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不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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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不须别-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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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么久,我只能说这一天我每天都在盼望。哪怕不需要你爱我,不愿意说话可以不说,但我只想让你在我身边。我们在一起。哪怕就是朋友。”

爱情表达出来得不到,就是痛苦,青晴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跟窦铜独处,因为拒绝不但对方痛苦,自己也不好过。如果她用柔情诠释,那将会是永远的纠缠。

青晴分开他的胳膊,转身面对他,歉然道:“对不起,刚才打了你。”

窦铜道:“没事,不疼。”

青晴道:“也许你以为他死了。但我相信他还活着,我会等他。窦铜,我会永远等他。他不出现,我就等一辈子。永远。”

“明天我要去找果果了。希望你珍惜流霞对你的情意。”

“不早了,我走了。”

窦铜闭着眼看她离开。世上没有痴情者,就偏爱痴情者,偏偏痴情者所痴者另有其人。而我追逐的不过是她许久留下来的模糊的脚印。这脚印可曾也有情的味道?不得而知。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饭,青晴启程,沈流霞和苗苗站在店门口送她。青晴望一眼窦铜的古董店门口,空无一人,他不送也好。青晴上马扬鞭打马而去。

路上不加耽误,第二日中午便到了梨香菀。但是以什么身份去打探呢?以男子身份。那些姑娘肯定会一下子围上来。若是以女子身份,定会遭人白眼。想来想去,忽然想到韩聪。不妨也弄个面具戴。

到街上买了个面具,穿着男装,进了梨香苑。堂前等待接客的姑娘们还是如蝶扑花般地拥上来,可能是面具的功劳没令她们其中任何一人扑进她怀里,也算万幸,但姑娘们挨着她免不了对她掏掏摸摸。

青晴正襟危坐,故作声势地咳了咳,那些摸她的姑娘,便忌惮地缩回手去。青晴先掏出五两银子。姑娘一看到银子,就如馋猫看到鱼了。但不知她什么意思,便都跃跃欲试地看着她。

老鸨见姑娘们都围在一起,怕再来客人无人接应,便喝道:“都挤在这里干什么!都散开了,散开了。”

一些在外围的,看挤不进去也就散开了。青晴周围仍是围了一圈儿人,其中一个姑娘道:“公子什么意思快说呀?”

青晴可不想造成混乱,本来是她没有经验,她指着其中一个姿色最平常的道:“你留下。”其余的骂了声‘去’!怏怏散开。

这姑娘本来好长时间没生意做了,今天竟被选中,十分激动。青晴让她在对面坐下。这姑娘道:“大爷不去我屋里吗?”

青晴又咳了一下,正了正嗓子,道:“不用了,我有话问你?你们梨香菀的头牌白牡丹还在吗?”

“她呀,早不在了。大爷要找她?”

青晴点点头。

姑娘道:“她在南街开了一个醉声楼,大爷没有听说过吗?”

青晴皱眉道:“醉声楼?那是什么地方?和这里一样?”

姑娘摇摇头,道:“听说不是,是一家酒楼。不过里面许多能唱曲的姑娘,生意很好的。”

“听说里面有一个叫翩翩的姑娘很有名,嗓子极好,许多人慕名前去听曲呢。”

翩翩?青晴将那五两银子往她跟前一掷,起身便走,道:“你的任务完成了。”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这姑娘就象中奖一样,才说几句话就赚了五两银子,高兴得嘴合不拢了。

青晴打听醉声楼的位置,便来到了醉声楼,醉声楼虽没有梨香苑大,可是装饰却十分华丽,其精致也更胜一筹。青晴仍是戴着面具。底下的店伙便过来招呼:“客官,一个人吗,这边请。”

青晴直接道:“我想见你们老板和那位翩翩姑娘。”

店伙一下收直了身子,打量着青晴,道:“这个不巧了,我们老板和翩翩姑娘正在三楼陪客人呢?我们这儿有许多唱曲的姑娘,都很好听。客官再另找个好的?”

青晴摸一下剑柄冷冷道:“不用了。”说完直奔三楼。

三楼正是宴饮笙歌,鬓香丽影,衣带飘飞,六七个舞女跳舞,供四五个官员模样的人消遣。白牡丹坐在中间,被两边的男人簇拥着,不知那男人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她秀眉一皱,又嗔又笑又恼。那男人一脸坏笑,她就打了那人一下。那人更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时乐曲忽然一转,舞女变换舞姿,只见左边帐幔启处,一人转了出来,其娇艳不在白牡丹之下,其柔嫩又远在白牡丹之上。众客哗然赞好。她抱着琵琶微微一笑,坐在一旁,声音空灵,便唱起歌儿来。是柳永的词《昼夜乐》: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况值阑珊春色暮。对满目,乱花狂絮。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拼,悔不当时留住。。。。。。。”此曲被她唱得缠绵凄切,哀怨无尽,柔情处牵人心魂。

