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终于被打开了,两个人从两头分别窜了进来,可是很快被拿着凳子和花瓶的女孩子给敲晕。 我马上又冲着两人各补了一枪,两人抖动了一下,断了气,所有的女孩子都吓的花容失色了,外面的强盗很显然也发现了门后有人,并没有急着往里面冲。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两个强盗解决了窗户边的侍卫,分别从两扇窗户爬了进来,女孩子惊叫起来,有两个试图把他打出去。 可是显然没什么效果。 两人就这样闯了进来。
当两个人闯进来时,我明显听到其中一人用法语道:“先找到那个公主!”
我朝着两人分别打了两颗子弹。 两人很快闪了开去,车里人都愣了一下,杜心五把载沣一推,推到了我面前,往那两个人袭去,很快,电光火古般的快,两个人倒了下去。
守着两边车门地女孩子显然被闯进来的强盗,骇的愣了神,门外很快又窜了好些人进来,我不仅暗暗叫苦,这节车厢里女孩子最多,不会功夫的也最多,如今这些人窜进来,只怕是不好。
已经有几个侍卫把我和载沣围了起来,正是那几个八旗兵,有个人吼道:“死也要护着公主和世子。 ”
可是很显然那些强盗非常的擅长近战,枪和拳脚相加,没一会儿就倒了两个,我对身边的三个侍卫吼道:“你们护着世子!”便冲了出去。
那些强盗显然没想到,这节车厢里地女孩子竟然身手很不错,这时又有人冲着我用法语向同伴大叫道:“中国的公主在这里。 ”
“活捉,不要伤了她,这些女人也尽量活捉。 ”
我看向那个叫着要活捉我的人,是个穿着红色衬衫的大汉,手里拿是双枪,我从背后扯出了双截棍,朝他挥去,他一愣,笑道:“这个公主有些意思。 ”
我狠狠地盯着他,用法语道:“接下来,你会觉得更有意思。 ”
他正要大笑,却忽然睁大了眼睛,倒了下来,身后站着秋谨,手里还举着小半截花瓶,我们相视一笑,我抓住那个人的脑袋提了起来,大声用法语道:“你们的首领在我手里,还不停手?”
那些强盗都愣了一下,可就在他们愣住的同时,我们的人却毫不犹豫的把他们都摞翻在地板上了。
这时已经听到外面传来了打杀声,有人叫道:“格格,前面的车箱倒回来了。 ”
他地话音刚落,又从两头地车厢窜进来好些侍卫,见到我和载沣毫发无损,都松了一口气,有几个未完全晕过去的强盗脸色变地苍白,我大声道:“无论死活,全部都捆起来,扔到车外去。 ”
有些还在车厢外的强盗见势不妙,骑着马要跑,也被侍卫们追了上去,打了下来,我先过去轻轻拍了拍载沣的脑袋,问道:“怕吗?”
载沣先摇头,跟着马上点头道:“姐,好吓人。 ”
我搂着他,沉声道:“你是要做将军的人,绝对不能害怕,跟着姐一起下去。 ”
他白着脸,可仍然坚定的点了点头,由我拉着他的手,往外面走去,几个胆大的女孩子跟在我身后,一起下了车。
前面车厢的士兵已经赶了过来,看到那些活着强盗,有几个气愤的上去踹了又踹,有一名法国的中尉上前劝阻,中国的侍卫才停了手。
我忽然大声道:“他叫你们停,你们就停吗?你们是哪国的?”
那几个人先是一愣,紧跟着又开始上前对着强盗拳打脚踢。 那名法国中尉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忙问了翻译,也是一惊,急急地跑了过来,对我道:“尊敬的公主殿下,在我们法国,是有法制的,这些强盗应该接受审判。 ”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在贵国的土地上遇袭,这些强盗口口声声地说,要活捉中国的公主,难道是贵国的总统指使这些人来的吗?”
他的脸色一变,这时从后面跑上来一位法国的随同官员,悄悄拉住了他,他面色难看的退到了一旁。
这时罗胜走到了我的身旁,我问道:“咱们的人员可有伤亡?”
他沉声道:“一共三十一个阵亡,另外还有三个是法国兵,他们倒像是没什么惊险似的。 ”
我板着脸,走到那个被捆绑着的强盗首领面前,他已经醒了,毫不在意的看着我,道:“公主殿下,想怎么处置我们?”
我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想问问,是谁指使你们的?”
他哼了一声,笑道:“我不可能告诉你的。 ”
我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冲着罗胜挥了挥手,他会意的一刀就结果了不远处的一个强盗。
他一惊,忙大叫道:“你们必须要审判,才能对我们用刑!”
