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什么吗?」年轻老板娘有着亲切的笑容。
「唔。。。唔唔。。。牛肉烩饭好了。。。」陆以洋想想也饿了,就点了餐。
「你这是点对了,我太太的牛肉烩饭超赞的。」
陆以洋怔了下,那个人满脸笑容的端来杯柠檬水,他勉强的朝那人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那个人笑着,又走回柜台内帮忙。
陆以洋看着他们夫妻两个笑得很开心的聊天说话,想着先生上班累了一天没有回家休息,还先来太太这里帮忙,夫妻感情一定很好。。。。。。
看起来也不像坏人。。。为什么呢。。。。。。
不行!不能以貌取人,他明明那么残忍的杀了小宛!
陆以洋皱起眉头,想了想拿起手机,至少得告诉别人他在这里。。。
打好简讯,又想了想,还是傅给高怀天,自从那个捉迷藏的事件后他们就没见过面。
这样至少有人知道我在这里。。。
「您久等了。」那个人笑着端来汤和烩饭。
「谢谢。」陆以洋朝他点点头,拿起汤匙小心的拌了几下,因为闻起来实在很香,而他也真的饿了。
也不至于毒死我吧。。。
因为饥饿的关系,陆以洋也顾不得那么多,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幸好除了意外的美味以外没出什么问题。
「呼。。。饱了。。。」等到他把饭吃得一乾二净的时候,才觉得满足。
擦了擦嘴,陆以洋环顾这间小小的简餐店,布置很温馨可爱,看来是那位亲切的老板娘自己动手的。
这间简餐店的另一头有座楼梯,看来二楼是自家用,陆以洋把目光扫到楼梯下那一整片玻璃,因为晚上黑漆漆的看不清楚,陆以洋仔细看才发现那面玻璃墙外有一棵大树,乍看以为是院子,细瞧又好像不是。
陆以洋不加道为什么站了起来,朝那片玻璃墙走过去,他总觉得那里有些什么。
他双手压在玻璃墙上仔细看着,那是一棵很大的树。
「唉呀,我忘了开灯,我真是。」老板娘的笑声传了过来,「同学你等等唷,我开灯给你看我们家的骄傲。」
啪地一声,玻璃墙外亮起了黄色的灯。
那是一棵樱花树,满满的樱花开在枝头,铺瞒地上的是粉嫩的樱花花办。
「那不是假的唷,是真花,很不可思议吧?都这种时节了我们家的樱花还在开。」老板娘的声音透着得意和愉悦。
陆以洋看着那棵树几乎说不出诂来。
。。。小宛。。。。。。
他可以感觉得到,小宛的头就在那里,在那棵树下。
就在那棵满开的樱花树下。
「爸爸!」
一个男孩子从他身后跑了过去,扑向那个人。「老师说星期三要教学参观!」
「喔!那爸爸一定会去,你不要给爸爸丢脸唷!」那个人抱起他大概小学二、三年级的男孩子,脸上的笑容十分愉快。
「你们家。。。感情真好。」陆以洋看着那个人,缓缓的开口。
「谢谢,一般一般啦。」老板娘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真好。。。我有个朋友跟老板娘年纪大概差不多,她本来也有个很要好的男朋友,可是还来不及结婚她就死了。。。」陆以洋看着那棵樱花树慢慢地开口。
「咦?」老板娘没想到陆以洋要接的是这种话题,一时之间愣住地往她先生那里看去。
那个人也有些讶异的看着陆以洋。
「她还年轻,还有大好人生,可是却被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狂给杀了,砍了她的头带走,到现在还没找到她的头。。。」陆以洋侧头去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瞬间苍白的脸色让陆以洋更加确定那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老板娘却不明所以,只是有些害怕地抱紧她的孩子,「这位同学。。。我们。。。快要打烊了。。。」
陆以洋瞪着那个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叮地一声门被打开。
「啊、抱歉,我们要打烊了。。。」老板娘看着进来的人开口,她只想快点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客人送走。
「不要紧,我马上走。」进来的人朝老板娘笑着,直直走向陆以洋,扯住他的手臂走到桌边,扯起他的背包拿着桌上的账单,朝老板娘笑笑,「抱歉结帐。」
