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心意。”
呦,不用铜板!
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道谢,一边还在心中纳闷。前日的卦我不过是照着卦象瞎扯的,怎么她儿媳妇真怀孕了?不过这该归功于他儿子默默无闻作出的贡献吧,与我没多大关系啊。。。。。。
如是乎,每日清韵给的四十个铜板,即使在冬季也花不了二十个铜板。剩余的二十个皆是被我拿着与段桑墨一同偷吃水晶饺去了。于是此刻,当我的阴谋被揭穿之时,脸上升温自然也是不可避免。
“师父,通常那些农妇送师姐之时师姐都说无功不受禄,不会收受。”同党之一的段桑墨一脸严肃的在边上替我辩解道。
我一听段桑墨这辩解,马上顺着杆子往上爬,格外清廉的对着清韵道:“是啊,她们农家冬天种些东西本就不容易,我们也该体谅人家,怎么能随便收受呢?”
“是么?农妇送大白菜你不收受,那是小贩那收受水晶饺去了?”清韵状似纳闷的问道,那双丹凤眼却是了然的望着我。
“咳咳。。。。。。咳咳咳。。。。。。”我顿时被自己口中尚未咽下的口水给呛住了。
清韵怎么会知道我与段桑墨每日拿着伙食费吃水晶饺去了?那市集上又不止水晶饺一家,还有云吞店豆腐花阳春面,那么多为何他都不说偏说是水晶饺呢!难不成清韵偷偷的跟在了我与段桑墨身后?又或许清韵长了第三只眼,随便一开天眼便能看到了?
这么一想,我顿时便咳得更厉害了,即使清夜如何温柔的在我背后轻拍着,我都咳得满脸通红的停都停不下来。今儿个我算是真切的体会了一把清韵被我气得咳得半死的感受了。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那。。。。。。
暖手道长
这日,师徒四人用完晚膳后就着洗碗这一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唉。。。。。。师父!您看您!平素不食人间烟火,又怎知这凡间的疾苦!”我先是叹息了一声,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撕心裂肺的心痛感。随后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开始讲述自己的小白菜史。
“在寒风刺骨坑灰易冷的十二月,一个道袍单薄的花样小道姑带着一个万念俱灰的小师弟顶着凌乱的寒风去市集买菜。这寒风像是刀划过我们娇嫩的脸庞一样,那痛直入心扉。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为了孝敬他们可亲可敬的师父,他们都忍了。。。。。。”
清韵暖着手,他深知此时无声胜有声。于是只是媚眼如丝的斜了我一眼默不做声,像是在抗议我都说忍了还搬出来说甚么事。
师父,其实您想说的徒儿都知道。
您的风湿病总是毫无规律的来。整天不是身子重就是骨节酸痛,反反复复的简直比女儿家来葵水还烦。可我不能因为您的痛苦而就那么忘记自己的痛苦啊!逃避不是问题,该解决的问题这总得解决嘛!
“平日里洗些白菜卷心菜甚么的也就罢了。可师父您喜欢吃火锅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您每次刷菠菜之时刷得那是兴致盎然,可知这菠菜从市集买回到入锅刷徒儿要洗过多少次的水?您十指不沾这阳春水,还是由徒儿来告诉您吧!五次!是五次!”
好吧,我承认自己用了夸张的手法多说了一次。可我这不是想让清韵知道这背后的心酸么!!
“徒儿每日除了做饭还要洗衣服!我们师徒四人的道袍都是徒儿来洗的!河水冷暖,洗者自知!直将徒儿的手冻成了胡萝卜!切一切都能做凉菜了!!”不说不知道,这一说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血泪史给吓到了。
“小白菜~泪汪汪~~望着月亮哭断肠~~苦水比那溪水长,比那溪水长~~”我用异常哀凉的嗓音唱出了首小白菜,其间还不小心哽咽了好几回。如今这小白菜都成了我最佳写照了!你说说我这过的都是甚么日子啊!!
此话一出,清夜随即心疼的向我瞟来一眼,随后又低下头进行深刻的自我反思。而段桑墨自是懂其中的辛酸,直红着一双兔子眼眨巴眨巴的望着我,弄得我差点怜爱心起的拿自己冻得像胡萝卜一般的手喂他了。
唯有清韵这种属冷血动物出生的人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双丹凤眼微微有些上挑,淡淡的回道:“柒儿这么说未免太过甚其辞了些,不然以柒儿的意思。。。。。。是想怎样?”
我听了清韵这番话后,顿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回道:“往后的碗由师父来洗!!”
这才是我最终目的,今日死活都要整倒清韵一回!否则我死不瞑目!!
清韵伸出自己的青葱十指放在自己眼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既然柒儿深知这河水的刺骨,又怎舍得让师父一病人顶着这副残破的身子去洗碗?”
“。。。。。。”
您身子残破到了碗都洗不了了么?那为何不见你少吃些饭?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师父,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您平日里就是少沾了这阳春水才会如此羸弱,大病小病不断!”我好心的劝道。
您又不是嬴政的亲戚,没事那么羸弱做甚么?