青晴隐在屏风后面,听完此曲无尽凄凉,唱曲之人正是果果。青晴又气又恨,什么原因致使你沦入风尘?是为了恨我,报复我么?可是你这样做伤害的只是你自己。她的本意是,只要看到她与白牡丹在一起,在这种风月场所,二话不说拉她便走。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留恋的。

可是听到她低低唱到:“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拼,悔不当初时留住。。。。。”她脑海里出现了无数个片段,有岳云与果果的,有她与岳飞的,两个画面轮番地上演着,爱与离别。

果果之所以唱得如此动情,当然是自身领悟,“为了一段情,就毁自己如此吗?”青晴想到。

歌曲唱完,其中一人色眯眯地道:“翩翩过来喝杯酒。”

青晴以为果果不会去,没想到她放下琵琶,笑着乖乖地走了过去,那人胳膊一扬就把果果搂在掖下。一只手在她玲珑的身体上乱摸。果果边笑边躲。

青晴再看不下去了,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抽出长剑,把跳舞的姑娘吓得四散奔逃。

 第一百八十七章 被劫入宫

长剑‘啪’地一声立在桌面上。剑身摇晃。几人同时一凛,身子惯性地往后缩。青晴沉声道:“放开她!”

那人赶紧远离果果,缩到一边,都怕得要命,包括白牡丹在内,脸色都变了。

“白牡丹留下,其余的混出去!”

这几人怕得要命,以为除奸去恶的来啦,没想到与自己无关,所以巴不得一声,跑得比兔子都快。

果果穿着透明的纱衣,可以看到里面的红色抹胸,露出一片雪白胸脯。盯着那颤巍巍的寸许剑身,眼神缩了一下,虽不是怕但有些紧张,拉拢一下衣衫,故作淡然道:“青姐姐。别来无恙啊!”

青晴一把抓下面具,露出她的绝色丽质,看着果果:“你还认得我?不错,我以为你都不记得我是谁了。”

果果恼恨地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可以控制一切的人,连我的命都是你给的,我怎么能不知道你是谁?”

青晴看着她那妖冶的打扮,如血红唇,说了句:“自甘坠落。”

果果流泪道:“我就坠落了,又怎么样,我丢的是我的脸与你何干?你不是快要做岳飞的将军夫人了吗?怎么管起我的闲事?”

“我不明白,你虽和岳飞相好,可是我和岳云好,又碍着你们什么事?难道说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进岳家门吗?所以你拆散我们,那你们也该成双成对呀?怎么倒阴阳两隔了?你怎么没随他去呢?你那么爱他。”

她知道青晴的伤口在哪里,找准位置一下就刺了下去。青晴鼻中一酸。但她不想当着她流泪。

哀伤得有些语重心长:“果果,岳云并没有逃过去,如果你当初跟他成了婚,现在的你会是怎么样。你想象不到吗?”

“少跟我说这些,我与岳郎情投意合,你捧打鸳鸯,弄得他亡我落,现在的情景你想象得到吗?青姐姐你满口仁义道德,为了一己之私拆散我们的姻缘,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这就是你的仁义道德?是你让我跟他有缘无份,如果当初我们能在一起,他也许就不会死?”

“我没忘是你当初救的我。你对我的恩情我铭刻于心。可是你救了我。就可以随便摆布我了?”

“我今天就是不要做姑娘的脸了?你又奈我何?就算我今天如此,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你觉得我现在好呢,还是做岳云的孀妇好呢?”

果果眼泪已干露出狰狞笑意。

青晴气得发抖。拔出长剑便对准白牡丹胸口:“她到底是卖艺还是卖身?说!”

白牡丹哆哆嗦嗦地道:“卖。。。卖。。。卖身,啊,不。。。是卖。。。卖艺的。”

青晴把剑递进一点,剑尖抵住她的肌肤,白牡丹吓得一颤,吓得快流泪了,道:“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翩翩,翩翩,啊不。果果,你快说呀,你想害死我呀!”

果果气道:“卖身怎么样,卖艺又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青晴怒斥:“闭嘴!你不说,我就刺出个血窟窿。”此话是对果果说的。眼见剑尖处一行血流了出来。白牡丹吓得大叫。痛骂果果。也许她从来没这么骂过她。

果果冷冷地抛出三个字:“卖艺的。”

青晴有些欣慰地笑了一声,笑对白牡丹道:“白牡丹,你很精明,自己曾经当过摇钱树,现在自己单干,也不忘培养一棵。”

忽然愤怒道:“你自己为何沦入风尘我不知道,但把别的好姑娘拉到水中?就是你的罪恶。刚才所说若真还罢了,若不真,我就算性命不要,也要取你颈上人头。”

白牡丹在剑边作揖道:“我哪敢啊,我跟她很谈得来,发现她有才华才让她展示的,不冲别人,有韩大侠在,我也不敢让她做那事啊,我知道你们都是他的朋友,我若不护她周全,韩大侠也饶不过我呀,那样的话,他更瞧不起我了。”