「喔、好的。」老板娘赶忙过来跟高怀天结了帐,然后看着高怀天拉着脸色很难看的陆以洋走出去。
等他们一走,灯一熄马上关起门。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高怀天把陆以洋拉到远些的马路上才开口。
陆以洋低着头,半天才点点头。
高怀天叹了口气,他几乎被这孩子的简讯吓坏,只打了『找到无头案的凶手!我去看看』,然后是地址。
「如果他真是凶手也得有证据,你就这么冲过去跟他说些有的没的他就会承认吗?也许让他有了警觉反而湮灭掉证据怎么办?」高怀天看着陆以洋很严厉的说着。
「。。。。。。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陆以洋抬起头来看着高坏天,「我不甘心,小宛什么坏事都没做却要被他那样残忍的杀死,他有太太也有小孩,为什么他能那么疼爱自己的妻子孩子,却要去伤害别人,小宛也有妈妈也有男朋友的!」
高怀天望着他,没有改变自己的语气,「我知道你的心情,不过这种事并不是抱着不甘心或是生气就可以解决的,你想帮她就要有正确的方法,要是吓走犯人的话你只是帮倒忙而已,这就是为什么这种事要警察来处理,而不是你这种外行人。」
陆以洋无话可说,只能低下头,半晌才开口,「对不起。」
高怀天把手放在他肩上,把语气放缓了点,「听着,这件事不比其它,我知道你的天赋让你想为那些往生的人做些事,但是你必需顾及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
陆以洋不太懂他在说什么,抬头望着他。
「不要让我担心好吗?」高怀天温和地开口。
陆以洋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半晌只能微微点点头,「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你每回也这么说。」高怀天无奈的笑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陆以洋又看了眼已经关了招牌灯的店。「那棵樱花树,小宛的头就在树下。」
「没有证据是不能随便去挖的。」高怀天把频频看着后面的人拉到身边,「我答应你会去查查他们的关系看是不是能找出动机,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吗?」
「嗯,我知道了。」陆以洋点点头,心里却是想着,也许该回去问问小宛认不认识那个人。
「小陆。」高怀天见他又陷入沉思,忍不住又唤了声。
「吭?」陆以洋忙抬起头。
高怀天叹了口气,「不管你想做什么事,做之前先告诉我,不要做了才傅简讯告诉我好吗?」
「嗯,我知道了。」陆以洋点点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高怀天笑着,摸摸他的头,「算了,先回去吧。」
坐上高怀天的车,陆以洋想着自己下回该谨慎一点,高怀天说的对,自己这种做法只是打草惊蛇而已。
我一定、一定要拿回小宛的头。
陆以洋看着窗外,心底下了这样的决定。
第三章
陆以洋整个晚上都辗转难眠,早早就爬起来,跑到韩耀廷那里去,想要找杜块愔。
等他走进那个豪华的大厅,他又开始后悔,如果把昨天的事说给杜槐愔听的话,他大概会打人。。。
「你好点了吗?」陆以洋看着半躺在床上转电视的杜槐愔。
「嗯。。。」杜槐愔皱着眉把每个新闻台都转过一遍,最后叹了口气关掉电视,把遥控器往旁边一丢。「什么事?」
「没、没事,我来看看你而已。」陆以洋勉强挤出个笑,「最近好乱,新闻每天都在报一些有的没的。」
杜槐愔觉得头痛,地面上会乱都是因为夜上来的关系,就算他不存心捣乱,他的气也会影响黑暗的一面。
所以自杀的,杀人的,暴动的新闻一直在增加。
「真麻烦。。。」杜槐愔喃喃的念了句。
「什么?」陆以洋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再问了句。
「没什么,你最近都在干嘛?」杜槐愔望着他。「老实招来。」
「唔。。。我、我昨天认识了一个有趣的执行人。」陆以洋抬起头来,笑着开口。「他是个有趣的好人呢,说认识小夏。」
杜槐愔瞪了他一眼,「执行人没有好人,你不要那么好骗。」
「他也没骗我什么呀,我们随便聊聊天而已,他还带小宛出去玩。」陆以洋扁着嘴回答。
目标是她呀。。。还是他?