“那为何不见柒儿让夜儿洗?依为师看来,不是舍不得吧。”清韵的眸子有些不悦的眯了起来,似乎对我那羸弱二字意见很大。
“小柒,往后这碗还是师兄来洗吧。”
清夜向来体贴,方才又那么一内疚,愿意摊这烂摊子也是自然而然的。
师兄。。。。。。。
泪流满面,师妹都不想吃的苦怎么会舍得让你来吃呢。。。。。。
于是我只能含着泪回道:“不用了,师兄。师弟会洗。。。。。。”
“还是让夜儿来洗吧!墨儿洗十只碗都能打破八只,其余两只也同未洗过的一般。为师可不想你明日又来问为师多要几个铜板买碗,过日子不容易,能省的还是省了吧。”清韵那薄唇微微上扬,笑得有些奸诈,不依不饶的说道。
“师父,从不会到会皆是需要一个过程。师弟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徒儿一定会在一边好生教导,若是再摔了碗,徒儿自个儿出钱买碗!”说罢,热泪盈眶的往清夜瞟去了一眼。
师兄啊师兄,我舍了师弟就是为了保全你啊!师妹的一片真心你可能体会?
清韵得了这话后满意的笑了笑,随后云淡风轻的道:“既然这样那往后墨儿便交由柒儿了。下午的施主也不多,为师有些累了,便回房先歇息一会。”说罢执着拂尘施施然的走了。
我泪眼朦胧的望着清韵离去的背影,脚步有些颠簸,像是风湿疼的厉害。
难道说我这一辈子都斗不过清韵了么?我初来之时明明还赢过了清韵好多回啊,如今为何又落到了如此境地!难不成是清韵的功力又更上一层了?。。。。。。
收拾完桌上的一片狼藉后带着段桑墨去了厨房,替他撩起了袖口,随后将丝瓜瓤递给他耐心的教着。
段桑墨那冷玉般白皙的手未过多时便变得通红,可碗依旧是洗得一塌糊涂,连续将两只碗给摔了。我不由在一边看得心痛成一片。。。。。。
“呐呐呐!那个角落,那油腻用丝瓜瓤擦干净了!拿稳了碗别再摔了!!”我在边上看得团团转,直想亲自上阵。可这洗碗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我帮了段桑墨他便永远不会!往后还是得我洗!!
当段桑墨成功将第三只碗打破后,我终于爆发了!!
“段桑墨!!你看看你都摔了几只碗了?你再摔下去我们师徒四人都可以喝西北风了。。。。。。”我可是答应了清韵,段桑墨洗碗摔破的碗都由我掏银子买啊!!
可令我不明白的是,即使段桑墨从小是个大少爷,可从他喜欢算账这一爱好来说,他基本的智商该是不低的啊!为何学着洗个碗都能摔那么多次!!
段桑墨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努力的洗着,终于再度挑战成功,又摔了一只盘子。。。。。。
“段桑墨!!!”我顿时化身暴龙兽朝着段桑墨怒吼!
段桑墨这才抬起了头,俊朗的眉宇深深的纠结在了一起,连带着那淡唇都不悦的轻抿了起来。
我被段桑墨这么一望气便下去了许多,欺善怕恶向来是咱的本能。乖乖的,这表情还挺唬人的。本来嘛,段桑墨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肯替我洗碗我都该谢天谢地地烧香拜三清了,可气的是我居然还挑三拣四不识好歹。万一段桑墨一个少爷脾气发作,摔了碗走人可如何是好?
这么一想我便立即又扯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道:“师弟啊,你慢慢洗、慢慢洗!耐心一些就行了!师姐相信你。。。。。。”
段桑墨幽幽的望着我,忽然低低的唤了一声:“师姐。。。。。。”
“甚么事?”我瞪大了眸子望着段桑墨。
小子?想造反?!!
单挑还是群殴?
单挑我找一帮人挑你一个!群殴我找一帮人殴你一个!还怕你不成?!!
段桑墨沉默的望了我一会,随后漠然的问道。“师姐。。。。。。你是不是舍不得师兄洗。。。。。。才让我洗。。。。。。”那双墨色的瞳仁漆黑一片,犹如沉潭一般幽深一眼望不见底,或许还夹杂这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
当阴谋揭穿,我又该何去何从。。。。。。
“呵呵。。。。。。呵呵呵。。。。。。傻小子!胡思乱想什么呢!!”说罢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重重在段桑墨肩上拍了一下。
心里冰冰凉透心凉,若是让段桑墨知道我是如此重色轻师弟的人,往后造反再也不听我的话可如何是好啊?不行!我绝对不能容许我的权威受到威胁!我这就这么一个可以任由蹂躏的师弟!
“不是么?”段桑墨定定的望着我,用那双阴霾的眼告诉我他决不信我方才说的谎言。
看来为了保住我的威信,只能用天上地下惟我独尊圆谎大法了!!
这么想着,我便用异常诚恳的眼神望着段桑墨,略微羞涩的道:“师弟,你知道师姐为何不让师兄洗碗么?”