我又一挥手,罗胜又是一刀,他大叫起来,道:“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
我再一挥手,罗胜再一刀,他惊的脸色越来越难,我只是平静地道:“现在,在这里,我是最有权力的,你的那套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是不管用的,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 ”
他咬牙切齿地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
他的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惨叫,我并没有挥手,罗胜直接一刀就挥了过去,也不再理他,而是就这样,一个一个慢慢的杀了过去,惨叫连连,周围的人都露出了不忍之色,那些法国士兵有几个已经开始在鼓噪着了。
我毫不在意的直直地盯着他,他终于耷下了脑袋,喘了口气,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可以确是你们黄种人。 ”
法国人发出一阵惊呼,我又问道:“他们说的是什么话?”
“不知道,不过跟你刚才说的中国话很不一样。 ”
我面色一沉,用日语说了两句话,他的脸色变了,道:“就是这种。 ”
我哼了一声,道:“这是日本人。 ”
那个人愣了半晌,道:“我不过是做生意而已,他们是哪国人,对于我来讲,不重要。 ”
我笑了起来,道:“那你今天的这笔生意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了。 ”
“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不能再杀我了。 ”
我冷笑了一声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和日本人做这笔生意,我要用你告诉其他的人,凡是跟日本人合作来对付我们中国的,我必然会让他回倍奉还,绝对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
罗胜听的很清楚,先是一惊,但是又看到我坚定的神色,便毫不犹豫的用中文对着侍卫道:“格格有令,一个不留!”
第一六一章 后遗症
可以很清晰的听到一阵吸气的声音,我却拉着载沣坚定的走向了火车,一进车厢,我双腿一软,倒在我那张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的床上,载沣趴在车厢的地板上狂吐起来, 我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吐完后,他两眼一闭晕了过去,我也紧跟着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我昏过去时,自然不知道,那些跟着我一起下车的女学生早瘫在外面了,桃红和晓茜,还有几个太监宫女忙又手忙脚乱的把她也弄回了车上,林黑儿和媚娘她们却因为是宫女们住的那节车厢,所以毫发无损,不过当她看着一地的尸体时,脸色也只是微变,很快恢复正常返回了自己的车厢。
等我再次醒过来时,列车已经开动,我躺的床已经换了一张,而且已经换到一辆新的车厢里,看起来倒像是把宫女和女学生们的车厢腾给了我,太监和侍卫们住进了已经被损坏的车厢,则女子则占了太监的那节车厢。
我之前用的那两节车厢,以及后面的两节,除了有些窗户还未镶好玻璃,已经收拾干净了,他们也就将就着住了下来,只等到了下一站,再换上新的车厢。 法国人和中国人都不敢在事发地点多呆,两国各留下一些官员,处理阵亡士兵的尸体,而强盗的尸体据说法国人会曝尸。
阵亡士兵将会在火化后,由留下来的官员装进骨灰盒里,等回国后交给他们的家属。 其中十九个人都是旗人,据罗胜和苏迪他们所说,这些八旗兵在强盗攻上来时,是冲在最前面地,拼命护着那些女学生和功夫稍差的人,听的我一阵心酸。
这一路上,因为如花的那次事件。 几乎所有的人都对八旗兵不满,一路过来。 不只各上官对他们严厉,就是那些各处调来的学生兵们也常对他们冷嘲热讽,宫女和女学生们对于这些人更是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连海确实是个人才,他竟然约束着八旗兵,不让他们再惹是生非,而且不管谁有理,他必然二话不说。 上前去就先抽八旗兵的鞭子,几个月下来,不只在旗人中威望更甚,就是在其他学生或侍卫中地威望也变高了。
他又带着手下,跟着罗胜每日操练,不许八旗兵有丝毫懈怠,倒把那些满人的争强好胜地性子都给激了出来,虽然有一些还不能和部分参加过战役的士兵相比。 可也比之前强上了许多,满人的好战本性都显了出来。
载沣到现在还没醒,仍然在发烧,不时说着胡话,小冬子看着我时,有怨也有恨。 可是却不敢多说什么,我把载沣搬到了我的车厢里,每日守着他,不时在他耳边讲一些故事,一直到两天以后,他的烧才渐渐退了,在第三天终于醒了过来。
我一见他醒过来,开心的抱着他哭了起来,他喃喃地道:“姐,当将军就得那样杀人吗?”我没有说话。 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这几日法国的几个官员一直想见我。 都被守在外面地小太监们以公主受惊,还未恢复给挡了回去。 林黑儿来了几次。 好几次想跟我说什么,又见我担忧载沣的病情,不想我分心,所以始终没有说出口。
第四天载沣搬回了自己的车厢,小冬子手舞足蹈的跟在后面回去了。 我去看了一次女生的情况,都被吓的不轻,有几个见我过来,脸上都显出恐惧的神色,我冷冷地扫了她们几眼,却并不说话,只是特别去看了一下那天跟着我下车的秋谨几人。
她们跟我一样,这几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只是勉强喝点牛奶,吃几片面包,而且是怎么也不肯在面包上抹酱了,都饿地有些虚脱了,我过来是桃红和晓茜扶着,几乎是架着过来的,坐在她们的车厢里,我叹了口气,秋谨弱弱地说道:“死丫头,吓死我们了,你自个儿也不好受吧?”
