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嘿嘿一笑,“爬上爬下的找出口,也不用脱了衣服爬吧?”
“你血口喷人,没有的事!”沈七七明知这一切是有人存心陷害,却还是无法容忍他们将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强加到自己身上,何况还要连累秋大哥,嘉儿可是对他一往情深的,她不能,也不可以因为自己而拆散这对好姻缘。
于是沈七七迎上众人的目光,她想看看嘉儿的表情,嘉儿有没有也像其它人一样相信这天大的慌言。她看到的是众人齐刷刷的,厌恶地看着自己,甚至嘉儿的目光,也充满了惊颚之色。
沈七七看着嘉儿,一脸从容,言道:“三小姐,奴婢斗胆问一句,你相信奴婢和秋大夫是清白的吗?”
嘉儿一愣,眉宇间透着深深的担忧之色,她没有说话,但是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七七释然一笑,没有再说话。而嘉儿则偷偷溜到门口,悄声对马总管说道:“快,快找人告诉二哥,让他速来宝月楼。”
马总管则眯眼说道:“三小姐放心,老奴已经派人去了。”
嘉儿嗯了一声,微微放下心来,而后又偷偷溜回原来的位置站好。
太夫人不解:“七七,你问何要问嘉儿。”
“回太夫人,奴婢觉得三小姐人不但好,而且亲和善良,奴婢来到楚家几个月,只有三小姐不把我当个奴才看待,而是像朋友一样,所以我信她,敬她,也就更在意她是否相信我。”
其实她也是在替秋季问,她也想知道嘉儿是否相信秋季,但是嘉儿的答案很让她满意,她觉得这个朋友她没有交错。
“七七姐姐。”嘉儿听罢这一翻话,泪水已在眼框里滴溜溜地打转,几度哽咽。
这可吓坏了本在一旁抱着事不关己态度的三夫人冯氏,赶紧厉声指责,“嘉儿,你怎可这般不懂礼数,你是小姐,怎可与一丫头这般不清不楚的称呼,回去看我怎么罚你。”
说罢又回头堆着笑脸对太夫人说道:“太夫人您看,嘉儿这孩子都被我宠坏了,真是不知规矩。”
太夫人道:“罢了,嘉儿还小,往后你这当娘可要好好教导才是,这主仆不分的事,可真是轻贱了自己。”
冯氏轻舒一口气,赶紧堆笑:“太夫人说的是。”随后又冲着嘉儿使了个眼色,叫她赶紧住嘴,别再多言惹事了。
可是嘉儿只顾看着沈七七和秋季,眼泪在眼框里滴溜溜在打转,当她的目光和秋季的四目相对时,瞬间多了些复杂的内容。
正文 第八十三节:挣扎
太夫人话峰一转,双目炯炯,看着秋季:“秋大夫,你是我楚家重金相请的大夫,自从入我楚家大门,老身一直对你以礼相待,而且你年纪轻轻,不但医术精湛,而且为人谦和,我楚家上上下下对你秋大夫可是及极为敬重的,老身万万也难相信,今日你怎可做出这般轻薄之事?”
秋季愤愤不平,“太夫人,秋季虽只是出身于小小医馆门庭,但我却懂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道理,我对七七有敬,有惜,却没有半分男女之间的情爱,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好陷害我和七七的。”
“哦?”太夫人蹙着眉,“那依你看是谁设计好的陷害你和七七呢?”
“我不知道。”秋季气恼地低下头去,继尔又想起黄莺和绿水一事,不由得眼睛一亮,抬头说道:“太夫人,有两个丫头,各唤我和七七去北库房,结果到了之后便把我们锁在库房之内,我们喊人没人听到,后来乔四就带人找过来了。”
太夫人道:“那是哪两个丫头呢,可以找来加以对证。”
“是……”秋季还未说出口,却被沈七七拦住了。
“秋大哥,不用麻烦了,即便是把她们找来了,她们也不会承认的,已是事前预谋好的,她们早已铺好退路了。”
秋季急了,“七七,那也不能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啊,我倒无所谓,我不是楚家的下人,他们至多把我赶出去,我可到别处另谋生路,可你呢?你不但是这的死契丫头,他们有如何处置你的权利,而且你还是个姑娘家,这毁人清白之事,怎可就糊里糊涂的担了。”
听到这里,一直站在一旁的嘉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不一会儿眼睛就又红又肿起来。
夏洛洛眼见太夫人被秋季说得有点动容,赶紧煽风点火,“外婆,难道你忘了前两日花红的事吗?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丑事,若是传了出去,明白人知道是这些奴才们不守规矩,淫荡无耻;不明白的还以为是我们楚家管教不严,家规混乱呢!”