段桑墨如我所愿的摇了摇头。
“因为等师兄洗好碗之后他的手定会很冰,师姐要是内疚得厉害了也许会亲自替他暖手,可是师姐和师兄的关系毕竟没那么亲,如果做出这种举动未免有失妥当,所以才找了师弟。师弟和师姐独处的时间较多。。。。。。所以。。。。。。所以师姐和师弟比较。。。。。。比较。。。。。。亲。。。。。。”
说道这儿我便羞涩的再也说不下去,剩下的就该段桑墨自由联想了!
果然,段桑墨在听完我这话后方才眸中显露出的受伤顿时不翼而飞。墨色的瞳仁定定的望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姐真的和我比较亲么?”
“恩!!”我将头点的像拨浪鼓。
欺骗了师弟一颗脆弱的玻璃心是师姐不对。。。。。。
可是师姐也是情非得已。。。。。。
“所以,等我洗好了碗。。。。。。师姐也会内疚得替我暖手么?”段桑墨想要确认一般的问道。
“。。。。。。”
。。。。。。
“呵呵。。。。。。会、会啊。。。。。。”我僵着脸故作和蔼的回道。
师弟,在你说出这话之时,貌似早已忘了自己已经砸了师姐三只碗外带一只盆子。师姐不抽你便该偷着笑了,居然还敢要师姐内疚得替你暖手?
“我知道了。”段桑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便低下头认真的洗起碗来。
更令我吃惊的是,从这之后段桑墨再也不用我的教导便能将碗洗的干干净净,再没砸碎一只碗。。。。。。
等到洗完碗,段桑墨直眨着那双墨色的瞳仁定定的望着我,也不开口,可我知道他在等什么。无奈作为师姐,我怎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欺骗段桑墨,伤害他一颗幼小的心灵呢?于是只得出卖色相将他冰凉的手捂在手心暖着。
段桑墨那淡薄的菱唇顿时对着我扯出了如春山般俊美的笑容,直闪花了我一双昏花老眼。可是师弟啊!你的手也未免太冰了点吧!师姐非但未能将你的手捂暖,连带着自己的手都冰了。。。。。。
等段桑墨洗好碗我又替他暖完手,早已过了一个多时辰,两人带着四只凉凉的手回到了前殿。清夜正与一位女子聊着。
约莫十八的妙龄,体态轻盈,头上的青丝挽作了妇人的发髻,簪着几只淡雅的簪子。容色秀美,玉颜光润,一双幽静的眸子,却莫名的带着一股灵气。一副淡眉微微的敛起,忧心忡忡的望着清夜,模样倒不像是在闲扯。
我纳闷的扯着段桑墨走了过去,那女子遇到我之时顿时有礼的唤了一声唐柒道长。难得有莺莺燕燕看到我如此多礼的,不免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
“施主有何困扰心中不如同贫道叙来,指不定贫道能替施主分忧。”我温和的回道。
这女子方才不开口自我介绍也就罢了,一开口顿时吓了我一大跳。
居然是县太爷夫人!!
从未想过县太爷的夫人居然如此美貌稳重。。。。。。
随后,县太爷夫人缓缓的向我们讲述了近日来在府邸中发生的诡异事件。
话说那日菊花盛会,县太爷忽然带了一名美貌的女子还有一盆稀奇的绿云回府。县太爷原本是碍于百姓父母官这一名头勉强收留了这个女子。后看她孤苦无依便想替她找个值得托付的人家嫁了。可此女子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嫁,硬是赖在县府不肯走。
这也就罢了,前一阵子那女子不知缘由的手上开始腐烂,找大夫来也医治不出个究竟,用任何药物都无效。同时伴有恶臭。那女子也像是在躲避什么似地,拿布裹住了自己的手不让人看。而今伤口溃烂的越来越厉害,连带着脸都开始腐烂。昨日听伺候的丫鬟说她的神智也开始不清,所以这才到道观中想要看看有何法子可以医治。
等我听完了县太爷夫人这一席话,着实找不出这女子身子腐烂的缘由。若是我未记错的话,这女子便是我与方海经当如在菊花盛会遇到的女子,名唤琴然。只是这女子的身子开始腐烂该是找大夫,这大夫医治不好的病找清韵观也无用啊,又不是什么魂魄错位的事。我望了望清夜,他的眼神也迷茫的很。
既然连清夜师兄都不知何故,那唯有找那乌龙道长了。。。。。。
恐怖道长
“此事稍嫌复杂了些,还请夫人先稍等片刻,贫道回房查阅一下典籍,指不定能寻到化解之法。”说罢我便往后院闪去。
我自然不是真去查阅甚么典籍,这种事问问清韵那便是再便捷不过。若是连清韵都不知道了,那我查阅书籍到明日公鸡打鸣那也是徒劳。可我又不想替清韵长面子,这功劳能归功到我身上自是最好!毕竟我是何仙姑!!
“师父?”我走到清韵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过了好半响房中才传来了清韵有些沙哑的嗓音:“柒儿有事么?”
“有!!大事!!”末了,我像是想到了甚么似地补上了一句:“是县太爷他夫人的事!耽搁不得!而且若是这事成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