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站在房间的角落里,冷眼看着那个满脸兴奋的男人。直觉他不是在给孙庆麟指一条统一之路,而是在引他走向埋葬奉系的道路。这个邓长陵是孙大帅最信任的人,但是这个人的一些小小的举动却给他一种算计的感觉。这个人究竟在算计什么呢?
孙庆麟野心勃勃,早就不满只占领东三省和热河行省,听了邓长陵的话,哈哈大笑。“还是你了解我,南方遍地黄金,也该轮到咱们爷们了。”他身边的几个奉系高级将领也哈哈地笑了出来。
听着几个围着沙盘的男人放肆地大笑,江城只觉得憋闷难受
,一将功成万骨枯,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但是一转念,此时的国家军阀割据,想要统一的确需要大动刀兵,只是如今的东三省根本没有这种实力,只是不知道孙庆麟是不是明白这点。
当夜给孙庆麟铺床,江城试着进言:“大帅不觉得现在进兵,危险太大吗?”
“怎么讲?”此时的孙庆麟倒是很想听听这个少年的想法。
“他们现在只是小范围的接仗,互有输赢,但都未动根本。我们现在出兵,帮着曹帅去打段再兴,要面对的就是一场场的硬仗,最后赢了代价付出得也必然很大。还不如缓慢进兵,而且占领地盘,等他们打到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这支生力军杀出来,直接就能决定胜负。而且付出的少,得到的却多。”江城说得声音很轻,他真的怕这番话被传到邓长陵的耳朵里。
江城的话和白天邓长陵的话正好相反,孙庆麟不由得一愣,这个孩子是被邓长陵送进来的,即使不是他派进来的人,也不该站在他的对面。不过,这孩子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孙庆麟一贯喜欢用最少的付出换取最大的收获,若不是如此,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说的好,那你说我们现在去占哪里?”
“三十师现在在察哈尔,这一带大多是皖系边防军的地盘,只有与热河接壤处属您管辖。现在边防军全数开赴京津战场,正可以趁乱全数占领。然后就是再往西的绥远,也可以尽数占领。察哈尔紧邻 北平,绥远临山西、内蒙,近河北、京津,就地理上来说,不管是进兵还是经商,都是块宝地。”江城分析这些不是一日两日了,说起来倒也头头是道。
孙庆麟边听边点头,江城出的这个主意确实可行,他所提到的察哈尔、绥远两省确实现在兵力空虚,想要进兵占领,基本不需要付出代价,的确比直接参加战斗有利可图。“来人!”但是,这样明显的事情,作为参谋总长的邓长陵难道看不出来吗?
副官立刻从外面走进来:“请大帅吩咐!”
“去请是队长进来。”他本想连邓长陵一起请来,但话到口边却咽了下去。
是非来得很快,江城知道他们两人要商议战事,就主动退了出去。直至是非离去,他才回到房间,只见孙庆麟已经休息了,就在房间角落里给他设下的小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几个高级将领来和孙庆麟一起吃饭,饭桌上就知道了进军察哈尔、绥远的命令,自然是一顿奉承之声,就连邓长陵也是极力赞誉
孙大帅运筹帷幄,绝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比拟的。但孙庆麟身后侍奉碗筷的江城却看见他用刀子一样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了他一眼,显然昨夜的事情已经知晓。
果然,午后孙庆麟休息,邓长陵拉住在房门口发呆的江城,“江老板又坏我大事,看来是真的打定主意和我作对了?”
