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面的人一一回了,他皱了皱眉头,一路想着事情,进了宫,一进军机处,就吃了一惊,人全齐了,就等他,陈阁老一见他,就道:“等着吧,皇上还没醒过,太医还在跟前儿看着。”
载沛心里有些不爽,他怎么说,也是个亲王,按级别陈阁老应该向他行礼的,可是一直以来,载沛都极是敬重这位阁老的,向来不肯受他的礼,可是今天陈阁老说这话,极是无礼,他看向陈三立,却见他的面色极是平静,似乎根本就不觉得自己的父亲失礼。
载沛坐了下来,想了想,也罢,这会儿正是要紧的时候,若是再传出内阁的大臣之间不和,对他们也没好处,忍了忍,坐了下来,也不回应陈阁老的话,也不跟其他人说话,军机处气压一下子又紧了一些。
载沛的心里有些烦闷,昨天回去的路上,他跟妹妹说那些话,其实也是一种试探,这个妹妹,有着太多的秘密,让他有些不高兴了,照理来说,他们这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倒不是他找事儿,而是昨天皇上的那个意思,竟然是隐隐有向妹妹托孤之意。
昨天之前那些话,实在是有些掏心掏肺之意,可是妹妹却仍是没有松口,太后当年也是,在去之前,只召了三人,皇上、皇后,再加上妹妹,对三人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可是皇后却越来精明,而妹妹跟皇上之间,却是一种奇怪的局面。
皇上甚至到了要下杀手的地步,虽然不知道南京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可是却也跟他脱不了干系,这事儿做的极是失策,不但没有成功,还用的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人。
这根本就是个昏招儿,所以皇上也意识到,他不只是用错了人,还信错了人,珍妃在后宫,已经没戏了,皇上根本就不想见他,理郡王说起来,也没什么势力,只是暗中到底有多少人手,就不知道了。
再加上日本在京中潜伏下来的那些人手,这些人,以后都有可能会让他们手忙脚乱,但是自己却又无计可施,现在还要为了皇上这些不着调的事情烦心,真是让他有些想摞了挑子走人的打算。
室内开始的时候有些安静,可是时间长了,那些人又怎么能忍的住几个小时,一句话不说,已经有人开始三五一堆的商量起来,至于他们在商量什么,载沛也不想去打探。
不过他不去打探,不代表没人来找他打探,恭亲王溥伟已经靠了过来,向他见了礼,道:“叔叔,昨儿个姑姑那事儿,您真的事先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你不信?”载沛有些不满,直接就表现了出来。
溥伟忙道:“叔叔误会了,侄儿不是不信,只是有些人不消停,硬说皇上是被叔叔和姑姑给蒙骗了。”
“哼,这京里关于我们兄妹的流言,不差这点儿了。”载沛极是不屑,这些人不过是吃不到葡萄,就硬要说些酸话来膈应膈应人的。
溥伟松了一口气,道:“叔叔没放在心里就好,我玛法过逝之前就曾跟我说过,说叔叔和姑姑才是我们满人里的真正的人才,以后凡事都要以叔叔马首是瞻,才不会成为我们满人的罪人,才能对的起列祖列宗。”
载沛看向溥伟,却见他极是诚恳,一点也不像是在拍自己的马屁,他心里有些好奇起来,溥伟一向在内阁都表现平平,几乎自己说什么,他就应什么,自己以前只当他是自保,没想到,却还有这么一个内情。
“我看着她的样子,似乎也被惊到了,应该是不知道的。”
“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淑婉有些奇怪。
“谁知道?今儿个可是闹了个大乌龙,皇上今天闹的这一通,起初所有的人都以为他熬不过今晚了,谁知道,什么事儿没有,反而跳了不少刺头儿出来,苏迪那儿,今天晚上可逮了不少人。”
淑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这些人,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了。”
“是呀,好日子过多了,就不知道自己的本事了,个个都当自己个儿是救世主呢。”
“醇亲王可说了什么时候能回?”
“应该快了,听说他这回可是坐飞艇回来,应该快很多,说不定,能赶上见皇上一面。”
“他是从新加坡回来吗?”
“正是。”
“王爷,你说,妹妹跟醇亲王为什么一定要掺合到美国人和英国人之间去?”
载沛笑了笑,道:“你怎么也不明白?”
“不明白,听说是跟石油有关系,那是什么?”
“咱们的现在坐的汽车,可都是靠它才能动起来的,还有飞机,以后这些东西只会越来越多,而那些洋人也说了,石油是不可再生的资源,所以,那个玩意儿,谁不想抢到手里,变成自家的?”
“王爷,您跟妹妹不是最恨那些洋人到处开发殖民地吗?”