青晴收回剑,目光如电:“但愿你没有撒谎。”

她看着果果,果果虽不敢看她,但一脸的不服气,一脸的恼恨。

青晴不管这些,威严道:“还不去换衣服,随我回去。”果果不屑地瞪她一眼,没有动身的意思。白牡丹用纱绢捂着胸口,哭告道:“你快走吧,姑奶奶,你不走要害死我啦。”

果果这才不情愿地进去收拾衣服手饰,半日里拎着一大包出来。还要打开让白牡丹检验,白牡丹忙挥挥手,“快走,快走。”

果果穿成家常衣服,背着个大包袱走出醉声楼。

再出醉声楼不远,一群侍卫模样的人围了上来,为首之人正是韩聪的师兄,冷子辛。冷子辛用剑拍着手掌,扬眉笑道:“姑娘,我们好久不见了。今日得见真是有缘啊。”

青晴冷冷道:“韩聪不在这里。”

冷子辛笑道:“谁说我要找韩聪了?这回我要找的是你。拿出来,兄弟们瞅瞅,是不是她。”

旁边一人掏出一张画像,跟青晴一照,众人道:“是她,没错!”

冷子辛哈哈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要知道,找一个人有多么难,幸亏我认得她,不然可要大费周章,兄弟们可就连乐呵的时间都没有了。”

“既然是这只小鹿,今天韩聪又不在,我们就单练,看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掌心。”

青晴与冷子辛斗在一起,没有余瑕顾及果果,果果一下子就被侍卫掳去。冷子辛的除魔剑已是炉火纯青,外加灵蛇剑诡谲异常,青晴的听梅剑虽然是登峰造极,可是四十招下去。谁强谁弱就分得清楚了,青晴从内力上明显弱了些。不仅因为冷子辛是男人,而是他毕竟从小学功夫,练的是童子功。而青晴是半路出家,黎源就曾说过,遇到强敌,她的弱点马上就会暴露出来。

青晴浑身出汗,但仍能对付得了,打到七十招的时候,青晴就觉得力不从心,压不住他的剑了,他似乎是只想令她疲劳,并不想伤她。如果他真下杀手。恐怕五十招都不过。他不伤她,并不是他好心,也不是他有爱美之心。因为以往冷子辛都是狠辣到极致的,对任何人都不手软。但今日一改他平日风格,青晴觉得这绝不是出于他本心。

他越是怕伤她,青晴便越用狠招,逼他伤到自己,他怕伤到她往往一招使出半式就撤了回来,有顾虑和无顾虑强弱马上见了分晓,抓住他的弱点,青晴开始反击。

冷子辛苦于掣肘,变得被动。青晴这种故意往剑尖上撞的无赖打法,惊得他忽冷忽热地冒汗,这样早晚得让她跑了,果然他一分神,青晴虚晃一招,夺出步去。冷子辛忙喊:“别伤她,抓住她,”

青晴刚奔出十几步远,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她挥剑乱砍,网却丝毫不破,网绳一兜便把她束在其中。冷子辛对侍卫道:“漂亮!”

走过来,点住青晴穴道,命人将网收起,拿走她手中长剑,笑道:“姑娘虽然剑法精妙,冷某也确定佩服,但没有韩聪在,姑娘就不灵了。可惜,可惜。”

青晴白了他一眼,道:“有些人为了一本强身健体的图谱不惜杀了师叔,背逃师门,真是可耻,可耻。”

众侍卫一听都把目光落在冷子辛身上,这是冷子辛一生做过最蠢的蠢事,最恨的恨事,他恼羞成怒,但又不敢打她,又不敢堵住她的嘴巴,一下子点了她的哑穴。

绑了她的双手,叫过一乘马车,把青晴与果果塞进马车里,奔临安而去。

一路上,他们倒是守规矩,食宿安排得也很好。不象阶下办囚,倒象坐上宾。果果毕竟在风月场混过。瞅着一个比较英俊的侍卫,暗送秋波。

在吃饭的时候,那侍卫总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赶路的时候,也在最后面,在马车前面。虽然谁也看不到谁,但就是愿意离得近些。

其实他们抓的是青晴,至于为什么把果果也带上,这是冷子辛的临时决定。总之只有对不会错。

走了十几天,终于到了临安。果果虽未被点哑穴,但一路上,跟青晴无交流。连正眼也不看她。有时青晴盯着她,她就道:“ 这就是跟着你的下场。”

从街道繁华的喧嚣,到只能听到车马辚辚声,青晴知道是到了一个威严的所在。冷子辛是秦桧的属下,难道是秦桧要抓她,可是秦桧为什么要抓她呢,难道是因为岳飞?但秦桧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即使是岳飞或虞允文被他抓住也不会说出她。那么是为什么呢?他们是按画像抓人的,什么人有她的画像?青晴一时想不通。

下了马车,便被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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