江城的眼里有一种淡漠,但邓长陵还是看到了他极力掩藏的惊恐,“江城只是想为大帅争取最大利益。”
“你会为你做过的一切后悔!”丢下这句话,邓长陵扬长而去,看来需要让副官赶快去行动了。
进军极为顺利,只三天时间三十师就稳稳占领了察哈尔、绥远两省。而此时战局也渐趋明显,吴硕勋奇袭松林店,直逼得徐鼎林大军溃退。见有利可图,孙庆麟自然不会放过,趁着徐兵败直接占领了涿州,并追着徐的尾巴直达长辛店。而且从吉林调来的四十、四十三师也已经到位,奉军仅长辛店一处就屯兵五万余,与晚到半步的直军会合,十余万人压得段再兴只能投降。
之后的接收南北苑营房、分割皖系地盘之类的事情就和江城没什么关系了。北平局势已经稳定,孙庆麟自然又搬进了奉天会馆,他整日早出晚归却不再带着江城。江城倒是乐得清闲,每天都是睡饱了就看看报纸,然后再找些闲书来消磨时间,真是难得的自在悠闲。
报纸上每天都有关于时局的报道,对孙、曹两人极尽歌功颂德,看来短期内应该会有稳定的日子了。只是孙、曹两人都极恨徐鼎林,却一直没有捉到他,报上的通缉一直没断过,但却完全没有消息。
在奉天会馆里关了半个多月,江城终于憋不住了。他前后两次来到北平却都没机会出去,现在局势这样稳定,每天又没事情做,出去逛逛是最好的选择。叫了个平时经常帮他买书报的跑街陪同,和守门的卫兵打过招呼,江城直奔西四牌楼,他打算先逛逛西四,然后到出了名的天桥去看看。他身上没少揣钱,打算给寿萱好好选几件礼物。
“江少爷,您要想买小东西,还是去大栅栏、琉璃厂比较好。”跑街的年轻人提醒江城,“西四牌楼这边旧东西多,您看不上眼。”
“那你带路吧。”江城心里想的全是给寿萱买什么样的礼物,全没注意到跑街带着他越走越偏僻,周围的人越来越少。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几个人前后围住,虽然他们穿什么衣服的都有,但看站姿身形,应该都是职业军人。
、第 70 章
“江少爷跟我们走吧。徐将军有请。”他身边的跑街笑着说,那笑容让他一阵战栗。这几年他多次陷入危机,但这次好像完全无解。
江城前后看了看,周围除了几个恶狠狠的人,连个路人都没有,求救也是白费力气。奉天会馆的年轻跑街显然是领头人,只见他一挥手,几个人从身后抻出绳子按住江城就捆。几人下手极狠,捆得他痛入骨髓,但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跑街再一挥手,用个黑布袋子把他从头到脚一套,有人往肩上一扛,出了胡同,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那几个人把他往车上一扔,跟着上了车,开车就走。跑街却没上车,而是慢悠悠回到奉天会馆,好像什么都发生。
当江城被人从口袋里抖出来的时候,头撞在地板上,眼前一阵阵发黑。等他回过神来,就见眼前是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顺着皮鞋看上去,身边这个正低着头看他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是孙庆麟一直在报纸上通缉的徐鼎林。
“江少爷别来无恙?”徐鼎林的语调就像是问候多日不见的好友,但江城却能看到他眼中的杀机。不管是因为什么,他得到的必然是最残忍的对待。如果当初能够预见到今日,他还会不会那么努力的想要好好活下去?
“把他解开。别忘了先把他身上的枪搜走。”徐鼎林命令道,眼前的少年目光飘忽,似乎只看了他一眼就陷入了沉思。他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不会害怕?还是觉得他不会对他怎么样?
即使绳子被解开了,被捆得浑身疼痛的江城也只能靠着墙才能撑坐起身。趁着对方沉默的时间,他又将现在的处境权衡了一下,只能继续承认,如果能够死得痛快一点就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把玩着从少年身上搜出来的勃朗宁,徐鼎林笑道:“孙大帅还是很宠爱你的嘛,给你的枪都是这么难得的好东西。”他在少年身边慢慢踱着步,见他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猛地踩上了他撑住身子的右手,“你就是用这只手开枪的吧?”
江城疼得一皱眉,身子少了支持就歪倒在地上,眼看着皮鞋在他的右手上凶狠的碾踏,好像能听到手骨发出断裂声。不间断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却把惨叫死死咬在嘴唇里,不想发出任何声音。
徐鼎林狠狠踩着少年的右手,看着那只手从白皙细致到鲜血淋漓、残破得都变了形,却没听到少年一丝的呼痛、呻吟。他不是不疼,满脸的冷汗、蹙紧的眉头、苍白的脸孔、咬紧的嘴唇,一切都显示着
疼痛的剧烈,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却始终平淡,看着那只变了样子的手,仿佛看着的是云淡风轻的天空。
压制着怒火的徐鼎林面对这样的江城竟产生了一丝挫败感,真没看出来这个纤弱的少年会如此的硬气。放开那只手,他蹲□子,钳住少年的下巴,“江少爷不会求饶吗?也许我会通知孙大帅来接你也说不定。”
少年还是那种淡漠的眼神,语音柔软但有几分沙哑:“我是什么身份,徐将军还是知道的,大帅会不会为了我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放过将军?其实将军比我清楚得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江城知道,求饶只会带来更多的屈辱折磨,还不如激怒对方换个痛快。
“你知道不知道孙庆麟囚禁了我的妻子儿女,要是用你去换他们的自由,还是有可能的吧?”徐鼎林的手又用了几分力,看到少年的眼睛黯了黯,却又恢复。
江城用右手肘支撑了一□子,向身后的墙壁靠了靠,“徐将军在说笑话吗?难道将军一向不是斩草除根?孙大帅不会留下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的存在。”说完,他闭了下眼睛,手肘用力还是牵动了手上的疼痛,真的是伤到骨头了。
少年黑亮的眸子被细密的睫毛覆盖住,脸上神情平静。徐鼎林真实感受到了这个孩子是不怕死的,想要看到他恐惧着求饶,根本没有可能。烦躁的放开钳住少年下巴的手,他站起身,猛地对着面前的身子就是一脚,正踢在江城的肚子上。
身后就是墙壁,江城根本无从卸力,实实在在地接了这一脚,只觉得五脏都在翻腾。没有受伤的左手自然按住了肚子,他伏在墙边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恍惚中听到徐鼎林说道:“好一句斩草除根!你当初打死陈楚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除根呢?”
