是会做这种
蠢事的人。”单凭前身幻莲与神主的关系,想要他死,绝对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回到房间,律和璃都还未回来,暗自松了口气,张开从方才就一直紧握的手,那上面已蒙了层薄汗,不禁扬起一抹自嘲地
笑意,“看来我还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洒脱啊……”
只是那样对视就让人感到压力,七百年的修行在他面前不值一提,若不是同为圣兽的身份,怕早尸骨无存了。果然,无论
在任何时代,力量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也只有最终的强者才享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血液中对力量的渴求开始有了蠢动的迹象,心生不妙,赶紧合实双眼,默念静心咒,将心底涌动的混沌之力净化安抚。
“还真不能松懈大意。”再抬眼,窗外已露曙光,时间过得到真快。“律他们回来了吗?”
角落里传来人声“四更时回来的,见主子打坐不敢惊扰,到隔壁房间休息了。现在还未醒。”
“苍穹呢?”
“一直呆在房间里。未见有何动静。”
“对他要特别留意。”
“是。”
晨光带着早起的一丝清冷普照大地,院边几株不知名的花草吐露着属于深秋的芬芳,鸟儿热情地展露清脆的歌喉,谱写着
秋晨的小调。
沐浴在阳光之下,嘴角含着惬意的微笑,耳边回荡着风的问候,以及……隐约利刃划破风的叫嚣声。看来懂得一日之计在
于晨的人不止他一个。许是兴趣使然,凤莲移步走向一旁的别院,那里该是贵宾级别客人享用的独院。
空地上舞动着一抹藏青色身影,伴随而来的是一道道寒光,那是宝剑留下的轨迹。说不上是哪个门派的功夫,仅是看几眼
就晓得其中的精妙与不凡,不似剑舞以取悦视觉而刻意幻化的华丽繁琐,每一招每一式都有其攻击的目的和作用,犀利敏
捷快速,以精巧速度取胜,以实战著称。
一旁的绿衣少女看得两眼生辉,目露崇拜,只差没拍手叫好了。
一个收剑式将宝剑收回鞘内,这趟练下来,脸不红气不喘,吐呐未曾乱过,冷俊的面庞气定神闲,看来还是个青年剑客。
“公子看了许久不进来坐坐?”还是被发现了,再怎么敛气,可一身的莲香是遮也遮不住的。
“咦?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瞅见。”绿衣少女愣了愣,随即看向院口。这一瞅不打紧,三魂像是被勾去了六魄,动也
不动。到是那青年剑眉蹙起,一脸冷淡。
“是在下失礼了,见公子舞剑看得入迷,忘了打声招呼。”
“哪的话,如若不嫌弃,公子可愿与我们一同用早饭?”相对于同伴的淡漠,绿衣少女含羞地提出邀请。
“缕衣!”
“公子意下如何?”不顾身边人的反对,一双亮眸满是期待。
“小姐诚心相邀,莲某心领了,不过……”话未说完,就见律跑来找他。“莲某有事在身,多有不便,他日有缘再行邀约
,别过。”
望着莲离去的背影,星缕衣惋惜道:“怎么就这样走了呢?!”转头将怒气发泄到自家兄弟身上,“都是你啦!要不是你
冷着张脸,怎么会把人吓走啊!!都是你害的!!要是你二姐我嫁不出去,全都是你害的!!!”说着还不忘拧上两把,
以解心头之恨。
哪知冷面弟弟习武多年,身上何来软肉可捏,全都硬邦邦的,比石头还结实。到最后反累得她手指酸疼:“真不知你是不
是从石头逢里蹦出来的,比金刚石还硬,疼死我了,啊!都红了!!”
“你犯花痴,我管不着,但警告你,刚才那人你最好不要招惹。”被欺负的那几下,对星泺汶而言不算什么,最让他在意
的还是莲的出现。
若不是那股莲香泄底,他自己也定察觉不出有人在旁。这还是学武以来头一次碰到,可见对方功底之深。可单从外表判断
,那样茔弱的身形哪里看得出是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种种猜测推断下来,给出一个答案,此等人是万万不可招惹接触的
。但奈何,他总有种感觉,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这预感真是糟透了。
思及此,星泺汶眉头深锁,神色更是冷了几分。
“还是快些赶回本家的好。”
“为什么?!不是说好陪我再多玩几日的吗?!你不守信!!”星缕衣不依,奈何此次出行的领头人是弟弟,他说什么时
候走就要什么时候走,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冷冷瞥了眼比自己大三岁的姐姐,对方立马静音,不甘地跺跺脚,回屋收拾细软。
半个时辰后两人上马奔向辽央星家。
转回凤莲这边,一回屋就看到璃被狠狠地压制在地上,而苍穹则是目露藐视的瞥了他一眼,继续擦拭着随身携带的宝剑。
尝试着替璃解开身上的束缚,可试了几次都无果,显然是对方刻意的刁难。
“不知璃哪点得罪了少主?要施术禁锢他。”
“出言不逊者,我这已是最轻的处罚。”
这到是让凤莲有些意外,印象中的璃怎样也无法与妄言者联系在一块。自从上路以来,这两人的关系就一直处在零界点,
稍要不妥就可能爆发。万不得以,他也不想插手去管,可现在这状况又不能坐视不理。
无奈下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若是璃有什么得罪少主的地方,还请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他一次。下不为例。”
“我可以放了他。但,却不是因为你,是看在神主的面上。这点你最好记清楚。”声音冷硬得好似玄铁,食指蓝光一闪,
消去了璃身上的束缚。
示意律将璃送到他的房间,出门前神色复杂的回望了苍穹一眼,“即便你不说,我也会自己找到答案,那个被你们刻意隐
瞒的真相。”
第三十六章星家
“二姐,三哥。”星缕衣和星泺汶刚到家,得着信儿的星雨擎就急忙从铺子赶了回来。
“不看着铺子,跑回来做什么。”对眼前这个同父异母所生的么弟一向就没什么好感,星泺汶冷言训斥道。
“我只是听福伯说你跟二姐提前回来,一时高兴就……可我是把事交代好才走的。二哥。”颇感委屈的星雨擎不明白为什
么,无论他做什么二哥总是能挑出一堆不是来,献殷勤也只是贴人家的冷屁股。
不愿再理他,转身回璺源阁了。
“二姐,我真的是把事交代妥当才走的。”转而向一旁的星缕衣解释。
说来这几个儿子都挺怪的。长子星钟廉文雅中带着疏离,老三星泺汶不用说就是个冷,老四星涟乐最不招长辈疼,这老五
浮躁不说,还爱装可怜博人同情,虽说家里的那几个长辈到是挺喜欢他的,可用在兄弟身上却毫无用处。奇怪的是在这重
男轻女的家族中,老二缕衣却成了人缘最好的一个。上至家主,下至奴仆,甚至连同辈的兄弟都喜欢有话和她说。
星缕衣甚至觉得,如果哪天她出嫁了,他们这几兄弟不会真的各活各的,老死不相往来吧?!