载沛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道:“只要不是来殖民我们中国的地盘儿,就由他们。”
“王爷,那那些地方的百姓,可不就没好日子过了吗?”淑婉说完了,又看到载沛的脸色变了变,她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闭上嘴,不再多说了。
“这话,以后只许在我们夫妻二人之间说,不要拿出去说,要是传了出去,就不好了,那些报纸、电台什么的,可是被咱们的妹妹给惯出了脾气来的,万一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出去,就不好了。”
淑婉忙点头应了,心里也明白,有些东西上,就是要做做面子的,里子是什么,反倒是不重要了,夫妻二人又说了些话,便也歇着了,载沛也确实是累了,很快就睡的沉沉的。
到了点儿,载沛就醒了,淑婉侍候着他起了身,又陪着用了早饭,亲自送了他出府,载沛上了马,也不着急,只是问着后面跟着的人,昨儿格格回去了之后,什么时候歇下的,现在可起了。
后面的人一一回了,他皱了皱眉头,一路想着事情,进了宫,一进军机处,就吃了一惊,人全齐了,就等他,陈阁老一见他,就道:“等着吧,皇上还没醒过,太医还在跟前儿看着。”
载沛心里有些不爽,他怎么说,也是个亲王,按级别陈阁老应该向他行礼的,可是一直以来,载沛都极是敬重这位阁老的,向来不肯受他的礼,可是今天陈阁老说这话,极是无礼,他看向陈三立,却见他的面色极是平静,似乎根本就不觉得自己的父亲失礼。
载沛坐了下来,想了想,也罢,这会儿正是要紧的时候,若是再传出内阁的大臣之间不和,对他们也没好处,忍了忍,坐了下来,也不回应陈阁老的话,也不跟其他人说话,军机处气压一下子又紧了一些。
载沛的心里有些烦闷,昨天回去的路上,他跟妹妹说那些话,其实也是一种试探,这个妹妹,有着太多的秘密,让他有些不高兴了,照理来说,他们这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倒不是他找事儿,而是昨天皇上的那个意思,竟然是隐隐有向妹妹托孤之意。
昨天之前那些话,实在是有些掏心掏肺之意,可是妹妹却仍是没有松口,太后当年也是,在去之前,只召了三人,皇上、皇后,再加上妹妹,对三人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可是皇后却越来精明,而妹妹跟皇上之间,却是一种奇怪的局面。
皇上甚至到了要下杀手的地步,虽然不知道南京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可是却也跟他脱不了干系,这事儿做的极是失策,不但没有成功,还用的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人。
这根本就是个昏招儿,所以皇上也意识到,他不只是用错了人,还信错了人,珍妃在后宫,已经没戏了,皇上根本就不想见他,理郡王说起来,也没什么势力,只是暗中到底有多少人手,就不知道了。
再加上日本在京中潜伏下来的那些人手,这些人,以后都有可能会让他们手忙脚乱,但是自己却又无计可施,现在还要为了皇上这些不着调的事情烦心,真是让他有些想摞了挑子走人的打算。
室内开始的时候有些安静,可是时间长了,那些人又怎么能忍的住几个小时,一句话不说,已经有人开始三五一堆的商量起来,至于他们在商量什么,载沛也不想去打探。
不过他不去打探,不代表没人来找他打探,恭亲王溥伟已经靠了过来,向他见了礼,道:“叔叔,昨儿个姑姑那事儿,您真的事先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你不信?”载沛有些不满,直接就表现了出来。
溥伟忙道:“叔叔误会了,侄儿不是不信,只是有些人不消停,硬说皇上是被叔叔和姑姑给蒙骗了。”
“哼,这京里关于我们兄妹的流言,不差这点儿了。”载沛极是不屑,这些人不过是吃不到葡萄,就硬要说些酸话来膈应膈应人的。
溥伟松了一口气,道:“叔叔没放在心里就好,我玛法过逝之前就曾跟我说过,说叔叔和姑姑才是我们满人里的真正的人才,以后凡事都要以叔叔马首是瞻,才不会成为我们满人的罪人,才能对的起列祖列宗。”
载沛看向溥伟,却见他极是诚恳,一点也不像是在拍自己的马屁,他心里有些好奇起来,溥伟一向在内阁都表现平平,几乎自己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第756章 嗣子的尴尬
靖平看我,有些像不认得一样,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会这样怀疑大哥呢?他跟你的兄妹之情难道有假?”