“是啊,太夫人。”一直未开口的二夫人邢氏也接了话,“咱们楚家还有少爷和小姐未成亲,若是这丢人的事传到了外面,可有损我楚家清誉,恐怕到如画和嘉儿出嫁的时候,人家会嫌我们家规不严,名门望族还哪敢来我们楚家提亲,到时咱们楚家的两位小姐想找个好夫婿可就难了。”
夏洛洛又赶紧委委屈屈地言道:“是啊,外婆,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最其码要杀一儆百,让其它的奴才们都看看,偷偷摸摸干这苟且之事是什么后果,不然我们若大个宅院,这么多的家丁丫头,可怎么管得过来嘛!”
太夫人犹豫着,叹了口气,“你们说得都对,可我又怕真的是冤枉了他们。秋大夫和七七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
夏洛洛急了,跺着脚撒娇道:“外婆,你可不要被假象蒙蔽了,这乔四都从北库房把他们抓回来了,若不是有什么苟且之事,这大半夜的他们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干嘛?何况大夫和丫头本就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偏偏却夜半无人时凑到一起,这已是明摆着的事实了。”
太夫人微微点着头,似是眯眼在思考着什么,这时余妈妈凑到太夫人跟前小声地耳语了几句,太夫人终于挑了眉,一拍几案,“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呢!”
余妈妈是在太夫人跟前侍候的老人,曾经在宫里当过教习姑姑,后来被主子开恩放出宫来,只因出宫后已无任何亲人,便机缘巧合来到了楚家,这一呆就是几十年,未曾嫁人。
酷暑的那些日子里,正是太夫人安排余妈妈带着轩儿和如画,还有一干下人去山上避暑的。慈清山是佛家圣地,太夫人是虔诚的佛教信徒,每年都会上山几次拜佛,添些香油钱。只是近几年越来越不便远行,便派别人代劳。至于随从的为什么是如画和轩儿,这其中就另有原因,如画自幼体弱多病,曾经有一位高僧告诉她,若是每年都能拜拜佛,必定安然;而轩儿是自小有轻微的呜喘之症,也就是现代的哮喘,所以一到极冷或极热的季节,是容易发作的高峰期。所以太夫人安排余妈妈带这二人到山上小住,一是敬香拜佛,二是沾沾佛家的瑞气。
这时余妈妈微微一笑,轻步退到了后面,又闪身去了内间。
太夫人眯眼开了口,“既然秋大夫和七七都否认,又找不出有力地证人,那现在只有一法可以一试了,若你们真无什么越矩之事,也就堵住了悠悠众口,若真有不妥之事,想瞒也瞒不过去。”
“何种法子?”秋季和沈七七同时问道。
厅堂内的其它众人也都将目光聚到了太夫人那里,个个一脸疑惑。
太夫人微微仰着头,“验身。”
“验身?”沈七七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秋季适时的扶她一下,恐怕她早已摊坐了下去。虽然对自己是不是姑娘身子一事,不用怀疑,但是没吃过猪肉,却看过猪走,难不成这老太太是想上演一把电影里的情节,把她拉到小黑屋,然后几个妈妈将她按倒,扒掉裤子?
沈七七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哆嗦起来,恰巧一抬头,与楚嘉儿四目相碰,只见她的眼中微微烧着怒火,一脸焦急地望着她和秋季,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一会儿,余妈妈从内间走了出来,手端一瓷罐,朝着太夫人点了点头。
太夫人言道:“把那丫头拉过来吧。”
说罢便有两个丫头来拉沈七七的胳膊,她一阵紧张,直往后退缩,心中更是委屈难平,带着哭腔说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真的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
太夫人不解道:“丫头,我这是想还你公道啊,何故你还不配合?”
乔四见几个丫头拉她不动,便也伸手去扯沈七七的手臂。
“住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
众人寻声而望,喊乔四住手之人正是楚千寻,只见他双眉拧成了麻花,一脸青绿之色快步走了进来。
待他触及眼前的一幕,火气瞬扬,一个箭步窜了过来,厉目直视乔四,脱口骂道:“你这奴才,这般狗杖人势,居然欺负到本少爷的头上来了,沈七七是我的侍女,,岂容你这般无礼相待。”说完一把用扇柄打掉了乔四抓在沈七七臂上的大手。
乔四一咧嘴,吃痛地缩了手,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得怏怏地闪到了一边。
再看夏洛洛已经被楚千寻这一举动气歪了嘴巴,愤愤不平地站在那里,用力撕扯着手里的丝帕,对下面站着的二人使劲翻着白眼言道:“二表哥,你不知道沈七七和秋季干了什么好事!”