杜槐愔望了这个单纯的笨蛋一眼,放弃的叹了口气,反正盒子在他身上,也没什么伤得了他。「反正,多对执行人有点防备心就是了。」
「嗯,知道了。」陆以洋点点头,「啊、对了。」
他从包包里掏出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他前天背起来的电话,再撕下来给杜槐愔,「这个是春秋妈妈的电话,她说如果见到你的话,要你打电话给她。
「嗯。。。」杜槐愔皱了皱眉头,还是接过那张纸。
「那天吵成一团耶,你爸爸也来了。」陆以洋吐吐舌头。
「喔?吵了什么?」杜槐愔问着,看起来却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唔。。。杜伯伯问夏妈妈你们是不是兄弟,夏妈妈说是,杜伯伯就说要带春秋走,结果夏妈妈却说你们都是她生的。。。唔。。。我来说这种事好吗。。。?」陆以洋说着,却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说人家的家务事,更何况是有点。。。混乱的家务事。
杜槐愔却噗的一声笑出来,「亏她说得出来,我爸一定吓死了。」
「欸?。。。好像是。。。」陆以洋干笑了几声。
「真受不了那老头,干嘛那么放个下。」杜槐愔摇摇头躺了下来,不知道话是说给谁听的。
「槐愔,亭亭她。。。还是不肯走,怎么办?」陆以洋想起亭亭的事,提醒了杜槐愔一声。
「我知道。。。我会尽快去看她。」杜槐愔叹口气,闭了闭眼。「我累了,你回去吧。」
「喔,那你多休息。」陆以洋起身,犹豫了下,最后还定没把那个杀了小宛的凶手讲出来,默默的离开了那里。
杜槐愔看着陆以洋离开,拿起手机拨了陆以洋给他的号码。
跟他妈妈差不多,他见过叶依虹二次,只是他见她的时候,并下知道她就是叶家老奶奶的女儿,春秋名义上的母亲,直到某天他在家里翻到母亲的相簿后,问了父亲才知道,原来他见到的那位虹姨就是叶依虹。
「喂,虹姨?妳找我?」杜槐愔拨通了电话。
「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盒子也保存得很好妳放心。」
「那就好,最近地面上不太稳,你要注意一点。」
「我知道,因为有麻烦的人上来了,虹姨。。。。。。妳要请我妈注意一点。」
「我知道,我会注意。」
「听说妳被我爸堵到了?」
「是呀,麻烦得要命,我把他吓回去了你放心。」
杜槐愔笑了出来,「虹姨在家里吗?」
「嗯,我大概会待上几大,你有需要就随时找我。」
「我是还好,倒是妳既然回来了,就多陪陪春秋吧。」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叶依虹微微笑着,「拜。」
挂掉电话,叶依虹微微叹口气。
「茶。。。要吗?」
她回头见夏春秋正端了杯热茶过来,她笑着接过。「谢谢。」
也许是二十几年都没喊过,夏春秋一时之间也没办法突然就开口叫她妈。
叶依虹看起来也不太介意,二个人就这样坐着,默默的喝茶。
「冬海呢?」叶依虹看了看四周,也没看见叶冬海的影子。
「上班,他先去公司了,今天要下午才有客人,所以我可以下午再下楼。」夏春秋解释着。
「我听说了致浩哥的事,你辛苦了。」叶依虹淡淡的笑着,喝了口茶,「他一向是个很好强的人,没想到会把自己弄成那样。」
夏春秋只是摇摇头,「没关系的。。。」
话题又断在这里,母子二十几年没见,就没有任何话可以说吗?
夏春秋想了半天,才鼓起勇气的开口,「我可以。。。问妳吗?」
叶依虹笑着,「当然,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我。。。真的是妳生的吗?」夏春秋用着期待的目光望着叶依虹。
叶依虹苦笑了起来,像是有点苦恼,想了半晌她才开口。「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的确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但是你应该明白,有些人生来就有自己的使命,有时候这些使命会大过任何事,包括亲人。」
她停顿了下,看着夏春秋,伸手抚上他的脸,「春秋,你的出生是个意外,但是你的的确确是这个家的孩子。」
「意外?」夏春秋疑惑的望着叶依虹。
「不是你想的那种意外。」叶依虹笑着,「你的出生要在意的不是谁生下你,而是你的归处在哪里,你的确是叶家的孩子。」
「你是我的孩子。」叶依虹望着夏春秋的双眼,很认真的开口。「不管是谁都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夏春秋微微的笑着,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叶依虹伸手轻轻环住夏春秋,「我应该常常回来看你的,对个起。」
夏春秋有点不自在,他没有被母亲抱过,都到这么大了,他连母亲都还叫不出口,他感到有些紧张,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让他觉得舒服。
他记得那是母亲的味道。
「我记得这个檀香的味道。。。」夏春秋低声开口,那是他记忆中最深刻的一种味道。
叶依虹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她不知道该不该对夏春秋说实话,夏春秋跟杜槐愔不一样,她们已经让杜槐愔无法珍惜现在这一世,也许该让夏春秋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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