陈楚桥?名字很熟,是谁?江城在脑子中搜索,他想到了那两个银行经理,那个胆小怕事的陈经理吗?他们是什么关系?
“想不起来?我提醒提醒你。”徐鼎林的声音冷酷,满含着怒气,“他是我的大舅子,在德意志银行里做经理。你为了不得罪洋人,就把妄图侵吞孙家存款的事情都推在他的身上。”
果然是那个陈经理,原来一切都是一环扣一环的,今日的果必然有昨日的因。怪不了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
看着躺在墙边的少年不说不动,徐鼎林越发地烦躁。转了两圈,忽然一挥手:“剥光他,让我们看看孙大帅的男宠是如何的
极品。”既然死不能威胁到他,那么就先摧毁他的精神。想轻松的死?笑话!
听到这个命令,江城心里一抖,本能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几个男人伸过来的手。身上的衣物很快就被撕扯一空,男人的手留在身上的触感让他忘记了手上、身上的疼痛。那些人没有接到新的命令,都退了开去,他将身体蜷缩起来,即使躲不过,也希望遮掩住身体。
少年的身体线条柔和,不似女子的柔腻,不似男子的健硕,但骨肉匀亭,带着种从没见过的魅惑。徐鼎林的眼中一片幽暗,竟然有种欲望在胸中蠢蠢欲动。少年那只受伤的右手已经收回到胸前,手上的鲜血沾染在光洁细致的皮肤上,血腥地诱惑着男人的神经。
徐鼎林自认为一向鄙视蓄养男宠,自然也不会承认他此时的欲望。他冲身边的亲信说道:“你们谁喜欢,去尝尝味道。孙大帅抢了咱们的地盘,吃了咱们数万精兵,咱们就玩玩他的人。”他边说这些话,边注意着少年的脸孔,惊异地看到上边只有一片惨白地平静,依旧没有恐惧。“不用心疼,玩死最好。”咬着牙说完这句,他回身坐到椅子上,冷冷看着侧躺在地板上的少年。
徐鼎林的这几个亲信刚刚就已经兴奋不已,这时候一个个争先恐后,唯恐被别人拔了头筹。几个人争了几句,最后推了个军衔较高的人出来,那个男人慢慢蹲□子,伸手去抚摸少年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冷。
江城只觉得被人短暂而轻柔的抚触,随后的竟然是被大力地推躺在地板上。男人强硬地分开他的双腿,毫无爱抚就硬邦邦地钉进了他的身体。完全未经人事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男人的巨大,撕裂地痛掩盖了所有的感官,本能地弓起了脊背,但他却颤抖坚持着把惨叫咽了回去,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做,但就是不想让周围的男人听到他的声音。
身上的男人在驰骋,一波波的疼痛在积累,他的头也疼了起来;就像当初被注射Heroin时一样。但是,他的眼神却依旧平淡,好像被人按在身下□的是别人,他只是安静地盯着一片灰尘的天花板,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里好久没做清洁了。
少年紧致的身体让男人疯狂,很快就倾泻了出来。当他抽出身体的时候,和白色的□一起涌出来的还有殷红的鲜血。一个退下去,另一个就补上。已经被撕裂的身体再度被男人贯穿,激烈的律动带来的是伤口被残酷摩擦的钝痛。粗糙的手掌毫不怜惜地掐拧他的肉,就像是要把他的肉一块块地撕下来一
般。徐鼎林看着少年的眉头扭得越来越紧,但也看到他死死咬住嘴唇,就是不发出一丝的声音。
好一个倔强的孩子!
“你们努力,谁让他出了声,奖励一百大洋。能让他求饶,奖励三百。”徐鼎林就不相信,这个孩子的骨头会这样硬。
接下来的男人越发狠毒,江城已经遍布青紫印记的身体上又添了一个个渗血的牙印。越是他敏感的地方,男人下手就越狠,疼痛像是无止无休的潮水,前一浪还没有退去,后一浪就更凶猛地压过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似乎一切都越来越模糊。
“他要晕过去了。”徐鼎林提醒压在少年身上纵欲的男人。
听到提醒,那个男人不耐烦地抓起少年垂在身体边血淋淋的右手,钳住一根指头狠命地一掰。
“嗯……”他身下的少年闷哼一声,终于发出了声音。
他看向一边坐着的徐鼎林,只见他脸上带着笑,冲他数起了大拇指。一时间成就感充满了男人的心,他抓住少年另外一根手指,又是恶狠狠地一扭。
江城原本模糊的神志瞬间回归,身体上的痛感已经累积到无法承受,他已经控制不住的不停颤抖,但是却依旧执着着不想出声。他执拗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