秋季并不搭理她,甚至看都没看一眼,而是直接转头看着沈七七。
此刻,沈七七依旧渐渐向后退缩,不想已经靠到了身后的小几前,由于异常惊讶失措,脚下一个不稳居然撞到小几之上,几上的花瓶当即晃悠了两下,随后落地而碎,顿时一些不成规则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众人同时惊呼出声,那可是太夫人最喜欢的五彩陶瓷。
但是也有另外几个声音喊道:“七七,小心被碎片伤到……”
当然这几个声音是来自楚千寻,楚嘉儿和秋季的,然而沈七七并不理会他们,心下一狠,弯腰拾起一块较大的瓷器碎片便卡上了自己的脖子,绝望说道:“士可杀,不可辱。”
太夫人还没从刚才五彩瓷碎裂的心疼中缓过神来,却又看沈七七卡住了自己的脖子,忍不住皱起眉头,使劲地敲打着拐杖,“哎哟,这孩子。”
秋季赶紧劝道:“七七,将瓦片放下,快放下。不要做傻事,事情会真相大白的。”
嘉儿已经大哭起来,“七七姐姐,不要啊……”
一屋子的人都气氛紧张,唯有夏洛洛在一旁挑了挑眉,笑道:“我说沈七七,你就这么怕验身吗?你这样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哟!这一屋子的人可都看得明白了。”
“闭嘴!”楚千寻厉声喊道。
他这么一喊,吓得夏洛洛赶紧禁了声,泪眼汪汪地看着楚千寻委屈言道:“二表哥,我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啊!”
“七七……”楚千寻铁青着一张俊脸,慢慢向他靠近。此刻,他的内心万分复杂,有慌乱,有紧张,更有自责,这一切均是沈七七给他的,他怕,怕失去关于她的一切……
他继续试着向她靠近,想要夺下她手里的瓦片。
“别过来!”沈七七喝止他,并将瓦片按向自己的动脉处,顿时细皮嫩肉的皮肤渗出了殷红的血丝。
“别,我不过去,你别动手。”楚千寻惊得双手高举,示意沈七七他不会过去,才又轻声说道:“七七,你一向不是很坚强的吗?你天不怕,地不怕,你说你是打不死的小强,若你就这样草草结束性命,谁来和我斗嘴,还有你的爹娘怎么办?”
沈七七靠在一角,终于流下眼泪,万般委屈地对楚千寻言道:“可是,我不能任由她们这么辱我。”
楚千寻心疼地拧着眉,温柔言道:“七七,做我的女人没人敢辱你,我求太夫人给你名分,好不好?”
沈七七一个劲地流泪摇头,“我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和你好,那样我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会一辈子被人指着脊梁骨活着。”
楚如画却在一旁接了言:“太夫人,不能给沈七七名分,她行为不端,身子不洁,怎可做我楚家的女人,二哥他一定是糊涂了,哼!”
沈七七气得浑得发抖,近乎于低吼地喊道:“我没有,我是清白的。”
正文 第八十四节: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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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楚如画一个箭步奔了出来,眯眼瞅着沈七七轻视一笑,“还说自己是清白的,清白的为何怕验身,哼,我就不怕。”说着只见她一甩衣袖,快步走到余妈妈跟前,袖子一撸,露出了半截雪白的手臂,“余妈妈,你就给我验验,让她瞧瞧什么是姑娘身子。”
“这……”余妈妈一犹豫,看向了太夫人,她是看着楚如画长大的,自然知道她的脾气,一向是不拘小节,我行我素。但是这验身的事,一般都是有了什么是非过错才验的,哪有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家,伸出胳膊就要验身的,想到这不由得瞅着太夫人问道:“太夫人,你看这行吗?”
太夫人点了点头,“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让她瞧瞧吧。”
于是余妈轻道了声“是”。而后伸手轻轻揭开瓷罐盖子,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又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红色液体,有淡淡的血腥味,还夹杂着一股中药气息。
楚如画坐在那里,头一仰,将嫩白的手臂向前送了送,笑道:“来吧。”
余妈妈也不罗索,直接用勺子盛了红色液体,然后滴在楚如画的手臂上。
沈七七不知道她们在干嘛,只是瞪眼看着,但手上却一直没有松懈,那瓦片始终卡在她的脖子上。而屋内的其它众人也是鸦雀无声安静得很。
约过了三分钟,余妈妈说了句:“二小姐,可以了。”
只见楚如画缓缓起身,将那只洒了红色液体的手臂,反转过来。奇迹出现了,那些红色液色居然没有滑落下来,而是死死要粘在了她的手臂上。
她无不得意地走到沈七七身边,炫耀说道:“看到了吗?本小姐是姑娘身子,不怕验身。”
沈七七看了看楚如画,又看了看楚千寻,大大地吞了一口口水,傻傻地问道:“这就是验身?”
太夫人蹙道:“那你觉得这是如何?”
“不是应该被余妈妈拉进暗房,然后脱了……”说到这里,她也觉得这话不妥,不由得面上一红,所以后面的话被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又随口说道,“我不知道验身是这样的,我以为,我以为很可怕呢。”
太夫人被她惊恐未定的眼神和举止逗得扑哧一笑:“可能是老身我糊涂了,穷人家长大的孩子,哪里会知道这验证处子之身的法子呢,唉!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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