“兄妹之情不假,可是对于这件事,好几年前,大哥曾经有些意动,那会儿轩儿还小,当时也确实说过,要把轩儿送进宫去,可是额娘和我都反对,嫂子也不愿意,哥哥当时也说不同意,其实他的心里是肯的。”
“你怎么知道?会不会是你误会了。”靖平仍然不愿意放弃。
“你也不用担心,哥哥就算是有心那个位置,可是他也是个极为精明的人,当年那样好的时机,他都已经错过了,现在那个位置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谁才是能主导皇上的人。”
“摄政王?”靖平问道。
“不知道,遗诏没人看过,在各位阁老进宫之前,那份诏书便已经放好了,谁也不知道,只有皇上才知道是什么内容,皇上这一次,是存心要耍阁老们一回。”
“他又为何一定要让你去做小阿哥的老师?朝中的能人多了去了,为何偏偏是你?”
我沉默了,我也想不透,如果皇上是想要挑拔我跟载沛的关系,完全没有必要,之前不是没人做过这件事,可我们兄妹想的极透,我们只有抱成一团,相辅相成才能大家都过好日子,若是有了一点儿的争执,只怕这孚王府也就呈败像了。
我和载沛都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来,我们兄妹也都抱着,这次你让一步,下次就我让一步,好容易才熬过来的。
家里有兄妹的,应该能明白我所说这种关系,兄妹之间,即是最亲的人,可也是有可能会相互之间成为这一生最大的仇人,这不是兄弟姐妹造成的,说起来,却是父母的过错要多一些。
凡是做父母的,难免会偏心,没有谁能把这一碗水给端平了,我和载沛,很显然,我占着最大的优势,我是老孚亲王的亲生女儿,虽然不过是个小丫头生的,可毕竟还占着血缘关系。
可是载沛就不同了,不仅是庶出,还是从旁枝过继来的,嗣子的身份,很多时候,其实是极为尴尬的,比如李鸿章的嗣子李经方,本来是李鸿章的四弟李昭庆之子,可是李鸿章到了四十岁时,还没有子嗣,于是便把李经方过继到自己的名下。
本来李经方可以说是一朝登龙门的,但是就在他过继到李鸿章名下的三年后,李经述出生了,但是当时仍然以李经方为嗣子,可是再笨的人,也明白,这风向是转了,李鸿章面上仍是以李经方为嗣,可是他有了亲生的儿子,自然也就会偏心一些,李经方过继时,虚岁是九岁,古时候的人都早熟,这还真是个定律。
李经方是个聪明人,他和李经述一起求学,他考中了举人,却捐钱以知府分省补用,但是他又没有到外省侯补,而是留在北洋大臣衙门,随李鸿章襄办外交事务。
后来又随驻英大臣刘瑞芬赴英,担任参赞,后来又参加过一次会试,不过却仍是不第,我私下看过李经方的一些文章,李经述虽然有才,可是却长于诗词歌赋,反而不如李经方,经济学问都在李经述之上,却偏偏不中。
李经述不第,还接着再考过,可李经方却直接就放弃了,李经方可以说是极知进退,他在李家的身份极为尴尬,可是熬到了现在,虽然是李经述承了爵位,可是却无一人敢小看这位李家的嗣子。
载沛的才干在李经方之上,可是他缺了磨练,所以前些年,他的心思才会外露,让我看出一些,我虽然对于他的想法并不赞成,但是当时也是想过,若是他一定要争,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支持他的。
可是若是现在,他真起了这个心思,那我却是怎么也要想法子阻止的,时机不一样了,他自己也清楚,我猜当时光绪说要让他继承皇位时,他心里应该也有些跃跃欲试的,只是他还没有昏头。
载沛那天在车上说,我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他就如临大敌,这的确是真话,若我了生时,是个男孩子,他的位置不但尴尬,以后的前程,只怕也会尽毁了。
我猜着他当时候兴许还起过什么念头,只是那会儿的他还没那个本事,我有些庆幸,也兴好他当时也还年幼,起不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否则以他的才能,只怕我也不可能出生了。
我出生之后,额娘的心偏极自然的偏向我了,不管我是谁生的,至少我是她丈夫的骨血,所以她本就要亲近一些,再加上因缘际会,我又入了太后的眼,他自然有些眼红。
可是我的受宠,也的确给这个家带来了极大的好处,他也明白,他得要靠着我这个妹妹,只是他又不甘心,我这个妹妹反正以后也不可能继承这个王府,而他本身也是希望自己能出人头地,不让小看他,又能让亲生父亲好好看看,他不要的儿子,有多能干,让亲生父亲后悔当初把他推出家门。
所以,除了我在娘肚子里的那段日子以外,载沛跟我的兄妹之情,却是实打实的真感情,所以在他出国几年之后回来,看到我跟光绪亲近,他会不高兴,也是极正常的。
这些年来,我们兄妹风雨同舟,无论何时,都谨记一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影响兄妹之间的感情,否则,极有可能万劫不复。
人家都说帝王家的孩子都早熟,这是实话,可是不只是帝王家的孩子,任谁出生在这个时代,只