可尽管她极力促合几人,希望多少能培养出哪怕一点也好的兄弟之谊来,奈何天不随人愿。到头来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安抚下五弟,星缕衣也抵不过连日奔波的疲倦回自己的怡然阁休息去了。
隔日一早,星辽远将星缕衣和星泺汶叫到书房,详细询问了此行北部各商行的状况。待商讨完已近午时,家奴以在客室备
好饭菜。
“你俩儿也别走了,今儿就在我这儿吃吧。”星辽远难得开了口。
席间又道:“再过几天,就是母亲的百岁大寿。你们俩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帮忙准备寿宴,不许乱跑。明白吗!”
“知道啦~可大哥和四弟不在,吃不了团圆饭了。”缕衣颇为惋惜道。
“廉文明日就可抵家,涟乐……多日前就回来了。”
“四弟回来了?!”星缕衣有些不感相信,原本她以为最不可能回本家的就是老四,怎么会如此突然呢?其中必有蹊跷。
与女儿的惊诧相比,星辽远淡漠地好似在提一个外人,若不是当年酒后乱性,根本就不会有他的出生,可以说星涟乐的存
在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期待范围内,更何况那一身清冷的神色像极了死去的生母,就连喜音律这点也像足了她。不可不说
是他人生的一大败笔。
用过午饭,星缕衣迫不及待想要去探访一下久未谋面的四弟,却被星泺汶一把叫住。
“又想去哪?”
“自然是去涟园见见我那可人的四弟喽~泺汶要不要一起去?”已经有好几年未见了,也不知现在出落成什么样子了。
“他有什么好见的,你若真闲着没事,就来帮我把寿宴的菜单拟好,还有厅堂的布置。”星泺汶蹙着眉头,断然拒绝了她
的提议。
“可我有很久没见到他了……”缕衣也晓得这几兄弟的不合,怕是她那风流老爹一死,这星家的大限就到了。
“不是跟你说过,少去见他!若让晋夫人知道了,你就等着挨罚吧!”
晋氏是星辽远娶的侧室,当初若不是为了不让星家子嗣流入外姓,才迫不得已同意让珍娘(星涟乐的生母)进星家大门。
十几年前正室病故,她好不容易被扶正,对四子的排挤更胜以往。可以说星涟乐在星家所受到的种种不公待遇,乃至后来
的出走,有多一半都因晋夫人而起,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家主星辽远的默许。
三弟的提醒也不无道理,可缕衣就是看不惯家中这比纸还薄的亲情。
甩开手,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反正再过几年我也要嫁出去的,自然不必受那人脸色。可你们明明是血脉相系的同
胞兄弟,为何也要如此待他?!涟乐他并未做错什么啊?!”
“你就这么在乎他?!!”她说的这些,星泺汶又岂会不懂,“这怨不得别人,真要怨,就只能怨他自己,为何一定要投
生在星家!侯门深似海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起,第一件该学会就是明哲保身!!二姐!!”
这一吼到都让两个人静了下来。
“真少见啊,原来三哥也会有恼怒的时候。”引起这场争执的主角不知何时到了二人身后。
“涟乐……我……你三哥他不是……”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解释,才能化解彼此的尴尬。
反到是星涟乐本人一脸平静,无一丝异动。“我刚从园子里出来想逛逛花园,两位要不要一同去?”
“不……”刚要拒绝,就被一旁的缕衣打断,“当然,好久没喝你泡的茶了。二姐想得很呢!是不是?泺汶。”不容分说
拉着三弟直奔花园而去。
星府花园,凉亭内。
缕衣执起闻香杯,沁人的茶香瞬时扩散开来,溢满了四周,品上一口回味无穷。
“还是涟乐泡制的菱香(茶名)最为独特,我试品过不少茶艺师的手艺,竟都及不上你的。”毫不吝啬地给予最好的评价
。
就连对茶品最为挑剔的星泺汶也不得不承认,“的确不错。”这已算是最大限度的夸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