我点点头,道:“恶心。 ”
王月欣接道:“我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
我有气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笑道:“可是觉得肠子都悔青了?”
几个人同时点了点头,秋谨最后道:“这样也好,以后我要真的上了战场,就不会在乎那些死人的场面了。 ”
又低声说笑了几句,秋谨忽然道:“子君,我以后定然要带着大清地军队,打到日本的东京去,揍的那个狗屁天皇满地找牙!”
我们几人都笑了起来,月欣弱弱地道:“死丫头,你做梦吧,咱们女人能不能上战场还是未知呢。 ”
几个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句话,回到我自己的车厢时,陈三立已经等在那儿了。
他见我的脸色已经比前两日好些了,道:“子君,法国人希望能在到巴黎之前跟你面谈一次,他们对这次的袭击感到很抱歉,一再保证,此事绝对和法国政府无关,他们一定会全力追查幕后主谋的。 ”
“追查幕后主谋?怎么查?人都死光了,我只需要知道是日本人干的就可以了,没必要精确到谁的身上,总之这笔帐就由他们所有人扛了。 ”
陈三立犹豫了一下,道:“日本人为何要如此?在这里行刺,万一被查出来,他们就会得罪六国?他们是怎么想的?”
“万一要是他们成了呢?万一要是查不出来是他们呢?那他们自然就会挑起六国和大清地纷争,同时又会让六国互相猜忌。 ”
陈三立摇了摇头道:“太疯狂了。 ”
我叹了口气道:“本来我是猜着他们可能会在英国动手,如今却是提前了,看来应该是年初他们向大清赔款三千万两百银造成地,估摸着,是他们的军部发飚了。 ”
“那此后地一路之上,咱们可要小心些了。 ”
“我知道,现如今最紧要的是要把消息传回去,告诉我哥哥他们详情,他们才会有应对之事。 ”
顿了一顿又道:“我猜出法国人找我,不只是为了道歉,只怕也是想让我对此次遇袭只字不提,毕竟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他们会沦为其他几国的笑柄。 ”
“那倒是,不过,子君,你这次一个活口不留,会不会太过了?毕竟有违天和?”
我冷笑道:“老师忘了咱们前几年跟法国人干的仗了,他们当时哪里会去想什么有违天和?我以前就是太过心软,所以人人都觉得我好欺负。 ”
陈三立知道我是说珍嫔和瑞郡王的事情,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会和罗伯特神父去应付那些法国人。 ”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老师了。 ”
陈三立离开没多久,林黑儿又来了,这次她以很严肃的表情坐在了我的对面,我有些不知所措,最后问道:“林姐姐,可是谁跟你借钱了没还?”
她一愕,嗔道:“怎么没个正经儿的时候?”
我看着她不可思议地道:“我可比谁都正经儿的。 ”
她翻了个白眼,终于道:“以后让我跟在你身边吧,这次没在你跟前,我差点没吓个半死。 ”
我笑道:“这世上能有谁可以把你吓死的?”
她作势要打,我笑了起来,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可是仍然坚持道:“以后我也搬到你这里来,有我在,你会安全很多。 ”
“是,你喜欢我就直接说呗,拐那么大个弯,真是的。 ”
她瞪了我一眼,又道:“不过你这次做的很对,对这些人绝不能手软,你当初和赵大师兄他们对上时,就是太心软了,不肯伤了他们,后来才会又出了那么多事儿,这次见你这样,我很高兴,至少证明,你不是一个只会一味软弱的人。 ”
我叹了口气道:“以前连你都认为我软弱,可见我有多差劲了,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因为心软而吃亏了。 ”
忽然我奇怪的打量着她,她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干嘛,我脸上有什么吗?”
我摇摇头,道:“不是,难道你赞成我杀了赵三多?”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他行事似乎太过偏激了,不过他的确是个英雄,也是刘大哥耐性好,肯满世界的找他,希望能解除他和你之间的误会。 ”
我赞同道:“说起来,你们义和团大多都是苦出身,本就是些厚道人,没什么心眼儿,可正因为这样,有些人才容易被别有居心的人给利用了。 ”
她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